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镜子狂擦回颜液的时候,十四走了进来,笑问道:“脖子上的疤痕好的差不多了吧?”
脖子上只剩一道淡淡的白痕了,加上我皮肤白,已经不大清楚了。多亏了十四,到了他这以后,不仅派了专人来照顾我,回颜液几瓶几瓶的给我送过来,补品也是一日几次三番地端上来,真是无微不至了。
我也笑答道:“打扰十四爷这么久,月喜也是时候该走了。”
十四犹疑了一下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回紫禁城。我这几年的心血,财富全在字禁城里,我不可能白白放弃。再说在十四这了也非长久之计,想到完颜氏我就斗志昂然。而十四之后的下场也是凄凉,我这等现实之人,自是得重新择良木而栖(好个没良心的女人)。至于胤禛,我待到了二十五岁,求康熙放我出宫便是。古代与现代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金钱万能,到时运气好的话,还有怡亲王(十三)和果亲王(十譬罩我,我不定也是个宁半城呢。
见十四开口问我,我就照实答了:“请十四爷送月喜回乾清宫吧。”
十四露出一脸的释然:“我还准备劝你呢。听赵昌说,皇上几月没见你,老念叨你呢。四哥那边只说你病的厉害,暂时不能进宫。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我站起身,对十四行了个大礼,诚心道:“十四爷,月喜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十四扶起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绣帕笑道:“你这绣帕很是独特,多送我几张就成了。”
展开绣帕,我自创的月喜标识——月饼娃娃正张着大嘴乐呵呵地看着我。这是我结合了面包娃娃和十七送我的玉月饼的而成的,旁边还有我最爱元宝造型。自得地望向十四道:“不错吧,我自己设计的花样。”
十四忽然轻抚上我的脸,低声道:“是啊,和你一样,又可爱又清雅。”
“清雅?”一堆元宝绣在上面还叫清雅?!不,不,不是这个问题,十四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回避着十四的手,后退道:“十四爷,你怎么了?”
十四却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退,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道:“你道完颜氏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你?莫名地找你的麻烦?”
顿时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瞪着十四张着嘴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十四深深看住我道:“自从几年前在三哥府上听你唱了那清音之后,我就莫名的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想和你呆在一起。特别是在承德那晚,你跳的飞天舞,跳着舞着笑着就进了我心里。我喜欢你这般有主见,有自我的女子。只是以前碍于八哥对你也是情根深种,我不忍伤了兄弟情谊。可现在瞧着你与八哥并无情愫,又方巧在行宫与你巧遇,我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错过你了。月喜,你懂了没有?”
不要啊,在我现在正脆弱难过的时候,这么大一个帅哥对着我这么深情款款地做真情告白,我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的人,我会动摇的。痴迷地欣赏了十四半天,但内心还是割舍不下伤我至深的胤禛,也害怕十四日后的惨淡收场,好不容易痛下决心,婉言谢绝道:“月喜谢过十四爷的深情厚意。可惜月喜并无嫁入侯门之意,只想好好地待到二十五岁,出宫自己生活。”
十四浅笑:“月喜,我不会逼你。我只能告诉你,我若得了你,自然好好的待你。不管是完颜氏还是别人,我决不允许谁伤害你。也许你还未对八哥忘情,但你记住,胤祯也在等着你。”
热泪盈眶地看着十四,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我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知道还有个人这样子无怨无悔地对自己好,在怎么像我这般没心没肺的现实主义者也会感动的。但是越感动,我越不能伤害十四。含泪笑道:“十四爷这么说,月喜更加无地自容了。只是月喜暂且还不想提婚嫁使事,还请十四爷见谅。也请十四爷在月喜回宫后莫要与他人提及我在您这儿的事情。”
十四将我轻搂一下放开:“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是?”
