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阮卫青进来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四十来岁,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的身后是两个护士,同中国的护士一样,他们也是一身自己裁剪过的紧贴身体的绿军装,戴着无檐软帽子,帽子上方是一颗红红的五角星。他们没有穿白大褂,估计是战争的需要,胳膊上扎着的白布上的一个红十字代表了她们是医生一类。
由于掩体内光线比较暗,我没有看清后面两个护士的面容,只是从她们玲珑有致的的身体曲线上感觉出她们是两个姿色不错的女性。
医生没有太多话,一进来就要看我的伤,虽然我的女人也不少了,可是要当着一个陌生男人,两个陌生女人脱衣服,我还是有些生涩,再他的一再坚持下,并且有点威胁的口吻下,我才不的不脱去身上的军装,直到剩下一个大军裤叉。
“啊――,你再干什么呀!医生要看你的伤,你怎么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我听到一个护士大叫。
“难道你一身都是伤?”医生问。
我还没有回答,医生已经快步上前,给我查看伤势。因为随着他的目光,我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因为自从我从越南那个小村里出来后,自己的那个自我修复的特异功能好像不见了,也或说事减弱了很多。经过哪么多大战,身上的新伤,旧伤,累积起来,足以要我的命,要不然我现在会这么虚弱。
“难道我的异能在带领我走入这个世界后,就会慢慢的离我远去吗?”我任由医生在我身上摆弄,两个护士在旁边忙的不宜乐乎。
“啊――,能轻点吗?”我终于忍受不了医生的大手大脚,痛的叫出声来。
“啊,好的,年轻人,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这么多伤,都是怎么来的?”医生一边给我治疗,一边问。
“呵呵,你也是一个老兵了,就不用再提了吧!我胸口的枪伤,会不会影响我以后的行动?”我问。
“恩,以你的体质,应该不会,不过腹部的弹片伤的实在太重,可能不是一下能好了的,我建议你提前申请退伍,要是再剧烈运动,你可能会让腹腔内的化脓,影响你行动,甚至危机到生命”他说。
“嗯――”我哼了一声,就不在说话。我每说一句话,都牵动伤口,痛仿佛来自天际,由远及近,一波比一波强烈,直到我头部出现昏晕的迹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直到我被一双冰凉的小手划过脸旁。才猛的醒过来。
朦胧之中,我看到灵玉那带着怜惜,带着忧伤,带着女人的娇柔的脸庞,是哪么的美丽,哪么的叫人疼爱。红红的唇一张一翕的,好像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伸出手,掠过她的秀,我看到她像触电似的躲过了我的手,可是马上她就又把我的手捉住按在她的脸上。我感到她的脸湿湿的,我知道她一定哭了。
“灵玉,是你吗?”我艰难的问。
没有回答,只有无言的啜涕,我心中一痛,我让我心爱的女人受到了伤害,我不该让她独自一个人回到那个小村庄的,她一定受尽了折磨,因为和我有了牵连。
她越哭越厉害,最后尽趴在我的怀里大声哭起来。我再也无法安心躺着,我用尽力气,坐起来拥着她。任她的眼泪打湿我的胸膛,浸湿包裹我伤口的纱布。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不要一个人撑的这么苦好吗?投降他们算了,我不想你再受伤了,我会替你去求情的,我让他们放过我们,让我们可以远走他乡,我们可以到美国去,可以到印度去,只有我们两个好吗?”她哭着说。
“你说什么?”我突然推开她。要我放弃我的军人身份,要我放弃我自己的祖国,怎么可能,我内心里想着突然有些生气。
“真的,张强,政治局的领导说了,只要你离开越南,他们就不再追究你,他们希望你走的越远越好,他们说,你一个人再大的能耐最好的结果都是战死在越南,你看你现在还能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你都半条命了,难道你真的不为我们的将来考虑一下吗?”她的哭稍为有些停息,就出如此强烈的声音。说出如此让我难以接受的话。
“我的祖国正在遭受着你们越南人的侵略,边境的人民正在被你们蹂躏,我作为一个军人,怎么能这样!”我大声说。
“不要这么大声,好吗?外面全是越军,张强,你是怎么骗过他们躲到这里来的,在车底下的那是你吗?”她没有回应我的抗议。小手捂住了我的嘴说。
