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忠闻言大惊失色,竟并未意识那是梦幻,忙问道:“后来呢?!”
李红儿怯怯道:“后来……后来,夫人动弹不得,就……只是,夫人并未觉得痛苦,还说道,身体觉得清逸舒爽,从来没有过的……”
“好个清逸舒爽,这个贱妇!”陈德忠不由得恼羞成怒,紧咬牙关,把个李红儿早吓得魂不附体,又跪了地上,磕起头来。
“侯爷饶命啊,我只是据实相告,再说,再说,那只是个梦境,如何当得真。”
陈德忠把火压了压,“好,我且问你,后来夫人又如何说。”
李红儿道:“夫人说的详细,奴才听的红了脸,后来夫人也觉得不妥,自觉有些妄然,便收了口,让我不得说出去,只当是一场梦幻。
谁知,夫人回来不久,就怀了身孕,夫人大为惊愕,又把我找了去,万般叮嘱,不得传了出去,不然……”
陈德忠听完,脸上青红反复,兀自呆了半晌,这才说道,“当真那只是梦幻,当真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千真万确,李红儿如果有半句谎言,必定死于侯爷的剑下。那夜我随身伺候夫人,不离左右,根本不可能有旁人进入,更何况一个高大的男子。”
陈德忠听罢,一甩袍袖,“罢了,你且退下,此事不得和任何人说起,知道吗?”
李红儿连连称诺,战战兢兢退去。
陈德忠一声长叹,感觉心神俱裂,随传了令下去,侯爷身体有恙,闭门修养,无事不得侵扰。
一日无事,至深夜,忽有一个长身之人闪身进了侯爷房内。
侯爷正在内室,独自一人在圆桌之侧端坐了。烛光掠影,光线昏暗,陈德忠手里持一把青钢剑,来回抽送,剑身触及剑鞘出“呛哴”之声。
“侯爷。”长身男子近前说道。
“来了,先坐下。”陈德忠低声道,
“易风,我且问你,本座待你如何?”
那唤做易风的青年忙拱手行礼,“侯爷待我有如亲子,如果侯爷有事吩咐,易风万死不辞。”
陈德忠微微一笑,“好,我要你杀一人,此人就在府内,与你相识。”
“侯爷想要杀哪一个?”易风微微一凛,问道。
“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李红儿。”陈德忠道。
“这……,侯爷莫怪,小人能否问一下,这李红儿虽然身份低微,但是深得夫人的喜爱,不知她身犯了何罪,侯爷要致她于死地。”
说起易风,何许人也?此人乃十方侯府内一等一的人物,官拜帝尊天都之下都统领,为帝尊亲封的十大都统之一,都统领为武将,统领军队,身份贵重。这易风系帝尊赏赐给陈德忠的死士,论级阶不在陈德忠之下,只是奉旨听命于陈德忠,平日里陈德忠待他极好,二人名为主从,实际上如同父子兄弟。
陈德忠见易风面露异色,知道他心存疑虑,便道,“这李红儿实乃一奸细,早年混迹夫人身侧,近日被我觉,此人系望龙族的后裔,混入府内,欲行不轨。”
易风道:“望龙族!?这不大可能吧,我记得上祖曾经说过,此族子嗣已经悉数被灭,世间少有,侯爷如何得知她的身份?”
陈德忠正色道:“将军如果信得过老夫,就不必再问了,帝尊曾经有过上谕,凡有遇见望龙族人,必杀之。以老夫之见,这望龙族诡诈的很,未必就死绝了。我想帝尊把你赐予我,必要遵从他老人家的皇命。”
易风见陈德忠神情激动,也不再追问,“这是自然,小人必遵从皇命,更不会违背了侯爷的意志,请侯爷放心,这事容易办。”
陈德忠大喜,“我知以将军的伸手,必然手到擒来,只是,事成之后,府内恐生了事端,所以……”
“放心,我自当消失,至于帝尊那边,如果问起,侯爷就说我病重归乡。”易风道。
陈德忠起身,躬身就要施礼,这边易风轻抬手挡了回去,“侯爷不必如此,如果没有什么事,小人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却说易风走后,陈德忠辗转反侧,想着日后事情如何处置,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