“啊?”话音一落,凤倾狂猛地愣在原处。
倘若她耳朵没有听错的话,这欧阳长霆的声音绝对不像一个醉酒的人能够发出来的。
难不成他是在装醉?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随即便扭了头,映入眼帘的是欧阳长霆那张清秀依旧的脸。
“那个欧阳,你不是喝多了吗?”迟疑了片刻后,她终归是开了口。
“方才我的确是醉了,可是饮了东宫的醒酒茶后,也便逐渐清醒了。”欧阳长霆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屋里桌子上的空茶杯望去窠。
“哦。”不知为何,凤倾狂竟有点无言以对,只是望着眼前的男子默默地发呆。
“不知太子妃这么晚了,来找在下有何贵干?”欧阳长霆实在受不了这尴尬的场面,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哦,我是过来还你钱的。”凤倾狂晃过神来,笑得一脸淡漠。
涟漪见状,快步走到门口,蹲下身子,拾起方才那二十两银子,并用手绢擦了擦,随即递给欧阳长霆。
“这……”低头望了一眼银子,欧阳长霆顿时有点错愕。
“多谢你白日里的相助。”凤倾狂笑着向欧阳长霆行了个礼,然后打算离开。
可是,这欧阳长霆却迟迟不肯接过银子,弄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欧阳大夫,请收下吧。”涟漪十分有礼地说了一句,并将银子塞到欧阳长霆的手中。
“好了,天色不早了,欧阳,你早些歇息吧。”凤倾狂见欧阳长霆总算将钱收下,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轻松的神色。
“哦。”欧阳长霆有些木讷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不经意地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告辞。”凤倾狂浅笑,心里迫不及待地想从远离这个地方。
谁料,正在此时,欧阳长霆竟突然拉住了凤倾狂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倾儿,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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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恭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的甚是无聊,又因为心里挂着凤倾狂的事而有点愁眉不展。
思来想去之后,他觉得去找凤倾狂问个清楚。
可惜,当他急匆匆地跑到南苑时,却并没有看到凤倾狂的影子。
“太子妃,人呢?”他有点着急地问道,不由得开始心神不宁。
“娘娘说她还要收拾一下大堂,所以便让奴婢和琳琅姑娘先回来了。”站在一旁的静香见宇文长恭神色不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说话的声音里更是带着些许怯意。
“哦……”宇文长恭长长地叹了一句,脑海里却不禁觉得琳琅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于是便开口小声地念叨了几句。
谁料,说曹操,曹操到!
琳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宇文长恭的面前,并冲着他盈盈一拜:“琳琅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宇文长恭淡然回应,一双美丽的凤眼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起琳琅来。
“谢太子殿下!”琳琅恭恭敬敬地说道,随即抬了头,正好同宇文长恭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一瞬间,气氛有点尴尬。
不知为何,宇文长恭隐约之中觉得这琳琅瞅自己的眼神有些熟悉。
可是,他却实在搞不明白这中久违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毕竟这可是他第一天同琳琅见面。
怔愣间,耳畔响起琳琅柔软的声音:“太子爷,您怎么了?”
“哦!没事,只是觉得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宇文长恭如实回答,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啊?”琳琅故意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随即,解释道:“不可能的,太子殿下,我们可还是第一次见面哦。”
“嗯。”宇文长恭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在他眼里这琳琅还只是个小姑娘,自己若是执意说和她认识,恐怕会吓坏她。
“嘻嘻,我想您肯定是认错人了。”琳琅笑吟吟地说道,而她的眼神里却不时泛着闪躲的光芒。
奇怪,若是这琳琅真的和我是第一次见面,那么眼里为何会闪烁着如此不自然的光芒?可是,倘若见过,那又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
他绞尽了脑汁思考,却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得轻叹一声道:“也许我就是认错人了。”
“嗯。”琳琅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却是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
“天儿不早了,琳琅姑娘先休息吧。”宇文长恭仰头望了一眼夜空,淡淡地说道。
随后,只见他怀着疑惑不解的心情出了南苑,为的只是去大堂看一眼凤倾狂是否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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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请自重!”面对欧阳长霆的意外之举,凤倾狂不禁有点惊慌所措。
“对啊,欧阳公子,请您快点放开我们家娘娘!”涟漪见状,又是紧张又是着急。</p
而欧阳长霆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出格的事,立马松了手,满脸尴尬地向凤倾狂道歉:“倾儿,对不起,我方才……”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倾狂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涟漪知,倘若让我发现有第四个人知道的话,一定饶不了你!”
“嗯,倾儿,不,太子妃,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话音一落,欧阳长霆便像一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一个劲儿地向凤倾狂承诺,只是他每说一个字便觉得心里被针刺得生疼。
“希望你言出必行。”凤倾狂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冰冷无比,见欧阳长霆默不作声,她便一个转身,拂袖而去。
“倾儿……”欧阳长霆看着凤倾狂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又轻声地唤了她的名字,可惜却怎么也换不回她的一个回眸。
一时之间,他心中压抑已久的仇恨和愤怒奔涌而出:凤倾狂,从今日起,我和你恩断义绝!
凤倾狂好不容易从欧阳长霆身边落荒而逃,刚打算喘一口气,却又想起方才的事情涟漪也看见了,于是便又情不自禁地担忧起来。
涟漪倒是看出了凤倾狂的心思,一口坚决地说道:“娘娘放心,奴婢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闻言,凤倾狂心里虽有疑惑,但当她看到涟漪那双严肃认真的眼睛时,终究还是选择了信任:“我相信你。”
“谢谢娘娘的厚爱,奴婢定当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涟漪见凤倾狂如此相信自己,不觉有点欣喜若狂,竟开始发起誓。
“你这个傻丫头,我们认识都多久了,你还用的着这般发誓吗?”凤倾狂听到涟漪的誓言,心里不禁一阵感动。
然而,就在主仆二人都认为这件事不会有第四个知道的时候,宇文长恭早已将这一起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倘若不是这次他抱着怀疑的心理来客房找凤倾狂,那么有的事情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只是,他没有料到有的他以为不可饶恕的事并不像眼睛所能看到的那般肤浅。
凤倾狂是路过大堂的时候,不经意发现宇文长恭便跟在自己身后的。
许是她因为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以至于洞察能力下降了不少,这才让宇文长恭偷偷摸摸地跟踪了她如此之久。
我勒个去,这货到底跟了我多久,难不成刚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担忧起来,可是却不得不装作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疑惑不解地问道:“太子爷,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正好路过罢了。”宇文长恭淡然地说道,眼睛却不敢盯着凤倾狂。因为现在他一瞅见她,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出她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画面。
“哦,那我先陪你回去吧。”凤倾狂见宇文长恭没有半点异样,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对于方才自己去见欧阳长霆的事则是闭口不提。
宇文长恭本来就是想找凤倾狂来求个解释,可是见她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心里也大致猜到了什么。于是,只见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好”字来。
真是太惊险了,还好没有叫他看出什么来!
凤倾狂一边和宇文长恭并肩而行,一边在心中暗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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