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守护 第五十一章 灾难中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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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家俩兄妹刚回到周武帝国的时候,政府已经宣布开放国库存粮,无数的饥民排着长队,接受政府的救济。问了问旁人,才知道不久前,帝国的一支狩猎军失去的消息。后来帝国再次派出一些人,都没有回来——直到关口的守军发现了恐怖植物的来袭。

  再后来,恐怖植物消失,一片荒漠取代了原本的密林。靠着狩猎与采集果实为生的周武帝国,没有了粮食来源。帝国反应非常快,立即开仓放粮,平息了将起的骚乱。

  此时的周武帝国,处境非常艰难。关口已经变成了细沙,关口之外更是堆满了沙石,难见一点绿色,饥荒刚起,帝国皇帝周少敏就宣布开放国库存粮,但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坚持不了多久的。

  帝国的政权制度,还处于一种非常原始的阶段。帝国拥有十六支狩猎军团(如今只剩下了十五支),狩猎到的猎物全部上缴国库,而后由国库发放一些快要腐烂的粮食,给予狩猎军团作为他们的粮饷。

  国库之中,自然也有不轻易腐烂的食物:比如植物种子(甚至还有一些野生稻种)。很多植物种子都是经过炒熟、晾干等一系列程序,使其不轻易变质。这些粮食,也就成为了帝国国库的长期储备,用于解决一些突发状况——比如目前的赈灾。

  国库的管理者,就是如今帝国后族——慕容家。

  慕容家权势显赫,掌管着帝国内务。大部分内务处理,就连皇帝都必须去考虑慕容家的意见和建议。如今的内务总监,就由慕容家族长担任,位列百官之首。

  除去内务,还有帝国护卫军,由帝国皇帝周少敏亲自领军。对外狩猎军团,则由大将军宇擎烈领军——已故的前任大将军宇擎锋,就是他的哥哥。

  宇家,向来是皇族的左膀右臂。很多年前周少敏的先皇,只是一个皇族旁支,后来见帝国不堪造就,起兵夺权,宇家鼎力支持。后来全新的周武帝国建立,宇家帮助皇帝进行帝国改革,得到了当时皇帝的信任。不知多少年来,宇家虽然掌控帝国最强大的军队,却依然站在皇帝的身边,忠心耿耿,从无背叛之举。

  只是市井传说,宇家与先皇有神圣的契约存在,如背叛,则遭天谴。

  改革后的周武帝国,废除了贵族制度,回到了最初的帝国皇室宗旨:以武立国,实力为尊。内务则被慕容家悉数掌握。帝国的重心,则是发展军队实力,向外夺取资源,对内收取民心。内政构架非常简单:国库管理、警务巡逻、拜祭礼仪以及强者特权与义务。

  除此之外,没有税收,民众所得一切,政府都不会去干涉,一旦遇灾,政府还会救济。而民众的义务,则为抗敌。

  抗敌同样也是军队与强者的义务,但如果爆发了巨蚁攻城之类的战役,也需要民众去拼命……到那个时候,全民皆兵,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

  还有所谓的强者特权……

  一旦遇灾,强者优先取得最充足的食物供应、医疗住所,惠及家人,拥有律法减免特权。而强者的义务同样也十分苛刻:强者食物所得,必须悉数上缴国库,不得隐藏。

  所谓强者,标准有很多,最简单的标准就是: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可以单枪匹马杀死镰刀怪者,则赐予“强者勋章”,拥有强者特权。

  慕云和慕雪,此时当然不是什么强者。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家徒四壁,没有一点存粮……本来是想外出狩猎,可惜暴雨倾盆,整个周武帝国成为了一个泽国,后来连关口都被泥石流封住。慕云的食量本来就很大,坚持不住了就去救济处讨得一点粮食。

  暴雨来临,周武帝国就更加难过,很多对周武帝国不利的谣言也开始传开。幸好暴雨很快就过,周武帝国处置了一大堆传播谣言者,将其人头挂于皇宫门口,一时间人心惶惶。

  等到暴雨之后,俩兄妹分头行动。两个小时之后,慕云拖回了一头飞龙,举国震动。后帝国皇帝周少敏亲手赐予其“屠龙勋章”,慕云也就成为了帝国第二个屠龙勇士。不过他并没有去参加授勋仪式,令周少敏差点下不来台。但国内饥荒蔓延,这个授勋仪式并没有多少人去关注;慕云的实力在国内也无人可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件事,也成为了周少敏心中的一根刺。

  暴雨只是一件小事,每到雨年,时不时地就会来几十场暴雨,虽然流离失所者无数,但也早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比如带领灾民抗洪救灾啊,粮食以工代赈啊……等等,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荒漠继续扩散,这已经影响到了周边数个国度的政权!

