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龙千行还是死在了我的怀里,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感受到亲人的离世,即便我跟他之间的情感包含了许多的恩怨纠葛。
在我的请求下怛圳帮我处理了他的后事,有关人员也都做了思想工作,毕竟这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没什么光彩可言。
有一大部分的人也是受到了龙千行的要挟才不得已留在他的身边的,如今一切都雨过天晴,他们也重获自由。
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任小希他们自从医院醒来那强行加在身上的力量也都消失了,虽然没能亲眼看着龙千行殒命但心里的郁结总算是解开了。
失去了许三金这个支柱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为了有能力照顾还在治疗中的许小夭,他们三人接手了eagle吧。
之前我们把eagle吧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其实都不过是许三金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
如今那害人之鹰已经被解决了,那所谓的地下组织也不多是个虚壳,酒吧也恢复了正常的营业。
为了尽早跟大首领禀告说明此事,我们匆匆赶回了绝杀。
“蒋小岚你这次做的很好,若不是你发现了龙千行的弱点,恐怕你们已经没有命回来了。”屏幕上的人似乎对我有了几分的赏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给你一天的时间休整,接下来守护天子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受宠若惊,我讶异的问:“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原欣心跟着愤愤不平的抗议:“就是,老大这个女人现在还不可信,你不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天子剑交到她手上啊。”
“欣心你别胡闹了,老大自有决断。”怛圳令喝道。
大首领沉声说:“我想老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三儿你若再质疑我的决定无理取闹的话,我只好惩罚你了。”
“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原欣心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
离开了视听室折回房间的途中怛圳喊住了我,静默了片刻说:“我明白龙千行的死对你来说或多或少有些影响,希望你早点从这份难过中走出来,毕竟他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同情。”
我本想为他辩驳一下,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只微微点头:“谢谢你,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恩,那好,我明天再来找你。”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很不舒服,这一路上我听到的都是不断的数落和埋汰龙千行的不是与可恨之处。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到那不择手段的背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酸楚,如果他没有遭遇到那几十年的悲惨时光,或许他的人生会像爸爸一样璀璨明亮。
推开房间田螺已经冲好了咖啡等着我:“时间刚刚好,吃点点心再休息吧。”
慵懒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说:“先放着吧,你忙活了一天也去休息休息吧。”
“那你有事就喊我。”他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绷不住的情绪在这一刹那突然爆发了,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我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如果我早些察觉到他的真正身份也不至于看到他落到这样的下场,我还一直自吹有十年经验的驱灵师经验,可最终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不知不觉中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沙沙的声响将我猛然惊醒,朦胧中忽觉一道黑影我窗边闪过忙凑过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认为是自己太疑神疑鬼若无其事的关上窗户折回到沙发,意外的发觉那一口都没有喝过的咖啡居然空了,而且杯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顺其自然。
这两行透着关切的话语让我很好奇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是怛圳吗?
我想应该不是,要是他的话碰到我时就该保无保留的说出口了,也不会是田螺,他一向都是用行动表示的。
“那到底会是谁放下这张纸条的呢?”
“你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如果真有人要暗算你的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我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到高冷直挺挺的站在沙发后,我惊讶的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照顾冷耳吗?”
“我已经把她送回了事务所,小黑他们回照顾她的。”高冷自顾在坐下一点都不客气的吃起点心来。
心里兀自一酸说:“瞧你这来去自如的根本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地盘,照此来看根本就不需要我留在这里当什么卧底。”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语气一暖说,“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出手的话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
我酸酸的打断道:“我明白,你不用多加解释,说吧你这次过来不单单是给我塞这么一张东西吧。”
手里的饼干突然放了回去,高冷一本正经的开口:“实际上我回去soal的时候发现蓉儿跟苍宿不见了,蓉儿的父亲始终都联系不上她,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绝杀的人抓走了他们?”我想起之前的事,分析道:“我记得那次跟原欣心一起出任务到了一个瀑布,但是蓉儿跟苍宿也在那儿,我们还为了叫‘梦微之魂’的东西打了一架,最终原欣心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便带着我回来了。”
高冷沉思了片刻说:“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那个‘梦微之魂’的话,我相信他们的失踪跟绝杀一定逃脱不了干系,你一定要帮着打探消息。”
“我会的。”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顿时我慌张了起来,七上八下的看着高冷,他不慌不忙的说:“你去开门吧,我马上离开。”
说着推了我一把,自己往窗户那边走去,我见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于是加快脚步去开门,怛圳焦急的站在那儿开口便问:“这么久才来开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见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在摇摆的窗户,忐忑的解释说:“因为太累所以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你这么急来找我什么事?”
他心不在焉的回复我一句哦:“我听守门的说好像有人闯进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有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
摇头说:“我没什么发现,可能是因为太好睡的缘故吧,你真的确定有人闯进来了吗?”
“没事,你继续休息吧,我在四处看看。”
“那好,你小心点。”
门刚关到虚掩警钟突然响了起来,我立马冲出去跟怛圳去确认,原欣心从另一边跑了过来跟我们在交叉口碰面。
“警报是从放置天子剑的房间传出来了,可见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盗剑了。”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分明就是指向我的,为了先弄清楚情况我默不作声的尾随,只见守卫已经将出口都堵住了去路。
“里面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恭敬的回答:“二首领我们一听到动静就冲过来守住了门口,相信人还在里面。”
原欣心闻言果断的打开了铁门,但是只听到她气恼的愤懑之声:“可恶,天子剑已经不见了。”
对此我也很好奇,盗剑贼究竟是如何从这个密室逃出去的,按理说他根本来不及逃离才对。
“你们确定没有人从出口出来吗?”怛圳狐疑的确认。
他们的回答依旧是人和剑已经都在里面才是。
我还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格局,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打得我霎时有些懵住了。
原欣心劈头盖脸的指责道:“这一定是你使得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计划着偷剑,现在老大把看守的任务交给了你正好给了你机会。”
“现在一切都还没有证实,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给彻底迷住了,导致根本就分不清事情的真相。”
“难道单凭三首领的偏见和片面之词就是所谓的真相吗?”我强而有力的反驳道:“凡事都要拿出证据来切莫根据自己的主观意念说事,否则根本不能服众。”
“你……”
我果断的撇开她的手,继续:“再者就算我当真有心盗剑也根本不会急在这一时,对于刚刚才接受任务的我来说,最保险的对策就是先弄清楚这个房间的构造还有逃跑路线,又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行动呢。”
“小岚说的有道理,刚才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在这里偷剑。”怛圳为我辩护,“刚才我跟守门的通过电话,我想贼还在这里,所以我们要加大力度务必要将此人给揪出来。”
最后在原欣心的固执下,我被迫接受软禁在自己的房间,直到找到真正的盗剑贼为止。
无可奈何的折回房间,设想着谁有可能潜入这里偷剑,原本我还想会不会是高冷,可出事的时候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所以应该不会是他。
那么到底是谁跟我一样想要得到天子剑呢,手刚放在卧室的门把上,有人突然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
在短暂的挣扎中,我触碰到他的手臂上黏糊糊的,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血。
顿时明白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众人寻找的贼人。
霎时莫名的心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