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去五道峰,遇到一仙家之地……”夫人正待继续说,却看见侯爷轻蔑了神色,顿时明白了**分,便说道:“侯爷既然都已经知晓,想必是那李红儿已经告知了王爷,这孩子命苦,既然已经丢了性命,王爷又何必如此在意,难道……”
“放恣!”陈德忠怒道,“想必是我平日里惯坏了你,你竟然如此持宠而娇,且不说那李红儿如何死的,我并不知晓,即便是我让她去死,我堂堂侯爷,又有何做不得。”
陈氏夫人道:“侯爷自然做得,只是诚如李红儿所言,那只是一场梦幻,又何必当得真。”
陈德忠沉吟半响,狠狠道:“我意已决,我不想与你多言,我们夫妇多年的情分至此而已,你带着你的孩儿走吧,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去处。”
陈氏夫人双目已经噙满泪水,“侯爷,2o多年来,我们夫妻感情甚笃,难道就因为奴家一梦,便了却了这段恩情吗?”
陈德忠一甩袍袖,转过身去,不再看那陈氏母子……
陈氏夫人又哭了半晌,这才喃喃道:“侯爷既然意决,妾身自当领命,只是日后,妾身不在侯爷身边,多保重身体,待孩儿长大,我自会教他礼义廉耻,也不会忘了祖上的恩德。”
陈德忠心里一酸,牙关一咬,狠下心肠,“你不必挂念我的身体,我想你时,自当会去探望,只是你和这孩儿不得轻易四处走动,更不可来十方侯府。生活所需,我会差人定期送去,保你们富足。
那孩儿嘛,我不要他记得老夫,更不要记得什么祖上恩德,你不许他随我的名姓,鸡鸭鸟虫,你愿意起什么名字随你。”
陈德忠说完,头也不回,踏步而去。空留了陈氏一人凄然而立。
不几日,陈德忠选了个吉日,陈氏夫人母子并一些丫鬟婆子,又添了些护卫家丁一道,拉了数车金银细软、生活必需之物上了路,陈德忠安排了纪关奇亲自护送。
适逢乱世,盗匪猖獗,更有妖魔鬼怪的传闻,纪关奇不敢怠慢,挑选了些精装家丁1oo余人,一路护送,不提。
却说那李红儿,当晚生了何事?又不知被掳去了何处?
原来,那李红儿自打从侯爷房内出来,便惶惶不安,不过为人乖觉,在夫人面前自会强颜欢笑,和平日并无多大不同,夫人哪里察觉的到,只顾了亲近那雷公孩儿。
到了晚间,夫人疲惫,早早就将息了。李红儿得了闲,哪里有心思睡眠,在偏房里辗转了半晌,见月色正浓,便走到窗前,举头望着圆月,自顾呆。
正看的入神,忽然一阵香气袭来,浓郁胜兰,直沁入肺腑,顿觉得天旋地转,竟昏死过去。
这一昏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候,李红儿已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周身冰凉,自己被置于一床榻之上,再看旁侧,书桌、书椅、书柜一应俱全,书桌之上放有笔墨纸砚,书架上零散放了些文史典籍之物,都满布了灰尘。
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文人骚客的独善之所,环顾了四周,再看自己,李红儿顿时惊羞交加,原来那身绫罗早不知去向,竟穿了一身灰色锦袍,乃是男人装束。
李红儿一时又羞又怕,匆忙起身,顾不上衣衫不整,光着脚,循那门的方向,只想逃离是非。
谁知查看了四处,竟现根本没有门可寻,只有一窗,孤零零地正对了床榻的方向。
李红儿顾不上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就奔那窗子而去,到了近前,把身子先是一探,这一探便有些晕,心里横生了恐惧。
原来这木屋竟架设在峭壁之上,窗外即是悬崖。李红儿愈害怕,急得就要哭出来,也不知那掳了自己的人是何方妖孽、是人是鬼……一时抓了狂,又奔那窗户,探了头,细细找寻出路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