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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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回情伤

  胜文早已守在了园门口,一看我下车,里过来帮我拿行李。服务到家,殷勤周到。我还是住上次的房间,走到门口又觉得有些触景伤,便让胜文给我另换一间。胜文带我到了隔壁,又叫人来换纱帐。我笑道:“没关系,就这绿纱帐也挺好的。”

  胜文也笑道:“王爷吩咐过奴才,姐姐最是喜欢雨过天青纱帐。你的房间里都得用雨过天青。”

  听着胜文别有用意的回答,我沉默了下来。这时,有下人过来通传:十七爷胤礼来了。

  还没等我到门口迎接呢,十七已经急匆匆地快步进了房间。摒退左右后,十七立刻开始对我晓以大义:“月喜,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四哥的,而且四哥现在真的病的很重,真的很需要你在身边陪他的。”胜文则在一旁全力附和。

  我笑笑:“还有精神串通太医,总管什么的诓皇上放我来,想必也重不到哪儿去。”

  没料想,胜文竟然扑通一声对我跪下道:“月喜姐姐,你误会王爷了。这件事是我想出来的。王爷虽然挂念姐姐,但并没有用势强迫姐姐的意思。”

  我赶紧扶起胜文,我可不认为自己是那大富大贵的命,能受人跪拜。弄不好还会折寿的啦。对胜文道:“你有那本事说动这些太医们?”

  胜文看向十片十七冲我点点头道:“是我和胜文一起想的法子。月喜,你先别急着发火,听我把事说完好不好?”

  看着一脸凝重的十七和神色焦急的胜文,我不由自主地点头:“好吧。请讲吧。”

  十七沉吟道:“你还记得那*去四哥书房之前,我见你有些畏惧,告诉你让你不必担心,还说四哥决不会为难你的事吗?”

  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眼中喷火怒视十坪“你好好意思说呢,当时说的心誓旦旦的,结果我一进去,不仅被狂骂一顿,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逗我好玩呢!”

  十七却大言不惭道:“本来是没问题的,是你自己太过冲动,才会搞成这样的。”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哎哟,好痛,什么东西嘛,这样推卸责任,看扁了我月喜好欺负不成:“喂,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都不是当事人,凭什么这样指责我!我救人还救错了?!”

  从未见过我悍妇模样的胜文眼都直了,十七到是见惯不惊:“四哥关心弘历,可他一样关心你。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你也应该关心则乱这句话吧。他若不紧张你,怎会发那么大的火。”

  我冷笑道:“难不成我还理亏了?”

  十七突然拍案而起,气势汹汹道:“你听还是不听?”一向欺软怕恶的我见十七病猫变老虎,立做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状。双眼还闪着泪光委屈地望住十片静待下文详。

  哭笑不得的十七却有些难以启齿了,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讪笑道:“那日,我见四哥心不佳,也怕你受委屈,身上又正好带着太医院配的药。就让,就让胜文在奉茶的时候偷偷放了些在四哥的茶杯里了……”

  真的被这两个人气死了,我趴在桌上申吟道:“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求你打个雷下来劈死这两个猪头。送他们回去投胎吧,别再人头猪脑地活在这世上糟蹋粮食了。”除了想杀人,我已经没别的想法了。亏这两个笨蛋还振振有辞,认为自己是在帮我呢,太没天理了。好不容易吞下这口闷气,困难地抬起头说道:“继续吧,我还受得了。”

  依照十七的说法,他下的药药并不猛烈,来的也慢。而当时胤禛正与我在气头上,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直到挥剑伤了我,我凄然出赚待回过神准备找我时,药力却开始发作了。胤禛只得冲到井边一桶又一桶的淋冷水。淋得差不多了,胜文又来告诉他,没找着我。只有园门的守卫看见我偏偏倒倒地走了出去,仿佛还带着伤。胤禛一急之下,衣服也没换,和十七他们在外边找了一夜。除了找到一堆被我压倒,沾满鲜血的青草外,一无所获。而胤禛由于开始受了凉,后来又急马奔驰一夜,未曾休息。冷热夹攻,心郁结下,当时就种下了病根。不过心有所念,暂时压下去没发作出来而已。

