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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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寒听到了小白的呼唤,在这山洞之中,小白那特有的带着感情的声音不断地回响着。

  “呃……小白?”萧寒抚摸着发昏的额头,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昏睡过去,醒来还这么酸软无力。

  “木哥哥……呃……你醒了?”蝶儿似乎也遇到了萧寒同样的问题,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这洞**被密封住,没有空气,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呢!没想到,竟然有只老鼠打通了洞**!”

  得到新鲜空气的补充,萧寒稍稍运转体内的暖流,很快便恢复如初了。循声一把抓住还在叫唤的小白,萧寒笑笑问道:“小白!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而小白则停止了叫唤,亲昵地蹭了蹭萧寒的手。

  萧寒呵呵一笑,抚摸了一下小白,称赞了一声道:“呵呵!还是我家小白聪明!早知你找得到我们。不过,你挖的洞有多大?能不能通过一个人?”

  “叽……”小白似乎知道萧寒的意思,挣扎了一下,抗议般地叫了一声。

  “呵呵!那就有劳你了!不然我出不去,烤肉什么的就不可能了!”萧寒笑道。

  “叽……”小白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一声,不过安静了一会之后,它也知道自己这么僵持下去没啥结果。只的嗖地蹿到一旁,一边发着牢骚般的叫声,一边开始它的挖洞大业去了。

  “呵呵!这小家伙!”萧寒摇头笑了笑。

  “呃……木哥哥!那只叫起来好像带心情的老鼠是你的?它听得懂人话?”蝶儿也恢复了过来,萧寒一说完,她就连忙问道。

  “嗯!听得懂!不过它不是老鼠,它叫小白!”萧寒回答道。关于小白,萧寒一直没有让它在蝶儿和小玫面前露面。毕竟小白的能力太惊世骇俗了,单单是它能听得懂人话这点,就足以引起所有武界之人的窥视,更别说它还能叫出带情绪的声音来。

  “哇!好奇特哦!听得懂人话的白老鼠。而且还那么厉害,竟然挖得穿这么坚固的洞壁。呵呵!”稍稍停顿之后,蝶儿突然撒娇道:“木哥哥,可不可以叫小白挖慢一点?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

  萧寒这时候才发现,蝶儿已经整个人都躺到自己怀里了。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萧寒稍微挪动了一下麻木的身躯,在黑暗中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

  “叽……”在努力干着活的小白在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之后极其郁闷地叫了一声,仿佛在责备萧寒他们的要求过于变态一般。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小白终于把洞挖得足够宽敞,令萧寒和蝶儿这两个饿得有气无力的人得以重见天日。

  在出洞之后,蝶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紧缠着萧寒的手,恢复了原态。不过,她的双眼却一直没怎么离开过萧寒,仿佛要将他深深地印到自己脑中一般。

  感受到蝶儿的目光,萧寒也只有装作视若无睹,他心中实在太多矛盾,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真希望,蝶儿在出了山洞之后,恢复过来该多好。不过,或许真如蝶儿自己所言,她确实没有着魔,爱确实能够在顷刻间产生,并一直保持下去。

  因此,萧寒更不知所措了!这正是他所最担心的结果。如果蝶儿这个小姑娘,真的爱他爱得那么深,那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萧寒糊涂了!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面对这种这么纠结的抉择,萧寒唯有选择暂避,以免自己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无法施展,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出现。

  就这样,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理,回到原先的宿营地寻找了一番,并没发现小玫的身影。不放心的他们又在附近仔细地寻找了一番,却仍旧一无所获。直到小白拖过一头幼年小野猪之后,原本就饿得有气无力的两人方才停止寻找。

  烤肉是萧寒的专长,在食物的刺激下,他手脚似乎比平时还要利索,从分解到生火烤肉,一切都做得有条不紊。

  而蝶儿并没有在意那只连小野猪也杀得死,拖得动的白色小老鼠,整个过程都只是站在一旁,专注地望着萧寒。

  烤好后,萧寒的吃相都快赶上小白了,而蝶儿依旧细嚼慢咽,依旧专注地望着萧寒。

  不一会,一直小野猪便被消灭掉大半。也许是饥饿感消失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盯着萧寒看的蝶儿突然问萧寒道:“木哥哥!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模样么?那样我思念的话,也有个印象了……”

  被蝶儿突然间的要求堵得差点呛到的萧寒咀嚼沉默了好半天,才又拒绝道:“对不起!我不能!”