点点头,向十四说道:“就请十四爷明天便送月喜回宫吧。”
回到阔别几月的紫禁城,见着熟悉的乾清宫,心中竟然有一种亲切感。在不可能回到现代后,紫禁城已不再是我的栖身之所,而是我的家了。整理整理衣衫,走进东暖阁。康熙居中坐在上首,正微笑看着我。
自己却没来由的一股心酸,赶忙跪下请安:“月喜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
康熙打量着我道:“起来吧。就几月没见,怎么就瘦得连衣服都衬不起来了。赵昌,吩咐下去,重新给月喜做几身衣裳。”
低头看看宽松的衣服,心想在十四那里每日补品炖汤侍侯着,人还瘦了一大圈。在这宫里起早摸黑,整日里侍侯别人,反倒身体健康,自己真是个劳碌命啊,不禁苦笑一下。
康熙却又问道:“怎么弘历没同你回来?他那几次进宫,你没同来。你回来,他又没来,怎么回事?”
我只好笑道:“怕是我身体还未全好,影响了小阿哥吧。”
康熙笑道:“那你先回去歇着,明天再来吧。”
谢恩退下,出门就遇上了十片给他行了礼,匆匆回到了住所。
喜蝶她们依例对着我大惊小怪地从头到脚地关心了多遍。回屋再一看,房间里还是一样整洁明亮,怕是喜蝶她们也天天帮我打扫着,唉,还是姐妹比男人靠得住。
关上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将我这几年的私人珍藏全翻出来。立时,整个房间里珠光宝气,钱光灿烂。看着这堆物品,我自言自语道:“还是自个儿的才是最靠得住的。姐姐我以后的幸福就全看你们的了。从今以后,得更加努力存钱了。”一不小心瞟到一个锦盒,正是当年胤禛送我的那把团扇的外包装。现在里面全装的是胤禛送我的诸如蜻蜓发簪,金步摇,鼻烟壶之类的物件,只是现在,我不会再留着它了。
尽管这个锦盒里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我也很痛心,很舍不得,但我一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睹物伤情,不如自己先断情丝。心像烧钱一样的疼,最后看了一眼那把雍正手绘团扇,将它放入锦盒,准备明天交给小多子,让他帮我还给胤禛。长长叹了口气——这两条腿的男人好找,这价值百万的团扇可就难觅了。更痛苦的是,我还得亲手把它送回去,这才真的叫做在伤口上撒盐哪,唉……
好在月喜我一贯热爱生命,珍惜健康,当晚想通了也就睡得很好了。一夜无梦,睁眼时天已微亮。赶紧拾掇了一下,去乾清宫上班了。
趁着康熙早朝,我找到小多子,将锦盒交给他,让他送还胤禛。谁知小多子一副给老虎拔牙,打死也不去的模样,坚决驳回了我的要求。我再三恳求无果,凶相毕露,一把抓住小多子的衣领:“一句话,你肯也的得肯,不肯也得肯。”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均告无效,我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怒视小多子。这小子再晚个几百年,保证是个合格的GCD员,优秀的地下工作者。任你用尽十八般武艺,出尽法宝,都不能动摇他。也许胤禛对他们而言,和阎罗真的差不多吧。
认命地收起盒子,放进衣柜,大概十七也快来找我了,交给他也一样的。无意瞟到枕边胤禛的手帕,心里一紧,慢慢走过去,把它抽出来也放入了盒子里——要断就断个彻底吧。
睡醒午觉的康熙看起来精神颇好,看了几个奏折之后,忽然又旧话重提。对我道:“月喜,再过个几年朕也该给你指婚了。心里有人了吗?”
我正在发神纳闷怎么十七还没来找我呢,康熙这么一说,吓得我一个激灵,赶忙走到康熙面前跪下道:“求皇上恕罪,请皇上待月喜满了二十五岁就放我出宫吧。”
康熙奇道:“朕那么多儿子,你就没个中意的?”言下似有觉得我不识抬举之意。
满心苦涩地想,不是没有中意的,只是我中意的他不中意我;我避之不及的偏偏又全都粘了上来。我除了出宫,大隐隐于市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只得连连叩头道:“皇上请恕月喜无状。月喜着实不想过那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日子。”
静默了几秒钟,康熙才说道:“月喜,朕现在不逼你。但朕有个条件,你若不肯接受朕的指婚,你到二十五岁便不能出宫。留在宫里侍侯朕到百年归山之时方可离开。其间,你要是愿意嫁人,就告诉朕一声,朕再为你做主。”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对一个没品阶的宫女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况且,现在真让我离宫,我一时之间也不知到那里去好,便领旨谢恩。见我接受了自己的条件,康熙又道:“你可知朕为何要这样留下你?”