  十七慷慨激昂:“你可又知道,那段时间四哥为了找你,除了进宫请安,几乎都在外面找寻。连南京,承德,蓟州都去了,没躺下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倒好,消失几月终于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把四哥的东西还回来,还接了十四哥的玉佩。非但不肯见四哥,还时时处处躲着他。四哥一字未提,可我知道他心里决不好受。也是因为听到你回宫的消息,他心上那根的弦一松,当即就病下了。月喜,你怎么可以做的这般绝!”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滑落。半晌才道:“是不是我还得给雍王爷跪谢,谢他剑下留,不杀之恩。让我这条*命苟延至今?!”

  十七忽然抓着我拖向门外,径直朝胤禛的卧房冲去。我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知道十七现在断然不会理我,只好跌跌撞撞地也随他前去。

  到了胤禛的卧房外,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药正准备进去。十七毫不客气地把托盘从那小太监的手上拿过来,交在我手上,然后吩咐道:“你们在外边等着就行了。王爷由月喜侍侯。”便不由分说地将我连人带药一起推了进去。

  房间里的竹帘全都放了下来,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近怯地走向胤禛的睡榻,被我故意忽略多日的胤禛再次跃入眼前。

  看到此时的胤禛,我才知道形销骨立这个词到底形容的是什么。睡梦中的胤禛仍是紧锁眉头,看起来似乎比我受重伤的时候还虚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那颗原本以为已化做了灰烬的心一阵阵的抽痛,手上的托盘也差点跌下去。稳稳心神,轻轻走到胤禛的爆将药碗放在一旁后,傻傻地看着这个伤我身心的男人。知道自己决不可以再陷下去,但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没法从胤禛身上挪开。若是以前,见到胤禛睡的这般不安生的话,早就自个儿爬*搂着他去了。只是现在……

  忽然,胤禛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时,一下子也楞住了,待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拉向他,却被我挣脱开来。后退了几步,向胤禛行礼道:“月喜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圆明园服侍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胤禛重重地倒向*,鼻音极重地问道:“若不是皇上的意思,你会来吗?”

  我努力地笑笑,说道:“王爷玩笑了。月喜怎敢来这圆明园放肆呢?”把药端起来尝尝,差不多可以喝了。坐在爆扶起胤禛,低声道:“王爷,该服药了。”

  手又被胤禛拉住,我不得望向胤禛。他的手烫的吓人,我感觉就像一块烙铁似的。胤禛伸出手试图想摸我的头发,被我避开后,眼光怅然:“月喜,你的手还是这么冷。”

  我的体温在冬天一向比常人偏低两度,因此以前每逢冬天,胤禛都会帮我暖手。如今他这么一说,心底又是一痛,扭过头去。口中只道:“天凉非是冬,心寒方觉冷。”

  胤禛一震,随即放开我的手,一手拿过药碗,一仰脖子灌了下去。然后将碗递给我,冷冷道:“药我已经喝了,你可以出去了。”

  怎么好象被伤的最惨的人是胤禛而非我呢?我愤愤地走向门口,但门却打不开了。门口的小太监轻声道:“月喜姐姐,十七爷吩咐了,让你在里面好好照料王爷。别的事不用心了。”

  软*,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软*!这个老十片这样子对我,难道他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晃动着窗棂说道:“那你们快把十七爷叫来。”

  门外的小太监回道:“月喜姐姐,你就甭摇了。十七爷说了,他回宫给勤嫔娘娘请安去了。交代姐姐只需照料王爷,别的事只管吩咐我们。”

  这个尽出馊主意的十片早不请安,晚不请安,这会子要去请安了。我恨恨地又转了回去,照着规矩垂手站在胤禛的尾,听候差遣。

  许是药里加了镇静安神的东西,服药没多久,胤禛复再睡去。我靠着柱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胤禛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边甚至沁出了一丝血迹。