  “哦!”蝶儿失望地低下头,没再逼问。不过她很快又抬起头,继续关注起萧寒来。

  一起饱餐了一顿之后,萧寒提议休息一会再寻找,却不想蝶儿带着不舍的眼神来到萧寒面前,将别在头上的发钗拔了下来,递到萧寒手中:“木哥哥!我……”

  “怎么了?你……”看见蝶儿的表情和动作,萧寒突然有点慌乱,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蝶儿接下来会说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似乎很不希望她说出接下来的话一般。

  “我要回去了,你拿着这个去萧家,就能加入到萧家里去了。”

  “啊?不是说要圆谎吗?”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萧寒还是有些错愕。

  “没用了!”蝶儿淡淡一笑,眼神中却是万分的不舍:“我们已经失踪了三天,小玫肯定已经先行回去禀报元帅,好安排人来寻找我。我想现在,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那……”萧寒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内心深处的感觉更是复杂不堪。

  “木哥哥!如果有来世……”蝶儿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水,哽咽了好一会,才又问道:“请你再抱抱我好吗?”说完,不等萧寒回答便扑到他怀中,抽泣了起来。

  就在萧寒心中如同浆糊般混乱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柔软湿润之物紧贴到自己双唇,还没等他感受到是什么,很快又离他而去。

  “木哥哥!这一吻是我还给你的!祝你和仙子姐姐幸福!”说完,蝶儿双脚一踏地面,快速朝后退去。

  “蝶……”萧寒举起右手,在这一瞬间,他本能地想呼唤回她,但却在举起手后,不知如何开口。

  在远去之后,蝶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木哥哥!再见!”

  在萧寒的眼里,那个婀娜的白色身影渐行渐远,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缓缓地飞离人们的视线,最终消失在山木之间。或许,这只蝴蝶将永远不再出现了。而在萧寒眼中一直挥荡不去的,是蝶儿那双泪眼迷蒙的眼睛,在他耳中回荡着的,是那一声声甜甜的呼唤,在他嘴里回味着的,是那咸咸的苦涩。

  萧寒仍旧抬着右手,却仍不知道自己该表达什么情愫。恍惚间,他也感觉到一滴暖暖的液体划过脸颊,最终落入他口中,给他带来的,仍旧是一阵咸咸的苦涩。

  蝶儿还在身旁时萧寒并不察觉,但蝶儿这一离去,萧寒才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不舍之情。不知是现实还是虚幻,不知是清醒还是梦中,那种让他万分难受的割舍感再次席卷而来,令他不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万载沧桑情仍在,千世离别爱深藏!恒久守候终无悔,再上九天续前缘……”

  不知道为何,萧寒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说这句话时,想到的名字并非凤阳仙子,而是蝶儿!

  “木哥哥!你喜欢蝶儿吗?”

  “木哥哥!你能让我靠在你怀里吗?我冷!就像你刚刚靠在我怀里那样!”

  “木哥哥!如果有来世……请你再抱抱我好吗?”

  “木哥哥!再见!”

  ……

  蝶儿这几天以来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萧寒的耳际,不知从何时起,萧寒特别期盼蝶儿能够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能够再一次甜甜地朝他呼唤一声“木哥哥”!

  不过萧寒很清楚,她已经走远了。

  这是什么感觉?萧寒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自己,但却终究得不到答案。

  而这一问,就是一整天。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给原本阴霾的色彩增添了几分凄凉和怜惜。大雨中,山腰处,萧寒望着蝶儿离去的方向,眼中似乎又出现了蝶儿那可怜楚楚的形象,天见犹怜。

  ……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如果事件可以重来……蝶儿!说一声喜欢你又有何难?”这是萧寒在离开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夹带着无尽悔意的话。

  大雨终于停歇,天空却依旧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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