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干什么?”这个时候他身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歌璧,宋青书凝神静气,有信心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将她的刀躲过去,不过他想知道对方为何这么做,犹豫了一下便没有出手。
“夫人?”歌璧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弄之意,“演戏演了这么久,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丈夫了么?”
宋青书心中一沉,声音苦涩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见他没有否认,歌璧神色复杂:“你到底是谁?”
宋青书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瞒着的必要了,伸手便要去摘脸上面具,却听得歌璧娇斥一声:“别动!”同时脖子上的匕首更紧了几分。
“你不是问我是谁么,我只是想摘掉面具而已。”宋青书苦笑一声。
“你不许动,我来摘。”歌璧见识过他的出手,知道他武功高强,一也不敢大意。
宋青书耸了耸肩表示随便:“对了,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之前在马车之上,你双指夹住了刺客的短剑,我丈夫没这么好的武功。”歌璧一边一边摸索着他脸上面具所在的地方。
“原来如此,难怪后来你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宋青书暗骂自己平日里精明,怎么在这里突然犯傻了呢。
这会儿功夫歌璧已经揭开了他的面具,看清了他的样貌,不由微微失神:“果然是你!”
宋青书眉毛一挑:“你能猜到是我?”
歌璧脸色微红:“本来不知道的,后来我发现丈夫是假冒的,就联想之前你突然闯到他房中去,就猜想可能那次你一时大意,忘了戴面具。”
“夫人当真是冰雪聪明,这么一线索就能猜出真相,在下佩服佩服!”宋青书由衷赞道。
“你这个时候再多好话也没用,,我们家斡骨剌究竟怎么了?”歌璧一脸紧张地等着答案。
宋青书幽幽叹了一口气:“夫人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
歌璧娇,m.≯.co⊥m艳的脸蛋上血色一下子褪尽,浑身颤抖:“我要你亲口。”
“他已经死了。”宋青书的声音仿佛一道重锤狠狠地击打到了歌璧的心房之上。
这一瞬间歌璧仿佛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个一干二净,良久过后方才回过气来,冷声道:“谁杀的他?”
“我这个时候要是不是我,你信么?”宋青书苦笑一声。
“不信!”歌璧紧紧咬着嘴唇。
“我也知道你不会信的,幸好我早有准备,我的衣服里面有一封血书,是你丈夫临终前写的,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宋青书暗暗庆幸,幸好唐括辩有先见之明特意留下了这封血书,不然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别想耍什么花样!”歌璧手中的匕首又压了压宋青书的脖子,怀疑他是想以此转移她的视线,趁机脱身。
“我没有耍花样,你看看就知道了。”宋青书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其他想法。
歌璧终究抵不过对丈夫遗书的渴望,于是一只手继续拿着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则伸过去在他衣服里摸索了起来,摸了一会儿,果然摸出了一封血书。
歌璧颤颤巍巍打开了血书,一行一行看下去神色顿时数变,很快泪水就模糊了眼眶。丈夫的字迹她再清楚不过,而且里面有她们两人才知道的暗号,外人绝对无法作假,遗书里唐括辩不停地述着不舍之情以及对她的歉疚,还提到了托付义兄弟宋青书来照顾她保护她……
看到最后“斡骨剌绝笔”五个字,歌璧顿时泣不成声。
“夫人还请节哀顺便。”宋青书叹了一口气。
“究竟是谁害死了他!”仿佛是得到提醒,歌璧霍然抬头,拿着刀继续抵着他。
“我可以将凶手的名字告诉夫人,但我希望夫人先答应我一件事情。”宋青书答道。
“!”歌璧暗暗冷笑,这人恐怕会求自己原谅之前的冒犯,希望饶他一命吧。
只不过宋青书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我一直以来都在谋划替唐括兄报仇,可是那人势力强大无比,我现在还没有万全的把握。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知道夫人虽然外表柔弱,实际上却是一个坚强聪明的女人,所以还请夫人得知那人身份后不要冲动,以致打草惊蛇,使得为唐括兄报仇的计划功亏一篑。”
歌璧脸色微变,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宋青书这才吐出了三个字:“海陵王。”
“果然是他!”歌璧咬牙切齿,双眸中尽是怒火。
宋青书急忙提醒道:“夫人别忘了刚才答应的事情,如今我已经快取得他的信任,我答应夫人,我一定会让完颜亮万劫不复来给唐括兄报仇。”
“难怪这段时间你刻意接近他,就是为了替斡骨剌报仇么?”歌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宋青书接触完颜亮当然不止这一个目的,可是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什么,只是头:“是的。”
听到他的回答,歌璧顿时沉默了,手中的匕首也松了几分。
宋青书苦笑不已:“夫人难道打算一直用刀架着我的脖子么?”
谁知道歌璧听到他的话不仅没有收回匕首,反倒比刚才更紧了几分:“哼,害死斡骨剌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你答应了斡骨剌照顾我和替他报仇,暂时冒充他我也能理解,不过你……”
歌璧双颊突然殷红如血,咬着朱唇狠狠地瞪着他:“你为何趁人之危,占……占我便宜!”
想到那晚对方的温柔与风情,宋青书顿时心中一荡,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这个问题一个回答不好,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虽然唐括辩临终之时了将歌璧送给他,可是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罢了,歌璧毕竟有着**的人格,而且在金国身份尊贵,她要是自己不愿意,岂是唐括辩送就能送的?
“回答不出来了么?”歌璧想到那晚对方冒充丈夫的身份,害得自己非常热情地婉转逢迎他,心中就不禁又羞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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