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得志听了,不觉大骇!没料到洞中的香道之会,如此凶险。于是问道:“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小姝满怀感激地说道:“多亏了我姐姐,在意识到可能出事时,她将我盖在下面,用衣服和身体护住了。等大雾没那么浓时,她就将我往外推。我迷迷糊糊,走到哪就算哪,终于走出来了。”
小姝说着,悲从中来,不禁泪水涟涟:“我可敬爱的姐姐,她只是和我一样大。为什么我就逃走来,她却在里面呢。我真笨,我糊涂啊!”吴得志听着也心凉了一片,按这样说来,整个香道大会的人都是中了真神邪派的埋伏。事前所担心的,竟是一语成谶!
杜若兰呢,她怎么样呢?!吴得志忧心忡忡。“得志掌门,我们该怎么办?”小姝央求地问:“我们快下山去报警。”可是,吴得志却是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地处偏僻,等我们下山再找到人,恐怕对方已经转移了。”
但是,自己这方只有两人,势单力薄,又怎能对抗邪派呢?吴得导茫然地望着这座富士圣山,苦无计策时候,忽而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空中喊:香道,香道,香道!吴得志幡然大叫道:“这肯定是邪派的伎俩。他们利用人性的弱点,使用邪派香道去迷惑人心。目的是想控制整个香道界罢了。我一定去阻止!”
看着得志掌门洋溢着无穷的勇气,小姝也振奋起精神:“得志掌门,我带你去吧!”小姝带着吴得志在翻来覆去地寻找刚走出来的入口,她辨不清天南地北,只是凭着感觉,乱走一气。越走越急,却老是找不到,急得快哭起来。
吴得志示意她镇定一点,然后他冷静地凭着小姝身上的气味辨别靠近源味的位置。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小窟窿。“就是这里!”小姝兴奋地叫道。由于这是小姝乱钻出来的小洞,所以仅够一个进出,两人于是猫着腰潜进去,一边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一边在细心聆听外面的动静。
小姝越走越害怕,只得拎着吴得志的衣角在跟着。渐渐地,看到了光亮。隐隐约约看到了人影!吴得志倒吸了一口气,担心之余又不无侥幸。因为他看到那些香道人士都好好的在那里!“姐姐——”小姝在兴奋地叫道,不幸,阻止已来不及了。
吴得志他们已被守在各个出口的邪派中人发现,他们象守株待兔一般,将他们抓住。吴得志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他们都是彪悍的家伙,而且面无表情,好像杀人不眨眼似的。吴得志他们被押到了洞内的中央。
只见四周绝壁,一边渗着汩汩流水向下,一边却是冒着温泉向上涌,十分奇特。因为富士山依然是活火山之故。平心而论,这是景观绝佳的地方,可是,如今只见当作邪派的囚房。吴得志看了一下,只见大部分认识的人都在,渡边先生,小百合前辈等等。当然,最让他放心的是杜若兰也安然无恙,大姝也在她身边。
只是,她们跪在地上,双手合什,眼睛紧闭,仿佛是在十分虔诚祈祷的样子。他们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一下吴得,好象对一切都毫无关心,心中只有跪在面前的神像。“尔等执迷不悟,幸而真神眷属,让你重回赎罪,还不快快跪下?!”
一个真神使者模样的人在喝道。吴得志感觉他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可见真神使者何其之多。这时,一直背转身的真神,缓缓转过身来了。他戴着火焰纹的面具,以犀利的眼神直视吴得志这边。“姆斯姆斯摩尼呗!”真神嗡嗡念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邪派真神?吴得志怔住。
“匍伏我教,冼刷罪孽;信奉真神,赐你永生!”真神以浑浊的声音向吴得志宣谕。吴得志此刻浑然不惧,因为他知道所谓真神究竟是什么货色。他冷笑一下:“世上有真神吗?你别装神弄鬼了。你们心术不正,靠邪派香道迷惑人心,将人变成你的傀儡。你以为我不懂你的把戏吗?!”
“呵呵!”真神冷笑,轻蔑地:“你以为我用香道迷惑他们的心智?错了,他们都是心诚悦服地膜拜在真神之下,他们要解脱苦难,冼去罪孽,获得永生!你问他们,我说得对不对!”真神大吼,一众人缓缓点头,无绑无束,竟无反抗之意!
“你别妖言惑众了!没有用邪术,他们怎么会乖乖听你话?”小姝怒叱。真神傲然说道:“因为我以德化人,只有我才深知他们的内心。因为我是真神!”真神说完,走到松山内造面前,手一指说道:“你自己老实交待,到底你有没有要冼刷的罪孽!”