  再也没法做个无动于衷的旁观者了。急忙倒了杯温水端给胤禛,拿着手帕为他擦拭唇边的血丝。一边大声唤门外的太监去通知太医。而胤禛一言不发,任我摆布。

  见太医进来了,我便扶胤禛躺下,无意瞥见了枕头内侧放着我还给胤禛的那个锦盒,上面还铺着一张我的月饼手帕。鼻子一酸,借机跑了出来。

  好一会,周太医和林太医才从里边出来,两人互视。我不由得上前询问周太医胤禛的病。周太医瞧了我一眼道:“你跟我来抓药吧。”

  心知周太医必是有话要讲,我便跟着他去了荷花池边。但周太医一路沉默,直到我忍不住,开口追问,周太医才道:“照王爷这样下去,可就不妙了。”

  我强笑道:“您昨个儿不是说只是伤寒吗,怎会就不妙了?”

  白胡子周太医看向我道:“我虽不知为何十七爷坚持要姑娘来你来照顾王爷,但我却知道王爷这是心病所致。尽管王爷定时服药,诊疗,可他的心里并不愿意好起来。他石斛是在用生病来惩罚或者说在虐待自己。至于原因,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胤禛这简直就是自虐嘛!可他不见得就是为了我,他会为江山,会为权势,会为皇位,可他不会为了我。即使心一阵阵的揪痛,我还是这么样告戒自己。不要再自作多,再犯迷糊了。

  周太医接着又道:“我看着王爷长大,深知他的。他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未感用事,但这次……唉,姑娘,你倘若有法子,尽量帮帮王爷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话音未落,我已转身跑了回去。是,我是傻瓜,是笨蛋,是白痴,是低能,是蠢人。任胤禛再怎么伤害我,伤的有多深,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伤害自己。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也好,就算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骗我也罢,我都不可以放任他继续伤害自己。

  走到胤禛的边轻轻坐下,胤禛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过去了。看着他苍白清瘦的脸庞,大滴大滴的眼泪前赴后继地滚出眼眶。那颗心却比胤禛剑伤我时更痛,更酸。伸手触触胤禛的额头,高烧还未退去,依然热的烫手。将下滑的锦被替他拉高盖住肩膀和脖子的时候,感觉到他的锁骨已高高凸起了,整个人瘦得吓人。就这样坐在胤禛的边望着他,渐渐的痴了……

  直到耳边传来胤禛沙哑的声音,我才惊醒过来。回神一看,胤禛正用手抹干我脸上的泪痕。勉强笑了笑:“月喜吵醒王爷了?”

  胤禛指指锦被上的一滩水迹,说道:“若再不醒,被子就湿透了。”

  急忙拿绣帕擦干脸上犹湿的泪痕,正欲起身倒茶,人已被胤禛拉来坐下了。不知是他用力过大还是我减肥成功,手腕上的玳瑁镯子滑落在了被子上。见状,胤禛皱眉道:“瘦到这份上了。月喜,是我对不住你。”

  虽然见不得胤禛病恹恹的样子,可心里的那根刺也不是这么容易去掉的。我只得道:“王爷言重了。月喜精神尚算健旺,身子也并无任何不适之处。”

  胤禛握住我的手再不肯放开,我也只好任他握着。咳嗽了两声,胤禛又道:“月喜,你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四爷,甚至叫我胤禛都行。别再这样口口声声的叫我王爷了,我不需要你叫我王爷。”

  淡淡一笑:“这可是朝廷的礼数,月喜不敢逾矩。”

  胤禛忽地拉开我的衣领,那道仍隐约可见的疤痕现于他眼前。他苦笑道:“月喜,你真的应该怪我,恨我。你一心对我,我却伤你至此。”

  纵然心痛难忍,我还适作平静道:“王爷毋需自责。奴才下人们的命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是死是活不过主子几句话罢了。月喜不怪谁,也不恨谁。”

  话还没说完,人已被胤禛死死搂在了怀里。拼命忍住二度泛滥的泪水,身不由心地想挣开——天知道我有多眷恋这个怀抱;天知道这个怀抱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天知道即使我在十四的别苑养伤之时,心里还依然时时重温着这个怀抱。天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胤禛!

