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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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夫招标”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席湘儿在安凯臣和向以农的陪伴下,来到曼姬夫人的宅邸。

  当然茱莉亚和雪莉也准时到达了。

  当“招标大会”开始时,只见曼姬夫人和南宫烈一同现在他们面前。席湘儿现在的心情,真的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狠狠的抱住心上人小烈。

  理所当然的,南宫烈想的是和她同一件事。

  对于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最不高兴的就属茱莉亚和雪莉了。

  曼姬夫人很快的拉回大伙的注意力。“现在,请三位‘竞标人’把你们所写的‘底价’交给我吧!”

  语毕,三个女人好象是在比赛谁冲得快般,动作迅速确实的一齐冲向曼姬夫人,而且全围绕在夫人附近,没有回座。

  然后,最紧张而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曼姬夫人将三张折叠的白纸一一打开阅读。当然,她刻意取了一个让身边的南宫烈也能清楚看到那三张纸条内容的角度。

  当南宫烈敝见席湘儿所写的“代价”时,激动得眼眶泛起热气。

  曼姬夫人看了看南宫烈,又看看三个脸色一样可怖的女孩,才缓缓的说:“得标人是席湘儿!”

  “万岁!”

  “不公平!”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而且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大出众人意料——只见茱莉亚和雪莉在答案公布之后,旋即很有默契的制住席湘儿,将她制伏在她们两人中间,并以墙壁边。茱莉亚手上拿着一把刀抵住席湘儿的右颊,两个女人都是一副非把她千刀万剐不可的气势。

  “茱莉亚、雪莉,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曼姬夫人没料到她们当真敢在她的地盘上造反。

  “废话才说,所谓兵不厌诈!南宫烈,你给我站出来!”大声吆喝的是金发的茱莉亚,毕竟是黑道家庭出身的,胆识自然比从商家庭出身的雪莉大些。

  南宫烈阻止了其它人的行动,如茱莉亚所愿的站到她们面前两公尺处。

  “放开湘儿吧!”南宫烈不动声色的直视着她们。

  “我们当然会放开她,不过你必须做选择!”茱莉亚和雪莉相视而笑,那是很邪门的笑意。

  “小烈!你不要管我!”席湘儿急得大叫。

  “你给我闭嘴!”雪莉狠狠的尝了席湘儿一记。

  “不要伤害湘儿!”南宫烈一急,关心的话语便冲口而出。然而,他的表现自然令茱莉亚和雪莉更加妒恨。

  “唷!这样疼惜她啊!很好,那你就快做个选择吧!”茱莉亚口气比方才更加恶劣。

  “说吧!”南宫烈倒也干脆。

  “小烈?!”席湘儿还想说什么,却接收到南宫烈制止的眼神,只好暂时按住心中的焦急,静观其变。

  茱莉亚冷笑了两声,才说:“当年,你在我和你那群死党之间,爱情与友情之间,你选择了友情,而不要我;接着,你在雪莉和原告、被告之间,爱情与事业之间,你再度舍弃爱情而选择事业;现在……呵呵!”她此刻的表情,仿如邪恶的魔女般可怖。“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左手,所以我要你在你的左手和这个女孩的脸颊之间选择一个,看你要废了你那重要的左手,而保持这女孩一张完整的脸,还是要我在这女孩脸上划一刀。当然!不只这样,你除了你的左手外,还得发誓离开律师界,从此不再当律师。怎么样,快做选择吧!看你是要选这女孩,还是——”

  茱莉亚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另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便发生了——“我不会让小烈做这种残酷的选择的!”

  随着响彻云霄的宣告,只见席湘儿把自己的右颊,往茱莉亚手上那把锋利的刀一划——“湘儿!不要——”

  咻——啪——!

  在南宫烈惊叫的同时,一只飞标在千钧一发之际,射向了茱莉亚手上那氢刀,将它击落在地上。

  席湘儿的脸颊因而逃过一劫。

  “这么一来,我就不欠你人情了!”飞标的主人随后现身,他是织田靖彦。

  “织田靖彦!”

