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玲珑姑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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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姑娘的心事

  一个时辰后,王之风被一阵呼叫声惊醒,穿衣出门,见胡想容提着剑在客栈里疯狂地追杀着黄金良。

  “王兄救命呀。”黄金良见到他,脸色惨白地躲藏到他身后直喘气。

  胡想容追过来,被王之风挡住,夺去她手中的剑。见到围观的人很多,把黄金良请到房中,又叫闻讯赶来的张素素把胡想容拉回屋里。

  王之风给惊魂未定的黄金良倒了一杯茶,问道:“黄兄,怎么回事?”

  “我我我,我下午在你们客栈外经过,正好看见胡姑娘出来…”黄金良道。

  “什么时候?”王之风心想,什么经过,定是一早就跟在我们后面,要不,怎么不从别的地方经过,偏巧出现在这里?

  “一个时辰之前。胡姑娘见到我就和打招呼,说正要找我,约我到镇外去谈谈。”

  “于是,你就和她一起去了?”王之风心道,容儿明明摆的是鸿门晏,你却高兴得屁巅屁巅地跟去。

  “是,到了镇外无人的地方,胡姑娘就瞪着眼警告我,叫我从此在她眼前消失,要不然,她就对我不客气。我问她,我哪里得罪了她,请她说出来,我一定给她陪罪。她说我样子生得对不起观众,令她看了就生厌。我说见到我的人都说我长得英俊,我是第一次听到她说我长得讨厌,再说,就算我长得对不起大家,那也是我父母的责任,不能怪到我头上。胡姑娘就愤怒地说我嘻皮笑脸。王兄,我可全是说的实话,再正经不过了,胡姑娘为什么认为我胡搅蛮缠呢?”

  “后来呢?”王之风问。

  “后来,胡姑娘再三警告我,要我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我问她,要是她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办?总不能怪我吧。她说,她见了我就讨厌,一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就算出现在我面前也要我赶紧离开,她不想见到我。王兄,你说这胡姑娘是不是很霸道呀。我就对她说,要是我不离开,她要怎样?她说,她好言相劝,我不听那就是自讨苦吃。我又问她,怎样为自讨苦吃?她说,她要挖我双眼,斩我双腿。我只道她在吓唬我,我们无冤无仇的,挖眼睛,斩双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说,你不用吓我,我也是会武功的。她说,是吗?拔出剑就向我眼睛刺来,我当她开玩笑,边腿边说,胡姑娘,刀剑不长眼,你先收起来好不好?她不但不听,反而越刺越凶。我见她不象说耍,只好拔剑迎战。她却说,这就对了,免得王哥哥说我欺侮手无寸铁的人。说着,招式一紧,不管不顾地向我眼睛双腿猛刺猛砍,本来我的武功并不比她低,但是她却招招不要命,我和她又没有仇恨,我可不愿和她拚命……”

  王之风心道,你多半是舍不得和她拚命吧。道:“然后你就向我们客栈跑来?”

  黄金良心有余悸道:“是啊,我见她只听你的话,不朝这里跑,还能到哪去?王兄,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胡姑娘?”

  王之风道:“胡兄,你没有得罪她,只是昨天她父亲和二叔被人害死了,胡姑娘一时气迷心窍,见谁都当成仇人,小弟这里代她给你陪不是了,还望黄兄海涵。”

  黄金良道:“那就怪不得她了,王兄你也别客气,过一两天等她气消了,小弟再来拜访你们,这就告辞了。”

  送走黄金良,王之风来到胡想容房间,张素素问道“黄公子走了?”

  “走了。”王之风道,“容儿,你这次真的做得过份了哈,要是黄公子和你打起来,伤了他,就无端端地树了一个敌人。伤着你又怎么办?”

  胡想容心想打他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却来说我的不是,心下气苦,放声大哭起来。

  张素素她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王之风拍拍她的头,说道:“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去洗把脸,我们待会吃了晚饭去找一个赌场,让你显显家传绝艺。”

  “真的?”胡想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答应给小倩她们买银钗,不去赢钱拿什么买?”

