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决定胜负的一招了,只是陈争有些奇怪,为何花妍珊不一早施展这样强大的招式?是因为要防御马戴?
看着不像,逍遥派死这么多人,彬又如此不好对付,花妍珊恐怕不会考虑之后的事,那是为何呢?
污血灵蝶飞得慢,陈争趁着这时间看向花妍珊,才发觉她紧绷着神经,双目死死盯着彬,小嘴微张,胸口起伏,看起来好像非常累又强行集中精神一样,最显眼的是她的脸色,她皮肤白皙,但此刻不是那种自然的白,而是白中带灰,如石灰的那种颜色,似乎血液被抽干了一样。
想来污血灵蝶不是随便可以祭出的,花妍珊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让陈争更加肯定这就是决定胜负的一招了,一旦污血灵蝶无用,那花妍珊恐怕就失去战力了。
然而,陈争想不出污血灵蝶如何躲避,它的特性让它的目标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死,一种是跟花妍珊拼神力,显然对低境界的人有着绝对的优势。
灵蝶已经距离彬不到十米,马戴已然收起防御,身上光芒冲击着万象法眼,让万象法眼如此明亮,但光芒凝而不发,便是在蓄力,只待彬与花妍珊拼神力时再全力出击,而彬也只有这个选择。
污血灵蝶的威力,荣倩并没刻意屏蔽声音,何况这是在彬的领域中,她定然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污血灵蝶临身,彬还是无动于衷。
终于就在这十米位置,彬才显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这一抹神色被陈争看在眼底,心中不禁有些不详的预感。
污血灵蝶蜕变自十大古神,想来威力绝非臻元二三阶可以抵御的,彬应该也是抵御不了的,理论上,胜负已经注定,她为何有这样的神色?
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陈争看不出什么门道,唯有寄希望于马戴与花妍珊,尽快结束这样一场战斗,毕竟陈争难以参与其中,命运无法自己左右,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而那方,彬终于有了动作,在污血灵蝶接近她五米时,她的身上忽然出现十米长的两道光芒,好像两个长矛一样,以她自身为中心,透过她的身体无规则的挥动,一时重叠一时分开,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光芒球体,将所有的污血灵蝶都圈在其中,两道光芒扫动,所有污血灵蝶纷纷炸成粉色的鳞片,似沙尘一样飞舞着,又好像铁屑遇到磁铁,纷纷朝彬依附而去。
见此,陈争眉头深皱起来,污血灵蝶的杀伤力可怕,所以毁掉是必然的选择,但彬为什么在这个距离才选择毁掉那些污血灵蝶?这个距离可以保证毁掉所有的污血灵蝶,这可能是其中一个原因,然而,污血灵蝶的速度不快,即使在数百米外,彬应该也可以毁掉大部份,然后再毁掉其他也可以啊。
这样做的话,她还有数百米的缓冲时间,可以看看能否躲过污血灵蝶死后散开的鳞片,若能躲避,她也就不需要跟花妍珊拼神力了。
而此刻这样的距离,彬根本没时间去思考或者躲避污血灵蝶的鳞片,这让陈争不禁想到一个可能,彬忌惮污血灵蝶,却不惧怕与花妍珊拼神力!
忌惮污血灵蝶可以理解,可是,彬凭什么跟花妍珊拼神力?相差一个境界,神力相差数倍之多,并不具备可比性。
但不管怎么样,污血灵蝶化成的鳞片已经依附在了彬身上,在万象法眼的光芒照耀下,这些粉色的鳞片都闪烁着七彩的晶体光泽,看起来,彬就好像变成了钻石人一样,浑身都是异彩。
却是此时,鳞片开始燃烧起来,形成一种近乎透明又带着点粉色的火焰,让彬整个人都成了火人,但彬却没有痛苦神色,而花妍珊这边,她的身体竟然也燃起同样的火焰,这火焰似乎没有杀伤力,连她们的衣服都烧不去,只不过,花妍珊跟彬此刻都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如何。
“这种灵蝶神火以灵蝶的鳞片为引,在我们彼此二人身上燃烧,大量消耗我们的神力,唯有一人神力枯竭才会熄灭。她的神力不如我,却也可坚持一二分钟,你快动手,她若防你,需要消耗更多神力,如此死得更快,我们也可避免夜长梦多。”
燃烧神力吗?
马戴早已准备,此刻得知两人神力大量燃烧,却正是最好的进攻时机,虽然说这样燃烧下去,彬也是会因为神力枯竭而死的,但何必等那么久?能杀了敌人,绝不要猫戏老鼠,马戴这种人物,深懂得不给敌人翻身机会的意义。
马戴低沉的吼了一声,万象法眼所有竖眼都睁大,光芒凝聚到镜面上,又射出一个光面,看起来向一只眼睛,只是有人那么高,速度亦快若光芒,一瞬息间就已经撞到彬的身上,随之缩小,化成一只金色竖眼印在彬的额头,又没入其中。
至始至终,彬都好无反应,也许是因为光芒之眼速度过快,也许是因为彬疲于神力燃烧,已经不够精力去做反应。
但不管如何,她将马戴这一招吃了个结实,而同时,花妍珊身上的灵蝶神火已经消褪,这样的情况,说明彬的神力已经枯竭,又看到彬的身体泛起荧光,然后好像烈日下的冰块一样,一点点的消融。
花妍珊长长呼了口气,看着彬的身体已经消散剩下脚踝,不禁苦笑:“想不到会被一个臻元二阶的家伙逼到祭出污血灵蝶的程度,只能说,我们境界太低,对领域的理解还过于浅薄啊。”
马戴点头表示赞同,便要飞向陈争那边,他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为什么彬会转而对付他们?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跟东方小小运动起来?还有之前看起来陈争是被挟持的,又是为了什么?
他想在陈争那里得到答案,自己也有几分猜测,去陈争那里也是为了保护陈争等人,只是他才回头,却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陈争神情凝重,甚至有些不安。
彬死了,陈争要么轻松,要么悲伤,却不该有这种不安的神色啊。
马戴忽然想到什么,猛的一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