  他怎么进来的?又是何时进来的?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问和惊讶。

  席湘儿则乘机尝了茱莉亚和雪莉各一巴掌。巴掌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有权利打你们,因为你们太残酷了!如果你们真的爱小烈,就不应该逼迫小烈在同样重要的事物之间做选择。每个人本来就有一样重要而难以比较、难以取舍的许多重要事物,你们自己也一样,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们居然还能那么自私而残忍的要小烈在最爱之间做选择,太过分了吧!那根本不是爱!只是自私自利的独占欲!”席湘儿淌下痛心的泪水。

  “你不必说得那么好听,难道你不想成为烈心中最重要的人吗!”茱莉亚和雪莉愤恨不平的反驳。

  “我当然希望,但绝不是以这种形式。我只求在小烈的爱情世界里,把我当成永恒的唯一,不再有别人,但这和小烈看重友情和事业是两回事。如果小烈只把爱情摆在第一位,而忽略掉友情与事业,那么小烈就不再是小烈了,至少不是我所深爱的这个小烈,你们明白吗?”这全是席湘儿的肺腑之言。

  “湘儿!”南宫烈情不自禁的紧拥住心爱的人儿。“我爱你,我爱你,这天地之间,我只爱你一人,直到永远,我发誓——我爱你,我爱你——”他终于确定湘儿与茱莉亚和雪莉是绝对不同的,她绝不会像她们那样,逼他做“选择”,湘儿不会。

  “小烈——”席湘儿感动得哭倒在他怀中。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感人。

  在场的人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回荡在整个空间的唯一声音,是南宫烈那出自内民主党人处的呐喊:“湘儿!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曼姬夫人才率先打破沉默,再度开口:“好了,茱莉亚、雪莉,你们该服输了吧!”

  两个女人跪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径沉默着。

  “知道湘儿写在‘代价’是什么吗?”曼姬夫人自顾自的说道:“她写的是她的生命,她愿用她的生命来换取烈一生的自由,而她方才也确实以行动证实了她的承诺了。相较之下,你们所写的金额——”

  “不要说了!我们服输就是了!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找他们两人麻烦,这总得了吧!”

  虽然她们的语气依然倔强高傲,但看得出她们这次会说到做到了。

  “真无聊!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于是,两个大美人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外走去了,而在踏出大门之际,却蓦然回首,语气诚恳的抛下最后的话语,“烈,对不起!还有,祝你幸福!”

  南宫烈回报她们的是包容的微笑。“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幸福!”这是他的真心话。

  “嗯!后会有期!”

  两个大美人微微一笑之后,便潇洒的离去,未曾再回首。

  这场“情夫招标”的游戏终于圆满落幕。当然,上官紫绪所预言的其中一大难——女难,也随之结束了。接下来,在场的人将焦点再度转回织田靖彦身上。

  “你是——”曼姬夫人仔仔细线的将织田靖彦打量了一番。

  “夫人,他是我的朋友,请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追问他擅自闯入此地的事,好吗!”

  南宫烈语气十分诚恳的向夫人恳求道。

  “我——”

  “你不必为我求情,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否则我们之间的比斗又要延期了!”织田靖彦丝毫不领他的情。

  “比斗?!”曼姬夫人一脸惊愕。

  可能的话,南宫烈并不想让曼姬夫人和席湘儿知道这件事。

  “烈——”

  曼姬夫人企图阻止,却被席湘儿给阻止。

  “夫人,请别提心,小烈会为难的。”她虽然不知道那个织田靖彦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又为何要找小烈决斗,但是她却从小烈的脸上看到坚定的执着——他似乎早就下定决心要接受那个男人的挑战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劝阻都只会让小烈更加为难。

  因此,她才会决定不阻止她的小烈的。

  “可是你不知道——”也难怪曼姬夫人提心,因为这个织田靖彦居然能轻易的闯入她这座拥有高科技防盗系统及警卫森严的宅邸,却完全未被发现,足见他的功夫之高。何况,从他的身手判断,他十之八九是一个忍宅这一切都对南宫烈太不利了啊!她怎能不担心!