  但此时胤禛根本没打算让我挣脱开来,而我也只是象征地挣扎了几下,便忍不住那决堤的泪水,哽咽道:“王爷,求求你放了月喜吧。月喜只想平平安安地到二十五岁出宫,别的再不想了。”

  胤禛却道:“月喜,你真的瘦的吓人,身上这新做的衣裳穿起来也嫌大了。月喜,一切全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在先,伤你在后。可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决不会!?”

  眼泪已将胤禛左肩上的底衣湿透了,可心里的那根刺却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决不可以这样就心软。但我更不能让胤禛继续这样子病下去,如今可谓进退两难了。

  望望窗外漆黑的夜晚,方觉我从过来这儿至今,胤禛还未吃过东西。闻着胤禛身上熟悉的味道,勉力收住眼泪,强笑道:“王爷,您应该吃点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好的起来。“

  胤禛放开我,哑声道:”月喜,,若没了你,这身子还有什么意思。“

  我道:“王爷笑话了。这大清的江山,皇位,社稷哪样不比月喜要紧。月喜求王爷,莫要再这样说了,月喜担当不起。”

  努力撑起身子,胤禛将我牵着走到窗爆拉开竹帘,推开窗户,夜空中一轮名月皎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明就里地看向胤禛,却被他拖着一起跪了下去。

  望了我一眼,胤禛沉声道:“天地明月为证,若日后我,爱新觉罗。胤禛再对他他拉。月喜有任何误会与伤害,江山永不属我!”

  倒是我被胤禛吓了一跳,这么大的毒誓,我可受不起。要是历史真的出现了什么混乱,我不止是千古罪人,只怕连存在都是问题了。心里不是不感动,可下意识地摸抚上脖子,那立刻被一柄利剑刺穿。使劲闭上眼睛,回想几月前胤禛将利剑抵在我面前的形。硬下心肠一把挣脱胤禛的手,泣笑道:“这份请恕月喜无福消受。天暗了,王爷好好休息,月喜明日再来请安。”站起身便向门外跑去。

  通常在这种伤感的时刻,女主角都是满面泪痕,强忍悲痛地伴着一阵哀婉的音乐冲出去门去,在夜色中渐渐消失,给男主角留下无限的惆怅与寂寥,然后痛不欲生的。可偏生到了我这里,就什么都变了。本来是很悲地掩面跑开,却在出门之时,花盆底在门槛上拐了一下。结果就演变成我一个趔趄翻在门外,抱着手掌雪雪呼痛,大骂门槛不长眼睛的无厘头效果了。

  胤禛走到我身边蹲下,拉住我的手道:“月喜,我真的就不可原谅吗?”见我没什么反应,接着又道:“对,是我不该不信任你。但如今错已铸成,我们不要一错再错了。月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是现时越不过那道坎而已。我不你,我只能说,月喜,胤禛不会放弃你。”

  我已经无语了,十四说不会我,康熙说不会我,胤禛也说不会我,可他们哪个不是在我——十四的意,康熙的旨意,胤禛的忏悔。任何一样都让我头痛欲裂。做了个深呼吸,我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对胤禛道:“王爷容月喜再想想。”也未再看胤禛一眼,径直回房了。

  把手上的伤口洗净后敷上药,习惯地端着茶杯暖手,想起穿越回清朝的这些年里所发生的一切事,长长地出了口气。嘴里不自觉地唱起了一首被我遗忘了很久,此时却非常符合我心的老歌:

  哭不距梦已忘了伤心痛我的一世一生只有你最懂醒不了痴夜不在乎孤枕眠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我爱上你给的痛心甘愿等你的梦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我爱上你给的痛只要活在你的怀中但求今生化做伴你的风爱上你给的痛

  正在我顾影自怜,反省平生所做的坏事,企求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这么衰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很不协调的声音。侧耳一听——电脑启动的声音!

  回头一看,果然,那台天庭代言人牌电脑端端正正地呆在我的梳妆台上。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堆起一脸的笑容:“劳您大驾了。来为我指点迷津的吧?”

