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善财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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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儿子你还真是我们家大救星啊。”爸爸听了这话,也不多问,更不多说,“这救病如救火,他娘快跟我进城治病去!”说着一拉妈妈就要往外冲。

  “当家的,急……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妈妈顿时浑身一震,边半推半就地踉跄一下跟着走,边颇为语无伦次地惊喜道,“还没吃饭呢,难道都饿着肚子走?这百多里路饿着可不成。”

  说着说着,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话也渐渐说得利索了。

  “妈,爸。你们都别争了。”王奇双眼含泪地见爸妈两人一时激动地举止失措,不过他知道此时可不是激动的时,他强自压下,也劝说,“就象爸说的宜早不宜迟,妈妈饭随便带点干粮路上吃就是,我也陪你们一起去,不然我可不放心你们。”

  “对对,即使一顿两顿不吃又有什么大紧。”爸爸发现正如自己过于鲁莽一样,妈妈也有些优柔寡断,两人不由都驻步相视灿灿一笑,并异口同声地对王奇说,“还真少不了我们家千里驹,跟着一起保驾护航啊。”

  “那还不打马加鞭!”王奇适时凑个趣。

  一家三口不由相视而笑,其乐融融。

  于是三人匆匆收拾下后,就一起出门而去。

  好在此时绝大多数人家都在家吃饭,再加上王奇家离出村的路近,一路上倒没遇几个人,省得麻烦。

  王奇纯粹是怕麻烦,与爸妈一起怕这口舌上的麻烦,既然治病有望,肯定能不耽搁就不耽搁,而另外一个麻烦,对于王奇他还怕自家突然不明不白地天降横财,不免惹人注意,最终不要好事办成坏事才好。

  只是再不想惹事,但有些事总是避免不了,比如王奇一家人要想去城里治病,这百多里路程,对于只是普通猎户人家的爸妈,尤其是重病在身的妈妈却无疑是畏途,需要借马车的脚力上路。

  村里正好有一辆骡马车,就是前方广场边的一户人家所有。

  于是上门,雇车,及出车等等诸事不免相互叨扰一番。

  其间这个精瘦矮小,满脸风霜之色的架车老头,他对王奇家突然有那么多钱治病,从而诸般恭喜,诧异,及羡慕等等反应,也都算正常。

  好在这个老头,正符合如王家村这类多数可谓朴实的山村民风。

  在辈分上,这个老头算是王奇的远房叔伯一辈,排行第四,本名叫王忠,不过老辈人总王老四王老四地叫长了,再加上他为人过于憨厚老实,与人相交跟个闷葫芦似地往往半天打不出一个响屁,确实可欺,村里人多数虽没这个意思,但看人下菜下,渐渐多数人都顺口称他为王老四而不名。

  “吁!”这架骡车在王老四的熟练驾驭下,一路拉着王奇一家很快出村,转而顺着一条弯弯曲曲,颠颠簸簸的乡间小路扬尘而去。

  路两旁,四野都是一片乱石成堆,荒草间杂的土丘陵地。

  只是视野要更开阔,远望天际一片烈日炎炎,大风如狂下,满目皆是一片苍凉之象。

  一路无话,除了王老四不时响起的一二声苍老喝斥声,掌鞭甩空的清脆响声,及骡马的高昂嘶鸣声,王家一家都在马车车厢里权作休息。

  王奇劳累了半天,尤其是曾过度激发过自身潜能,此时人一静下来,不由感到有些虚弱,而一个武者有可能,起码随时都要尽量保证自己的身心在最佳状态,以策万全。所以他看似无所事事,其实暗地里正在抓紧时间地调理气血。

  等王奇隐隐感到身下的颠簸感觉。渐渐变得平缓些后,如他所料马车此时已行驶在一条路况较为平坦开阔的官道上,再加上拉车的骡马正当壮年,还一路顺风,所以这车速陡地飞快地跑了起来。

  如此一路上骡马车只歇了几次力,王奇一家中途也随便吃了些干粮填饱干粮,除了王奇外,所有人马都趁着最后一些强振起的精力,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王奇终于与一路旅途劳累的爸妈一起随车来到靠山镇上。

  “四哥,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王奇与爸爸一起将妈妈扶下车,爸爸厚道地多付了一些车费,及与王老四谢别。

  “不送!”王老四要抓紧时间在天黑前赶回家,所以他闷闷地搁下一句话后,就不辞辛苦地掉转马头就走。

  “咳!”王奇一家不多停留,稍微喘口气儿,就又匆匆往前方不远处的小镇行去,因为妈妈的病情又渐渐地沉重起来,正极力地一阵断断续续的抑声咳嗽。

  此镇不大,方圆不过里许方圆,整个看上去一片青灰蒙蒙中,四面都是一片青石垒就,高大结实的城墙,小虽小,但不啻一小型要塞;城镇里的建筑也多用青石建的,一排排,一行行,如此纵横交错之间倒显得颇为整齐。

