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厉鬼将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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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季节,阴沉了许久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

  一阵冷风匆忙的向前,划过这城市里的繁华还有落寞。

  天阳市新区的一条破旧马路边,黑暗里发出昏黄光芒的路灯下,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靠近马路边一栋破旧到无人居住的民房墙根处,有些焦急的朝着空旷的马路上张望着。

  秋风卷着尘土,落叶,还有一些各种颜色的塑料袋,飞着,舞者,不时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

  马路边上的女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也许是生活所迫,几道深深的皱纹已经爬上了她的额头,所幸苍白的皮肤让她看上去还有那么一些姿色。

  秋风无情般从女人身边划过,白色连衣裙随风飘动着,像是在风里诧然绽放的洁白花朵。

  女人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有些不死心的朝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远远地张望了一眼,前方不远处都是正在热火朝天建设的高楼,,此时那些被钢筋水泥包裹着的巨大黑影里,点缀着的些许灯光,像是怪兽的眼睛,透着些噬人而欲的诡异气息。

  遥远的夜空像哭泣一样开始抛洒泪水,风雨即将吞没一切!

  若是平日,此时马路上应该还有许多工地上的民工三三两两的从这里经过,这条也快要重修的马路是通往市中心繁华的主要通道。

  许多到了夜晚寂寞无聊的附近民工都会从这里去那繁华处寻找一丝慰藉,有人去小酒馆里喝酒调侃,也有人到各种小旅店发廊找小姐……

  城市是个奇怪的地方,所有的东西仿佛都能拿来交易,比方**,比方尊严……

  城市也是让人着迷的地方,像是一个璀璨夺目的漩涡,吸引着天南海北的各路人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路灯下的女人也只是想在这繁华的边缘寻一条活路罢了。

  女人名叫李翠萍,一天前来到天阳市,来自邻市的一个偏远山村,家中还有一个身患白血病的两岁女儿。

  昨天刚出车站,她就被一个长着大龅牙的热心大姐骗去了身上仅有的一点钱,要不然今天她早就逃离这片停水断电,处于待拆的废墟了,可是想到家中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孩子,她根本没有选择。

  为了孩子,她愿意做任何的事。

  命运的手不断举起无情巨锤,想要将一些人狠狠击倒。

  孩子出生的当天,她丈夫在赶回家的路上,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终究没能见上他们娘俩一面。

  更为悲痛的是出生不久的孩子,就被诊断出患上了白血病这样的绝症。

  可李翠萍不愿放弃,哪怕希望极为渺茫。

  钱!是她此时最为需要的东西,一个平日很少出远门的女人,眼看就要被命运逼上绝境。

  她现在站在马路边的冷风里,想用自己的**能够换回孩子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老天依然无情,秋雨伴着冷风将要肆虐人间,繁华或是阴暗,尽将被吞没。

  同样是一年前的深秋,这片民房都还被红灯酒绿充斥着,每到此时,马路边上的角落里,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穿着暴露的女人不断地招呼着那些从马路上经过的工人。

  在高跟黑丝超短裙的装扮下,已经很难看出这些女人的年龄,不时的有三五成群的工人受不了诱惑,走上前来谈好价钱,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朝着后面的民房走去。

  慢慢的,这片地方竟然成了天阳市一处颇有名气的********场所,许多人不顾这条破旧马路的颠簸,驾车前来,寻找**上的放纵。

  直到接连发生了两起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后,这里的人都开始逃离,并且都在谣传这片地方一定是闹鬼了。

  那也是一个下雨的夜晚,老鸨珍姐这几天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以至于她脸上的皱纹都像是少了很多。

  她手下带着五六个稍微年轻的姐妹,租下了其中一栋民房的四楼。

  这片地方的民房始建之初就是为了出租而设计的,除了房主自住,其他楼层都被分割成了一间间狭小的房间,进门直通一个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卧室还有阳台加卫生间的地方,再无其他。

  老鸨珍姐带着姐妹来这里没多久,生意就非常火爆,虽然价格低廉,可是慕名而来的顾客还是很多,每天都能给老鸨带来上千的抽成,恐怕任谁都能高兴的像朵花一样。

  那天晚上,天气十分阴沉,纷飞的雨滴更是不断地落下,敲打着深陷繁华寂寞里的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越是这样的下雨天生意反而更好,老鸨眼看几个顾客纷纷完事,不断的将钞票交到自己手里,更是难掩心中那份收获的喜悦。

