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皱眉:“怎么回事。”
一名女官青白着脸进来禀报:“小厅里,长乐县主打破了花瓶。”
皇后怒站了起来,“带人,把长乐县主给我……”
“母后。”安王妃出声,旁边的碧蝶连忙拉了一下安王妃,安王妃把到嘴边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但那一声就够,皇后瞧见了她的焦急,也瞧见了她眼中的欣喜。皇后一下子冷静了,这安王妃不求情,该不会是想让她责罚长乐县主吧。也是,荣王与刘国公都准备拉拢苏启明,相信安王府更乐意等着拣漏。
皇后压下怒气:“去把长乐县主给我请进来。”
一个没规矩的傻姑娘,不知好歹也不知畏惧,对付平常人的办法是对她没作用的。
若伊跟着女宫到了进了侧殿。
“老奴见过皇后。”祝姑姑行了大礼。
若伊纹丝不动,她闭上了眼睛。
“长乐县主?”旁边的女宫惊讶的提醒,若伊睁开眼,眼里泛着无尽的笑意,直接对上了正皱眉不悦打量她的刘皇后。
刘皇后看到了一双黑乌乌的眼睛,透彻却又充满了活力,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那双眼睛中的律动飞快的跳动着。她的脑子里突然清楚的想到,皇上现在重用苏启明,对苏家这傻丫头也格外上心,她不能打了这丫头的脸,让皇上再一次有理由来针对她与荣王。
发现若伊没有行礼,祝姑姑悄悄扯了若伊一下。
若伊这才不情不愿的准备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刚刚将满腔的怒气硬生生压了下去,为了荣王的将来,一个傻丫头的无礼不算是事儿。
“长乐县主免礼,赐坐。”皇后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都傻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又不能咽回去。
侧殿里的所有人都楞了,皇后竟然没有怪罪苏五姑娘的失礼,反而让她免礼赐座?不少人看向若伊的目光慎重了起来,刘家的几位姑娘更是快撕破了帕子。
安王妃酸酸地道:“母后,您还真心疼长乐县主。”
皇后讪笑了几声。
小宫女是听命行动了起来,搬来了椅子放在安王妃的旁边,若伊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旁边摆着的点心就旁若无人的啃了起来。
果然,她的神精力比催眠术更好用,直接把皇后心中的顾虑放大,让皇后兴不起对付她的念头来。
皇后气得快吐血了,安王妃也瞧着奇怪,用帕子捂着嘴笑了出来:“怪不得,皇祖母和母后都喜欢她,果然是个天真的。”
这话一出,皇后面色一变,而立以安王妃身后的低头垂眸碧蝶也是一颤。
皇后扫了一眼还跪着的祝姑姑,怒不打一处来:“本宫派你到将军府照顾长乐县主,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祝姑姑跪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若伊再不懂这些的女人心计,但也明白,皇后这是想惩罚祝姑姑了。她哪会让皇后如愿,起身道:“谢皇后娘娘,祝姑姑把我照顾得很好,瞧瞧我这身衣服还是祝姑姑挑的呢。多漂亮多清爽,不像别的人,打扮成一只只挂着明晃晃的一堆首饰的灰鹌鹑。”
在坐的皇后,安王妃,各家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带着一堆明晃晃的首饰,她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
皇后又是一阵憋屈,恨恨道:“那本宫还该奖赏她了?”
若伊冲到祝姑姑旁边催促着:“祝姑姑,皇后娘娘要奖赏你呢,还不快谢恩。”
祝姑姑哪敢占皇后这便宜,私下不停的偷偷扯若伊的裙角。
若伊没拿祝姑姑的暗示当回事,仰头看向皇后直接讨赏:“皇后娘娘要赏祝姑姑些什么?玉如意之类的就算了,又不能吃又不能卖,还得摆在家里供着。不如直接赏宅子或者金子吧,三进宅子或者千两黄金,真不嫌多。可千万别像我府上的老太太,小气得要死,赏个人也就是给盘点心,还非让人感恩戴德。”
整个大厅里又一片寂静。
三进宅院,千两黄金,她还真敢张口!
可是不赏得贵重点,不就与将军府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卢老夫人一样了吗?
可在这个当头,皇后有些左右为难了,她真没想到,自己在后宫这么多年,没被皇上打压下去,没被其它的宫妃们算计,却在今天被一个傻姑娘拿话给制约住了。
果然,聪明人遇上傻子,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聪明人!
这时,刘七姑娘笑着,起身向皇后屈膝道:“皇后娘娘,园子里的金菊都得正艳,能否让臣女们去开开眼。”
皇后这借着这个梯子偏开了打赏的事,笑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坐不住,园子除了金菊,东北角那有几株四季海棠,这个时候也开得好,可以去瞧瞧。”
各家的姑娘连忙起来谢恩。
皇后瞧了一眼身边的夏女宫:“夏语,送姑娘们出去,顺便带她下去领赏。”皇后指了一下祝姑姑,至于赏什么,她没有明说。
祝姑姑和夏女官连忙应道是。
若伊还想争,祝姑姑也顾不上是在宫里,在皇后面前,连忙上前捂了若伊的嘴。
皇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得,瞧在祝姑姑这还懂分寸规矩的份上,这被迫打赏也不是那么委屈了。
若伊也与其它的姑娘一起谢恩,然后鱼贯着出了侧殿。
碧蝶悄悄的碰了一下安王妃的椅背,安王妃仿佛没有留意到,借着她送的礼,与皇后拉扯起家常来。
夏女宫招来几位小宫女给各位姑娘带路,转身瞧着祝姑姑:“跟我来吧。”
祝姑姑有些迟疑看着若伊,夏语似笑非笑的看着祝姑姑:“祝姐姐对长乐县主还真上心。”
若伊倒是什么也不怕的跑过来,拉着祝姑姑地手道:“姑姑别担心我。”她悄悄的留了一缕精神力在祝姑姑的身上,万一祝姑姑有什么危险,她会第一时间知道。
祝姑姑给若伊披上朱红色的大披风,细心的给她系好,不忘叮嘱:“姑娘可别乱逛,迷了路。”
若伊点头应着:“好。”
刘五姑娘的目光从那件朱红撒花的披风上一掠而过,眸子里尽是阴诲。
一个傻子,凭什么比她活得更自在。
左家为什么宁愿要这个傻子也不愿意接受她?
她到要看看,这个傻子在宫里闹出丢人现眼的事来,左家还要不要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