松山内造哆哆嗦嗦,叩着不已:“真神说得对,我罪孽深重!我不自量力,一心妄想称霸香道,结果误入歧途!我这点道行,在真神面前,简直堪一击。是真神令人迷途知返!”松山内造叩头如捣蒜,简直让人惨不忍道,全没有家元风范。
吴得志唏嘘不已。看来他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只会欺凌弱小,一旦遇上强人,就毫无骨气。出乎意料的是,当真神指着小百合前辈,问她有没有要冼刷的罪孽时,小百合前辈竟泪流满面,不住点头:“我人生大错,幸得真神指点。不然,永远也痛苦下去,无法解脱!”
吴得志大惊,他无法相信:连一向敬重的小百合前辈也会如此!吴得志慨问:“小百合前辈,你一生从伎,问心无愧,又何需忏悔?”可是,小百合前辈连连摇头说道:“此言谬矣!我身为男儿身,却当艺伎。欺瞒世人,实在惭愧难当!还自诩精通香道弘扬艺伎,简直是贻笑天下!”
小百合前辈的忏悔让吴得志无言可语。这时,真神又指着杜若兰说道:“她也是诚心信奉真神!”杜若兰表情木然,默默念道:“我想解除身上臭患之苦。那一定是我前世造下的罪孽才如此,所以我要皈归真神,冼刷上辈子的罪孽!”
吴得志简直不敢相信,杜若兰也会如此,她竟然真的信奉真神!难道她被体疾折磨得如此难受,渴望解脱了吗?他们无不言词清晰,吐字清楚,可见意识并没有迷糊,并没有被人强迫。从松山家元、小百合前辈到杜若兰莫不如是。
“你还不信,也可问问她!”真神又指着大姝说道。“够了!”吴得志痛苦地打断了他,不想再见到他们“忏悔”的表现。“哈哈!”真神大笑:“你该相信了吧?归于我派,用香道的力量为真神服务,才是你们这些充满罪孽的人的出路!”
“不,我是清醒的。我不受你摆布。”吴得志依然坚持说道,只是真神似乎法力无边,能渡人所困,无所不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又搞不懂。真神突然勃然大怒了:“哼,你敬酒不喝,那就只好用来献祭了。哈哈!”
在他的一声喝令之下,吴得志再被抓得动弹不得。真神使者在吴得志面前嗡嗡念语:“姆斯姆斯摩尼呗!你将作为进献给真神的贡品。你应该独自庆幸。因为能得到真神的宠幸,是莫大的荣誉!”吴得志大吃一惊,想到邪派那些邪乎做法,自己送给真神,岂不是被爆菊花?
突然,一声大喝“我受够了!”杜若兰倏然站了起来,指着真神大骂:“高桥津子,别以为我弄懂,你就是真神!别装神弄鬼了。有本领你就堂堂正正地跟吴得志比试一回香道。谁赢谁输,就该干嘛就干嘛!”
面对如此指责,真神屹然不动。吴得志一惊喜,杜若兰怎么如此清醒,如此气愤了?“杜姐,你没事?”小姝问道。杜若兰指着骂道:“我明白你的伎俩,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骗我们来这里,目的就好让你让人各人的心里弱点催毁他们的意志,从而乖乖为你效命!”
“怎么你?”真神有点老羞成恼,但是声音却不象高桥津子。杜若兰道:“你虽然知道我有千年难治体臭这个弱点。可是,你没料到我内心很强大,因为虽然我异味无比,可是唯有吴得志闻不到我的体味。这已经足够了!我庆幸苍天,又怎会心生埋怨呢?我故意装懵,只是为了迷惑你,怕你加害我罢了!”
吴得志一听,欣喜若狂。杜若兰也疾步如风,三下五除二地将抓住吴得志的打跑。“NND,敢抢老娘的男人?没死过是不是?”杜若兰怒骂,指着真神说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高桥津子?因为你要吴得志当贡品给你享用。NND,哪个邪派教主不要女人要男人的。除非你是女人——高桥津子!”
一时,大家都不禁将目光注视着真神。真神缓缓地摘下了面具,果然是高桥津子!面对众人,高桥津子冷笑:“真神就是我,我就是真神。那又怎么样。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真神统治香道这个事实!”高桥津子凛然之声,透露着无限威严,所有被臣服的人,都如中降咒似的,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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