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岳山派一方走出一个青衣人,直眉小眼,嘴厚面黑,一脸忠厚老实相,只听他缓缓道:“岳山派离渥领教方师兄的高招。”
却原来正是离融的同胞兄弟,也有凝丹境界的实力,若非在正赛时运气不好遇到了风家的风影客,他绝对也能进前十。
他这一下大出青元派意料,白景川霍然从座位上站起,忍不住出声,一旁秋海潮拉了他一下,低声道:“这是在比试规则之内的,难道你想认输吗?”
言下之意是让白景川不要开口。
白景川眉头紧皱,他当然也知道这个比试允许车轮战了,可是关心则乱,还是有点忍不住。不管怎么说,方剑可是他们青元派的未来啊。
白曦儿拉住白景川的衣袖,心口紧缩,她虽然很想为门派出点力,但却也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绝不可能会是台上那人的对手,因此也不敢胡乱开口,只忧心如焚地望着方剑。
白景川缓缓转头看了身后的众弟子一眼,只见陶卜桓、朱彬彦等几个优秀一点的弟子要么伏地昏迷,要么全身瘫痪,剩下的几个他观弟子也无一不是身带重伤,除方剑之外,实在再无一个当打弟子。可方剑刚刚跟离融一战飞剑折损,已经大伤元气,而离渥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中又同样不可小觑,形势实在非常不乐观。
正当白景川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认输的当口,岳山派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大声道:“青元派已然一败涂地,还不就此认输让出七大派的名号吗?”
白景川和秋海潮两个闻言脸色均是忽青忽白,几次忍不住要出手又都强行忍住了。如果动手,那就是他们输了。
己方年轻一代的弟子中已然没人,只剩方剑一人苦苦支撑,而对方除台上离渥之外却仍有一个凝丹境界的年轻弟子尚未出手。
“唉。”白景川在暗叹了一口气,心忖:难道青元派的千年名声真的要毁在我们这辈的手中吗?
他极端地苦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此时,方剑深吸一口气,勉力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断剑,抬手拭去嘴角血迹,豪气万丈地笑道:“笑话,认输,你这肥老儿在开玩笑吧!”
他的话含着灵力远远送了出去,两岸围观的众人听着只觉如雷贯耳,中气十足,哪里看得出一丝重伤痕迹?
坐在树顶的穆含烟皱皱小鼻子,露出一个可爱笑容,低声评价道:“这方剑脾性倒是不错,嘿嘿,有前途。”
岳山派那开口的中年人被方剑一句肥老儿气得七窍生烟,连连冷笑道:“好!好!哼哼,小子不要嚣张,看你能撑到何时。渥儿,今日之战关系两派地位,不必手下留情了。”
方剑冷冷瞥了他一眼,眼神轻蔑:“你岳山派又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个没根没底的小门派而已,我方剑何需你手下留情。”
“小儿狂妄!”
岳山派长老胡不为闻言大怒,袖袍一挥,欺身上前,便要教训方剑。正此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大风扑面,一道青光蓦地横在方剑身前,剑意澎湃,散出毁天灭地的冰冷凶煞的恐怖气息,远及两岸,围观众人无不骇然。
最惨地是胡不为,直接面对这道剑意,被逼的“蹬蹬蹬”向后退去,猝然受惊之下脸色煞白。
只听白景川冷冷道:“小辈切磋,你上来干嘛?莫不是欺我青元派没人?”
胡不为此时全身灵力均用来对抗白景川凌厉的剑意,一时不能开口说话,一张老脸由白转青又转红,只憋得面红耳赤,瞪视着白景川,双目冒火。
白景川袖袍一挥,收回了飞剑,场中骇人的威压这才散去,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胡不为满身灵力突然失去目标,一个收摄不住,差点踉跄往前,幸好旁边一人拉了他一把,才使他免于出丑。
岳山派几位长老相视一眼,这才真的信服了白景川的实力。
便是站在白景川身后的秋海潮也是暗暗心惊,心中暗道:百年不比,他的实力竟然又精进了那么多。
“你们到底比是不比?不要再磨磨蹭蹭了。”岳山派中又有一人喊出声,试图转移人们的注意力,显然想把青元派因为白景川打出来的气势压下去,同时也是不肯给方剑休息时间。
那离渥也很默契地直接祭出飞剑,凌空横在身前,遥指方剑,憨厚一笑:“方师兄,出招吧。”
逼迫之意甚浓,明显是欺他无剑。
人群的注意力果然又被吸引回来。
这时白曦儿从白景川身边窜了出来,将手中的剑扔向了方剑,脆声喊道:“二师兄,你用我的剑!”
