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跟杰克俩人坐在那里愣怔了好半天,一支烟早早已经熄灭,剩下却是沉默的半晌,终于,杰克找到了一个能聊的下去的话题。
“这下面的平台比悬崖小了不少,讲道理咱们应该直接掉下去才对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感觉不到风么?”老周头伸了个懒腰,“照你那么讲道理的话我的灯笼应该先掉下去才对,可是没有,它半路拐弯了,这就说明下面有蹊跷。”
“可是咱们又不是灯笼,万一风吹不动掉下去咋办?就像现在几乎已经感觉不到风了。”杰克瞪大了眼珠子,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我靠……”老周头的冷汗也下来了,当时他想的很简单,下面肯定有路,再加上有些想要吓吓这个黑魔法师立立威的意思在里面,真把这茬给忽略了。
“还有,如果有风的话,这山洞必然应该还有通风口对吧,可是为什么咱们看着这就是个死洞?”人家杰克不愧是从大地方回来的人,这分析讲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据,不过他还是悄悄嫩了一点,没成想他刚说完老周头一巴掌扇了过去。
“放屁,咱俩什么时候好好查看过这个洞有没有出口了,万一有咱们没看见呢。”
俩人差不多吧洞底翻了个个儿,可偏偏就是没有找到那个本应存在的通风口。
“他娘的,真邪门儿了。”老周头那叫一个郁闷,躺在地上望着洞顶半天愣是想不明白,杰克的状态也差不多,这个破洞里别说通风口,连个窟窿都找不到。
“什么玩意……”老周头感到脸上好像落了什么虫子一样瘙痒难耐,他挪了挪位置,结果迷了眼睛,“我靠地震了?不对啊,怎么落灰落的这么邪乎呢。”
杰克听闻也来到了老周头身边,他摊开手,好像在接着什么东西,然而那轻微的触感愈发让他难以确定,于是他伸出了舌头。
由于开了个口子,杰克的面色青白憔悴,不过这不影响他吐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什么情况?”老周头抻着脖子问道。
“我……呕……”杰克想跟他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喷出了七荤八素的酸水,他苦着脸只得摇头作罢,不过还是让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指了指上面。
周啸天欣然理会,他刚抬头准备好好瞧瞧,突然毫洞顶无征兆的塌陷下来,倾盆灰土和一整块草皮之中夹带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身影把刚迷了眼睛的老周头直接被砸倒在地,连个惨叫都没发出声来。
“我靠,吓老子一跳!”二狗子他们跟着白狸猫来到了一片悬崖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处,然后白猫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还摆出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坐在那里摇着尾巴,张志强总觉得这只猫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只不过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不好说,他见白猫停住,突然生起了抱抱它的想法,然而没等走过去,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像猎物掉进陷阱里一般栽了下去,吓得二狗子抱着小周翔紧忙退后几步。
“我靠!什么东西?”老周头真的被砸蒙圈了,他慌里慌张的在地上滚出好远,腾地一个鲤鱼打挺,还没有站稳就已经背朝着侏儒老板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原本就有些红肿的眼睛现在泪水直流,白眼一翻一翻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哎呦,摔死我了。”张志强拍拍屁股,他看看诡异无比的两个人也愣住了,这什么情况?不是说他们俩追老家伙去了么,怎么都跑到这个鬼地方里来了,还一个背对自己拉开四六步要动手另一个吐得欲罢不能的。
“谁在说话?”老周头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出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完全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师,师父?!”二狗子蹲在洞口伸着脖子向下面看去,“我们来救你了。”
“好,好,总算老天有眼。”周啸天涕泪横流,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被迷的。
“原来是这样。”杰克总算吐的差不多了,他拍拍自己惨白的脸恍然大悟,“真的好神奇啊。”他明白之后只顾着连连惊叹,一点也没有要解释一下的意思,周啸天要是能看见看定要踹他一脚,“没事闲的咋呼什么,赶紧想办法出去是正经。”老周头他们没有注意侏儒老板已经注意到了躺在地上腐烂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张德顺,以及不远处洞口那个面目狰狞扭曲的脑袋。
“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张志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双眼血红的看着自顾不暇的两个人,突然一抹杀意从心底悄然浮现,眼前这个尸骨无存的老头,他怨他,恨他,无数次想要亲手杀了他,可是他也敬他,爱他,单单为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想要报答他,可是他却死了莫名其妙死在了一群陌生的人手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杰克虚弱的解释道。
“放屁!他都已经死了你们还用砍下他的脑袋?”张志强眼睛里冒出森森寒意,冷声道:“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爹,哪怕是他想要杀我,你们这些混蛋就等着给他赔命吧。”说完,他捡起了张德顺带下来的菜刀,向着扶墙而立的杰克步步逼近。
“你听我解释……呕……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呕……”
“你想干什么?”老周头听着这对话感觉有些不对,他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竟看见侏儒老板已经站到杰克身前高高举起了菜刀,生死关头已经来不及多做考虑,他再一次使出自己那跑偏离谱的飞刀绝技,看也没看将红锈古刀甩飞出去,只听见金铁撞击的声音,无巧不巧的把侏儒老板手中的菜刀击落在地,暂时算是救了杰克一命。
“师父好准的刀法!”在上面团团乱转却插不上手的二狗子惊呆了,被老爷子这一手叶落飞花般的招式帅得连连惊呼,周翔挑了挑眉毛,老周头是他的徒弟,有几斤几两可以说再清楚,他明明记得这货的飞刀一向歪的都不在靶上。
果不其然老周头也暂时松了口气,他甚至隐隐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飞刀的窍门,他刚才为什么这么准?很简单,因为他没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