  王之风给小倩使了个眼色,小倩道:“营火虫,我可不要银钗,我要金钗。”

  胡想容笑道:“就给你铁嘴鸡买银钗,给素素姐她们全部买金钗。”

  “好好好,银钗就银钗,总比没有好吧。”小倩说,众人都掩嘴微笑。

  “你们笑什么?”胡想容好奇地问道。

  大家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素素道:“容儿妹子,大家笑你衣服上有鼻涕。”

  “是吗?那你们赶快出去,我要换衣服。”边说边在身上找弄脏的地方。

  大家笑得弯腰抱着肚子离开了她的房间。

  华灯初上,满大街挂着大红的灯笼,把朱家镇的夜晚点亮成白昼。朱家镇是飞鹰帮总坛所在地,帮主的千金招亲,各家各户的门廷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布置也很喜庆,飞鹰帮的势力和财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好漂亮哟,比我们镇上过大年还热闹。”胡想容高声叫喊。

  大街上人流如织,除不少武林人物外,大多是本地民众,杂耍、摊贩、社戏应有尽有。人群中,不时见到三五个穿着飞鹰帮服饰的人在巡视,看见纷争立即上前调解。

  胡想容看到一个中年人扛着一根四五尺长的竹竿,上半截扎着稻草,稻草上插满了一串串红艳欲滴的东西,她觉得十分新奇,跟着人家走了四五丈远。

  那人停下来,看着她问:“姑娘,要买糖葫芦?”

  “这个叫糖葫芦呀?是做啥用的?”胡想容问。

  卖糖葫芦的见她没有恶意,道:“这是吃的。姑娘没见过?”

  胡想容摇摇头问:“好吃不?是啥味道?”

  小贩说:“很好吃,又脆又甜又香,才五纹钱一串,姑娘买一串尝尝?”

  “好,买七串。”胡想容说着一个人递给一串。

  张素素怕在大街上吃东西有损女孩形象,道:“容儿妹子,你吃吧,我不要。”

  小青接在手里道:“小姐,我给你拿着。”

  胡想容从身上的银票中挑出一张最小的递给小贩,小贩一看是壹仟两,吓得直摆手,道:“姑娘,别和小的开玩笑了,小的就是卖一百年糖葫芦,也卖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小倩拿出零钱递给小贩,对胡想容说:“营火虫,你好啊,你做人情我们付钱。”

  胡想容道:“小气鬼,大不了我有零钱就还给你嘛。”

  王之风问小贩:“老哥,是本地人吧?”

  “是啊,做点小买卖养家。”小贩回答道。

  “顾帮主千金招亲,你们给顾帮主送多少礼?”

  “公子,你不知道,顾帮主可照顾我们了。他不但不准镇上的人送礼,还每家一两银子,叫大家帮忙把街上打扫干净,就连每家人门口的大红灯笼,也是顾帮主出钱做的。”小贩道。

  “你们镇上有多少户人家?”王之风问。

  小贩说:“应该有三百多户吧,顾帮主这次可破费了。公子,你们耍好啊,小的要去卖糖葫芦了。”

  “王哥哥,这顾帮主看来并非等闲人物啊。”张素素道。

  王之风颇有同感,道:“一个帮会能得到当地人的敬重而不是惧怕,已然十分不易。能把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更是难能可贵。有机会的话,这人还值得一交。”

  他们逛了两条街,看见一个赌场,王之风问:“容儿,要不要去试试身手?”

  “好啊。”胡想容高兴地道。

  张素素说:“王哥哥,你们去吧,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们。”

  王之风道:“你们为什么不去?”

  “女孩子不好到那种地方。”张素素说,“要是给爹爹知道了,定会处罚的。”

  “是啊,老爷说,姑娘家就得有姑娘家的样子,那种地方我们怎么能去呢?”小倩道。

  “铁嘴鸡,我去了赌场难道就变成了男儿家了?什么那种地方不是女孩子去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想容生气道。

  小倩道:“营火虫,我可不想和你吵架,这是我家老爷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胡想容冷哼一声,沉着脸。

  王之风道:“去看看吧,也见识一下容儿的绝技,少玩一会儿,就出来。”

  张素素不想逆王之风之意,但根深蒂固的观念又时转变不过来,犹豫不决。

  “小姐,要不我们去看看,不行就马上出来。”

  几个人进了赌场,赌场的规模比胡想容家原先的赌场大得多,又漂亮得多,胡想容象回到家里一样,这里转转,那里瞧瞧,说不出的亲切。赌客们见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几个美貌姑娘在赌场转悠,也都十分好奇。

  最后,胡想容来到牌九桌旁。推牌九的有四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个四十几岁的大胡子,一个文弱的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老者打出一对杂五,下的大胡子和中年人都“睡觉”,青年手里有一对杂八,却没有要牌,扣下梅花和一张二四。老者收了牌,又出了一张红头一张高脚七,大胡子又睡觉,中年人的一个七点被关,只人继续睡觉,青年有一张梅花一张人牌,但他没有接牌,而是睡觉。胡想容摇摇头,带着几人离开牌九桌。

  小倩轻声问:“营火虫,你怎么不推牌九?”