为安全起见,我不语。康熙道:“你忘记了,朕说过自十三格格走后,朕身边之人再无一人比得上你的解语,深得朕心了。朕这的确是私心啊。”
我只是笑,心里清楚康熙是不会把我这个被他认定的“遗诏”轻易放出宫的。我像十三格格一事,既是原因也是借口。
瞧着桌上这烫手的锦盒,口里的玫瑰蜂蜜茶也觉得没了滋味。正发愁的时候,乐茵推门进来,向我轻声道:“月喜,四爷和十七爷在竹居等你,你快去吧。”
看乐茵的样子好象还不知情,我便坏心地趁机陷害她做自己的替死鬼。将锦盒递于她,假笑道:“乐茵,这是我送给四爷的东西,麻烦你先帮我带过去。我梳洗一下就过来。”
乐茵爽快地接过盒子出去了,我则在后面对自己的无耻,虚伪反省了两分钟后,瞅着四下无人,拿着毽子跑到宫里的僻静处继续破纪录去了。
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我又绕路到了乾清宫。一到宫门口看见了玉华。玉华朝我快步走过来,冲我笑道:“弘历阿哥回来了,吵着要见你。皇上正让我出来寻你呢。”
弘历回来了,那胤禛不也在里笨我有些心怯,不觉慢下了脚步。唉,罢了罢了,这胤禛是康熙的儿子,我是康熙的近身侍女,想不见面,好难的。唯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了。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事情,没见过救人反倒理亏的。含WHO怕WHO啊!
进得门去,果然胤禛,胤礼,连胤祯都在里面。依足规矩给各大主子请安见礼完毕,康熙招手让我到他和弘历的身边去。弘历对着我无比灿烂地笑笑,还做了个鬼脸。康熙也不禁笑道:“这弘历和老十七一样,谁都管不了,偏偏对月喜服服贴贴。朕的这个近身宫女还真没选错。”
自动过滤掉胤禛,我低头笑答道:“皇上过奖了,月喜可当不起的。”
十七刚要开口,十四已抢先一步说道:“皇阿玛,额娘也很想见见弘历。儿子这会正要过去,不如让月喜带着弘历和儿子一起到永和宫给额娘请安吧。‘
从永和宫出来后,我牵着弘历向十四道别:“十四爷,月喜要带小阿哥回去了。今天的事,谢谢你。”
十四从袖子里摸出那块玉佩:“这块血玉老早就说还给你,却一直没记起来。今天正好还给你,你可收好了,别弄丢了,也别再拿去当了。”
欢喜地接过玉佩,又多了笔进账。正准备对十四感谢几句,弘历却闹了起来。我只得对十四抱歉地笑笑,带着弘历回去了。
将弘历交给他的教养嫫嫫,安置好以后,又了半天,估计胤禛也应该回去了,才甩着手帕慢腾腾地走了回去。
进门前先探头看看房间,还好,屋里没有出现任何异物。这才回身关上房门,将十四的那块玉佩仔细地收捡起来后,倒了杯茶推开窗户换换气。
刚推开窗户,就看见一脸乌云罩顶的十七胤礼站在门口正欲。回转身打开门,迎进十片笑道:“十七爷,怎么有闲工夫过来月喜这?”
十七闷声道:“月喜,你的伤好了吧?”
见势不妙,我也收起了笑脸,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七爷这个样子,怕不是来探望月喜的伤情的吧?”
十七沉声道:“月喜,你为何将东西退于四哥,却又接下十四哥的玉佩?”
