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冯阳等人缓过劲来,不便再追,这吴文雄腹部被刺穿,内脏出血不止,竟一命呜呼。四人中,除冯阳之外,一死两伤。冯阳低头不语,只得带着吴文雄的尸体,前往天都复命。
三人携着吴文雄的尸体,缓缓行进,心里自是说不出的哀愤,是夜,经由一破旧庙宇,天色已晚,连零散的星月都难以觅得,黑沉沉的一片。三人各自怀了心事,再也无心赶路,便决定在庙内歇息。
一行人在庙内点燃火烛,安置行囊,一夜无话……
谁知,到了丑时,忽然风起,直吹得庙内的破窗呼呼作响、几欲四分五裂。冯阳最为警觉,他环顾了四周,邹星正睡得鼾声如雷、严文龙没了踪影,登时心下一凛,匆忙唤醒了邹星。
冯阳正要说话,忽然庙内烛火齐齐熄灭,二人吃惊不小,立刻高声呼唤几个伙夫,却哪里有回应。冯阳嘱咐邹星携带好兵刃,自己俯下身子,四下一探,这才现几个伙夫早已死去……
二人知道事情不妙,忙从几个伙夫怀里取了火石,点燃了烛火,正在这时,庙外传来杀声,二人听得仔细,正是严文龙,两人不敢怠慢,各自拔出兵刃,闯出庙门。
庙门外不远处,只见一枚长剑舞动得上下翻飞,借着缕缕寒光,看得出此人正是严文龙,奇怪的是却并没有兵器碰击的声响,二人疑惑不已,忙上前询问。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冯阳高声喊道。
严文龙应道:“你们小心了,这黑衣……”话音未落,却见斜刺里杀出一长剑,其势如电,手法看得真切,冯阳等人都似曾相识,黑暗之中,依稀察觉此人身材修长,身法极快。冷不丁听见严文龙惨叫一声,含光剑脱手,扑地倒地。
冯阳大怒,冲邹星喊道:“兄弟,睁大眼睛了,凶徒找上门了,你我各自小心!”二人循着打斗的方向奔去,寻摸了四周,却没有现任何踪迹。
二人只得先拖着严文龙的尸体回到庙内,借了微光,瞅得那严文龙还有一丝生命迹象,
“兄弟,怎么会如此这般?”冯阳道。
“大哥,不想我兄弟盖世的武功,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咳咳,我严文龙不服气啊,适才我无法入睡,便出了庙门四下走走,不想遭遇了蒙面黑衣贼人,可惜天色昏暗,我甚至不知道他得身形如何,只是知道这厮使了一把长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此人的剑和易风这狗贼的飞刃剑正是一把剑,此人……此人不知从哪冒出来,好像故意引我察觉……”严文龙大吐一口鲜血,竟死了过去。
冯阳俯下身去,取了烛光,仔细端详,严文龙胸口中剑,确是一极小的创口,透心而过,那剑势必极快,竟没有太多鲜血溢出,这种情况下,这剑必然是一把极细长的剑,而且使剑的人手法高明,几近炫耀。这世间除了易风,恐怕没有第二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一旁的邹星大骂道:“易风这个狗贼,杀了我两个兄弟,我跟他拼了!”言毕就要冲出庙外,却被冯阳一把拉住,“兄弟莫急,这世间未必就没有巧合,再说,易风与我等本无深仇,又何必对我等赶尽杀绝。”
邹星嚷道:“他必然是怨恨我等欺辱了他的女人,所以才怀恨在心。”
“我与易风颇有来往,此人虽然年轻气盛,但是行事却也算得光明正大!”冯阳沉吟道。
“大哥休要长了他人志气,不信我们走着瞧!”邹星大吼一声,手里血狂战刃一挥,便斩断了一伙夫的头颅,登时鲜血浸满刀身,战刃分作两把,邹星双手一分,手持双刃大踏步往庙门外奔去。
冯阳生怕邹星也出了差池,一手持了火柱,一手持鞭跟了过去。
借着烛光,庙外空荡荡,没有什么动响,这才现,这庙外围了一圈稀疏木林,风过叶鸣、显露萧杀之气。
两人四处寻觅,并未见到异处。冯阳使了个眼色,邹星会意,脚下轻轻一点,便纵身上了庙顶,两人在瓦檐之上四下观瞧,蓦地现木林之中,似有黑影闪动,邹星心急,双刀一晃,脚下使力,身子便从屋檐上飞起,直冲着那黑影的方向扑杀过去……
冯阳手持火烛,身子未动,他寻思此人可能用计引他,故意闪动了身形,决定看个仔细再说。
那黑影闪动愈烈,眼看着就朝邹星迎过去,冯阳紧握了长鞭,圆睁双眼,就要看个分明。
谁知那黑影闪动极快,蓦地腾出一只手来,嗖地一声扔出一柄飞刀,这飞刀分明就是严文龙身上的,怎地到了他得手里,冯阳来不及细想,身子一侧,躲过一把,那黑影手法甚快,几把飞刀接着飞出,呼呼带风,
冯阳瞧得那几把飞刀分明是冲着自己的头、胸、腹部等要害部位而来,急忙腾挪了身体,不想那檐上瓦片松碎,冯阳站立不稳,好歹稳住脚步,手中烛火却早已熄灭,四周又变得漆黑一片……
冯阳暗叫不好,纵身跃下,估摸着邹星的方向奔了过去,刚纵身跃了几步,便听见木林里怪叫一声,那黑影从里面闯出,冯阳不假思索,九节鞭甩了出去,这九节鞭的顶头乃是一锋利的锥刺,被冯阳使唤的更胜过普通的兵刃数倍,那黑影躲闪不及,被锥刺刺中下体,普通一声倒地……
冯阳抢身过去,走得近了,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再一摸,登时浑身抖,原来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邹星,“兄弟,你怎样,怎样啊!?”冯阳顾不得许多,扔了鞭子,抱住邹星高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