  “夫人,”南宫烈弯下腰,执起她的手,温文有礼的一吻。“请原谅我的任性,不要再过问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你——”这就是曼姬夫人最大的弱点,她永远拗不过南宫烈的恳求。“算了!随你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决斗结束之后,一定要来看我!”毫发无伤的来看我!最后一句,她并未说出口,因为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嗯,我答应你!”南宫烈坚定的许下承诺。

  “好了!你们走吧!”曼姬夫人立即下了逐客令,否则,只要再多给她一秒钟,她一定会后悔方才的决定,而不顾一切的阻挠南宫烈和织田靖彦的决斗。

  然而,她却更加清楚,这么一来,她将会永远的失去她心爱的烈!

  因为南宫烈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

  这也是安凯臣和向以农面对织田靖彦的挑战,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却不能出手帮忙的原因——这也是他们“东邦人”的默契之一啊!

  ***

  离开曼姬夫人的住处之后,织田靖彦立刻向南宫烈确定决斗的时间。

  “什么时候?地点?”他说话的方式还是一样经济、简洁。

  南宫烈思索了片刻,便率直的说道:“时间定在三天后吧!至于地点,则由你来选!”

  “很好!够干脆!”织田靖彦向他交代了比试地点之后,便倏地消失无踪。

  “好快的身手啊!”席湘儿真是大开眼界。

  “当然!他是超一流的日本忍者呢!”南宫烈似笑非笑的说道。

  “呀?!”席湘儿真的吃了一惊。

  “烈,湘儿,我们有事先走一步!”安凯虑气定神闲的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便和向以农自顾自的先行离去。

  除了席湘儿之外,其它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人之所以急着先行离去,一方面是想留给这两个小别数天的情侣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的时间,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打算联络远在欧洲的“神医”曲希瑞,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南宫烈的织田靖彦决斗,是非受伤不可的!

  虽然他们是那么的不愿意,却也无能为力,唉!

  ***

  日本。东京原本冰冷、缺乏感情的空气,因为他的存在而和谐了许多,至少伊藤忍是这么感觉的。

  就是这个,他想在的就是这样——和令扬两个单独在一起,畅谈着属于他们两人的话题,没有其它闲杂人等来打扰,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独立空间,就像以前那样——那段“东邦”尚未出现的岁月。

  想着、看着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他眼前的龚季云,伊藤忍心满意足的洋溢着笑意。

  “该你了!”龚季云托着腮帮子,悠悠哉哉的提醒他。

  原来他们正在下西洋棋。

  伊藤忍费了很大的气斩,才让自己的视线自他的身上移回棋盘上。

  然后,他愣住了。

  “慢慢想无妨,我不会介意你提供我中场休息,抓跳蚤相咬的机会的!”龚季云一副看扁人拽样,他的口气更让人很明显的知道,想要破这个棋局,没那么容易这个事实。

  接着,他便自顾自的起身离开,到一旁吃点心看报纸去啦!留下伊藤忍一个人对着棋盘苦思破解良策。不过,伊藤忍的脸上倒没有一丝懊恼的样子,反而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就是因为令扬的脑袋瓜好得惊人,他才会更加喜欢他!他一向最欣赏和他一样强、一样厉害、棋鼓相当的对手了!

  龚季云随手按了音响的放音键,动人的旋律即刻整个空间。

  意外的,那居然是一首中文流行歌曲,旋律相当扣人心弦,歌词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寂寞夜,想你的人还没睡挽不回,让往事各纷飞总在抬头就落泪,无处退?炴a的心仿佛被撕碎最怕黑,最怕回忆上心扉挥不去,却又不知如何面对梦已累,爱疲惫,对我是否你已无所谓你的一切,都让我心碎却又无法,再给我安慰口中的誓约,只能够随风吹炽热的心如今已冷却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背不怨苍天不怨谁,人生不过梦一回惯看花开又花谢,却怕缘起又缘来(情到浓时,词/何厚华)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喜欢的歌,你知道为什么吗?”伊藤忍消消的走到龚季去的身后,俯下身躯,在他耳畔语气复杂的说道。