  “傻瓜,那老者和青年是一伙的,他们在抬轿子,那个大胡子和中年人钱再多也不够输的。”胡想容说。

  “啥叫抬轿子?”小红问。

  王之风道:“抬轿子就是在赌博中两个人联手做牌,赢其他人的钱,事后平分。”

  小倩说:“那就是出老千哟。”

  胡想容道:“只能叫作弊。出老千是偷牌换牌。”

  他们来到骰子桌旁。骰子的玩法很多,有猜大小、五粒骰、七*、大话骰、二十一点、扯马股、玩三公、拔毛(*服)、伍拾壹佰……每种玩法里又有不同的花样,各种规矩由玩家先讲断后不乱。现在正有五个人在玩“三公”。三公就是每人一个盅三粒骰子,各摇各的,同时开骰,三粒骰子加起来尾数大的为胜。也可以用一只海碗一副骰子,每个玩家轮流掷骰,再比大小,这种玩法,可以杜绝在骰子上做手脚,相对公平一些。玩三公可以是两人对玩,也可以有多人参与。玩三公的输赢,可以不要庄家,玩家中所有小点子赔最大的点子。也可以定庄家,庄家分轮庄和长庄,轮庄就是大家轮流当庄,长庄就是一个人当庄,庄家吃小赔大,点数相同庄家为胜。

  “王哥哥,你在我们赌场就是摇骰子赢了九千两啊。”胡想容说,“你用内功赢钱,虽然是赢了,也符合预先讲定的规矩,不过,毕竟不是靠赌技,总有些不令人信服。”

  王之风道:“我又哪里有什么赌技,不靠耍诈,还不得饿饭呀。”

  “你也不算完全是使诈,赌博么,本身就是骗人的东西。只不过要让被骗的人心服口服,还是需要技巧的。”胡想容道。

  王之风说:“掷骰子和摇骰子都是碰运气,还有技巧?”

  胡想容说:“当然有?。无论是掷还是摇,全凭操作的人对骰子属性的了解和掌握,不同材料做成的骰子的重量、弹性、手感、声音、转动度等都是不相同的,这就影响到最终的点数。有的差异大一些,有的差异小一些,有的差异甚至只在毫厘之间,如果骰子没有做假,就全看操作的人平时掌握的熟练程度了。”

  王之风惊诧道:“想不到小小一副骰子却有如此多的讲究。”

  胡想容道:“这还是最基本的东西,高手不但能随心所欲地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还能根据别人的手形、力度、动作、形态看出你摇出或掷出的点数,甚至闭着眼睛听声音就能知道别人摇出的点数是多少。”

  “哇,吹牛皮吧?营火虫,不要光耍嘴皮子,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练练。”小倩道。

  “好,就让你见识见识。”胡想容道。

  她问那几个玩家:“你们玩多大?怎么玩的?”

  其中一人道:“无庄,每手五两银子。”

  另一人道:“姑娘想玩两把?”

  胡想容道:“想是想玩两把,只是赌注太小了,我没有碎银子。”

  一人问:“姑娘的银子有多大?”

  胡想容取出五六张银票放在桌上,最上面的是张是一千两。

  “姑娘大手笔,我可不敢奉陪。”有人道。

  另一人接口道:“我也不敢。”

  胡想容问剩下的三人:“你们呢?”

  一个华服中年人见那俩人有点犹豫,说:“李公子,刘大哥,我们就陪这位姑娘玩几手吧,你们今晚手气不错,莫要错失财机会哟。”

  那李公子看了看姓刘的说:“我平时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刘大哥,你和胥掌柜陪这位姑娘玩吧,小弟看看长长见识。”

  姓刘的对胡想容说:“那好,我们就陪姑娘玩玩。姑娘要怎么玩法?”

  胡想容道:“一碗一(副)骰,尾数,无庄,无虎豹么,赔最大,每手一千两。”

  胥掌柜看了看胡想容,拿出一口海碗和三粒骰子,道:“姑娘可是行家呀。”

  胡想容也不答话,伸手抓起骰子颠了颠,查验了骰子的真假和手感,道:“开始吧。”

  胥掌柜道:“女士优先,姑娘先请。”

  “长者为尊,胥掌柜先请,刘大哥居次。”胡想容道。

  胥掌柜知道胡想容在试探他的深浅,也不客气,抓起骰子,并不使用技巧,掷了一个四点两个六点,尾数为六,只是小数四五六中靠近大数的点,输赢面各占一半。姓刘的有点紧张,一把掷出个一二三,也是六点。胡想容也随手掷出,却是一个四四五,尾数为死数一二三中的三,胡想容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推过去,道:“两位运气不好,赢一把才各得五百两。”

