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罗伯特和索尼在政务厅吃早餐,珍妮在旁边一个劲地替威震天开脱,唯恐老罗伯特忿恚难平。什么已经暴打过威震天一顿,他也很后悔,还特别的歉疚,希望你别生气之类的话,说了好大一堆。
“唉,女大不中留啊!”老罗伯特暗暗叹息。
虽然,老罗伯特对昨晚和威震天那场对决,糊里糊涂就****倒,依旧有些怀疑。但自己被威震天打昏,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索尼和珍妮异口同声地告诉自己,酒窖里绝对只有他和威震天两人,不可能出现什么以二对一的不公平现象。
“说不定,自己真的是看花眼了。不然,就是那个小子有什么古怪的魔法……”老罗伯特摸了摸被纱布缠成田螺的脑袋,无奈的道:“我要去贱民部落看看,然后才能决定家族未来的容身之处……”
珍妮先是一怔,接着就狂喜道:“父亲,你已经决定了?”
老罗伯特哼了一声,又开始专心地切割牛排。他道:“你让那小子快点采购物资,尽快起程。”
“我这就去告诉他……”珍妮重重拥抱了老罗伯特一下,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珍妮又有些为难的转过身,道:“父亲,以后你千万不要提贱民两个字,这是他的禁忌!”
老罗伯特正沉浸在父女间许久没有的亲昵之中,听了这话脸色不由一沉。可看着珍妮那副为难的样子,他心头又是一软,勉强道:“你快去通知那小子吧。”
珍妮欢天喜地的离开之后,老罗伯特对在一旁沉吟的索尼,道:“我做这个决定,你有什么看法?”
“暂时来看,这也是一条出路。”索尼想了想,道:“帝国实际上已经是外强中干,内乱纷纷。鹫心王是个志大才疏的疯子,擎天柱亲王一直不怀好意。他们哥俩都还做着帝国强盛的美梦,却不知贵族都已经离心离德,平民和开国时期比已经十不存一。再加上连年的穷兵黩武、连战连败,帝国就快咽气了……”
老罗伯特头疼道:“即使这样,帝国也比贱……也比那小子的部落强吧?”
“从那小子表现出的实力看,恐怕不那么简单。若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幽暗沼泽已经被部落征服。就算不能胜过帝国,但保住一隅应该还能做到。”索尼道:“唯一的担心,就是部落那里的环境是穷山恶水,恐怕没办法有太大的发展……”
说到这,索尼又摇了摇头,道:“不过,家族能有一隅存身,总比彻底覆灭要好。”
“索尼,我们一旦去那小子那里,说不定就要和帝国为敌了。”老罗伯特扔掉刀叉,仰头看着天花板,无力地道:“只是想到自己曾在嘉德骑士团里服役,心里就不舒服。”
“萝卜,这话我得劝你一句。”索尼认真的道:“当年,你和我堂妹结婚,本来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结果,你却被逼出了嘉德骑士团。飞翔城的里的所有产业和周边的封地都被收回,要不是火梨堡这块祖传封地,整个家族都要喝西北风。哪怕是这块封地,也要被课以重税。那段时间的日子多苦,你不是不知道……
还有前几年擎天柱亲王带着小王子来火梨堡视察的目的你应该明白。他们明着是视察,暗地里就是要收回家族封地。如果不是小王子看上了珍妮,现在家族上下人等,早就变成平民了。说不定你和我也已经提剑拿刀,埋骨他乡了!”
“是呀,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又要从头来过了……”老罗伯特喃喃的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要挣出一条活路。就当前些年应该发生的事,改到现在吧。”索尼倒是豁达。他道:“再说,昨晚你被那小子干翻之后……”
索尼看老罗伯特翻起了白眼,想起昨晚自己这位兄弟的惨状,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他才继续说道:“我和那小子聊了一阵,发现他的头脑非常清楚,对他的实力和现状的认知也很透彻,对未来同样所图不小。但是,他并不属于那种不切实际的人,甚至还主动告诉我,部落都有什么样的不足。人口、世人的接受程度、如何与各大帝国打交道的困境……总的来说,就是能自保,但有很多差距。
我稍稍暗示了一下,家族可以帮助他。那小子就玩命的游说我,希望咱们能过去……”
“那是……”老罗伯特恨恨的道:“这粗皮要和帝国对抗,自然是多拉一个人下水都好!”
“哈哈……这小子肯定有这种打算。”索尼也笑着点头道:“不过,家族上下人等,对那小子的部落来说,也是重要的补充。毕竟,他的势力刚刚形成,不论军政商贸都急需人才。这对家族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索尼,你的态度很奇怪呀!”老罗伯特坐直了身体,不解的道:“昨天之前,你还恨不得整死他,怎么一晚上就变化那么大?”
“因为那小子说,部落女人生孩子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只要是男的,甭管是不是七老八十,都有可能帮你下个蛋。”索尼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充满期许的道:“萝卜,你觉得我有没有希望,也弄个蛋出来?”
老罗伯特知道索尼女人不知找过多少,却始终无儿无女。这事,一直让索尼充满遗憾。平时,就算是自己也不敢提这事。现在,索尼能拿这事开玩笑,说明他真心觉得那小子值得投靠。
对于这位生死兄弟,老罗伯特是知根知底。别看索尼好像只是个粗皮,实际上却是军政上难得的人才。自己性子疏懒,珍妮当年又年轻,家族内务一直是索尼管理,才能平稳发展到今天。即使现在珍妮成长起来了,也只是专注火梨堡军政。家族事务,依旧由索尼打理。原因就是索尼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相当出色……
既然索尼对那小子如此推许,老罗伯特对威震天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只是想起昨晚的事,老罗伯特就一阵火大。他忍不住道:“你们开门之后,酒窖里真的只有我和那小子吗?”