我顿时没了好心情,居然还监视我!真当我是天地会的徒子徒孙,进宫来谋刺康熙,预备反清复明吗?冷冷说道:“这有何不可?”
十七的语气中隐然带着怒意:“你不是口口声声,心中只有我四哥吗?那你还接十四哥的玉佩。”
自顾自地坐下喝茶,淡然道:“难不成主子赏下的东西,月喜能拒收?”
手中的茶杯被十七一把抢赚我斜眼看向他道:“十七爷不是也赏过东西给月喜的吗?”
茶杯被十七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尸骨不全。惋惜地看着这一地的瓷片,这可是上等的定窑白瓷呀。回来这几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侍侯人的活儿和鉴别古玩,玉器珠宝的本事。再有一点就是,厚颜程度已难有人与我匹敌。想了想十七的好处,叹了口气,我忍了。
见我光叹气不说话,十七急道:“这怎么相同。十四割的那块玉佩是皇阿玛赏的。他曾经说过,哪个女子若得了这块玉,那女子便是他十四贝子府的福晋。可这块玉佩他却一直收着,根本没送给十四福晋。今日倒被你接下了……”
我冷笑:“月喜还未出阁,有何不可?”
十七却激动了起来,大声道:“你接了四哥的发簪,已是四哥的人了。再无道理接十四哥玉佩之理!”
我缓缓起身,拉低衣领,把那道隐隐可见的疤痕现给十七看,一边说道:“这便是你四哥亲手杰作。当时若非十四爷的照料,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教训我?”
十七楞了一下,还是不死心道:“月喜,你听我说。你不清楚……”我打断他的话头,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出门,哀求道:“十七爷,您也放过月喜吧。月喜再不奢望什么了。求求你也别说了。再怎么说,已经发生的事情也没法改变了。”
听见十七在门口重重跺了一下脚后转身离开,我才无力地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无论任何人,即便是我这般拜金的功利主义宅在被自己全身心付出,去深爱的人伤过之后,那道伤口都是难以愈合的。即使好了,那里也是道碰不得的疤,永远是个口子,更是条鸿沟。
呆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从柜子里找出十四送我的那个玉佩。十四于我有恩,我决不愿意十四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被胤禛发配到景陵孤苦终老的。我虽给不了十四情意,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我至少不能害他。
取下发髻上的头钗,将头发打散梳理时,房门响了起来。开门一看,却是乐茵。因为上次陷害乐茵做我替死鬼的事,心中好是歉疚。见是乐茵,便笑道:“怎么想起这大晚上的来找我?”
乐茵关上房门,一脸焦急地对我说道:“月喜,四爷病得好重。你去看看他吧。”
我浅浅一笑,对于胤禛我可清楚的很,他当了十三年皇帝才死的。如今康熙还健在,他哪有那么容易翘辫子。装重病博人同情,骗我心软吗?这种桥段现在连台湾的肥皂剧都已经弃用了,对我而言更是白搭。倒了杯茶给气喘吁吁的乐茵道:“姐姐缓口气,别呛着了。王爷病重,应该传太医,而不是找月喜。”
乐茵一把抓住我的手急道:“月喜,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事情,但四爷的病真的不是哄人的。太医院已经派了几拨人去了。病得已是卧床不起了。”
拿起梳子继续梳理我凝腰的黑发,不紧不慢道:“王爷自有他的福晋照料,我一个皇上的宫女跑去凑什么热闹。”
气急败坏的乐茵大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夺门而去。心疼地检查了一下茶杯是否无恙。今天已经损失了一个了,它的兄弟再不能有差池了。众人皆以为我无情无义,殊不知哀莫大于心死。既然没人爱我,我就只好加倍地爱自己。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几年,孤儿出身的我比谁都清楚,金钱在这个世界上的魔力。纵然它买不到我爱的人,但它至少可以为我遮风避雨,让我吃饱穿暖。没了胤禛,月喜也还得好好的活下去。
又过了几天,情况仿佛真的不对劲了。太医院的白胡子太医们一天三趟地往乾清宫跑,给康熙汇报胤禛的病情。
还是上次那位给胤禛做假病历的周太医,这次一头大汗地跪禀康熙道:“雍王爷高热多日不退,兼恶寒,头痛,咳嗽。经臣等会诊,发现王爷脉浮紧,舌却不红,但无法发汗。此病性属寒,病因为外感寒邪;病机是风寒袭表,肺卫失宣。辨证为伤寒表证,即太阳伤寒证。虽经臣等对症处方,并辅以针灸,药熨,敷贴,导引等多方治疗,可就是,就是……”
康熙冷斥道:“就是药石无效,岌岌可危是吧!”