  小倩嘟嚷道:“傻子,自己输了一千两,还说别人运气不好。”

  胡想容也不理她,道:“输家先掷,我就不客气了。”

  姓刘的赢了五百两,心里高兴,说:“姑娘请。”

  胡想容一把掷出二三三,八点,赢面已经较大了。该姓刘的了,他见胡想容的点数大,心里虚,用嘴在骰子上吹了一口气,掷下去,又是一个一二三,六点。胥掌柜抓起骰子颠了两下,掷出三个六点,尾数也是八点。姓刘的输一千两,胡想容和胥掌柜各得五百两。

  “可惜不兴虎豹么,不然这把就是胥掌柜赢两千两了。”胡想容道。

  胥掌柜道:“先说断,后不乱嘛。”

  这把是姓刘的先掷,掷出个一二五,八点,姓刘的脸露喜色。胥掌柜第二,掷出个一三四,也是八点。姓刘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道,好不容易掷个大数,又要和姓胥的分钱。

  “胥掌柜,高啊,不当出头鸟,不用挨枪打啊,还能得利。”胡想容笑道。

  “姑娘说笑了。”胥掌柜面无表情。

  胡想容一把掷出,是个二三四,九点,赢了两千元。

  接下十几把,胡想容和胥掌柜互有胜负,打了个平分秋色,姓刘的却是手手输钱,他道:“我已经输了一方(万)八了,这把再输,我就没有钱陪两位了。”

  胡想容道:“愿刘大哥马到成功,一手赢下两千两。”

  姓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多谢,多谢。”双手捧着骰子摇了几下才丢下去,出来的却是三个一点,他垂头丧气地不再言语。

  “哎呀,满堂红。”胥掌柜说,“可惜不兴虎豹么,要不然定是老刘赢。”边说边掷。

  姓刘的生气道:“希望胥掌柜掷个三三四。”三三四是逼脚十,无点,双赔。

  胥掌柜却掷的是二二四,八点。胡想容手腕轻抖,掷出一三五,九点,赢两千。

  “我不玩了,手气背,输光了。”姓刘的抱怨道,他只当自己手气差,却不知自己遇上了两个高手。

  胡想容问:“胥掌柜,怎么样?还玩吗?”

  张素素和几个丫头虽然是世家出生,家底丰厚,却也没有见过这样不把银子当钱的荒唐赌法。小倩连忙道:“营火虫,你赢了近万了,见好就收吧。”

  胥掌柜知道胡想容是高手,知道再玩下去,不定鹿死谁手,指着小倩道:“那位姑娘说得对,见好就收吧,姑娘。”

  胡想容却道:“赌博嘛,玩的就是脸红,玩的就是心跳。要不,我和胥掌柜再赌一手,一把见输赢。”她数了数自己面前的银票,一共一万六千两,又道,“这是一万六,胥掌柜,我输了,这全是你的;要是你输了,再给我一万六,如何?”

  胥掌柜本不想再和她赌,但他是开场子的,客人要赌,他又不敢不赌,否则,这赌场还能开下去么?只得道:“就依姑娘的。”

  “你疯了啊?营火虫。”小倩叫了起来。

  胡想容不理她,对胥掌柜道:“你先请。”

  胥掌柜抓起骰子,在左右手中来回倒腾,胡想容紧紧盯住他的手,防他偷换骰子,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紧紧闭住了呼吸。

  胥掌柜倒腾了几下,用了一个穿花手法,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分别勾着三粒骰子,轻轻一捻就掷了出去,骰子在碗中转了半天才停在三个六上。

  “豹子。”围观的人出一阵惊叹,要知道豹子在普通摇骰中是*点数,十分难得。

  “可惜啊,胥掌柜忘了我们定的规矩。”胡想容道。

  胥掌柜心里一沉,是啊,只想着掷个大的点数,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心里十分后悔,却已经是后悔莫及了。

  胡想容把骰子放在手心,递到小倩面前说:“铁嘴鸡,你吹一口气,待会赢了就给你买金钗子,要是给我吹输了,你就要赔我三万二千两。”

  小倩躲藏到张素素后面道:“小姐,我可不敢,把我卖了也不值三万多两呀。”

  胡想容明知她是叫张素素,却故意道:“你现在就想给我当丫环呀,叫得这样甜。可惜你胆子太小,吹口气都不敢,我可不要你。”

