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到楼下伙食团吃了几个包子,忽然想起昨日下午电信局本来是应该来安装网线的,估计是他晕倒后,别人来敲门没人应声就回去了。
看着时间,挂了个电话过去,一个小时后就过来安装,其实也就是从四楼阳台扔一根网线从二楼窗户口接进去就行了。
泡了杯浓茶,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这上班太忙觉得日子难过,太清闲了也很难受啊。
正琢磨着怎么打发时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请位那位!”
“方文,我是你三表叔啊。”
原来是老家村里的亲戚,记忆里有些印象,“表叔,啥事啊!”
“你今天有空没,到叔家里来吃饭。”
本来想拒绝,另外抽个时间,毕竟才刚上班第二天,不过一想到反正闲得蛋疼,回老家房子看看也好,“成,中午之前回来,还有点事要忙。”
“那成,来了在聊。”
挂了电话,方文估计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帮忙,自家亲戚,只要不是太为难,能帮就帮。
在办公室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电信局来了个小伙子,麻利的接通了网线,打开电脑,满桌面的乱文件,360非常邪恶的提示,开机总共用了三分五十秒!
杀毒,删文件,忙活大半个小时,要不是怕干掉什么重要文件,早就忍不住重新装系统了。
登陆上扣扣,乱发一通消息,表示已经正式回归网络,时间快到十点了,关了电脑,抓起钥匙就下了楼。
老站长果然在中药铺子里,临时工杨晓红也在,三十多岁的一个清瘦女人。
“杨站长,我打算下乡去看看。”杨文开门见山的说道。
“行,把手机开着,有事打你的电话,隔壁铺子里有摩托车。”老站长很干脆的就同意了。
杨文想了想,又问了句,“杨站长,三号还是安排在东风酒楼吃饭吗。”
“恩,跟以前一样就行了。”老站长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对这个小伙子还算比较满意,看得出不是一个愣头青。
杨文递上烟,又聊了几句,和杨晓红也打了个招呼,热情的叫了几声杨姐,这才到了旁边铺子里。
按文件上写的,兽药铺子也可以说是一个仓库,而兽药都是用的一个牌子[顶尖药业]的药物,品种不太多,其中消耗最大的要数青毒霉素。
一般都是兽医到这里来拿货,站里也是按成本价格给,只是中间吃点顶尖的回扣而已,另外就是存放配种用的XX子,因为这玩意儿保存起来有些麻烦,一般都是村民自己到铺子里来拿货,然后在叫村子附近的兽医去配种。
铺子里的临时工叫王光军,五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面貌敦实,工资是按兽医的标准给,如果附近有村民找到站里要阉割什么的,也是由他去顶上,也因为这个原因,虽说是临时工,不过站里给买了保险,到时候也有退休工资拿。
“王叔,我来拿摩托车下乡。”杨文递上烟,客气的说道。
“方文啊,以后常到叔这里来坐坐,我这手艺还是你爷爷教的,不过人苯了点,只学会了阉割,不会给看病用药。”王光军笑着说道。
方文大叹有关系的好处,他不是个迂腐的人,这年头,左右都要靠关系,即便出去打工,也得和同事领导搞好关系不是。
“成,那王叔,我就先走了。”
“路上慢点,油是满的,镇里开车都很野。”老人提醒了一句。
摩托车是政府给站里配的车,型号是125,正适合不怎么平整的乡村公路。
打上火,摩托车缓慢的穿过街道,路上到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镇上就这么点大,他穿这动检的衣服也显眼,面孔生,应该就是新来的会计。
按说畜牧站是个清水衙门,不过在穷镇上还真饶不开,这人要生活,总得要吃肉吧,而村里人,每家每户,总要养些家畜吧。
12岁开始他就已经在骑摩托车了,开摩托车的路子也野得很,胆子小的还真不敢做他的车。
一出镇子,他就明白,为啥老王会提醒他开车注意点,吗的,道路本来就不宽阔,过往的车辆全都开得飞快,不时有小青年骑着摩托车狂飚,也有不少开摩D拉客的。
“轰!”
方文也没啥好顾及的,出了镇上也没熟人,挂上档,猛的冲了出去……
“我靠,这谁啊,弯道也不带减速的。”一个小青年从弯道出来,差点碰到方文,连忙闪到一边,叫码一句,吐了几口唾沫。
方文此时心情爽快,没红灯就是好啊,虽然癫了点,一到弯道,按着喇叭就是一阵狂冲,他有自信,如果真要碰上了,肯定能闪开。
越往前面开车,道路两边就越荒凉,大片大片的杂草地,看来现在愿意留在家种地的人真的太少了,老一辈即便想多种地,身体也不行了,这地荒凉起来,也正常。
在前面有一个陡坡,车速也就减了下来,忽然路边出现一个赶着猪的中年人,穿着青色老式衣服,裤腿上有些泥泞。
“方会计。”
“你认识我?”
既然别人已经打招呼了,方文也就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畜牧站的人我都见过,方会计这是上那儿去啊。”
“下乡,到金堂村去看看,你这是?”方文搞不太清楚,这男人是干什么的。
“我叫[李刚],是食品站的,专门出来收猪。”
还真的是收猪的,中年人手上拿了根蓝竹条子,一头二百来斤的大肥猪正在路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不用车拉?”方文有些疑惑。
“下村里来看看,联系到几头就用车拉,如果只有一头,就赶着回去。”中年人笑呵呵的解释道。
“成,抽根烟,那我就先走了。”招呼也打过了,还得赶过去吃中午饭呢。
“方会计,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到食品站来坐坐,刀儿匠们都想请你吃饭。”
“好,过几天就来。”
车启动了,方文琢磨着牧畜站和食品站的关系,那群刀儿匠怎么会请他吃饭?
我靠啊,方文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事说出去有些缺德,改革开放后,镇上的食品站已经沦落到杀猪为生,畜牧站有监察的权利。
牧畜站,又叫动物防疫站,老百姓通俗叫:“兽防站。”
昨天看前任的记录还有些奇怪,貌似他还兼了一个工作,就是不定期到食品站去检查防疫情况,确保猪肉到了市场上的安全性。
好大一个陷阱啊,居然没人提醒他,没出事还好,如果真的吃倒了人,他责任就大了,看来是周副站长默认的事情,因为出事的概率太低了,低于中500万。
比如病猪,死猪,等等,如果食品站想放在市场上去卖了消化,就绕不开牧畜站的检查,无他,谁家猪生病了,第一时间肯定是找兽医,如果确认医不好,村民就会趁着猪还没死,火速联系食品站低价把猪收去杀了,这事兽医一上报,牧畜站也就知道了。
不过能放到市场上去卖的肉,至少在外观和气味上应该没有问题,不然早晨盖章检查的时候就过不了关卡。
通常情况下,除了杀了放到市场上去卖,还有一种情况更缺德,就是送到冷冻厂里去,这肉最后多半是消化给了[火腿肠]或者[罐头]企业里,也有很大可能会流通到[学校食堂]或[饭馆],所以说电视里报道的什么[瘦肉精]不是偶然现象,商人本来就是追逐利益!当然这毕竟是小部分,社会大氛围还是很好的。
这事还得琢磨一下,回头问问爷爷该怎么处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说真放到市场上去卖给老百姓吃了,也太缺德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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