方剑一把接住,瞧了一眼,现此剑已经被炼制过了,若是比试中出了岔子会连累到飞剑主人,于是又投掷回去,摇头道:“别人的剑我不习惯。”
话毕骈指一指,在指端凝出一道森然的剑意,寒气逼人,剑端出的绿芒将他的脸都印成了绿色。
凝剑意是很耗灵力的,所以方剑若以剑意拼斗明显吃亏,但此时飞剑已断,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让他用白景川的飞剑对方自然不肯答应,而用白曦儿的飞剑,他却也不愿意。余下弟子中飞剑更是没个可看的,还不如直接凝剑意。
秋海潮似笑非笑地看了白景川一眼,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柄飞剑,正要掷给方剑。
却听空中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以车轮战比试,岳山派果然好威风。”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神虹自云霄而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来人,只见那人半张黑色面具罩脸,身披银色长袍,脚下云雾缭绕,仙气飘渺,威风凛凛地立于一柄飞剑之上,俯瞰众人。
方剑自见到来人起便忽然亢奋起来,手里凝出的剑意消散一空,双手微微颤抖着,眼含千言万语地望着他,神情激动。
穆含烟嘴里啃了一半的苹果失神掉了下来,她目瞪口呆地望着空中来人,喃喃道:“天哪,本姑娘没有看错吧?竟然是这小子?”
来人却不是林睿之,又是谁?
待云雾散去,众人看清了他脚下的飞剑,顿时一片哗然。
正是几个月前刚晋升幽州第一贵古剑的南明离火剑!
“原来那人就是那天拍走南明离火剑的财主啊!”
“真是好大胆子啊,他来这里干嘛?要搅局吗?!”
“嘿嘿,这下可更热闹了,有的好看!”
人群中立时议论纷纷。
坐在台下一角充当裁判的几大势力见到来人均微微一愣,轩辕家的几个长老更是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冒出来几个问号:这不是贤丹师吗?他跟青元派什么关系?为什么替他们出头?
离渥抬起头,横在身前的飞剑顺着他的心意上挑,直指林睿之。
他望着半空中带着面具的林睿之,呵呵笑道:“阁下莫非是想来搅局?”
他的语气温软,整张脸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憨厚感,但林睿之却在他的眼眸深处瞧见了一丝杀气。
“慢!”就在这时,岳山派本次领队长老安苍晏急忙出声阻止,他怕离渥有失,直接放出神识罩住林睿之,想探测他的深浅,口中喝道,“何人在此放肆?”
在这关键当口,不明不白的架,可没必要打。若真有人要搅局,他们岳山派可不怕。
林睿之微微一挑嘴角,运起《九玄心经》,一股磅礴的神识立时冲体而出,挡住了对方的神识,战意凛然。
安苍晏被这股带有极强攻击力的神识震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微微一怔,幡然醒悟,向白景川冷哼两声,不冷不热道:“千重剑名声甚广,怎么也干起了暗箭伤人的小人勾当?”他料定了是白景川暗中放出神识相助,否则单凭那突然出现的小子一人之力,不可能有这么磅礴的神识力量的。
要知道他可是金丹期的高手,那小子无论如何厉害,总不可能也是金丹期的。但他却不知道,林睿之自从练成了《九玄心经》之后,神识大涨,便跟寻常的修真者有些不同了。以他凝丹境界的实力,神识未必比金丹期的高手磅礴,但单论攻击力却绝对不弱了。
白景川被他斥得莫名其妙,虎目一睁,反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安苍晏凌空飞起,指着林睿之喝道:“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想干什么?”
林睿之冷冷一笑,道:“你还不配知道。”
安苍晏被林睿之毫不客气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怒道:“不知死活!”又忌惮白景川出手,只得先忍着,但心里的火早已烧了起来。
林睿之转过脸,睬也不睬他,飞身下来,往方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正是可补充灵力的晶石。
场上眼力高明的人见到他拿出来的晶石竟然还是上品的,眼睛都红了,有几个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加快。好在围观众人离这里较远,否则当引起轰动。
白景川和秋海潮对视一眼,均感不可思议。要知道在修真界,晶石的用处是很大的,但是整个幽州大陆,晶石可谓非常稀缺,只在西北角有一个很小的晶石矿,而且早就被十大势力占有,根本不会拿到市场上来的,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得到。
他们青元派因为日渐势微,所以每年只能得到几块下品晶石,都分给了长老,基本不会拿出来给弟子用。
像林睿之这样一出手就是一块上品晶石送人,幽州百分百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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