  “你想得美,我叫的是我家小姐,又不是你。你说我胆子小,哼。”小倩说着,呼呼朝骰子上吹了两口气。

  胡想容手腕轻颤两下,把骰子丢出去的同时,小指勾了一下其中一粒骰子,三粒骰子叮叮当当落在碗中,一粒转了几下停在三上,第二粒又转了几下才慢慢停下来,也是三,第三粒骰子却始终没有停下的迹象。如果第三粒骰子是一,就是七点,她输。如果第三粒骰子是两点,两人打平。如果第三粒骰子是四点五点或六点,也是她输。只有第三粒骰子刚好也是三点,共九点,她才会赢。但是,第三粒骰子是三点的机会是六分之一,赢面不是很大,胥掌柜却不敢有丝毫轻敌之心,小倩她们也替她捏了一把汗,胡想容似乎一点都不急。

  第三粒骰子越转越慢,看来就要停下来,分出胜负了。那骰子转到第一和第二粒骰子之间,表面上看已经现出了三点来,小倩她们都松了口气,胥掌柜却脸都绿了。眼看骰子要停在三上,却轻轻碰了一下第一粒骰子,第三粒骰子一侧,变成了五往上,胥掌柜三万多两银子失而复得,立时心喜若狂,张素素她们和围观的人,无不替胡想容惋惜。这时,奇迹却生了,第三粒骰子被第一骰子碰成五,在就要停下之际,又轻轻靠了一下第二粒骰子,第三粒骰子又变成三在上面,微微动了一动,最终停留在三上面。小倩、小青、小红和小桃激动得跳了起来,胥掌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那份失落难以述说。张素素也紧张得抓住了王之风的手,她到不是对那三万多两银子感兴趣,而是这种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惊险确实令人刺激。

  胡想容收起银子,点出一万两交给小倩:“铁嘴鸡,全靠你吹那口气哈,这个你拿着去帮我们买几只金钗,钗子的事我可不懂。”

  小倩道:“营火虫,牛皮还真不是吹的,你行啊。”

  “那是哟,……”胡想容得意忘形地正想吹嘘一番,王之风见胥掌柜脸色阴沉,不愿生事,拉着她就往外走。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身上有飞鹰帮标记的人,大声朝赌场喊道:“帮主有令:来的都是客,不准生事端。”

  王之风不由得暗暗点头。

  次日一早,王之风就被黄金良悄悄叫出去。

  “黄兄,这么早,你叫我有什么事?”

  黄金良陪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交王兄这个朋友。走,我请王兄喝早酒。”拉着王之风就向外面走去。

  王之风跟着黄金良,却来到昨天中午他们吃饭的饭店。

  饭店老板认得王之风,亲自过来接待:“公子早啊,昨天那几位小姐没有一起来么?”见王之风摇头,心头略有些失望,他还想着从几个姑娘那里掏宝呢。

  黄金良掏出一碇银子交给老板道:“你昨天已经学得不少了啊,照着昨天那样,来一桌。”

  老板尴尬地笑笑:“只怕小人做不出那几位小姐的美味。”

  黄金良不耐烦道:“尽量照着做就行了,那几位可是大内御厨之后,量你也做不出那个味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的这就去做。”

  “黄兄啊,你昨天一直在跟踪我们?”王之风微笑道。

  “小弟哪敢跟踪王兄啊,在大街上闲逛,正巧经过,碰上几位姑娘大展厨艺,好奇躲在大伙后面,见识了一番。”

  “黄兄学的是哪个门派的功夫?”王之风问。

  “小弟幼承家学,后来又跟现在的师父学了几年。不怕王兄笑话,小弟也没有学到什么真功夫,这不是家学不行,也不是小弟师尊不行。一来是小弟偷懒,二来是小弟胆子小,见不得流血伤人的事情。”

  王之风心道,见识过了,你武功比容儿高出许多,却被她追着逃命,不是胆小是什么?却说:“黄兄不必过谦。”

  “王兄,你报了名了么?”

  “报什么名?”王之风诧异道。

  “原来王兄还不清楚啊?那顾小姐招亲,应征的人是要先报名的。报名者的身世、武功、年龄、身高、长相都要一一记录,顾帮主和顾小姐要从中筛选符合条件的人,编上号码,到时候擂台之上按号码排列顺序比武。”

  王之风道:“搞得还挺复杂的嘛。”

  黄金良道:“其实也不复杂。你想啊,顾小姐的美貌盛传江湖,来应征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想想自己的话可能有夸大,又道,“不说八百,就是三四百人,比来比去,也得好几天吧?”

