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家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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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到达了终点站——赣州。

  方丈情绪低落的走着,还没走进家门,就听见屋子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方丈麻木地走了进去。

  方丈家里乱七八糟的。废报纸、臭袜子扔地满屋子都是,有些墙角结着大大的蛛网。方丈他爸焦躁地在找东西。方丈回来后,没有叫老爸,他爸爸也没有在意有人走进了屋子。

  洗衣机上面堆满了脏衣服。方丈放下行李箱,可能都没有看他老爸一看,就直接往里屋走去。

  里屋一侧,设了一个简易的灵台。上面摆了个灵位,灵台的上方挂着一张遗像,是方丈的妈妈。香炉上好久没有香火了,遗像上面也落满了灰尘。方丈拿了条抹布,浸上水,给妈妈的遗像擦拭灰尘,接着把整个灵台都清扫了一遍。

  方丈点上了三支香,还把路上买的几个桔子摆在上面。看着妈妈慈祥的面容,方丈心里一阵难过。

  突然,方丈他爸猛地推开里屋的门。他爸双眼凹陷地站在门口,全身瘦骨嶙峋的,两圈青黑色的黑眼圈衬着一张蜡黄的脸,正在不断的抽动。

  “借我点钱!”方丈他爸对方丈说。

  方丈正在收拾灵台,冷冷地回答到:“没钱。”

  “出去半年了,怎么会没钱?广州满地都是金子!”方丈他爸爸急冲冲地闪到方丈面前说。对他妻子的遗像看都不看一眼。

  方丈他爸爸连儿子去哪儿了,都不清楚。

  方丈把灵台的物件摆放整齐后,说:“没钱。”

  方丈他爸恶狠狠地瞪了方丈一眼,“砰!”一声,重重地摔门而出。方丈放在灵台上的桔子被震得滚落在地,方丈他妈妈的灵位也被震得倒了过去……

  桔子在地上滚了几滚,定住了。方丈闭了会儿眼睛,把妈妈的灵位重新立好,又从地上把桔子捡起来,擦干净,放在灵位前。

  出了里屋后,方丈看到行李箱已经被他爸翻得凌乱不堪,方丈不得不又去收拾行李,方丈对这一切早已经习惯……

  过年这天,家家户户都在挂灯笼、放鞭炮,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街上到处都有人舞龙、舞狮,喜气洋洋地一派欢庆的气氛。

  方丈家里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方丈缴完电话费,把电话开通起来。回到家里,自己炒了两个菜,独自一人吃着团圆饭。屋子里面很安静,地上躺满了看不见的孤独。附近的其他人家燃放的鞭炮声、烟花声,一阵一阵地传入了方丈的家里,反衬着这间屋子越加安静。

  天气很冷,菜吃到一半,就已经凉了。方丈吃着、吃着,就停下了筷子,收拾了收拾,端起刚买来的一只烧鸡,进里屋去了。烧鸡方丈没有动过,是买给他妈妈的。

  一进到里屋,方丈就不觉得孤独了。方丈把烧鸡放在灵台上,点上香,然后退了两步,跪了下去,给妈妈磕了三个响头,微微一笑,跟妈妈说着话:“妈,今天数年,我特意买了只烧鸡给你。你可以检查,我没有偷吃哦!”

  “爸他出去赌博还没回来,今天过年,屋子里就我们母子两人。好久没有好好跟妈说说话了……”方丈看着遗像说。

  方丈跪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凄声叫了句:“妈……”

  方丈抚了下额头说:“妈,儿子没出息,出去打工半年了,什么钱都没赚到,还……儿子没用……”

  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头刮了进来,吹得窗帘扬起来老高。灵台上的香,被风吹得红亮、红亮的。

  方丈说着心里就一阵哽咽。

  方丈跪着向前了几步,拿下来妈妈的遗像,轻轻地擦拭,然后折过腿来,人就靠在灵台上,坐在屋子一角。

  方丈望着妈妈的遗像,心里一阵惆怅,摇了,心里想:“妈妈一生命苦……平常就寡言少语,从来没有和街坊邻居红过脸,天天就守起门来做家务……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却是如此苦命……”

  屋顶上传来两只猫的叫声,接着是一连串的瓦片轻微响声,远处陆陆续续还有鞭炮的响声,不懈的宣讲着这个世界是繁华祥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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