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风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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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距第二位受害者死亡那天已经过去了两周。

  今天给一年级三班上外语课的是他们原来的李老师,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女人。上课时总是喜欢穿一套朴素的棕灰色小西装,款式很旧,隐约带上点中山装的味道。她是个学识比较渊博的女博士后,然而讲起课来,却枯燥得很。

  她会把课文一句一句拆开来剖析,举例讲解状语、表语、宾语、定语等各种语法。听得班里大部分的学生都觉得头大了一圈,然,遇到试题时,还是将这些什么什么语都混成一团。

  相较之李老师这个要花大力气备课讲课,结果还要被怨声载道的学生们嫌弃的正式教师,戮这个助教就当得相当惬意了。

  她教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一周只有一节课。基本上就是跟同学们一起玩点小游戏,让他们一边玩耍的同时一边锻炼了自己的口语。不用复杂的讲解说教,轻轻松松就让他们学会了用外语进行简单的日常交际。

  活泼幽默,温柔耐心,又兼之漂亮可亲的外表,戮很容易就跟这帮学生混到了一起。除了萧铭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其他同学都很喜欢这位“璐璐老师”。

  今天戮给一年级四班上完课后走出教室,又看到隔壁五班那个女生在走廊尽头看书。

  走廊的尽头平时很少有人会过去,较为清静。女生一身素雅的水蓝罗裙,梳着鱼尾辫,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倚栏闲读,恬静文雅。

  “妙妙,你又在这里看书呢”戮走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今天看的什么书啊”

  罗妙妙转过身,抬头看向戮,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璐璐老师好。我今天在看这本书,它里面的打斗场面写得很精彩。”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书递到戮的面前。

  戮扫了一眼,这是一本书名叫《异界主宰》的魔幻小说。心里微微疑惑,貌似这个书名听来有点耳熟啊。

  “哦,对了,璐璐老师,”罗妙妙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一脸惊奇地感慨,“您的名字跟书里那个亡灵法师的名字读音一样呢,都叫戮维姝斯哦。很凑巧吧”

  “嗯,的确。”戮面笑心不笑地回道,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

  “虽然书里写她是个坏蛋,但我却觉得她很可怜,她……”罗妙妙微垂下眼睑,露出一丝感伤的表情。

  “叮铃铃——”

  戮压下眼中若隐若现的一抹幽蓝火光,强颜微笑着,伸手拍了拍罗妙妙的肩膀,温声提醒说:“上课了,你快回教室吧。”

  “嗯,璐璐老师再见。”罗妙妙立即收起那些突然涌上心头的情绪,朝戮挥手道别,抱着书转身就往教室快步走去。

  回望着罗妙妙的背影,戮渐渐冷下脸,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罗妙妙走进教室后,她才慢慢收回视线,转身往楼道口走去。下楼梯的时候,与一人擦肩而过。

  那人莫约七八岁的样子,头上戴了个黑底红顶的瓜皮帽,前额光秃秃的,脑后边拖了条长长的小辫子。身上穿着一件小巧的褂子,外面罩了件白底金线小马甲,脚上是一双做工精细的小靴子。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粉嫩的小嘴巴,煞是可爱。只是,脸色苍白如纸,足不沾地。

  戮与他一个照面,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并不算浓郁的“死气”。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若没有看见般径直离开。

  在戮看向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恰好也回头看了眼戮,并乖巧地朝她微笑。上扬起嘴角,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笑得干净明媚。

  没有太过在意小男孩,戮趁着楼道里没人的时候,悄悄使用了魔法,将之前罗妙妙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复制了出来。一边朝着办公室走,一边随手翻起了这本书。

  刚刚看了个开头,戮眉头就不自觉紧锁了起来,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戮踏进三楼办公室后,坐在靠门处的秦老师就立马看到了她,关切地询问:“哎,璐璐啊,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呀。那帮混小子给你气受了”

  “没,学生们都很乖。估计是我昨晚没睡好吧。”戮微笑着解释了句,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她的座位就在秦老师斜对面。

  “年轻人啊,要注意身体,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天天熬夜。新闻里不是还播着,有好些个年纪轻轻就猝死的,不就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嘛。”戮刚坐下来,坐她旁边的教导主任王老师就立马转头看向她,板着个脸给她说教,“尤其是咱们女人,更应该注意这些。熬夜不仅会造成内分泌紊乱,容易脸色憔悴、出现黑眼圈、长痘痘或斑,还会引起……”

  秦老师悄悄给戮递了个默哀的表情,无奈耸了耸肩,自己低头批作业。她教的是语文课,桌上有两堆高高叠起的练习簿,都是学生们上周写的随笔作业。每篇文章,不论长短,她都认认真真地看过去,并给学生们写上批注。

  办公室另外还有两个座位,正好是这节有课的老师。一个是教数学的年轻女老师,姓庞;另一个是物理老师,杨老,五十多岁的男老师,普通话一直讲不标准。

  教导主任王老师一说起来就有长篇大论的趋势,戮时不时地点下头,或者“嗯”一声,示意自己在听。手里则依旧翻着那本小说,面无表情地仔细看着。

  突然,“咔嚓”一声,办公室靠走廊的那扇玻璃窗裂开一道近一米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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