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干枯的大树底下,海达夫坐在沙地上,双手握在一起,使劲儿朝着地面拍了过去.
他已经这么试了半天了,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旺布斯·旺布·劳伦斯,掐着腰站在沙地不远处的路上,远处来了一辆吉普车。
他就开始拼命挥手的喊起来:“嘿,尊敬的朋友,请给我们一点水喝好吗?带我们去下一个城镇,我们有的是钱!”
吉普车上是一对来沙漠旅游的恋人,开车的男的装作没看见的继续加大油门冲了过去,女的则是站起来看着这个身穿怪异迷彩装的中年白人:“哎哟哎哟,瞧瞧,看见了吗?谁说只有咱们国家碰瓷的穷鬼多,他们国家也是一群骗子,还是个白人,哟,那边树底下还有个换班儿的黑老头。”
旺布斯追着喊着:“我不是骗子,求求你们了,去你ma的,你是不是中国人啊,没良心的玩意儿!”
海达夫在树下看着眼前的一幕,双手蓄力收紧,恶狠狠的冲着那辆吉普车:“吞噬吧,我伟大的审判黑洞——”
旺布斯捡起地上的沙砾朝远去的吉普车投掷过去,悻悻的走了回来。
“哎,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咱俩的能力怎么全都不灵了?你给我扯断锁链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旺布斯走过来一屁股坐下,“再等下一辆车吧,真是要了命了,这年头,平凡人都能乐悠悠的活着,你瞧那两个作死的,还不远万里来非洲大陆自驾游!”
海达夫从身上摸出一张黑卡,百夫长卡,可以随便在任何一家国际银行提取千万现金,或者去任何国际机场买下私人飞机的国际富豪通用银行卡!
“谁能载我去下一个城镇,这张卡我免费送他们,送他们一年的使用权!精明一点的家伙买一个美国小镇都够了!”海达夫把黑卡在旺布斯面前摇晃着。
旺布斯想抢过去,但是被海达夫闪开了,“这群土著野人,抓咱们的时候为什么只拿走了我的卡,你的怎么没有被取走?”
“我救你的时候顺便把我的卡拿回来了。”海达夫笑着说。
“你可真自私,我的怎么不拿。”
海达夫歪着头耸肩道:“反正一张和两张,现在都没什么用武之地。”
“嗯,现在巴布朗这老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应该会叫基地的专机来搭救咱们吧。”旺布斯喃喃的说着,一面注意这沙漠两边沙路的尽头,“但愿他能早点从那个是非之地逃回基地去,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整个杀手界咱俩就是头号狼狈之人。”
“抱歉,你是头号,我无所谓,国际红色通缉名单里边,我一直都是看不到脸的。”海达夫幸灾乐祸的继续测试自己的能力,但是每次都是感受到了身体中巨大的冲击能力,脉冲波一旦到了发射点,就突然减退化作虚无,跟平常人的双手没什么区别了。
眼看天渐渐的暗了下去,整个撒哈拉被炙烤一天后的地平线,余晖的金红仿佛天地黏连在了一起,又过去了几分钟,旺布斯似乎泄气的躺了下去,海达夫嘟囔着:“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走着去城镇呢?这样也好过饿死渴死在这里。”
旺布斯拍了拍海达夫的腿:“得了吧老兄,我宁愿渴死在这里,也不想被尤尼克那该死的部下们抓去蹂躏,整个边缘地带全都是他们的人,我想了一百种离开的方法,最靠谱的就是先被人用车载到镇上去,然后换一套普通人的衣服,取点钱,去开罗机场跑路。”
海达夫觉得也对,整个这一片地区全都是雷火的佣兵势力,他们早就得知两人被抓的消息了,莽撞的出现,在目前失去了特殊力量的情形之下,逃亡出来之后无非是继续送死。
旺布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阿洛赛的影子,以前他跟海达夫是没什么好感的,总觉得自己的白人种族是世上最高贵的血统,经历二战之后,加上南非大屠杀事件,本以为自己被那个非洲大叔给感动到了,可是不知不觉间,潜意识里总有种会被黑人坑死的感觉。
直到之前阿洛赛把黑匕首塞到旺布斯的手上,他才有点受困其身方知感恩,毕竟这些年自己都是风生水起的,想杀谁就杀谁,谁也得罪不到自己,而且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祉,没想到这次为了掩护巴布朗离开,他和这个黑哥们一起被抓,最后反倒背个野人族的黑皮肤娃娃给救了。