索尼无奈的道:“萝卜,他要是真偷奸耍滑,弄出一帮人打你一个……”
“不是一帮,就是一个……”老罗伯特强调道:“那小子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打我!我明明看他站在前面,后脑勺却挨了打!”
索尼问道:“你确定看清楚,他站在你前面?”
“看清楚……”老罗伯特犹豫了一下,道:“至少,看着差不多!”
“萝卜,你脑袋受了震荡,出现幻觉很正常……”
“出现幻觉是在我脑袋受震荡之前……”
“唉,你的伤还没好,先睡会吧!”
鼻青脸肿的威震天正在酒馆和格伦商讨交易的细节,忽悠的格伦一会吐血,一会傻笑,珍妮风一般冲了进来。格伦知道这时候应该让位,而且也要盘算自己占了多少“便宜”,就主动进了后堂。
珍妮把刚才的事情和威震天一说,威震天也是长吁了一口气。老罗伯特要去部落看看,这说明他和珍妮的事情,已经过关大半。
“亲爱的,今晚我睡在哪里?”威震天昨晚和索尼秉烛夜谈,一直到天亮。他指着自己的脸,道:“我伤的这么重,总不能再和你索尼叔聊人生理想了吧?就算是要聊,也得换你才行。不然,我抗不住了……”
“伤得重怪谁?”珍妮脸泛红晕,啐了一口。她道:“你把我父亲打了,我不揍你一顿,他能消气吗?”
“亲爱的,是你父亲非要和我打一场好不好?我要是不露一手,他能瞧得起我吗?”威震天叫起了撞天屈,道:“再说,我和你父亲是一对一的公平比试,胜败总不能迁怒于人……”
威震天正说着,鲁迪和猫女拎着大包小包的松溪,从外面进来了。鲁迪一看威震天就喊:“天哥,你的空间挂件呢?我们买了好多东西,没地方装了……”
“大壮,你把空间挂件给鲁迪……”威震天随口说了一句,一直处于藏身匿踪状态的大壮从一旁出现,把挂件给了鲁迪。然后,再次消失了存在感……
威震天安排完了鲁迪,又要和珍妮腻歪,却发现珍妮面色铁青的瞪着自己。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昨晚,你和我父亲比试的时候,大壮在哪里?”珍妮的语气,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晕,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威震天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他强做镇定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在城外……”
“姓威的,你撒谎也应该找个合适的借口……”平时都不怎么出声猫女,突然插嘴道:“昨晚我一直在城外,就没见过大壮。”
“鲁尔波娜娜,你不要血口喷人……”威震天急得连猫女的名字,都喊出来了。
“粗皮,你和我父亲的一对一的比试,真公平呢!”珍妮周身斗气环绕,开始活动手腕!
“真尼玛傻,你听我解释……哎呦,别打下半身,晚上还要和你……哎呀,我的胳膊晚上还要抱你……嗷,鲁尔波娜娜我特么记住你啦……大壮,救命啊!”
面对威震天的呼救,大壮悄无声息……
鲁迪听着威震天杀猪般的惨叫,再看他快被拆成零件的样子,忍不住和猫女道:“姐,你为啥要拆穿姐夫啊?”
猫女什么都没说,那张hello|ketty的面具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充满嫉妒的眼神和报复的快意,却让鲁迪打了个冷颤。他暗道:“姐夫,你要是再这么冷落我姐,估计很快就要挨黑刀了……”
晚上,浑身是伤的威震天在酒窖里接受珍妮的照顾。他奄对给自己上药的珍妮,奄奄一息的道:“真尼玛傻,你这是纯心不想让我碰你,不然不会下这么重手……”
“哼,你使诈打了我父亲,打你一顿都是轻的!”珍妮上药的手,故意加了点力道。
“哎唷,我有什么办法?”威震天惨叫道:“老丈人爸有斗气,我又不能用召唤九头龙的大招,不用点计策还不得被打死啊?”
珍妮气道:“你自己都说过,父亲要想打死你,早就动手了。”
“好吧,就算你父亲打不死我,可你父亲歧视我总是真的。”威震天辩解道:“要想改变这种歧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证明。而且,你自己也说过。要想让你父亲答应我们的事,必须有让他承认的实力……”
“你带他去部落看一看,更能证明实力。”
“那也要他能去啊?”
珍妮不出声了,给威震天上药的手轻了一些。威震天一看有门,赶紧趁热打铁。他摆出一副悲伤的样子,道:“亲爱的,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吗?多想你快点回到我身边吗?不错,我是耍诈了。可不这么做的话,老丈人爸根本就没办法冷静的考虑将来……
再过一阵,部落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帝国大军要是杀过来,火梨堡就是战场。这里又不是幽暗沼泽,根本无险可守。更别说,火梨堡还有帝**队和各国密探。每当想到这些,我就担心你的安危。恨不得,快点让你离开这危险之地……”
威震天越说越深情,越说越温柔。明明是他耍诈打了老罗伯特,最后却好像自己成了受害者,万般无奈的感觉……
最后,珍妮反而要安慰他道:“好啦,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生气你起了,行不行?”
“唉,我都这样了,能不行吗?”威震天貌似受了多大的委屈,道:“我为咱俩的将来殚精竭虑,还分离这么久。没想到,连亲热一下都办不到……”
珍妮面色殷红,略带忸怩的道:“我又没拦着你,怎么……怎么办不到?”
威震天想抱着珍妮,可费了半天劲也没抬起胳膊。他道:“你看,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还怎么亲热?”
“谁……谁说你动不了,就不能亲热?”珍妮轻轻起身,吹灭了酒窖的蜡烛……
“别全吹灭,稍微留点亮……”威震天口水都滴答下来了,道:“灯下看美人,才是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