  “你从以前就喜欢中文歌曲,我没记错吧!”龚季云文风不动的回答。

  “不要和我打哑谜,令扬,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

  偏不巧,不识趣的声硬是挑在这个节骨眼儿响起来。

  “伊藤先生,伊藤先生!”又是戴维斯那个爱搅局的。

  伊藤忍有些愠怒的走向门口,龚季云则乘机把音乐关掉。

  “什么事?”伊藤忍将手挡在门框上,摆时了“非请勿进”的态度。

  戴维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往房间里探了探,接着才按照伊藤忍先前的指示,把音量提高到龚季云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织田有回音了,他将在三天后和南宫烈决斗,他说他一定会不负伊藤先生所托,顺利完成使命,废了南宫烈的左手,请宽心的等待他的好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不给好奇宝宝戴维斯有机会探知龚季云的反应般,伊藤忍立即关上了门,很快的转身朝背对着他的龚季云走过去。

  “听了戴维斯那番话,有何感想呢?”他冷冷的一笑。

  “你希望我有什么样的反应?”从他那张依然如故的笑脸,根本无法知道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不要跟我装傻,我知道你很在乎那的安危!”伊藤忍的语气是十分复杂难解的。

  没错,他压根儿就不想承认令扬相当在乎“东邦”这个事实,但是他却不得不以“东邦”当筹码来和令扬交换条件。

  龚季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不疾不徐的说:“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你——”此刻,伊藤忍的反应真的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

  相对于他那深刻的表情,龚季云依旧维持一脸满不在乎的轻笑。

  “该你了!”

  “呃?!”

  “你可别忘了,我还在等你走下一步棋呢!”

  伊藤忍又被他的话给弄得呆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该如何反应较恰当。

  半晌,他吐了一大口气,笑了。“就来了!”

  也好!事情如他所愿和进行了,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和想得太深入呢!

  就这样吧!

  一旦下定决心后,伊藤忍便又开始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了。

  ***

  美国。弗啰哩达州轻柔而带着淡淡花香的微风,不停得拂过坐在人行道旁的座椅上,紧紧拥抱着彼此的恋人。在一阵悱恻的缱绻后,南宫烈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心爱的人儿。

  “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用自己的脸去磨刀子,知道吗?”南宫烈话是说得很俏皮,但却充满无限的关爱。

  “我才没那么无聊,除非又发生‘非常状况’!席湘儿可不会笨到轻允这种重诺。

  ‘不会再有什么“非常状况”了。’南宫烈像是在立咒般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诡计得逞,席湘儿旋即喜上眉梢。

  嘿!总算扳回一成。

  南宫烈这才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在诱导我上当!’

  ‘你这才知道!哪有每次都让你耍我的道理,总该偶尔立场对调一次嘛!’席湘儿笑得可开心了。

  ‘小鬼头!你愈来愈像我了!’南宫烈真是爱死她了。

  ‘像你什么?’

  ‘胡掰瞎盖啊!’

  ‘人家才没——’

  她还没抗议完全,南宫烈便又占据了她的小嘴。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呢!’席湘儿满心好奇的说道。

  ‘问吧!’南宫烈百份之百合作的态度。

  席湘儿调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才说:‘第一个问题是:听曼姬夫人说你的赌技很好,是真的吗?还有,曼姬夫人又是什么身分呢?’

  ‘夫人是拉斯维加斯好几家大赌场的后台老板,同时也是弗啰哩达州最大的企业集团的老板。至于我的赌技嘛,不是我爱捧自己,除非我自动放水,否则还未有过败北的记录,这倒不是骗人的!’