  到了一处可供双马并架的颇为宽敞的城门口,只见匆忙来去的多是行商,或山客猎人一类的行人。

  江湖人士们来往的倒少,如这小地方上也算正常。

  不过这些人身上无不都俨然佩刀带剑,虽风尘仆仆,却总掩不住一股豪爽的武风。

  城门两边各有一排七人的铁剑门靠山镇分会的守门弟子,其中每排都有六个外门青衣,及把头的蓝衣弟子,这些弟子此时正俨然对入城的行人,根据其携带物品的多少,及贵贱,一一收取相应的三十取一比列的入城费。可谓明码标价,巨细无遗。也是莫敢不从。

  至于空身而来的,如王奇一家人只需交纳一个铜板的入城费即可。

  一千个铜板,相当于一两银子,而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两金子。

  别看一个铜板少,仅仅够买一个白面馒头的,但以此地每天上万的人流量来算,如此日积月累地积少成多下,那也很是可观的。

  随着较为密集的人流入城,就是一条可供四马并驰的青石石板大街,街道两边都是一些诸如旅店,酒馆,车马行等等羁旅商家门面。

  长春医馆,王奇妈妈曾去诊病,后又因治病的钱不够,从而被人无情赶出来,实是让王奇爸妈伤心,王奇恨得牙痒痒的地方。

  只是方圆几百里之内,却只有这么一家。之所以如此,众所周知,此地以前还有不少医家的,但都被长春医馆,联合此地铁剑门的人马一起经过一番打压,吞并,甚至是清除的手段给整治得几乎一干二净,起码不敢公开行医。可谓狼狈为奸,独霸一方。

  这个医馆虽然医术不凡,颇有一二独门秘方与秘技,但大掌柜南宫平此人却是一个心黑手辣,认钱不认主的家伙,人送恶名“黑心郎中”。

  不过可恨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就像南宫平他虽爱财如命,但也略算爱财有道,只要有了足够的卖命钱,不管是谁,他都会一概奉若上宾地倾心医治,信誉绝佳。

  所以王奇一家,不得不怀着一种爱恨不得的复杂心情,再次上门。

  很快,只见街道一边的中间地域的一处高门大院,上书“长春医馆”这四个金色大字匾幅的所在赫然在目。

  王奇的爸爸妈妈一到这里,不由都有些拘谨起来,尤其是门两边那两个满脸凶相,五大三粗的持棍而立的大汉,更让他们心有余悸,面目失色。

  “当初就是这两个狗仗人势的狗东西,诸般羞辱家父家母的吧。”王奇微迷眼睛,眼缝中一道十分凌厉的杀机,不可觉察地一闪而逝。

  另外这两个大汉在他的眼里,看似一付孔武有力的样子,其实不过都是一付外强中干的空架子,不值一提。

  想来也都是那种一般人家雇来看门守院,最是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以王奇向来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已为两人暗暗定下了死期,今晚必践!

  “碰!”这时,随着一扇木门猛地被什么人撞开,突然从里面骨碌碌地直滚出来一个人来。

  “没钱别来看病,”此人眨眼滚下十几级台阶,一时摔得“哼哼唧唧”地只痛苦呻吟不起,而在后面刚刚粗鲁撵他走的人,随后从门内一侧探出一张青茬茬的马脸,翻了翻一双死鱼眼,狠狠往门外的一付对联点点,并呸了一口说,“看看你上面都写的是什么,眼睛老瞎了还是咋的。”

  完后冷冷看了一眼王奇一家,又碰地一声缩头关门。

  那付对联是:上联,有钱能使鬼推磨,概不赊欠;阎王叫你三更死,钱能通神。

  “哼哼!“那两个看门的大汉同时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其中一个看着要更有些凶相的大汉更是如此,”看着没,这就是你们这些,妄想过来打秋风的穷鬼的下场。”

  “哎……”王奇在爸爸的眼色示意下,上前搀着那个摔倒在地上的人,依靠在一边墙上,此人看样子估计有半百之龄,双鬓染霜,满脸都是一片凄苦之色,此时他正好缓过些气来,哆嗦着一张嘴角含着血迹的嘴唇,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一块明黄斑白,上刻龙凤的玉佩喊道,“我有钱,我有家传玉佩一块,为什么不帮我老伴治病?”

  “小奇你问问这位老人家,他需要多少钱看病?”王奇本不想多事,他可不是烂好人一个,在他看来这世上不平的事多了,要管又能管多少?管好自家都难,好心搭把手已是仁至义尽了,所以他刚要催促爸妈快点进去,不想妈妈却又发了善心,

  王奇看看对此脸上同样也有点不虞,但在外人面前又不好发作的爸妈,爸爸如他所料没给他撑腰,他也不好明着违背,只得背地里打好了只要不过分,就当为妈妈顺便施个善财好了的心思。

  “老丈,你那玉佩值多少钱?”不管那个所谓的家传玉佩,其玉质是怎么的驳杂破旧,王奇还本着一点公平买卖的原则,不授人以柄,起码他不需要这类不明不白的善心,以动摇自己一直矢志不移,甚至是有些冷酷的武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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