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周阳才仿佛接受命运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番:“没想到,我周阳闯荡武界那么多年,最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不过,自从踏入武界之日起,我周阳就抱有必死之心了。闯荡武界那么多年了,现在也算到时候了!”
说着,周阳自嘲地笑了笑,望着萧寒道:“二十来岁的准武者,即使不再修炼,天资使然,日后慢慢地也必将成为武者!而且,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能够败在你这个未来武者的手里,我周阳虽死无憾!我只希望,在临死前,能够知道,你到底是谁?”
见周阳已经放弃生命,萧寒也没想隐瞒,淡然一笑,回答道:“我也很想知道我是谁!可自从我一年前在凤阳山群醒来之后,除了我本身的名字之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哼!凤阳山群!无数武者的殒命之地!我周阳能在武界闯荡那么长时间,就是因为没去相信那什么仙人传说!”周阳苦笑了一下:“每年都有那么多人踏入那是非之地,出来的没几个,而且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你更好,直接失忆了!难怪你会对普通人的性命那么在意!也难怪你出招毫无章法乱七八糟!”
说着,周阳突然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两声:“我知道了!你失忆之前应该是一名武者,只不过现在是因为没有内劲修炼功法,而暂时没完全恢复过来才对!只要有一部合适的内劲功法,你就能马上摆脱现在这种比准武者强,又远不及武者的状态,重新成为一名武者!看来我是败得其所了,二十岁左右的武者,绝对是天资横溢的存在!而我竟然还伤到了你,死也心甘了!哈哈!”
“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萧寒根本没理会周阳后面的自恋,而是找准了他前面的话思考着。他之前也有过这种猜测,自己或许曾经是一名武者,是因为失忆而实力倒退。不过,根据周阳的意思,那他现在算什么状态?
想着,萧寒忍不住问周阳道:“我现在是处于武者和准武者之间的状态?那是什么?你所说的内劲修炼功法,又是什么?”
“看来你还真是失忆了,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说着,周阳突然释然一笑:“知道自己败得其所,解释给你听也无妨!武者和准武者之间确实还有一种状态存在,只不过没几个人真正见识过罢了,那是一个临界点,是真正的准武者。任何武者都达到过这种状态,只不过几乎全部都不愿意保持这种状态多久。”
见萧寒不解,周阳深入浅出地解释道:“武者与准武者之间有着质的差异,是多少量都无法弥补的差距。一名普通武者,能够轻易战胜无数名准武者。这关键,便是内劲的不同!虽然同样谓之内劲,但本质却很不同!其实,武者体内运行的那才叫做内劲,是普通人的体质无法承载的,而我们准武者身体内的根本不算内劲,只是一股缓缓改造体质的暖流而已。真正的内劲刚猛无比,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承受,需要通过修炼和改造才行,而修炼和改造这个过程,便是我们这些准武者的状态了。因此,我们这些人才会被称为准武者,是成长中的武者!有资质之人,体内的暖流会随着修炼而增涨,体质也因暖流的改造而变得越来越好!一直到将身体改造成能承载真正内劲为止,暖流将停止增涨,体质也将暂停改造。那便是介于武者与准武者之间的状态,真正的准武者!”
“暖流停止增涨,体质暂停改造!这不就是……”萧寒心中惊讶万分,这不正是他目前这个状态么?
周阳说完,望了一眼满脸惊讶的萧寒,淡然道:“就像你现在的状态!处于准武者与武者之间的临界,只需要一套合适的内劲功法,便能快速成为武者,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所以,只要已达到这种状态,任何人都会马上修炼早已准备好的内劲功法,短时间内脱胎换骨成为武者!没人愿意保持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多长时间,除非他不知道!就像你!”周阳说完这句,原本看透生死般淡然的眼神,此刻却透出无限的羡慕之情来。
沉默了一会,周阳才又说道:“如果资质不好的,就像我,身体改造几十年了,都还没有达到可以承载内劲的体质!如果强行修炼武者内劲功法,绝对会爆体而亡,死于非命!说起来,我开始还以为你只是普通的准武者呢!没有人在达到这种状态之后,还会像你这样没事到处瞎晃悠的。没想到,竟然是失忆!”
萧寒点点头,等待着下文,周阳却没打算再说下去,反而问道:“好了!你的疑问我已经回答!你跟我说说你的全名吧!二十岁左右的武者,名气绝对不小,我应该听说过!而且你刚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熟,我应该在哪见过你才对!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告诉我吧!我只想知道我到底败在谁的手里!”
“我眼熟?”萧寒惊讶地望着周阳,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可能见到过曾经的自己。虽然很怀疑,但萧寒还是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全名,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失忆之前究竟是谁。说不定,自己一直寻找的答案,就在眼前。
“萧寒?”周阳先是疑惑了一声,而后却缓缓瞪大了双眼,颇为惊讶地望着萧寒问道:“你说你叫萧寒?我竟然……不对!这……怎么可能?”
“没错!我可以肯定我叫萧寒!难道……你想起什么了?”萧寒颇为激动地问道。
周阳没理会萧寒的问话,反而皱眉仔细地打量了萧寒一番,并别扭地望了望自己的胸口。片刻之后,周阳眉头深锁,颇为疑惑地问道:“你说你是一年前在凤阳山群中醒来?当时除了自己的名字,关于自己的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萧寒赶紧点头,而周阳表现地却比萧寒更急切,慌忙问道:“那你醒来的时候是穿着什么服饰?”
“几块破布……”萧寒紧张地望着周阳,等待着答案。拥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体验到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此刻,他实在想知道自己曾经究竟是谁。
萧寒的回答并没有令周阳满意,只见其依旧眉头紧锁,深深地凝望着萧寒,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再次别扭地望了望自己的胸口,仿佛他怀里有什么证据来印证自己的想法一般。只不过,他双手已经不能动弹分毫,根本没办法取出怀中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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