  ‘好啊!原来你这么厉害,难怪我和你对赌从没赢过。不公平,你好诈哦!’席湘儿这才恍然明白她和他对赌铁定败北的真相。不过,她倒是也输得很心甘情愿就是了。

  ‘第二个问题呢?’南宫烈一点儿罪恶感也没有。

  他的问话勾回了她的心思。‘唔——我想知道“东邦”有哪些人,那个金发的法兰西斯是不是其中一个?还有你说过的上官紫绪又是什么身份?你和我哥哥、玛丽又是怎么认识的?’

  ‘!你这个问题好像是题组型的呢!喏,一共有四小题呢!’南宫烈就爱吊她的胃口。

  ‘我不管,你自己答应要告诉我的!’这种时候耍赖招数最管用了,嘿嘿!

  反正他本来就打算告诉她,所以就很好心的放她一马,直截了当的满足她。

  ‘法兰西斯是我的秘书,并不属于“东邦”的一员;紫绪是我们的好朋友,她本身是个先知,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至于“东邦”还有“驽钝”他们的事,说来可就比万里长城还要长了,以后再慢慢告诉你,OK?!’

  ‘唔,好吧!这题算你过关!’席湘儿以可爱的表情表示。

  南宫烈眼中装满笑意。好可爱的女孩,她以为在玩‘抢答’游戏吗?居然连‘过关’这字眼儿也搬出来了,呵!

  ‘接下来还有什么问题?’他颇感兴趣的探问。

  ‘那个……’席湘儿变得有些支吾。‘其实这个不算是问题啦!人家只是想跟你说……’话还没说完,她的双颊便染上一抹嫣红。

  ‘怎么啦?’这绝不是谎话,瞧着她那副娇羞的模样,他真的感到心波荡漾,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席湘儿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才缓缓挨近他,附在他耳畔,轻轻呢喃。‘人家是想跟你说谢谢啦!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对优秀的哥哥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对父母也因自卑情结作祟而不太亲近,后来哥哥娶了玛丽之后,虽然我和玛丽不常相见,但是她和哥哥一样是毕业自哈佛的高材生,所以我对她也感到自卑——。但是这次见到他们时,我那段自卑感却不知不觉的消失无踪了,玛丽和爸妈、甚至哥哥都说我变得开朗,和以前判若两人呢!而这一切都是小烈你的功劳,因为有你,才有现在的我,所以人家真的非常感激你,真的哦!谢谢你,小烈!’

  南宫烈亲亲她的小手,才出自肺腑的表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快乐啊!所以,你如果真要谢我,今后都不再胡乱自卑,保持开朗乐观的心,就是最好的回报啦!’

  ‘嗯!我一定会的!’她忘情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是还有一个!’说这句话时,席湘儿又开始不自在了。

  ‘那就问吧!’从她那单纯的反应,他已经猜到她想问什么了。

  ‘守于那个……’席湘儿的脸好红哦!

  南宫烈给她加油打气,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经他这么一说,她便豁出去了。

  ‘人家是想问你,那个晚上……就是人家喝醉的那个晚上……人家是怎么“欺负”你的?因为人家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呀!’

  南宫烈终于忍俊不住,笑得惊天动地。

  被他这么一笑,席湘儿是既尴尬又困窘。‘不要笑啦!人家真的想知道嘛!’

  约莫十分钟之后,南宫烈可能是笑够了,才自动自发的收起笑意,为她解开迷津。

  ‘你想你连接吻都不太懂了,会有那个本事“欺负”我吗?’

  说着,他又快笑出来了。

  ‘可是你那开明明——’席湘儿瞬时恍然大悟。‘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大骗子!’

  席湘儿依偎在他怀中,不依的嚷嚷个没完,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无限的甜蜜幸福。

  ‘谁教你这么好骗!’南宫烈笑得好痛快。

  ‘你坏死了啦!’席湘儿明明是一脸幸福,偏还要不停的嚷嚷。

  不过,南宫烈还是好人做到底,把那天晚上的真相告诉了她。

  ‘其实那天晚上,我是在路上巧遇喝醉的你,被街头混混纠缠,出手救了你,之后你便哭得唏哩哗啦的对我说了一大堆话,什么你有“过敏症”啦!这个该死的怪毛病害你出了多少丑,受了多少伤害啦!还有你家祖宗八代的事,包括你对优秀家人的自卑啦!你过世了奶奶如何将你从加拿大带回台湾的种种啦——嘿!真是应有尽有,而且解说得十分详尽,一直说到清晨四点多钟才告一段落,于是我就乘机问你住址,你详细的告诉我,并把钥匙交给我之后,便昏睡得不省人事啦!然后,我就将你抱回家睡觉,这就是整个故事的真相啦!’南宫烈笑得像极了无辜的天使。

