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水月族的追兵赶至,情急之下未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抒女只好心慌意乱的答应了他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赫拉一族的人进入了他们的村子,每个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怀里的神琴。
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重泪察觉到他身上的天子剑不停的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在经过他们的神台时更为躁动不安。
警惕的对着抒女低语了一句:“这个部落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也觉得他们的村子让人很不舒服,可能是心理所用吧。”抒女快速的打量了他们一眼,“毕竟我们两个部族是近几年才消停了战事,长年累月叠加在一起的恩怨并不是在一朝一夕间能够消除的。”
带路的少年恭谦的说:“两位请进吧,我们的族长已经恭候多时了。”
带着诧异进去,抒女如何也料想不到赫拉一族的族长会亲自来接见她,怔愣了好半晌才对眼前这个不过双十年纪的年轻族长行礼:“我是水月族的抒女,不知风尤族长请我们来所谓何事?”
悠然转身,在触到抒女的容颜时为她的惊鸿美貌有刹那的失神,敛了神色解释说:“因为我听说姑娘跟我有着同样的目标,都是希望水月族和赫拉族能够继续和平共处,永无斗争,所以这才冒昧请姑娘前来,目的是想姑娘帮着从中调停。”
“既然风尤族长有这般宁和的打算,为何不亲自找水月族的族长共同商讨对策,或许他也是有这个打算的。”重泪冲着他发表意见。
风尤族长带着几分的苦笑解释:“按照十年前的规定,两族的族长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不得私下见面,就算我有这个想法也不能当面告之,因此这才想找这位姑娘帮忙的。”
“我理解族长的心情,但纵使我有这个心也已经无能为力了。”抒女叹息道,“在我们祭祀大典之前我们的大长老无故惨死,祭台被焚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都把矛头指向了我,如今我和母亲都被水月族驱逐,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重泪补充道:“我们一度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做的,可事到如今我想必然跟你们没有什么牵扯,因为你们有心破坏约定的话根本不需要如今大费周章。”
“要是以前老族长还在话说不定会这么做,可如今我们的风尤族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那少年信誓旦旦的说,“必然是你们水月族出现了害群之马,杀人放火不说还嫁祸他人,这种行径实在卑劣。”
“丘尔利切莫多言。”风尤族长厉喝道,“你且带二位下去歇息,至于这位姑娘被水月族的人诬陷一事你派人暗中调查,记住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即回来禀告。”
“是,那我这就去了。”
“请等等。”抒女犹豫片刻请求道,“打扰你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但是我的母亲跟我失散了,现在她的处境艰难我很担心,不知可否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帮忙寻找我母亲的下落。”
风尤族长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那是自然,为了表现出交好的诚意,我们会尽力寻找你母亲的下落的。”
“多谢风尤族长。”
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重泪说:“你认为那个族长的话可信吗?一向以力量取胜的赫拉一族却主动示好,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抒女放下琴却说:“我倒不这么觉得,难道你到的时候没有看到每个族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渴望吗?也许这十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对未来有了新的领悟,毕竟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两个部族各有长处若是能够修好那么对他们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但愿真如你所言。”重泪想了想说,“不如这样你且在这里歇息,我出村去找找你的母亲,毕竟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这才让你们失散的,我也有责任。”
抒女却着急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怔了怔说:“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害怕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当真要去?”
“恩。她是我的母亲,非去不可。”
“那好吧,现在天已经黑了,入夜不安全,等到明日我再随你一起去找。”
抒女连连点头:“那好,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许偷偷的走掉。”
“你放心,我不会的。”
于是他们就在赫拉一族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晚上,虽然有些不太平静,但是总算没出什么特别的事情。
翌日一早,重泪带着抒女便要向风尤族长请辞:“我实在心系母亲的安危不能在此久留,还望见谅。”
“我们的人已经去打探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请姑娘再多等等吧。”风尤族长极力挽留,让抒女有了片刻的犹豫。
重泪却说:“抒女思母心切,等找到人若族长还坚持两族修好一事,我们还会前来拜访的。”
见不好再挽留,风尤只好妥协:“那好吧,不管这么说都是来者是客,就让我送送你们吧。”
“怎好劳烦风尤族长你亲自相送呢,我们自便就是。”抒女婉拒道。
他坚持说:“无妨,只要没过边界就还在我赫拉一族的范围内,不碍事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族长在前面带路吧。”重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不悦,微微蹙眉走在抒女的身侧。
三人先后而行,眼尖的抒女一眼就发现了昏倒在丛林中的织雾,赶忙冲过去将之扶起来:“娘,你怎么了,没事吧,快醒醒啊,娘。”
重泪弯腰探了探她的鼻息说:“应该是昏迷了,并无大碍。”
“那赶快带伯母回村子里休息吧,正好你们住的那间屋子是空着的。”风尤族长迫不及待的说道。
抒女从重泪的手中接过琴说:“劳烦你了,重泪大哥。”
重泪领会的点头,什么话都没说抱起织雾往村子的方向走去,抒女紧随其后。
经过抒女细心的照料,织雾终于醒了,热泪盈眶的将抒女拥入了怀中,哽咽道:“女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为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轻柔的为母亲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娘,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你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又为何会晕倒在赫拉一族的树林呢?”
“我也不清楚,等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来看看你们回来没有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将我打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时候我真的没有印象,直到我现在醒来见到了你。”
抒女不安的皱起了眉头:“那这么说娘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做的?”
“恩,是啊。”织雾茫然的从床上下来问,“这到底是哪里,这应该不是水月族的村子吧?”
“这里是赫拉一族的村落。”抒女解释说,“我们被他们追赶幸好他们出手相助,否则我已经被他们给抓走了。”
织雾突然激动了起来,怔怔的问:“你说什么,这里是赫拉族的村子?”
“是啊。”抒女以为母亲是担心赫拉一族的人别有用心,忙解释说,“其实现在的风尤族长并不希望两族再继续争斗下去,所以希望能够跟水月族的人修好,所以娘不用担心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织雾却激动的在屋子里团团转,眼角泛起了泪花,止不住的哽咽道:“这里真的是赫拉族的村子,真的是……真的是……”
“娘,你这是怎么了?”
闻得动静的重泪迎了进来问:“你母亲为何会这样?”
抒女茫然的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女儿,那个风尤族长现在在哪里?”织雾激动的抓住抒女的手说,“我能不能去请他帮我一个忙?”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娘?”
重泪也跟着询问道:“伯母你冷静点慢慢说,你找风尤族长到底有什么事?”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织雾平静了情绪解释说:“这件事该从十九年前说起,当时我身患恶疾遭到族人的嫌弃,于是我时常躲到水月族跟赫拉族交界的山丘上,机缘巧合认识了赫拉族的一位姑娘,她不禁没有对我恶脸相向还花费心思治好了我的病。”
“原来那个时候赫拉一族的人就已经有向往和平的人存在了。”
“娘,那后来呢?”
“原本那天说好要亲自感谢她的,可是我等了一天都没有看到她出现,后来我才得知他们一家人因为染了疫病不治身亡。”织雾深深的叹息道,“按理说我该来祭拜她才对,可偏偏两族的争端依旧不停歇,我被迫让鄂那山带回了村子。”
抒女期待的说:“爹和娘应该也是那个时候起彼此倾慕的对吗?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鄂那山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是一个大英雄。”织雾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态,“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祭奠他们,报答她的恩情。”
“我这就带娘去见他,我也跟娘一起去祭拜这个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