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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漏*点就像潮水,来的汹涌,去得也迅猛。回到拉萨的梦想终究还是变成了梦想,村长和书记却决定告别死水微澜的生活,书记经过失恋和宣传丢车这两件事的刺激,终止了他们的拉萨之行,却提前开始了他们打算在从拉萨回来后的新生活,就是组乐队。
村长、书记和妇联三个人来到旧城的一家乐器店,用剩下的九百多元,和乐器店老板娘死磨硬泡的买了一套架子鼓和一个五十瓦的音响,雇了一辆三轮车拉回了公社的单元门口,楼上的老大爷看到大家忙忙碌碌的往屋里搬架子鼓,差点精神失常。
村长和书记召集了所有的社员开会,宣布了公社要组建一支自己的文化宣传队——向日葵摇滚乐队,让同志们踊跃报名参加。书记被大家推举为乐队的队长兼主音吉他手和摇滚主唱;村长凭借其在小学时当过鼓号队的鼓手的扎实功底被选推为架子鼓手;宣传队长吉他水平也不错,嗓音也像他的人那样满“骚”的,就当了乐队的节奏吉他手兼抒情主唱,妇联觉得四根弦的贝司比六根弦的吉他容易,就主动要求当贝司手。外事主任和治保主任自知自己身上缺少音乐“脓包”,就不打算掺进来了。后勤部长强烈要求当笛子手,后来被书记告知摇滚乐队里没有这个岗位职称,也就作罢,为了不打击后勤的积极性,书记让他当了乐队的经纪人,后勤听说能当乐队的经纪人,高兴地笑出了鼻涕泡,以为乐队经纪人是个什么肥差呢,其实他不知,以后除了要给乐队拉赞助以外少不了要给乐队买烟买酒、捐款捐物,这可不是什么好营生。
书记把他表哥给他的那把十年前的苏联产的电贝司拿到了公社,郑重的交给了妇联同志,妇联表示绝对不辜负书记的一片厚望。这把贝司看其体型不像出自这个曾经的“社会主义老大哥”之手,远看有三两千块钱,近看一千来块钱,把它拿在手里一弹,也就是几百块钱的手感,贝司弦离指板足有一公分,要想弹好这把琴,怎么也得先练练“一指禅”功。
书记就凭借他的那点吉他水平,结合教材,手把手的教妇联弹贝司。因为这把的琴弦离指板过于的高,妇联练得十分吃力,手指不由得抬得有些高。“啪”的一声,书记手里的苍蝇拍就落在了妇联的左手上,妇联疼的一咧嘴。
书记一旁训斥:“告诉过你多少遍,抬指要低才能提高手指的度,真是记吃不记打!”
妇联委屈的说:“不是我故意要抬高手指,只是这把贝司实在是太……”
又是“啪”的一声,苍蝇拍又落在了妇联的嘴上,“多嘴!不要找客观理由,想当年我学吉他的时候,哪有人给我电吉他弹啊,更别说还有人旁边指导上,多幸福啊!还抱怨什么?”
妇联连忙“呸呸”的吐了几口,拿袖子使劲的擦了擦嘴,敢怒而不敢言,心里直后悔让书记当了它的贝司老师,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后悔也晚了。
“嘿嘿……”村长忍不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叫几声
“笑什么笑!好好练你的鼓,瞧你打的节奏也不稳,还有脸笑别人,你是不是也想挨打?”
村长连忙收起了他的笑容,低下了头,对着凳子上放的哑鼓垫,装模作样的挥起了鼓槌。
村长、妇联在书记法西斯式的督导下,进步神。村长已经能打出几个像模像样的节奏型了,妇联也能“噗嗤噗嗤”的弹出些旋律了,其实也不能怪妇联弹得音色不好听,而是这个电贝司接上音响的音色也实在难以恭维,用书记的一个词形容就是——琴声如屁。
晚上,宣传队长来了,一进门就连声说最近学习比较忙,没有赶上乐队的业务学习。其实不用他说,同志们也明白它又是在忙着学习生理卫生课了。宣传队长接着说他今天晚上来的目的就是要练歌,村长今天显然心情不错,主动提出要陪宣传练歌。他们还没有正儿八经地练上一阵,就开始了温馨情侣对唱,宣传唱男声,村长学女声,他们唱的两情相悦、津津有味,却把其他社员听得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宣传还痛下决心要赶上郭富城,赛过林志颖,再不济也要唱成蔡国庆;村长说他也要苦练女声歌曲,争取气死叶子楣,不让杨钰莹。书记笑着说叶子楣是拍三级片的。村长说怪不得自己觉得怪耳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