  代言人答道:“是啊,有点事要告诉你,我才下来的。”

  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望着电脑——多体贴啊,再没像上次一样弄得我半死不活地才召见我,还害我与病榻纠缠不清,吃了一月的清粥小菜。天庭的工作效率和态度还真是好呢。哎,不对呀,上次代言人也说了,他们给我的补偿只有一次为我解答疑难的机会。现在该不是……赶忙说道:“我还没到走投无路,无计可施的地步,还不需要用到你们的补偿为我答疑。你快回去吧。”

  电脑发出几声闷笑,我一脑门子黑线地瞪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好东西当然要留到最后才用的。现在不过是个感纠葛,爱恨交织的磨人时刻而已,实在没必要浪费嘛。

  清了清喉咙,代言人才道:“这次是免费,无偿的,是天庭提供的售后服务。但只针对你和爱新觉罗。胤禛之间的问题。好了,你可以开始问了。”

  我狐疑道:“售后服务?天庭把我买给谁了,你们是人贩子?!”

  代言人郁闷:“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喂,你就说你要不要这个服务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话,唧唧歪歪的。处理这么多CASE,就属你这桩最麻烦。人又贪心又好色,又野蛮又难缠,问题还最多,最古怪。早知道我不接手了。”

  怒火中烧的我低吼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们吗!是你们天庭的弱智电脑抽我出来的,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反倒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我是没地儿告你,要是能告你,我第一个上庭作证,告你侵犯我的人身*权,移民选择权,还有故意伤害罪!”

  代言人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宁雪,我也不过一打工的,什么也做不了主。你有火也别冲着我来呀,我也是很难做的嘛。”

  心里嘀咕道:我不冲着你发火,难道我还敢对着玉帝,王母*不成?有那心也没那胆哪。算了算了,转入正题吧,向着电脑道:“都别说废话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处理我跟胤禛的事儿就行了。”

  想都没想,代言人便脱口而出:“重新接纳他,继续帮助他,不要离弃他。”

  惊恐地看着电脑,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劝我与胤禛和好,甚至那个人有可能会是十三,但决没有想到会是天庭代言人。惨叫一声:“给个理由先。”

  代言人这次倒很直接:“因为是你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已经要晕倒了,着声音道:“详细点啊,老兄。”

  可惜代言人的回答只是让我更想自杀:“此关天机,我只能告诉你一点点。你前世害他,甚于他今生伤你万倍。你不过只受了他一剑,他前世却是被你一箭穿心,锉骨扬灰。”

  我上辈子真的有这么坏吗?再一想,我大惊失色:“那我是不是迟早也会被胤禛凌迟处死,死状凄凉?”

  冷哼一声,代言人说道:“他可比你大度多了。轮回转世之前,他特求天庭,今生仍要与你共度。而你欠他的一切,只需受他一剑即可。”

  搞了半天,我弄成这个样子还算是捡了便宜。不*怀疑道:“你讲的这么玄乎,真的假的?”

  被打击的耐全无的代言人丢下一句“爱信不信随你”后,凭空消失。留下我一个长吁短叹,发愁不已。若代言人说的是真的,我上世真的亏欠胤禛,这辈子还他也是应当的;若是假的呢?唉,胤禛啊胤禛,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去胤禛卧房的时候,周太医和林太医已经给胤禛请完脉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我过来,周太医便将我叫到一旁道:“王爷的高热稍稍退了些,但其他症状还未减轻,你还得多注意,细心一点。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王爷高烧多日,却一直未曾发汗。汗气在体内憋的过久而不能发出来的话,怕会导致闭塞之症,到时就更难治愈了。我已经在药里加了发汗的药材,惜一直不曾见效。你倘若见到王爷出汗的话,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我奇道:“那让王爷多盖几被子,炭火再烧旺点,给他吃点辣椒不就成了?”