一众太医在不断磕头,齐道:“臣等无能,请皇上治罪。”
见康熙面色不善,周太医又道:“臣尚有下情,请皇上容禀。”康熙微微颔首,周太医才道:“王爷府中奴仆众多,人声喧杂,自是不利于王爷静养。臣斗胆请皇上将王爷移至圆明园清休。身边也不要跟从过多的下人,以便于王爷休养。”
康熙冷笑道:“你们不是说四阿哥病得不轻了吗?还能车马劳顿,到圆明园去吗?”
周太医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回道:“正因为圆明园地处京郊,清幽静寂,才适合王爷的静养啊。皇上要是不放心,就请派个身边信得过的人负责照顾王爷吧。”
太医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我是跟听天书一样,一句都不懂。什么“袭表”“失宣”之类的DD,真是初次闻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啊。还好康熙比较言简意咳,一句“药石无效,岌岌可危”就让我知道了胤禛这次是真的病厉害了。心里虽然还有芥蒂,却也忍不了的担心。但一听到周太医向康熙建议找专人照顾胤禛时,便暗暗叫苦,慢慢地往后挪动,鸵鸟般地希望康熙不会发现自己而逃过此劫。
偏偏康熙又是个出名的好记性,我还正在退呢,他已将赵昌唤了过去,问道:“上次四阿哥得病久而未愈,朕是派月喜去照顾的吧?”
看见赵昌频频点头,我真恨不得找根钢筋把头给他撑住。免得乱动,祸及我月喜。又恨恨地看了看周太医,这个老头子摆明是胤禛一伙的,故意下套让我钻呢。老康啊老康,我还得留在宫里服侍你和弘历呢,你让玉华,喜蝶她们去吧。到了关键时刻,顾不得那么多了,连最惧怕胤禛的喜蝶也出卖了。
还在幻想康熙不见得会让我这个弘历的半个保姆走的时候,赵昌已对我下了“死亡通知书”:“月喜,你待会就回去收拾下,明天到圆明园去服侍雍王爷。”我凄惨地望向赵昌,我都快忘了,他也是胤禛的人。老天爷,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呀!
忽然,一个太医越众而出,向康熙禀道:“皇上,因王爷贵体欠安,故不可接近女色……”听得我大喜,我就不是女色吗?换小多子去吧。只可惜我拿着半截话就开跑,高兴早了。该名太医的意思是不要胤禛的福晋们跟着,美其名曰免得胤禛分心劳神,不良于治疗。让圆明园里留下宫女太监边可,剩下的重任由我月喜一肩挑起。晴天霹雳啊,我定睛一看,差点晕过去,这不也是胤禛手中的里太医吗?看来,他们是下了心非得让我去了。我,是躲不掉的了。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康熙一锤定音:“月喜,你明天就过去圆明园吧,至于弘历,他还是留在宫里读习。你倘是把四阿哥照料的妥帖,朕重重赏你。”
欲哭无泪地看着康熙,康大爷,书上不是都说你对胤禛不咋的,不在意的吗?干吗他生个不会死的病你都这么紧张啊,还把你的近身侍女送入虎口,天理何在啊?那些不负责任的历史书作宅你们给我滚出来,有你们这么乱写误导消费者的吗?就算是我买的都是盗版,你们也不能盗的面目全非啊!胤禛,上辈子我一定欠了你很多钱没有还,这辈子才这么衰的,救命啊!
皇命难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背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被一辆四轮马车运送去了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