  唯一让她有些奇怪的是,两个小时前就已经进房间的阿霞和他的顾客,到现在都没出来,有的妹妹都送走两三个客人了。

  她忍不住来到那间房外,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可是里面却极为的安静,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老鸨忍不住暗想:这有些奇怪啊!就算在能做的客人,也不可能做两个小时吧,平时能坚持半个小时的客人都不多见的,而且里面还没有一丝动静,这里又不提供什么包夜的服务。

  想到这里她自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乱乱的感觉,然后又过了十分钟,里面还是死一般的沉寂,老鸨忍不住叫上一个手底下的妹妹,一起敲响那个房间的门,口里还呼喊着阿霞开门。

  里面依然没有一丝回应,这下两人都惊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于是老鸨用力的猛推那扇廉价的木门,谁知一下就推开了,平时里面应该都会插上插销的。

  狭小的房间里没有开灯,透过门口过道的昏暗灯光,只能看到床上像是躺着一个人。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入了老鸨两人的鼻孔中。

  啪的一声,另外一人按响了门口的开关,可是饭房间里的灯却没有亮起。

  站在门口的老鸨叫了几声,床上的人却没有半点回应。

  老鸨两人都有些慌了,昏暗的房间里,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而卫生间门口隐约伸出一双躺着的人的脚,这一下,两人尖声惊叫着往房间外跑去。

  没过多久,刺耳的警笛,闪烁的警灯,在风雨里呼啸着,像是在驱赶隐藏在漫天黑暗里张牙舞爪的恶魔。

  老鸨知道这样一下子两条人命是遮掩不住的的,没敢在房间里细看,就慌忙报了警。

  在这一行做了很久,老鸨已经经历过很多奇怪的事,比如有人在**中死去,也有被嫖,客杀死的几女,但是一般该怎么处理,心中早已有分寸。

  就像现在出了两条人命,老鸨也就最多交些罚款,再被拘留一段时间罢了,这一行人命本来就很贱。

  带队的是天阳市刑警队刚刚调任三天的刘刚大队长。

  这位刘队长四十岁出头,人长得很是魁梧,阳刚,浑身散发着一股刚正不阿的气息。

  没想到刚刚到任,就有命案发生,这让正准备在天阳市伸展一番拳脚的刘队长,微微有些兴奋。

  到达现场之后,眼前房间里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床上躺着的那人,整个脸上已经看不到完好的地方,脸上所有的皮肉都被指甲生生抓烂,那些皮肉向外翻卷着,突出的鹳骨出已经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撕裂开来的嘴唇上还卡着半截断掉的指甲,两颗眼球也在这种非人的抓扯中,被抓了出来,挂在眼眶边上,嘴巴里所有的牙齿都全部咬碎。

  整个脸部的血肉淋淋,已经根本看不出一丝本来的面貌,只有头顶那些稀疏凌乱的头发显示出这应该是那个男性票客。

  而他的致命伤来自于脖子两侧,左右双手十根手指硬生生的插进了里面,然后撕扯出十个血洞,现在还有一些鲜血正顺着手指边缘向外无声流淌着。

  整体看去,这名男性死者,平躺在床上,头颅昂起,撕裂的嘴巴大张着,像是要呼喊,脖子上,两只手上的十根手指全部插入脖子里一半,还保持着用力撕扯的模样。

  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让所有在场的警察都隐隐感到一丝恐惧,昏暗灯光的映衬下,这根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狭小的阳台上,那名女性死者同样的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整个脸上,抓的血肉嶙峋,皮开肉绽。

  而她的致命伤是此时泡在镜子下面水盆里的一大截舌头。

  看她倒地的姿势,她应该是站在那块四十公分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将自己的整个脸部撕烂的。

  那块不经常清理的模糊镜子上,布满了向下滑落的鲜血。

  可是镜子最上方的痕迹,就像是有人像吐痰一样将鲜血一口一口的吐上去一样。

  现场法医那位刚来实习的女助手,忍不住恐惧,猛然朝着房间外面跑去,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年轻的女助手疯了一样的跑到楼下闪烁着红光的警车里,抱紧自己的手臂,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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