  在这两个周天之内,受灾的数个国家都已经互派使者,商量对策或请求援助。周武帝国的议政厅中,灯火长亮,有数个将臣甚至提议举国搬迁,可见此事已经严重到如何地步……

  荒漠,是微人类的禁地。在荒漠之中,难以找到食物和水源。尽管此时的周武帝国只是位于荒漠的边缘,但已经感受到了食物的压力。暴雨之后,帝国立即发布了战时警戒与战争管制,所有的军民都派出狩猎,所得物必须上缴国库——即便是慕云狩猎到的那头飞龙,也已经交了公。

  对此,慕云心中也很不满,因此心情不爽之下,他拒绝参加授勋仪式,根本就不在意周少敏的脸色。至于后路,他也已经和妹妹慕雪说好了:等个三周天,等许默和阿布回来,几个人一起离开周武帝国。三周天之后,不管俩人有没有回来,他们兄妹俩都要离开这个国家,四处漂泊去……以他们的实力,何处走不得?

  慕雪一向都是听她哥哥的,对此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慕家对周武帝国并没有多少认同感,祖上蒙冤,被满门抄斩,差点绝了后;旁支叛出,改姓为慕容,如今成为了帝国后族,更令俩兄妹不满,此时他们有如此打算,也并不出奇。

  如今慕云对周武帝国赐予的“屠龙勋章”,嗤之于鼻。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对一些表面的荣誉和象征,他也不屑一顾了起来。

  周武帝国向来很重视民心。英雄陵园的建立,就是为了凝聚所有军民的心,增加他们对国家政权的归属感。可惜的是,他们得到了民心,却忽视了一大群原本的得利者——那些落魄的贵族。

  在前周武帝国,一个贵族不管有多么落魄,都是特权阶级——至少有国家保障,绝对饿不死。然而到了现在,那些贵族后裔已然如同平民,再也没有了先祖的特权,甚至连“姓”这个荣耀的特征,也已经被平民夺去——如今很多平民,都拥有了姓。

  不知多少年了,很多贵族后裔已经忘记了祖上的荣耀,但还有极小的一部分,他们并没有忘记——比如慕云。这些人,对如今的周武帝国并没有任何归属感,他们想念着往昔的荣耀,对比今日艰难的处境,心中也越发痛恨如今的皇朝。

  “还有一周天……我们真的要走吗?”慕雪坐在房门之上,两只脚一搭一搭地荡着,看着在那些躲在墙角、面黄肌瘦的无家可归之人,眼神麻木。

  她或许能救几个人,让他们吃得饱饱的。但是……她也不是滥好人。记得她哥哥受伤的时候,大家都只是围在一旁看热闹,那些治疗法师也是推托治不了——治不了帮忙止血一下会死啊?!

  那时候,她的心已经冷了,尽管在表面上,她还是一副天真活泼的模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她哥哥吓唬罗恩的时候,慕雪不发一言,直到后来才跟慕云开玩笑:“哥哥你吓到她了……刚才的大哥哥也是你吓跑的!”

  到后来,她没有跟着许默一起去钢铁城市中心。她挂心慕云没错,但更多的原因是:她自己的心,已经变得不再单纯。

  什么时候,她也懂得了权衡利弊……

  对于许默和阿布,她感激他们,也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用一种很理智的心态,旁观着世间万物——除非事情牵扯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慕云。

  “嗯……三周天的时间,他们都没回来的话,可能已经……”慕云叹了一口气。他有点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等待着阿布和许默他们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混乱和危险,搞不好自己都没命回去。

  自己都能够逃出去,以阿布的能力,应该也可以……

  不过到现在他们都没回来,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如此一想,慕云的心中开始担忧了起来。

  “默大哥和阿布姐……一定会回到周武帝国来吗?”慕雪不解地问。她虽然对慕云很听话,但并不代表她没脑子——这句话她想问很久了。

  “应该……会吧。”慕云怔了怔,考虑了好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我有一种预感……”

  “咯吱吱——”一阵细细的声音传来,只见慕云的脚下,部分沙石开始向四周凝聚,短短的两秒钟时间,一个石洞口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咦……慕云?”一个属于少女的头探了出来,微微一愕,而后她向四周扫了一眼,惊愕的表情凝滞在面容之上,“好像是……周武帝国?默大哥,我们闯祸了……”

  这位少女……便是阿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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