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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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觉得,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或是在即将消失的爱人面前,再冰冷的心,也会懂得珍惜和占有吧!

  贺一鸣正式出现以前,我一直觉得最适合佟文的,唯有迟良,那时候我就一根筋的想着,迟良没有一样是不符合佟文的,事业、样貌、人品,不算最好,却也是拔尖的选手。。

  可在佟文跟随了贺一鸣以后,我才正真明白,我们年轻时候选择的。是爱上悸动的那种错觉。以为只要相互陪伴和忍让,就会得到自己弥足珍贵的一生。直到真正的爱情降临,才彻底知晓,爱情是一个人的无微不至,是相互厮守。是你不开口,他就知道如何对你才是最好。

  贺一鸣是佟文心底的那个分身,是她有所的欲求。

  而迟良,代表了一段过去,一段成长,还有一段青春。

  或许应该说,生活的最后,是不完美,造就了完美。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佟文会在八年的转身后奔向贺一鸣,因为青春和归宿,有时并不相交。

  医院的走廊一侧,迟良还抓着贺一鸣的衣领,他的不满和疑惑。在贺一鸣的沉稳对比下,让人觉得他太肤浅。或是太冲动。

  他还在等贺一鸣的合理解释,贺一鸣却只是抖了抖自己的衣衫,推着他的手指说:“我要带佟文出国治疗,而不是耗在这里。”

  他的话干脆利落,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件事,这一点,迟良相比他,差太多了。

  “你要带佟文走?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他还死揪着贺一鸣不放,字里行间都在宣告着,佟文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他的女人。

  贺一鸣向后退了一步,用力的挣脱他的手,眼皮向下向上浮动,蔑视间,显露着他的底线。

  “凭我是她的男朋友,凭你已经和她分手,凭你现在是个不负责的已婚人士!你,不配来质问我!”他说着,就伸出了右手,食指点在他的肩头,讽刺至极。

  迟良不会善罢甘休,蹙着眉头就回击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离开佟文后的一个替代品!你一定不知道她曾经有多爱我吧!因为你根本就不敢知道!从大学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跟屁鬼,我之所以没把你放在眼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被人正眼瞧的资本!你真的以为一厢情愿就能得到佟文?错了!你只会在她生命尽头之前过一次瘾!你这辈子都注定会输给我!”

  迟良的话越说越过分,贺一鸣没回击,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不做言辞。

  我上前推开迟良,让他远离我们,可他脾气太倔,冲着身子就要继续理论。

  他应该是好胜欲太强了,从大学就是这样,也应该是佟文把他惯得太严重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贺一鸣知道以我弱小的身子拦不住他,为了避免骚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书影,没事的,我先下楼去找冷简,这里你看守吧!省得某些人像个疯狗一样乱咬!”

  “你说谁是疯狗?贺一鸣你是不……”

  “迟良你别吵了!至于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佟文会遭遇今天的事,还不是因为你!你以为你很干净吗!”我冲着他大吼,迟良才收敛了一点情绪,立马绝望的倚靠在墙壁上。

  贺一鸣叹气看了我们一眼,幽幽道:“我的确是没有资格站在佟文身边,但好在她接受我了,而且,能陪她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也只会是我。我不在乎她在我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或是爱过什么人,从始至终,我对她的要求,也就那么几个字,她幸福就好。”

  贺一鸣转身下了楼,迟良像个小丑,颓丧在手术室门前。团呆布圾。

  我真的开始厌恶他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耳畔清寂间,手术室那边有了动静,医生出来报信,先有消息的人是洛子熙,应该是脱离危险期了,被转到了病房。

  迟良对我使了个眼色,跟着就离开了,我不想看见他,发自心底的厌烦。

  佟文那边的手术还在继续,因为伤口过多,缝针的地方也不少,而且她本身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再这么一折腾,怕是会元气大伤了。

  又一个二十分钟过去了,冷简拿着一摞单子上了楼,他说:“一会你先去病房休息吧!你的身子不允许这么一直站着!我和贺一鸣看守在这,你好好睡一觉,缓缓神!这边的手术估计也马上结束了!”

  我想了想,其实自己也是真的乏了,不仅身子疲惫,连精神头也没了,脑子里除了担忧就是倦意。

  拖着这一身皮囊,我先去了病房,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一切都在等待着佟文的入住,我把被单抖了抖,被子叠了三层,摞在床尾,然后去了沙发,窝在里面。

  想着一会佟文来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可我刚躺下身,隔壁的病房里,就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吼叫,走廊里也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奔跑声。

  听上去,似乎是有什么急诊和突发状况。.!

  我走到门口,两边相互忘了一眼,是隔壁的病房出了事,那是洛子熙的病房。

  出于好奇心,我还是跟了上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狼藉的一片,洛子熙醒了,癫狂的醒了。

  她的身子坠落在地面上,双腿的伤口刚刚缝合,也不知是下身麻醉还是腿部伤势太重,她的身子根本用不上力,双腿也支撑不开,就那么爬在地上,用力的叫吼。

  她的眼睛被纱布蒙了厚厚一层,整个脑袋几乎没有露出来的地方,可能她是伤到眼睛了,要不也不会包扎的这么严密。

  接着,我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为什么我看不见东西?为什么我看不见东西!迟良你在哪?在哪!”

  两米外,迟良右手握着被打碎的陶瓷花瓶,手背划着两道细长细长的血口,一滴一滴的渗透下滑。

  他看着洛子熙,眼里无光,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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