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在一般人的眼中是可怕,死神的代言人,在沙漠里迷路就相当于接到死神的请柬。但在精通沙漠作战的厉剑眼里,却是可爱的,沙漠里有无穷无尽的资源供他们生存。
沙漠里有很多仙人掌,厉剑有意把宿营地选择在生长着仙人掌的地方。他将仙人掌切开在火上烤,吸水滴借以解渴。许多从沙漠死里逃生的人发现,形形色色的仙人掌恰恰是天然的水库。一名美国飞行员脱险后讲述道:“对众多的仙人掌类植物品尝后,我发现一种瓶状的仙人掌含水量最为丰富,只需挤压一下就能畅饮一顿。”许多人恰恰是在仙人掌的阴影下失之交臂,活活地渴死了。
在沙漠中有一种仙人掌据说一次可以挤出4升水。幸运之神眷恋着厉剑,他真的遇上这种仙人掌。他和钟鹏飞饱喝一顿水之后,还装满了五水袋。他们的皮肤,特别是裆部,由于少清洗,已经开始腐烂。这次能够用水美美地洗一个澡,比世界上什么桑拿按摩都舒服十倍。
在厉剑的眼中,沙漠也很有趣。又一次,他们顺着沙丘翻滚下去,这时候沙便发生轰隆的巨响,像打雷一样。
看着钟鹏飞一脸惊异的怪模样,厉剑笑着解释说:“这种现象就鸣沙。只要沙漠面部的沙子是细沙而干燥,含有大部分石英,被太阳晒得火热后,经风的吹拂或人马的走动,沙粒移动摩擦起来便会发出声音,这便是鸣沙。古人云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沙漠里的一切怪异现象,其实都是可以用科学的道理来说明的。”
钟鹏飞对厉剑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正值炎日的盛夏,太阳像喷射着岩浆的火山口,把他们烧炙得透不过气来。他们两人就躲在遮阴处,翘起双腿乘凉。风卷起的一股股细沙像无数条黄色的小蛇在沙漠上蜿蜒前行,不一会儿他们的脚印就被沙子掩埋。
西面的天上,已灰蒙蒙一片压过来,一边灰黄,一边湛蓝。灰色挤过来,蓝色退出去,一会,整个沙漠便被沙尘一口吞了。只有太阳在挣扎,一会被沙尘推走,一会又挤进来,在灰黄的天上,旋着一个忽强忽弱的亮点。
黄埃散漫风萧索,天地无光日色薄。
“不好,是沙尘暴。”厉剑拉着钟鹏飞跑上一块最高大的岩石,找一个凹下去的地方并肩坐着,背对着风向,戴上钢盔和护目镜,面上蒙着手巾。
一会,便见远处黄龙腾起,声如牛吼,嗷嗷的,也像闷雷滚动。天边,一开始有一条抖动的黄线,向前滚动,越来越宽,十分壮观。瞬间,还没来得及反应,黄沙便一扫而过,刚才的一切都像魔术一样消失了,眼前只是一片黄,看不到沙丘,甚至看不到他们自己的腿。风声是呜呜的,偶尔带一两声尖叫,飞起的砂砾打在岩石上,发出“当当”的声音。一阵疾风,真能把石头吹得满地乱滚
真是:沙石狂舞在苍穹,岩石深陷泥潭中。刹间乌瘴漫天空,笔直落入人间崩。
厉剑想起晚唐边塞诗人李益过陕西破讷沙漠,遇上了沙尘暴,他曾写了《度破讷沙》绝句一首:眼见风来沙旋移,经年不省草生时。
他还想起他父亲曾教他的一首古诗,说这首诗是宋徽宗府学教授、太学博士陈与义遇上了沙尘暴时写下的,《*道中》绝句的其中一首云:杨柳招人不待媒,蜻蜓近马忽相猜。如何得与凉风约,不共沙尘一并来。
厉剑感激他的父亲,父亲通过教他吟诵我国古代的诗歌来让他认识沙尘暴,认识沙漠。
沙尘暴过后,黄沙几乎把他们两人掩埋。钟鹏飞打量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原来高高的沙丘没有了,原来凹下去的地方骤然间耸起一座座沙丘。
厉剑笑说:“沙漠的地表覆盖的是一层很厚的细沙状的沙子,沙漠的地表是会自己变化和移动的,当然是在风的作用下。因为沙会随着风跑.沙丘就会向前层层推移,变化成不同的形态。”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厉剑和眼镜王蛇钟鹏飞就在沙漠里“溜达”了一个月,钟鹏飞在厉剑的言传身教下,早已经成为一名精通沙漠作战的战士。其实,如果他们直线穿行,他们现在已经横穿出这片该死的荒漠,踏上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