  王之风道:“那倒也是。”

  “再说了,不进行筛选,要是最终赢了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老头子,或是缺胳臂断腿的人,顾小姐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王之风失笑道:“还是黄兄想得周到。”

  “这个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是顾帮主和顾小姐他们想出来的。”黄金良说,“王兄好久去报名?”

  王之风道:“婚姻之事,没有父母之命,小弟不敢自专。黄兄报名了?”

  “我还没有,原本是等到和王兄一起去报名的,王兄不去,不觉得可惜吗?我已经打听过了,那顾小姐确实是长得美若天仙。”

  王之风道:“我就不去了,黄兄一定要抱得美人归哟。”

  黄金良心想,美若天仙的顾小姐你看不上,难道……他想,要是你在意胡姑娘,我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不行一定要让你去报名,如果你真能得到顾小姐的亲睐,我和胡姑娘就有希望了。

  “王兄,看那胡姑娘很听你的话,你们一定是青梅竹马吧?”

  “我和胡姑娘也仅仅只比黄兄你早认识了一天时间。”

  “不会吧?你们之间似乎是认识了很多年,再说,认识两三天,胡姑娘怎么对你百依百顺呢?而且还叫你王哥哥,多亲密。”

  “她这样叫是因为两家老人是故旧,我们算来应该是世交,我们真是前天才认识的。”

  “呵。”黄金良若有所思,“听口间王兄应该是西南方人吧?”

  “小弟老家在川中。”

  黄金良惊道:“川中,你也姓王,难道王兄是武林四大家族的红村沟王家子弟?”

  “红村沟王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呀,小弟虽然不是红村沟人,但却与红村沟有些渊缘。”王之风既不想打着四大家族的名义行走江湖,又不愿撒谎骗人。

  老板做的菜陆续端上来,黄金良大赞美味,却不知样式虽然与昨天相差无几,味道有着天壤之别。老板听了赞扬倒是高兴得不行。

  “王兄,不知这胡姑娘的家世是什么样,能不能告诉小弟?”

  王之风想胡伯伯既然涉及到武林传说,那倒是不方便公开胡想容的身世,道:“胡姑娘是武林名家之后,至于详细情况,今后黄兄有机会亲自问她不是更好?”

  黄金良想了一下道:“王兄说得是,来来来,小弟敬你三杯。”

  王之风和黄金良喝酒喝得欢,客栈里,几个姑娘却急得不得了。

  “懒虫,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了。”胡想容起床收拾停当后,来敲王之风的门,见无人答应,推门,门没有闩,屋里没有人,只当他起来到客栈周围溜?去了,又到客栈四周找了一圈,没有见到,跑回客栈,见他的行李还在,心里踏实了一大截。她到张素素房间,告诉她王之风不见了。

  张素素早已起床,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不能象胡想容一样随便进出男人房间,尽管王之风是她的未婚夫婿。

  “他是不是到附近溜?去了?”张素素问。

  “没有,我已经找过了,没见着人。”胡想容道。

  “他的行李呢?”

  “在房间里。”

  张素素悬着的心才落下来,道:“那他定是见我们没有起床,自己出去玩了嘛。”

  “那也该叫上我们一起去吧?”胡想容将信将疑道。

  小倩几人也过来了,她叫小青去把伙计叫来。

  “和我们一起的那位公子到哪去了?你们知道吗?”小倩问道。

  伙计指着胡想容说:“那公子一大早就被这位姑娘昨天追的那个公子叫去了。”

  胡想容生气道:“该死的家伙,老是阴魂不散。”

  “公子莫非是被黄公子叫去比武招亲了?”小红道。

  “招你个鬼。”胡想容怒道,心中却突突地跳。

  “公子有几位美貌如花的姑娘陪着,还要去招亲啊?”伙计有些不解,这公子胆子也太大了嘛,有家眷陪着还敢跑去招亲。

  “关你屁事。”胡想容和小倩同时吼道,两人的眼匡都是红红的。

  伙计道:“是是,小人多嘴,不过比武招亲明天才正式开始。”

  小桃对伙计说:“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胡想容怒气冲冲地说:“我去找姓黄的算帐。”

  张素素道:“王哥哥都还没有回来,那个姓黄的肯定也不在客栈,你去哪里找?”

  “那怎么办?”

  “等。除此无他法。”

  胡想容道:“我们也得想个办法,收拾一下姓黄的小子。”

  “什么办法?”张素素说。“象你昨天拿起剑把他追得四处躲藏?”