  席湘儿惊讶得足足有三十秒之久不能言语,之后才像爆发般,大声嚷嚷个没完。

  ‘你这个大坏蛋!竟然还演出那寻死觅活的坏戏码来,差点吓掉我的小命,害我直以为我真的酒后乱性,变成女了呢!’

  ‘你敢说你那时看到我,一点都不想拥有我吗?’南宫烈坏坏的笑道。

  席湘儿的脸因而红得不能再红了。‘你坏蛋!坏死了!’

  南宫烈则笑得非常快意,非常痛快!

  既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南宫烈自然就按照计划,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

  ‘好了!既然你的问题都问完了,接下来该我发问了吧!’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席湘儿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吧!’

  ‘三天后,你真的要和那个织田靖彦决斗吗?为什么?他和你有什么恩怨吗?’这是她今天最后的疑问。

  南宫烈捧起她的脸蛋,万般恳切的说:‘湘儿,答应我,先别问我这件事,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告诉你好吗?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为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死党、至交,我非赴这场决斗不可,你明白吗?’

  席湘儿深深的看了心上人一眼之后,才以体贴的口吻说道:‘好,我先不问,但事后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一定!还有,答应我,决斗那天不要到现场去观战,好吗?’他的表情显示了不容反对的气势。

  迎着他那坚定的神情,席湘儿还能说不吗?‘嗯!我答应你,我不去观战,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

  ‘我保证!’但不保证毫发无伤!后面这句话,他并未说出口。并不是存心骗她,而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不得不编织这个‘善意的谎言’。

  因为他和安届臣他们一样明白,和织田靖彦决斗,他绝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只是席湘儿不知道罢了!

  ‘好了,你的问题都问完了,该我发问了吧!’南宫烈笑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嗯,好吧,你问吧!’席湘儿十分干脆大方。

  南宫烈将她搂得更紧些,在她耳畔极尽温柔和倾诉。‘我可以向你未婚吗?湘儿。’

  席湘儿以为是自己太过期待而听错了。

  ‘湘儿?!’

  ‘再说一遍,让我相信这不是自己的幻听,更不是白日梦!’她的泪珠在眼眶打滚,模糊了她的视线。

  南宫烈更加深情款款、柔情万千的诉说,‘嫁给我吧!湘儿!我的人生已经少不了你,我一定会疼你、爱你、宠你,一生一世,就像你最爱的那首歌“最浪漫的事”一般,好吗?答应我吧!我最爱的湘儿!’

  ‘答应!我当然答应!这正是我最大的心愿啊!’席湘儿喜极而泣,紧紧的依偎在心爱的人儿怀中,任他尽情的拥抱、宠溺。

  ‘湘儿!我的湘儿!’南宫烈心满意足的再度吻上她嫣红的樱唇。

  轻柔的微风温柔和拂过他们的身爆仿佛是在祝福他们一般。沉浸在甜蜜幸福的爱情海中的两人,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那动人的旋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想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约莫过了半个世纪之后,席湘儿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当哥哥听到我们的婚事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愈说她就笑得愈大声。

  经她这么一提,南宫烈也笑得人仰马翻。

  唉!可怜的席‘驽钝’,不!是席儒敦,恐怕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群‘东邦恶魔党’啦!

  南宫烈倏地心血来潮的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父母反对我们的婚事,那你会怎么做?’

  ‘他们不会的,我知道爸妈都非常赏识你呢!不过,如果他们真的反对的话……’席湘儿眼珠子灵巧的转了一圈,才继续说道:‘那我就带着你私奔!’

