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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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回到学校时,受到了美美和冰丽的斥责,她们两个一唱一和,数落舒心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数落她那天没有等她们就回家休息去了,最后还被告诫,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要和她绝交。面对她们的“责骂”,舒心假装无奈的接受,其实心里却暖暖的。心理协会的朋友们见到舒心之后也全都围过来,问了很多身体恢复的问题,雷利也一如既往的开着玩笑,那天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天也没有见到老师,会长说老师家里有事情,这一周都不会来协会,听到这个消息,舒心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见到老师,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老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心里还是阵阵传来一阵阵疼痛。

  天气越来越冷,圣诞节也即将到来,大街上的店面到处装饰着圣诞树、圣诞老人的大头像和各种各样的彩灯彩带。对于她来说,圣诞节是一个重要的节日,但是她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在所有的圣诞节目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圣诞树,每次在街上看到被装饰一新的圣诞树,她都忍不住停下来看好一半天。

  平安夜那晚,美美和新交的男友浪漫去了,冰丽也不知道和他男友去哪里甜蜜了。心理协会在学校免费放电影,对于那种场合,她并不是很喜欢,所以林峰对她说不去也没有关系。她一个人来到图书管,没想到图书馆里面的人出奇的多,看来这个大学单身的人不在少数。

  走出图书馆时,竟然有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来,在周围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虚幻。她伸出手,接住一片,凉凉的……

  “你喜欢下雪吗?”突然的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吓到你了?”他微笑着说着。

  “还好。”她回道,转过头,尽量不去看他,尽量不去想那个女人。

  “没有出去玩吗?难得的平安夜,女孩子应该都很喜欢吧。”他又说道。

  “没有办法呀,像我这样的女生不受欢迎,没有人约呀。”她故作轻松的说,实际上被那些半熟不熟的男生缠得不行,才躲到图书馆的。

  “呵呵,这样啊,看来现在的男生越来越没眼光了。这么漂亮的女生都没有人来约。”

  “就是啊,老师今晚也没有约会吗?”

  “没有啊。”

  “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呢。那老师可以陪我一下吗?我有个地方想去。”他用他深邃的眼光看着我,没等他开口,我连忙说:“我只是看你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才好心邀请你的,如果你确实还有约会就算了。反正像我这种姿色平庸的人,就算独自一人在深夜走在街上也没有人回劫色的。你就放心去约会好了。”

  “唉!你呀,真是拿你没辙,不是说了没有约会吗?陪你去就好了,说吧,去哪里?”为什么这个小女生每次都这样呢?一脸的无害,明知道不能和她走的太近,却还是轻易的就和她走得很近,而且想脱身都不行。

  “近的很,就是中央公园。我只是想去看圣诞树。”对于他一脸的无奈,舒心选择视而不见,这样的夜晚,她实在不想自己一个人度过。

  “事不宜迟,赶快走吧!”

  “唉!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老师,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也不想今天你去陪那个人,所以,原谅我小小的任性了一下。

  中央公园里人烟稀少,大概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到热闹的地方去了吧。在公园中心的广场上,一棵由各种彩灯装饰的圣诞树散发出迷人的灯光,树下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我们站在树下,欣赏着这寂寞的圣诞树。雪花在周围飘散,朦胧的灯光撒在他的身上,折射出虚幻的光辉。他静静的看着天空里落下的雪花,俊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站在河边看天空的情景。

  “老师喜欢雪花吧?”

  “嗯,以前有个人告诉我,她很爱雪花,很爱这种一直极致的表现自己的美丽的雪花,用自己的一生换来的美丽,然人敬佩,也让人心痛。”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这样的回答让舒心的手心传来一阵疼痛。这时候的陆凛,不是那个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陆老师,也不是那个面对众多女生围攻羞涩而无奈的大男孩,而是那个站在河边忧伤的看着天空的寂寞男子,这样的陆凛,然舒心觉得好痛。

  “你女朋友说的?”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却忍住内心疼痛的翻滚。

  “不是,普通的朋友。”依旧看着雪花,没有表情,但是又有谁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是怎么的波涛汹涌。

  “但是你很喜欢那个普通的朋友,所以连她爱的雪花你也爱。”忍住内心的不适,仍然还要倔强的问。

  他转过头看着她,露露淡淡的笑容:“人小鬼大。”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我才不小呢!”他只是笑了一下,又抬头看着夜空。

  眼前这个人,只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比不过那个“普通朋友”。可是,不管他喜欢的人是谁,她还是这样的喜欢他。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怎么办?自己舒心突然意识到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

  “咦……你怎么了?想家了吗?”他露出困惑的表情,深邃的目光里有着隐忍的痛苦。

  她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害怕开口的那一刹那,就会*出她的感情。好半天,吸了一口气:“给我纸巾。”

  “我没有带纸巾的习惯,要我去买吗?”

  “那肩膀借我一下好了。”没等他回答,她便靠了过去,融化的雪花使得他的外套有点湿润,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温暖的气息。

  他静静的站着,纹丝不动,舒心可以猜到他现在手足无措的样子,知道自己肯定给他带来了困扰,但是她却舍不得这小小的温暖。过了一会儿,一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感受到他的温暖,舒心更加控制不住自己那即将崩溃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陆凛太温柔了,她是一个狡猾的小人,利用他的温柔,满足自己那自私的禁忌的感情,他不知道,越是对她温柔,她就越是无法自拔……

  十多分钟后,舒心终于停止了哭泣,这期间老师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轻轻的拍拍我的背。

  “好点了吗?”他温柔的问道。

  “嗯!”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以吗?”抬起红肿的双眼,迷恋的看着他的俊颜,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

  “不相信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心理学老师吧。”

  舒心抬头看着天空,除了不断飘落下来的雪花以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她在心里自嘲,怎么能说呢?她怎么能告诉陆凛她喜欢他喜欢到让她近乎疯狂呢?

  “老师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吗?”

  “……”

  “因为我现在是爸爸妈妈独一无二的心肝宝贝,很肉麻对不对?”

  “你爸妈很爱你。”

  “他们是很温柔的人。”

  “所以你哭就是因为你想他们吗?”

  “我很喜欢圣诞树,可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

  “……”

  对于她突然转换的话题,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对,她在说些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去追求那些呢?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任何理由。既然喜欢上了,就由着自己好好喜欢,如果不喜欢了,就开开心心的放开,不需要喜欢的理由,也不需要不喜欢的理由,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他温和的说道。

  “……”

  他伸出手接住片片雪花,继续道:“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像雪花一样努力绽放自己最美的一面就可以可以,忧愁那么多,该放下的就放下,不然全部背着多累呢。”他说的是雪花,说的是她,说的也是自己。

  “……”

  “这些就是你哭的原因吗?”他再次问道。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迟疑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爱上了一个人,很爱很爱他,爱到心痛得无法呼吸,看见他就痛,看不见他也痛,我想告诉他,可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而且那个人还有喜欢的人。”是的,那个人就是你,我喜欢你,但是他却喜欢她。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看她的目光深邃而迷离,无法捉摸透,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你告诉过他吗?”

  “没有,如果告诉了他,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我辛苦维持到现在的状态将会破灭,说不定……”藏不住内心的痛苦,泪水又滑落了下来,“说不定明年都将再也见不到他……”

  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接着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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