带着些药水的味道,有些冰凉的小手,但是她眼神里的那份真情却是哪么的让我感动。我不知道越南的那些人是怎么说服她的,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好。可,越南人真的哪么守信吗?如果他们有哪么高尚的情操,还去惹我的祖国?还去惹曾经无私帮助过他们的善良的中国人民?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一旦我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和眼前的这个被感情冲昏了头的女人,这个越南培养出来的不合格的特工的下场是多么的悲惨。
历史上的这些事情生的还少吗?我比现在的这些人更多的知道历史。我知道,我即使再厉害,越南还是会和我们打一场历经十年的边境战争。反复这是政治里的常用词语。‘兵诡道也’。
“灵玉,你真的相信他们会放过我们吗?即使我听你的话,和他们谈判,他们会不耍阴谋吗?不要傻了,一个国家不会哪么妥协的,我们也没有让他们妥协的资本。我们只能尽力去保全自己,和我走好吗?和我回中国去,到时候我们隐居山林,我再也不冒险,再也不当兵,不打仗好吗?”我开始反过来开导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天罗地网的,你周围都是越军,只要有一个人认出你来,现了你,你还能像在山林里那样应付自如吗?这里走不出五公里就是平原,他们的部队就要开拔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们这是去河内的吗?越往这面走,你就面临着越来越多的越军,两老百姓都不会放过你,你逃不掉的,如被他们现,你只有死路一条,到不如跟我去河内,我和他们说,即使他们最后要杀你,你和我死也要死再一起,和你死再一起我也心干了。这就是我答应他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的原因,在路上我一直祈祷你还没有被他们杀死。我死也要死再你的怀里”她又开始哭了。
女人的哭让我这个爱她的男人,心如刀割,不知道如何办,只有深深的把她拥在怀里。无尽的感慨。
“我为了你都可以抛弃我的国家,抛弃我的父母,抛弃我的亲人,只愿意和你远走高飞,长相厮守,你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的孩再说,你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国了,难道你还是一个军人吗?难道你的国人还能记得你吗?他们可能以为你早死了,可能你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认的你了,你再越南这么长时间,你要是回去了,没有人给你作证,他们还以为你是越南派回去的间谍,政治局这时候也可能会公开报道你,让你们的国家误会你,你还有回去的意义吗?到时候你百口难辨,可能比再越南更危险,再这里你要是生命受到威胁,大可以开枪打死他,难道你回去以后面对哪么多的责难,哪么多的伤害,你能自如的开枪,你想像再越南一样东躲西藏,过着为难的生活吗?你的家人难道比我受他们迫害死去的家人更好过吗?我们两个国家的思想意识是相似的,到时候你可以开枪,你可以逃跑,难道你能带着你的家人逃跑吗”
她越说,让我越害怕,我双手捧起他的脸,不敢相信那个我认识的越南女子竟然这么厉害,想的这么透彻。这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为了爱情变的傻傻的女人。
还是那副美丽的容颜,还是哪么的让人心动,梨花带雨的面孔,看的每一个男人心痛,一身护士的打扮,让我多了些喜爱。海琳,陈雪儿,陆梅,都是护士,军人爱护士,好像是天经地义,爱的哪么自然,哪么的疯狂。但她的一袭话,又让我感到害怕,她已经不是那个简单的有些稚嫩的女特工。她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什么样的事情让她的心情生这样大的变化,要和我脱离我们两个的国家,远走高飞。
对了,她刚才提到‘孩子’。难道她怀上我的‘孩子’了?
“‘孩子’你有了孩子了吗?”我问。
她突然有些娇羞,有些自豪的说:“嗯,我们的孩子”。
“天哪,我要作爸爸了”我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作父亲的惊喜大过任何事情。
“在哪?,快让我瞧瞧”我着急的说。
“在这儿,”她直指自己的肚子说。
“肚子里?”不是吧,还没出生呢?”我傻傻的问。
“你以为呢?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她说。
“哦,的确,十月怀胎吗”我痴痴的说。
“‘孩子’”我再一次痛苦的说。现在有孩子,战地怀胎,天哪,老天怎么安排的,这种情况下,我自身都难保,怎么能保全他们母子。难道我真的得听她的,投降算了,说不定越南人为了急于解除我这个威胁,会放我们离开也说不定,至少也可以再狱中让我们的孩子出生。
可这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