  ‘嘿,不对吧!应该是我带着你私奔才对。’他笑着更正她。

  ‘都一样啦!反正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是我好不容易“标到”的“情夫”呢!’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南宫烈笑得好幸福。‘这么说来,我得感谢夫人举办了这场“情夫招标”的游戏啦!’

  ‘也可以这么说啦!’席湘儿开玩笑的回道。

  于是,幸福的两人便说说笑笑、卿卿我我的漫步在幸福的人行道上,缓缓走向幸福的未来!

  嗯!‘情夫招标’似乎是个不坏的点子哦,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向南宫烈和席湘儿讨教讨教吧!不过,后果请自行负责啦!呵呵!

  尾声终于到了南宫烈与织田靖彦决斗的日子。

  ‘你来做什么?’织田靖彦看向和南宫烈一同前来的安凯臣。

  ‘别管我,我只是来观礼罢了!’安凯臣表现得相当友善。

  而向以农则受南宫烈之托,负责‘看住’席湘儿,以防她跑到这儿来。并不是南宫烈不相信席湘儿对他的承诺,而是因为他不想有个万一。

  织田靖彦又凝视了他几秒钟,便不再搭理他,把注意力转回南宫烈身上。

  ‘开始吧!’

  ‘奉陪到底!’南宫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是你们不好,老是和忍少爷作对,碍手碍脚,所以才会引起忍少爷不悦!’织田靖彦似乎是有感而发。

  南宫烈和旁观的安凯臣交换了一下眼色,才冷哼一声,‘此话差矣!其实你和我们一样明白,那之所以会如此排斥我们,是因为——’

  ‘不准对忍少爷无礼!’不等南宫烈把话说完,织田靖彦便朝他掷出警告性的飞标。

  当然,南宫烈轻轻松松的闪过了。

  ‘你还是老样子,对他忠心不贰,活像一条忠犬般。值得吗?靖彦,你当真希望你的主子能达成心愿?’

  如他所料的,织田靖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无论如何,忍少爷的命令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达成!’他的眼神转变成非常坚定忠心的那一种。

  南宫烈见状,不禁深叹一口气。‘老顽固,怎么说也说不通!’

  ‘废话少说,来吧!你的左手我要定了!’织田靖彦不愿再继续令他心烦的话题,否则他将会……‘够本事你就拿去!’南宫烈一点也不妥协。

  ‘你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的本事,又何必——,那小子对你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为他废了左手也无所谓?’织田靖彦似乎企图说服他。

  ‘你不懂,这是朋友间的义气,更是“东邦人”义无反顾的情谊!’他的语气十分坚定,没有半点犹豫,句句出自肺腑。‘反正季云绝对不交给那,叫他死心吧!’

  ‘你——’织田靖彦莫名的感动。

  是的,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义气,所以他一直不愿意和他们正面冲突,这不合他的个性,但是——唉!

  其实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决斗的胜负几乎是可预见的,除非奇迹出现——因为身手了得的业余高手,或许可以战胜二、三流的职业级打手,但却赢不了一流的职业打手,何况对方还是个忍术了得的忍者。

  也就是因为大家心里都彻底明白这个优劣势,而南宫烈却还毫不犹豫的接下他的战帖,所以织田靖彦才会更加的迟疑,感动而不舍。

  ‘快动手吧!我们是各为其所,谁也不必怨谁!’南宫烈意味深长的提醒他。

  ‘骸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就是因为南宫烈是这种个性,不!不只南宫烈,而是整个‘东邦’都是这副德行,所以长久以来,他虽然始终都不欢迎他们的存在,但却也未曾真心想过要对付他们。歼灭他们。

  于是,一场不算平各的激斗正式登场。

  眼见他们一来一往的拚斗,冷眼旁观的安凯臣心里矛盾极了——他不希望交出季云,也不希望烈受伤,但他又不能出手相助——这有违游戏规则,且烈若因而得救的话,也不会感激他。

  问题是,他安凯臣的处世原则是——追一兔,得一兔;追二兔,则得二兔皆获;追三兔,必三兔全到手!所以他不可能一直坐视事情如伊藤忍那小子所愿般的发展……正当安凯臣想得入神,织田靖彦和南宫烈打得正激烈时,他们头上的天空赫然出现一架小型直升机,愈飞愈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砰——!