  小倩突然附耳到张素素前悄悄说了一阵,张素素点点头道:“小心点。”

  “是,小姐。”小倩答道,她叫上小青小红和小桃就向外走去。

  “喂,你们到哪去?”胡想容问道。

  “我们呀……不跟你说。”小倩故意逗她,边说边向外走。

  胡想容急道:“素素姐,她们干嘛去呀?”

  张素素道:“她们去买金钗。”

  “买个金钗还做得神神道道的。”

  正午时分,王之风才从外面回来,几个姑娘正在等他一同吃午饭,他说从早上吃到现在,实在吃不下。

  “王哥哥,你上午到哪去了?怎么不叫上我们呢?”胡想容道。

  “黄公子一早就叫我出去喝酒,这人真有趣。”王之风便将顾小姐招亲的事儿向她们说了。

  “公子,你知道朱家镇早先叫什么名字不?”小桃问。

  “不知道啊,你知道?”王之风说。

  小桃点点头说:“上午我听人说这朱家镇原先不叫朱家镇,叫高佬庄。所以啊,公子你不能去参加比武招亲哟。”

  “谁说我要去招亲了?”王之风说,“为什么以前叫高佬庄就不能去招亲?”

  张素素和小倩小青她们轻轻笑起来,小红道:“公子,《西游记》中有一回书说道,那一日,唐僧师徒四人……”

  王之风笑道:“小桃,你想骂我呀?”

  “奴婢不敢。”小桃也笑道。

  王之风说:“你这个比喻,并不是骂来应征的人,那是骂的顾小姐,她要是知道你把她比成猪八戒,只怕要好好找你打一架哟。”

  “打就打,只怕顾小姐是高山打锣名声在外,其实是虚有其名,不经得打哟。”小桃话音未落,邻桌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一只筷子象箭一般地向她飞过来。小桃也不避让,手中两根筷子就去夹那一只筷子。

  “使不得。”王之风见那只筷子来势凶猛,小桃一夹之下势必不能夹住,那筷子定会伤着她,于是,一边叫一边伸手把那只筷子接住。

  那蒙面女子似乎有些意外,随后抓起一把筷子,用仙女散花手法向他们打来。

  王之风怕伤着众人,闪身上前,双手连伸,用千手佛法手将筷子全部接住,道:“姑娘,素不相识,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何必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此狠手,要是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蒙面女子仍不答话,从桌上拿起柳叶单刀,一招刀劈华山,直取王之风头顶,王之风用右手里的筷子去拨她的刀面,左手点向她的天府穴。那蒙面女子招式不老,刀身一转又拦腰砍来。地方狭小,王之风怕躲闪后这女子去伤害张素素她们,左手变钩去啄那蒙面女子的手腕,那女子手一缩,刀身竖起,刀锋直削王之风五指。

  “呛呛呛”几声,小倩她们四个拔出长剑,就想冲过去,张素素摇摇手,四个姑娘站定持剑注视着王之风和蒙面女子。胡想容见王之风空手对敌,有些吃亏,将他的宝剑抽出递过去,道:“王哥哥,剑。”王之风丢掉手中的筷子,顺手把剑拿着,直挑蒙面女子的面纱。蒙面女子手中的单刀横砍竖削,一刀快似一刀,瞬间就使出十七八招。王之风见那女子刀法轻盈,出招方位古怪辛?,怪异中又不失正派大气,知她必是出自于名师,防守中偶尔用一两招进手招式,迫退她后并不全力攻击。看起来是那蒙面女子占尽上风,实则王之风已立于不败之地。五六十招后,蒙面女子体力有所不支,隐隐传出几声轻微的喘息,王之风向后一跃,道:“姑娘,就此罢手如何?如若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下向你赔罪了。”说完,打了一躬。

  “你叫什么名字?”蒙面女子冷冷问道。

  “在下王之风,不知姑娘……”

  不待王之风说完,蒙面女子掏出一碇五两的银子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胡想容气道:“一个疯女人。”

  小倩道:“没有教养。”

  “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攻击小桃呢?”王之风自言自语,“小桃说,顾小姐虚有其名,她就出手,难道她是顾小姐手下?亦或是顾小姐本人?”

  张素素道:“不会是顾小姐本人吧?她正在准备比武招亲的事,哪有时间出来惹事生非。”

  “如果真是顾小姐本人,江湖传言果然有假。”小桃道。

  胡想容问道:“为什么?”

  小桃道:“她的武功并不见得有多高啊?”

  张素素道:“小桃,你平时嘴不乱说话的,今天怎么学起小倩来了?”

  小倩一脸无辜道:“小姐啊,我又没惹事生非,你为啥老是拿人用挡箭牌呢?”