  周太医抚须笑道:“咱们常说‘相由心生’,殊不知病亦由心生。一个人的心,是可以决定很多东西的。况且王爷咳嗽不止,房间里炭火太旺,被烟气一熏,只会加重病,反倒不好了。”

  恍然大悟,这也就是心理暗示作用的意思吧。给周太医道了个福,我将胤禛的药端进房里。

  胤禛靠在头上,凝视着手中的月饼绣帕,一脸沉思。尽管昨晚上代言人给了我个玄之又玄的解释,可任谁也没法子一下子释怀,只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把托盘放在桌上,走到胤禛的爆试了试汤药的温度。然后将药递于胤禛,轻声道:“王爷,该是时候服药了。”

  胤禛接过药一饮而尽,旁边的胜文忙把漱口水端上。见胤禛唇边还残留着药汁,我抽出自己的绣帕为他擦拭。胤禛挥了挥手,胜文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紧张,回避着胤禛的眼光,低头道:“王爷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到这里来,除了叫我喝药就是让我吃饭。你见着我就没有别的好说了吗?”胤禛挑起我的下巴,眼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能说什么,叫你出去跑个几千米发发汗吗?尴尬地笑笑,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昨晚说回去想想,现在决定了没有?”还说不我,才过一夜就急不可待了。

  我考虑了一下,讷讷道:“现在月喜的决定并不重要,王爷养好身子方是正理。其他的事,稍后再说吧。”

  胤禛苦笑一下,说道:“叫胜文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我想了想道:“那我先去问问太医。若是可以,王爷再洗浴吧。”扭头唤胜文进来,让他去问问周太医他们。要是可以,就直接把水备好。要是不行,再回来禀报。

  不多时,胜文便进来回禀道:“奴才去问过周太医了,他说热水澡也有利于王爷发汗,只是不可以泡得太久。这会水已经准备好,王爷可以沐浴了。”

  向胤禛行了礼,我也退了出去。走时交代门口一个叫寿头的小太监,让他待胤禛洗完澡后就来通知我。慢慢又回去了房间。

  刚坐下,十七就来了。一改前日的恶劣态度,笑嘻嘻地夸奖我:“月喜,真有你的,才来多久啊,四哥的病就松缓了些。你再下点功夫,四哥病愈也就指日可待了。”

  冷眼看着十七道:“十七爷真真过誉了。月喜不过一个无无义之人罢了,怎担得起十七爷的赞誉。”

  十七的厚颜程度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见我没好气的样子,又贴着我坐下说道:“月喜,我知道四哥确实伤了你,但现在他已经是这样子了。你何不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再者说了,我就不信,你能真的忘了四哥?!”

  不得不承认,十七的句句话都说在点子上,也正是我所想的,只是……给十七倒了杯茶,自己也抱着茶杯暖手,低声道:“十七爷,若是一个你付出全部身心对待的女子,忽然对你拔剑相向,冷语相,还伤了你,你会怎样?会否因为她大病一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就云消烟灭?”

  十七也不*语塞,好一阵才说道:“月喜,你心里的苦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四哥他同样苦。你不要忘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是大清朝的皇四子,雍王爷。他有他所需要担负的责任和不可回避的现实。他又何尝忍心伤你,只怕你当时说的话也过火了些吧。月喜,屈命不屈,你就当四哥这辈子欠你的,来世再让他还你吧。月喜,你别再这么执着,这么倔了。”

  真的翻白眼了,天庭代言人说是我上世欠胤禛的,十七却要我当是胤禛今生欠我的。这笔糊涂账要算到哪辈子才能完结啊。闷闷地看了一眼十坪“你也别我了,让我一个人静静,想想清楚。”

  笑了笑,十七起身走向门口,临了还回头道:“我去四哥那里了。你可别想得太久。须知英雄也怕病来磨哪。”

  楞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回想着这几月所发生的一切,以及昨晚上代言人对我说的那些所谓的天机,还有十七刚才的劝解,心中愤懑——凭什么搞来整去,不占理的人反而变成了我呢?弄了半天,胤禛却又是受害者了,我才真是冤枉的紧啊!

  想起胤禛的病,又皱起了眉头。虽知道他不可能现在就光荣牺牲,但自己也见不得他因受病痛折磨。原来做个决定有这么难的啊。

  正在苦闷时,寿头进来告诉我说胤禛已经沐浴完毕,还等着我过去服侍他更衣呢。一听头都大了,更衣?胜文他们是吃闲饭的吗,非得巴巴的让我过去。再说了,我虽与胤禛有过*之亲,但要我去帮他穿衣服,这还不要羞当场哪!一边走一边想,要是胤禛真是没穿衣服的话,打死我都不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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