“我觉得吧,等回去之后,那孩子至少要给他一个少校!不知道我们的人救我们的话,算是本着真善美的良知,可他知道咱俩是谁,地狱亡魂师里头,看着一天天跟大爷一样的高高在上,没有那个下属不想有天咱们惨死在外头,可那孩子居然知道救我,还是先救我的。”
旺布斯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以前大演武的选拔竞技场上,新人佣兵被上级和高层的人设下圈套,旺布斯当被俘的时候,新人佣兵里还有幸灾乐祸的家伙,你也有今天啊!他们这么说,然后旺布斯吐他们口水,这群不要命的小崽子还想一刀结果了自己,毕竟都是真刀真枪练过来的,把所有的上级恨到了骨头里。
“看那孩子身上的老茧和伤疤,估计在大陨石坑也没少被八星祸害,他大可以宰了咱们,然后成为雷火的高层成员,你注意了没有,那个孩子身边的姑娘,身上带着尤尼克直属部下的徽章,印在那个小蛮腰上,真他妈性感。”海达夫tian着干裂的嘴唇说道。
“抱歉,原谅我对你们黑人妹妹不感兴趣。”旺布斯蠕动几下,准备小憩的睡会儿。
海达夫不服的喊了一嗓子:“就那模样已经是极品美女了!你懂个蛋,我要是有机会,也要养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是给人家养大,你这个白痴,欣赏美女怎么说到了欣赏自己女儿的话题上了。”
“我他妈就是说说,咱们这种人除非是在内部找老婆,找外边的,哼~~地狱亡魂师的佣兵守则是要从杀戮亲情开始的,我又不是鬼眼。”海达夫百无聊赖的看着渐渐侵占光亮的黑夜,周围,似乎有什么闪动的两束光芒正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过来了。
“哎哎哎,老伙计,来了来了!一辆车,好像又是吉普车哎。”海达夫提醒的低吼着,使劲儿拍着旺布斯的脸。
旺布斯一边挣扎一边把嘴里的沙土吐出来:“呸呸呸…你他妈别堵我嘴!拉屎撒尿的你又不洗手,弄我一嘴的沙土。”
起身看明白之后,旺布斯回头看一眼海达夫:“妈的,这次咱不能来怂的了,怎么说咱也是世界头号大爷行列的啊!追不上羚羊的猎豹,他们真以为咱是瘸腿儿的了!”
“你要…你要弄死人家啊?”海达夫怀疑的问着。
“那必须的啊!天都黑了,怕什么了?省的又是不管不顾丢下咱们,这大晚上的,我可听说这里有胡狼的!待会你可别给我拖后腿,没有能力可用,那就甩蛮力,捡几个像样的石头来,待会到了眼前,就准备攻击,抢车!”旺布斯龇着牙站起来,猫着腰开始找石头。
海达夫问着:“什么叫像样的石头?”
“能砸破脑袋就行!用石头砸人不会啊你。”
这边的车上,易木戒和楚良一路颠簸,扬尘四起,楚良还在小睡,易木戒一手开车,一手夹着烟看了看这家伙,心想这你都睡得着?那我再给你来点刺激的。
想着就开始干,易木戒直接把车开出了沙路,冲着两边的隔壁沙漠化荒地开了过去。高低起伏的荒地,低洼幅度变化立刻显得车子像是在跳舞一般。
楚良一下子就差点从副驾驶上窜出去,易木戒赶忙伸手抓了一把,虚惊一场。
而路那边的海达夫冲旺布斯喊起来:“哎哎哎,他们怎么不走公路了?你看,朝着荒野开过去了我说!”
“快追!哎呀这群找死的,今天非要你们把车给老子留下不可。”旺布斯抓着几块石头塞进迷彩口袋里,又一手一块的开始跑了起来,海达夫也反应过来了,怀里抱着一堆石头冲夜空下远去的吉普车追了过去。
楚良被颠簸的醒了过来,见易木戒伸手抓着自己的胳膊,他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你想干嘛?好【色】归好【色】,我又不是女的。”
易木戒刚要解释,忽然感到身后有些不对劲,于是立刻停下车子,“嘘,有东西,快下车!”
楚良迷迷糊糊的跟易木戒下了车,距离远处两三百米的地方,地平线的天空投影光亮,隐隐可以看到两个人影正朝这边跑来,易木戒趴在坑洼处,距离车子二三十米远,小声的说:“该不会是被土著盯上了吧?这么快就到了土著居民的地界了?”
楚良揉搓着眼睛:“好傻呀那俩家伙,怎么还有抱着东西追人的!”
易木戒龇牙的低吼一句:“别说话!妈b这边的土著都吃人你知道不?咱是来找人救人的,最好别惹事儿,一惹事儿,土著居民一拥而上,那人可多了去了,你丫又不叫杀人。”
楚良点头的把手捂着嘴巴:“不说不说,你也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