  张素素笑笑道:“你平时不都是这样吗?我又没有冤枉你呀。”停了一下道,“若是单打独斗,你们四个没有一个能赢得了那个蒙面女子。”

  小倩不服气道:“公子很少出招就把她累得喘粗气,她的武功也好不到哪去?”

  张素素道:“她的招式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并没有出全力,只是点到即止,她喘粗气也是装出来的。你们没有看见她第一次打出那根筷子力道非常强劲,比我也不煌多让。”

  王之风道:“素素说得有道理,真动手的话,我和她要分出胜负,起码在百招以上。”

  实际上,王之风和那蒙面女子真刀真枪地打起来,又何止一百招能分胜负呢。这个蒙面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顾小姐,她没事到处闲逛,为了就是查看前来参加比武的人中是否有自己中意的对象。俗话说得好,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这顾小姐在和王之风的撕杀中,偏偏就看上了他,这才容忍相让。小桃不知道由于她的一句玩笑,将给她家小姐带来多少烦恼,又是江湖带来多少风波,要是她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敢再在背后乱说顾小姐的。

  这时,一伙人吵吵嚷嚷地闯理来。走在头里的是黄金良,他看到王之风立即跑过来,拉着他的手道:“王兄,你一定得给我作证啊。”

  胡想容见到黄金良脸色马上沉下来,张素素却一脸平静,小倩等人则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来人。

  王之风看到跟在黄金良后面的除了他的父亲和师父外,还有七八个满脸怒气腰带兵器的汉子,问道:“黄兄,什么事啊?”

  黄金良着急地说:“我和王兄分手后,刚刚回到客栈,他们就找上门说我偷了他们的标旗,你要给我证实上午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啊,我哪里有时间去偷他们的标旗啊。”

  王之风向那几个怒目汉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几个汉子中一人怒道:“我们是威武镖局的,押送一批货物路经此地,昨晚和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我们保的镖放在院子里,派了两个兄弟看守。因为明天是顾小姐比武招亲的日子,大家伙想看看热闹,一合计镖期有余,便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两天。今天上午一个兄弟去茅房,只有一个人看守,这个兄弟却给人用暗器打晕,待另一人从茅房回来,看见镖旗已经被人抢走了,立即通知我们,我们赶到院子里没有查出可疑的地方,也没有可疑的人出入。我们想大伙是初来此地,没有与人结下梁子,何况镖又未失,单单只失了镖旗,必是有人故意整我们。后来,我们一个姓曾的兄弟说,昨晚他与这姓黄的为一个小事有争吵,怕是姓黄的偷了我们镖旗。”

  黄金良道:“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姓黄的偷了镖旗?想诬赖好人嘛.”

  那汉子冷哼了一声:“所有的贼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贼。我们当时还怕错怪了好人,但我们叫老板打开他的房间,镖旗却藏在他的床下。不是他偷了的,难道我们镖旗会自己飞到他床下去?”

  王之风对那汉子道:“这位大哥,你说你们镖旗是上午被人拿走的?”

  那汉子道:“不是拿,是偷,是抢,还用暗器伤了我们一个兄弟。”

  王之风笑道:“就算是偷。是上午什么时候?”

  “大约是已时初。”那汉子边回答王之风边恶狠狠地盯着黄金良。

  王之风知道偷人镖旗等于倒镖局名声,事情非同小可,于是道:“黄兄今日晨时就来找在下喝酒,直至午时方毕,贵局镖旗在已时被偷,那时黄兄正和在下在饭馆中喝酒,没有离开过半步,在下一人说了不算,兄台可以到饭馆向老板求证啊。”

  那汉子看着黄金良的父亲和师父道:“姓黄的要做贼,他可以故意制造不在场的假象,找他的同伙偷啊。”

  黄父气道:“你们一口一个贼的,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偷了?”

  那汉子道:“捉奸捉双,拿贼拿脏。贼脏都被我们找出来,还容你们抵赖?”

  黄金良气道:“谁说我们抵赖了?”

  “好啊,终于承认了。”那汉子道。

  “谁说我们承认了?我们又没有偷。”

  “你刚才说不抵赖,那就是承认了。”那汉子道,“姓黄的,男人大丈夫,为一点小的争执就偷我镖旗,辱我镖局,你说这事应该怎么了结?”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金良的师父道:“这位镖头,我们确实没有动过贵局的镖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呢?如果真是我们拿了贵局的镖旗,不会笨得放在自己房间等你们来搜吧?”

  王之风心里格噔一声,扫了一眼胡想容她们。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朋友:您的关注,就是对作者的关心和支持,谢谢您抽空阅读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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