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星空格外的寂静,偶尔拂过的微风,给闷热的夏季带来一丝清凉。
中城区刑侦大队的院内阵阵蝉鸣此起彼伏,空调响起的嗡嗡声,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审讯室内,亮如白昼,久坐于内分不清白昼黑夜,让人忘记时间。
审讯室内一男子,浑身哆嗦,牙齿打着颤的吸着鼻涕。看着眼前一杯早已被吹冷的白开水,很口渴,却不敢去喝,太冰了。一边哆嗦,一边说道:“想冻死老子,你们脑壳是不是被门夹了?”
一个话筒传来声音“符先生,现在是5度,这个温度呢,也冻不死你。一会一小时一换,过一会你就不冷了。”
战醉天哆嗦着,转头朝身后墙角看去。
“符先生,你不用费劲了,监视器的开关已经关闭了。一会你就会舒服了,我们呢,舒服的去睡一觉,咱们明天见,到时候咱们再好好的谈一谈,希望到时候还请您,主动配合一下。”
战醉天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了,心中大骂不已。
突然一丝热风吹来,战醉天一愣,以为自己被冻的产生了错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心中不由大喜,真的是热风。难道空调坏了?还是他们大发慈悲?还是有别的原因?
问题想不通,索性不去想。感受着热风带来的温度,一阵舒爽……
可惜好景不长,渐渐的,发现自己浑身燥热了起立。战醉天猛的想起之前的对话。“符先生,你不用费劲了,监视器的开关已经关闭了。一会你就会舒服了……”一会你就舒服了?这意思是开热风让我舒服舒服?他们有这么好心?心中纳闷之时,突然大惊,不对,这个温度不正常。
战醉天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的缘故。心中早已掀起巨浪,这帮家伙,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冷热交替的环境内,让自己身体机能无法调节,让自己生病?感受着高温,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些家伙,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就想尽办法想逼我认罪。这个社会怎么如此黑暗?之前没经历过,从来没见识过这些人的手段,今天总算见识了。就算自己今天死在这里,都查不到这个上面来,身体没有外伤,没有内伤的,让别人怎么立罪?
“好手段啊!”战醉天深深的吸了一口热气,感叹到。
随即就咳嗽了起来,心想,身体已经出现了自然反应,这是身体无法及时调整的原因。我不能再这样呆在这里了,挨到明天,身体必定会留下后遗症。我必须想办法出去,只有找到证据,才能洗清强加在我身上的指控。
“我要见我的律师”战醉天扯着嗓子大吼。
喊了一会,没有反应,随即又吼道:“我交待,我交待”。
还是没有反应!
战醉天咦了一声,就在这时,空调又吹出了冷风。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身体,顿时又是一阵哆嗦。
刺骨的冷风,给战醉天带来寒冷的同时,也让他可以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问题。
我这么喊,都没有人来回应了,我第一次喊的见律师,人家可能不予理睬。第二次喊的可是认罪,还是没有人来理我。这证明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人在监控我。转念一想,没有人来监控,空调如何做到冷暖调节的?
“符先生,看到我身后的空调了么?”
“符先生说笑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这里的空调都是特制的。”
脑海中回忆起之前的谈话,灵光一闪,眼前一亮。原来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现在就能肯定一点的就是,没有人在外面观察我。监视器也是关闭着的,如果我能逃离这个房间,去把证据找到,这样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起身刚想离去,突然手腕一疼。不由一阵苦笑,怎么把这茬忘了,自己还被锁着呢!没有钥匙就出不去,怎么办?怎么办?
哆嗦的身体,已经让自己几乎无法自由活动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必须出去。狠狠的跺了跺发麻的双腿,让自己不至于冻的无法行动。看了看已经冻的有些发紫的双手,一咬牙,右手按在左手的拇指下方三寸的关节处,一按。没有反应,试了几次之后无果。
狠下心来,一跺脚,大吼一声“CNM”用力一按……
“咔擦”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占据了自己的全身,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身上的疼痛神经,向身体发出了警报。战醉天一阵眩晕,疼痛稍微缓解后,把手从手铐中,抽了出来。心想,乘着肌肉被冻的僵硬,赶快把这个手还原,不然等身体温度正常了,到时候在动手,那可就是比死还难受的一件事了。
一咬牙,用右手按住左手的拇指,向外一掰。骨头发出一声脆响,回复到原位。估计之前的疼痛让周边的神经已经释放过一次了,这次的还原,虽然疼,但是却没有之前那一下来的痛苦。
战醉天,头上渗着冷汗,大口的呼吸着,想让自己放松一些。
过了许久,疼痛稍稍减轻,活动了一下左手,能动!毕竟自己是一个医生,虽然是妇产科的,但是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知道的。接个骨,小意思。
不能浪费时间,也不知道外面是几点了。现在绝不是休息的时间。
想到此处,用左手按住右手,想用老方法把右手解脱出来。可惜左手的拇指关节刚刚复原,还经不起折腾。
战醉天有些无语了,都做到这一步了,竟然被卡在这一个环节?
手掌中最强的做力范围,是拇指下方的肌肉。现在左手使不上力气,无法用蛮力压折右手拇指关节,这可如何是好?试着用小指头下方侧面的肌肉,试了试。
不行,肌肉太松软,无法压断右手拇指的关节。
怎么办?四周没有称手的工具,看了看面前的杯子。随即摇了摇头,塑料的,根本做不到。
沉思许久之后,眼前突然一亮,用手肘。手肘的着力点,应该可以应付这种情况。
想到就做,用左手的手肘关节,压住右手拇指下面的关节,抬起放下,抬起放下,感受了一下力度,一点头,恩!能行!一边肯定的想着,一边用头靠在左手上,给手臂施加压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咬牙……
寂静的楼道内,响起一阵极其低沉的惨叫,接着回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审讯室的门吱呀一色,被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张脸,很快的又缩了回去……
一个人影,借着黑夜的掩护,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
中城区医院
一个人影从围墙上翻过,院内的狼狗发出阵阵犬吠,不一会就发出了讨好的声音,回复了平静。
门卫的老大爷,半睡半醒的喃喃道:“整天就知道去追野猫野狗,改明把你给结扎了,就安生了”言罢,咂了咂嘴,又打起了呼噜。
院内,一个人蹲在地上,摸着狼狗的脑袋。狼狗在一旁摇着尾巴讨好着。
“小黑乖”战醉天一边摸着狗的脑袋,一边做着让它别发出声音的动作。
这条狗是2年前,被张大爷抱到医院当做看门用的。别看它现在乖巧的样子,那是因为战醉天以前隔三差五的带吃的东西给它的缘故。换了不认识的人,碰到了,一口下去,你就可以直接出来转到前面,大厅直接挂号吧!
安顿好了小黑,战醉天继续蹑手蹑脚的开始往内部走去。
为什么不从正门进去?战醉天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自己的出入证件全部在刑警大队扣留着,而且万一有哪个多事的人,看到了自己打电话报警,或者招来记者,到时候可就难办了。自己现在可是私自逃离,一旦被捕,罪名可是加倍的。
一路上躲过路过的医生和护士,战醉天在一扇铁门前,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身前的铁门。停尸房,三个大字挂在门框的上方。吸了一口气,单独进入停尸房还是头一次,给自己暗暗的打了打气,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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