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旋即,春如大大地叹了口气,确认了方才自己所闻纯属幻听。
姚珊儿见状,心里悬着的石头猛地落地,只是为了更加的逼真,她竟然抱着枕头在地上打滚。
春如吓得不轻,连忙跑去扶,谁料却被一下子掀倒在地,摔得了大马哈。
终于,她有些招架不住,索性爬了起来,准备去叫上秋华一块儿帮忙。
瞅着春如渐行渐远的背影,姚珊儿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诡魅的笑牙。
随即,她四下扫了扫,见没人守着自己,便迅速起了身,端起桌上那碗无色无味的药慢慢地浇灌了在自己平日里最爱的那盆牡丹花。
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酢。
她猜想是春如和秋华来了,就立马抱起枕头坐到了床边,一脸镇定。
“哎,也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能好!”一路上,春如都在叹气。
“可不是嘛,她这每天神志不清的,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心里又惊又怕的。”秋华跟着附和道,自从听春如描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后,她的心里对姚珊儿嫌弃极了,但又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过疯了也好,总不会动辄就打骂我们。”闻言,春如突然想起了姚珊儿对自己的苛待,顿时眼底掠过一丝狠意。
“也对。”秋华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当姚珊儿听到两个丫头的谈话时,心里格外愤怒,可还是选择了隐忍。
“给娘娘请安。”两个丫头进屋后,见姚珊儿正垂着头在哄枕头睡觉,心中觉得有点好笑,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姚珊儿抬眸瞥了两人一眼,又接着低下头。当然,若不是为了报仇,她恐怕早就冲上去打人泄愤了。
春如和秋华起身后,也不敢直接同姚珊儿说话,于是十分自觉地站到了两边,静默地观察。
不经意间,春如瞅见碗里的药已然一滴不剩,忍不住高兴起来,便走过去拿了碗准备报告欧阳长霆。
————
因为老管家被打死一事,云萝郡主郁结于心,恨不得立马从德王府逃出去。
可惜,整整一个上午宇文承德都守在家中,使得她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吃过午饭,她向人打听到自己的老爹进宫去了,于是便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开溜。
可不知怎的,出门的一路上,她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脚步匆匆地往陈府走。
许是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她便抵达目的地。
然而,当她站在陈府的大门前时却变得犹豫起来。
“要不要敲门啊?”她一边踱来踱去,一边自言自语。
正在这时,空气中传来木门的嘎吱声。
她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个端庄秀丽的女子,于是便壮了胆,开口说道:“请问陈羽凡在家吗?”
话音一落,那女子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晃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云萝郡主一番,随即温柔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找我相公有何要事?”
“啊?”闻言,云萝郡主瞬间愣住,许久才一脸尴尬地冲着那女子喊了句:“嫂子。”
“哦,既然是相公的朋友就请进吧。”女子说话的态度始终是那般的温和有礼,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云萝郡主浅笑着道谢后,便硬着头皮进了门。
一路上,女子都在给云萝郡主介绍将军府的种种。
云萝郡主假装听得很认真,但是心里去忐忑不安。
不过盏茶功夫,两人来到了陈羽凡的小院。
“姑娘这边请,夫君在书房呢。”女子淡淡地说着,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云萝郡主略一颔首,紧接着便顺着女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适时,陈羽凡正在书房里翻阅古籍。许是太认真,他丝毫没有听到空气中传来的脚步声。
一眨眼,云萝郡主便来到了门口,见陈羽凡正聚精会神地看书,有些不忍打扰,索性就站在门口默默地观察的。
陈羽凡扭头的一瞬便瞥见云萝郡主那张可爱秀丽的面容,顿时诧异不已:“你怎么来了?”
“我……”云萝郡主说着,十分警惕地望了一眼神舟,随即踏着轻盈的步子进了屋,走到陈羽凡身边,将嘴凑到他的耳畔小声地说道:“我离家出走了。”
“啊!”话音一落,陈羽凡立马目瞪口呆,全然不敢置信。
“是真的啦,哎。”云萝郡主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接着说起来自己昨日回家后的遭遇。
当陈羽凡听到宇文承德为了警告云萝郡主而将老管家残忍杀害时,心里猛地一怔。
虽然他曾听人说起过德王爷的“光荣事迹”,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对于自家人也会这么的心狠手辣。
<p过,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件事同自己有某种联系。
果不其然,当云萝郡主说起宇文承德派人跟踪了她时,他恍然大悟,略带忧伤地说道:“你父亲肯定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才故意杀鸡儆猴的。”
“也许吧。”云萝郡主浅笑,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继续说道:“可是,为何爹爹一直强调我不听他的话呢?按理说,他是不该知道我们已经重逢了。”
陈羽凡凝视听着,果真从中听出了些许端倪:“德王爷不是一直希望你嫁给当今太子吗?可你上次却违背了他的意愿。”
“我可以去给爹爹说不嫁给长恭哥哥,嫁给你。”闻言,云萝郡主回应。
谁料,随着话音的落地,门口传来了茶杯破碎的清脆音。
————
宇文承德是个聪明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委曲求全,也可以卑躬屈膝。
就在那日亲眼瞅见自己的哥哥和琳琅相偎相依的画面后,他心里就总盘算着将琳琅归为己用。
这不,他打着送贺礼的名声去了琳琅所住的地方。
“给德王爷请安。”对于宇文承德,琳琅一点儿也不陌生,只是十分好奇他来找自己有什么要事。
“琳琅姑娘快快请起,再过几日,您便是我皇兄的妃子了,我可受不起你的跪拜。”宇文承德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动手去扶琳琅。
“谢德王爷。”琳琅莞尔一笑,眼睛余光瞄见了宇文承德身后跟着的那些抬贺礼的人,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琳琅姑娘,这时本王特意为你挑选的贺礼,不知道合不合心意。”宇文承德满脸堆笑地说完,扭过头去,冲着仆从挥了挥手。
下一秒,只见仆从们先是行了个礼,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琳琅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几大箱黄金。
虽然她心里有些嫌这礼物庸俗,但是表面上依旧装出一抹欢喜的模样:“哎呀,王爷,您的礼物太耀眼了,小女子实在是有点受不起啊!”
“姑娘身份如此珍贵,那来的这一说啊。”宇文承德淡笑,他就不相信这琳琅不是个爱财的主儿。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便推脱。”琳琅嫣然一笑,随即便吩咐自己宫里的人将金子都抬到库房去。
宇文承德见状,满意地点了头。本来,他还打算就在这里给琳琅挑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可四下一望见正堂人稍多,不禁有点犹豫。
琳琅似乎看出了宇文承德的心思,便踏着小碎步走到了他的身边,用极其清浅的语气说道:“不知王爷此番前来找我究竟是所为何事?”
话音一落,宇文承德猛地一怔。他万万没有料到这琳琅竟会看出自己的心思,有点怀疑她的年纪和头脑究竟是否相配。
“姑娘可否和本王借一步说话?”回过神来,他开门见山地请求。
琳琅略一颔首,随后领着宇文承德进了内堂,并轰走屋里的所有丫环。
“说吧,王爷要琳琅做什么?”她一针见血地问道,眼神之中带着果敢和决绝。
“没有想到姑娘是个聪明人嘛。”闻言,宇文承德口上啧啧称赞,心里却甚是怀疑这琳琅的真正来历。
“王爷难道不喜欢这样的人吗?”琳琅回应,眼底掠过一抹诡魅的笑容。
“哈哈!喜欢,当然喜欢!”宇文承德突然抚掌大笑。
“那么,就请不要卖关子了。”琳琅说完,递给宇文承德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