  ‘危险?’织田靖彦下意识的相获,推开南宫烈。

  那是声,开的人是攀附在直升机放下的梯子中央的戴维斯。

  ‘戴维斯,你为什么——’织田靖彦相当意外。莫非忍少爷他……‘上来,织田,是伊藤忍先生命令我来接你的!’戴维斯很好心的为他解惑。

  ‘什么?!’

  这下子惊愕的可不只织田靖彦本人了。

  ‘快过来!’戴维斯脸上依旧挂着那朵优雅迷人,却缺乏热忱与人类感情的微笑。

  织田靖彦只犹豫了一秒钟,便迅速的朝直升机飞奔而去,攀上直升机放下的梯子。

  没多久,直升机便开始往上高升。

  ‘为什么?伊藤忍那不是想要我的左手吗?’南宫烈对着愈飞愈高的直升机大叫。

  他的第六感正在频拉警报,告诉他有意外的大事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大事……?u回答我!”南宫烈愈来愈觉不妙。

  戴维斯神秘的一笑。“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后会有期了,两位!”

  “这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南宫烈和安凯臣合作的结果。但是戴维斯和织田靖彦已全进了机舱,快速飞离,不再给他们任何回答。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机舱后,尚未坐定,织田靖彦便迫不及待的探问,他的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戴维斯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说:“你应该很高兴不必毁了那小子的左手才对,不是吗?”

  织田靖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四周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僵固。

  “我说过是伊藤先生命令我来阻止你的,因为已没那个必要了。”戴维斯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难道——”织田靖彦脸色大变。

  “反正回东京之后,你就知道了!”戴维斯神秘兮兮的撂下一句话。

  之后,两个人便不再开口,直升机沉默的朝东洋飞去。

  ***

  被留下的南宫烈和安凯臣似乎在比赛“难看度”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不过也难怪,因为他们心中此刻正在想着同一件“重大事件”。

  “看来我来迟一步了!”

  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的沮丧。

  “允辰?!丁允辰?!”两人相当意外而齐声唤道。

  瞬间,他们似乎顿悟了什么——“令扬去找那了,对不对?!”

  没错,这正是他们所担心而懊恼沮丧的“重大事件”。

  丁允辰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明知不该,但南宫烈还是忍不住迁怒。

  “别这样,令扬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时,根本没人奈何得了他!”虽然这是事实,安凯臣还是说得相当言不由衷。

  丁允辰完全能体会他们此刻的心境,所以并未介意他们的态度。“季云要我传话给你们,要你们别担心,也不要再插手,他保证办好事之后,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薄”

  “你早就知道他的计划还放他卓!”两个如遭青天霹雳的大男人,难掩愤怒激动的朝他大叫。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但是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对吧!”丁允辰语重心长的说出未挽留龚季云离去的理由。

  南宫烈和安凯臣无言以对,只是更加的懊恼沮丧。

  “必须赶快通知君凡、希瑞和以农这件大事才行——”

  ***

  日本。东京伊藤忍讲完电话收线之后,颇具玩味的朝一旁的龚季云笑道:“戴维斯及时阻止了靖彦,所以那的左手安然无恙,你满意了吧!”

  龚季云只是微微一笑。“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没错!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有一座私人岛屿,很美、很棒,我们到那儿度假吧!”

  “工作呢?”

  “现在情况已大势底定,大权完全掌控在我手上,加上靖彦和戴维斯,一个多月的假期不成问题,用电话遥控便可!”这倒是事实。

  “好像挺有趣的!”

  伊藤忍笑得有一些自负,却又难掩兴奋。“我保证绝对不会比安凯臣那的私人岛屿差!”

  龚季云未再说什么,只是维持惯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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