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骆香怜咬了咬唇,迟疑地看着他:“是不是……天爱真的有什么问题?”
“即使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不能治好,你瞎紧张什么!还没有检查呢,你倒一脸的紧张。”尚书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了,安心陪天爱玩一天吧,我今天要去公司。明天一早,我们带天爱去医院,就等一天,好不好?”
“好吧!”骆香怜答应,心里的不安,完全写在了脸上。
尚书轩叹了口气:“香怜,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嗯,我明白。”骆香怜莞尔一笑,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你快去上班吧,既然有事情急待处理。”
“好。”尚书轩搂过她的腰,唇角轻轻上勾,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我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知道了。”骆香怜笑着答应。
某人的惜字如金,曾经荣获过“冰山总裁”的荣誉称号。
如今对着她,却是风格大变,婆婆妈妈起来,骆香怜都甘拜下风。
然而,这些罗嗦的语言,听在耳里,却是暖在心里。
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芽苞。远处小河边的垂柳,更是绿意盎然。
“方姐,天爱乖不乖?”骆香怜抱着尚天爱不肯放手,看上去不算太胖的小身子,实际上结实得很。骆香怜抱着他和方姐出去散步,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竟觉得胳膊酸得很。
“我来吧。”方姐笑着接了过来,“小家伙最近长胖了不少,真沉啊!”
“是啊,明明长得很好,为什么经常性地发烧呢?”骆香怜把尚天爱交到方姐的手里。
“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快,身体的营养摄入跟不上生长的需要。太太,你也不要太担心,先生不还是个医生吗?”
“是啊。”骆香怜勉强回答。
就是尚书轩的态度,看上奇奇怪怪,才让骆香怜更觉得心惊胆颤。
所以,胡思乱想就成了难免。
但是只要一开口,所有的人都忙不迭地安慰她。一半是美好的愿望,一半是怕她担忧。
可是她怎么能够不担忧呢?
淡淡的一抹斜阳在山坡的坡体上舒展开来,黑色的乌鸦划过暗淡的天际,让骆香怜觉得有些迷茫。
小河在不远的前方扭了一下腰肢,在垂柳的照拂下,更显得平静乖巧。
尚天爱哼哼着伸出手臂,方姐笑着说:“看看,母子天性呢!我再怎么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他的身边,只要做妈妈的一出现,他就会要你抱。”
骆香怜伸出手把尚天爱重又抱在怀里,看着他乌油油的眼珠和长长的睫毛,一种身为母亲的满足与自豪便油然而生。
这是她和尚书轩的孩子,而且,她现在已经能够确信,这是一件爱情的结晶。
心里充满了柔软的感动,骆香怜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尚天爱的小鼻子:“真像爸爸,何伯把书轩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天爱的照片呢,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像我呢?至少,眼睛或者鼻子,随便哪一样,多少刻上我的影子吧?”
方姐失笑:“遗传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手机铃声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骆香怜连忙把尚天爱交到方姐的手上,离开了一段距离才接听。
“喂?”
“骆香怜,我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方劈头盖脸的质问,让骆香怜觉得满头的雾水。
“请问……您是哪位?”她礼貌地问。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她还以为这是一个打错的电话。
“我是方如莺!”
“哦,方伯母啊,您好。”
“别假惺惺地甜言蜜语了,你扪心自问一下,当初雪莉把你带回刘家的时候,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是的,方伯母待我一直很好。”骆香怜顺着她的话头,“可是,我做了什么吗?”
“就是用这样一副无辜的表情,引诱了尚书轩吧?”方如莺冷哼。
话题怎么扯得越来越远?
女人的八卦能力,在任何时候都有效吧……
骆香怜苦笑着再次单刀直入:“请问方伯母,我究竟做了什么,您要对我兴师问罪?如果是我父母的事,我不会为此道歉。”
如果不是方如莺的设计,她的父母在二十多年前,就会相守相依。
在得知妈妈在疗养院辗转度过了二十多年之后,骆香怜对方如莺有一种本能的怨恨。
她的一念之私,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刘末晖夫妇、刘子沫,再加上自己,整整三代人啊!
“你当我不知道吗?尚书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雪莉名下的百分之十五股份,转到了你的名下!”
“这件事,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骆香怜抱歉地说,“不过,我觉得刘氏既然是我父亲的产业,我收得似乎也并不心虚吧?”
虽然她一点都不想得到这个股份,但对于方如莺的咄咄逼人,即使是为了刘子沫,她也要适当的反击。有时候退一步,并不能海阔天空,反倒被对方步步进逼,最终城门失守。
对刘雪莉,她已经受够了教训。
“那是我们离婚的条件!”方如莺理直气壮。
“方伯母,您不觉得您的离婚条件提得有失厚道吗?送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给爸爸,如果在离婚前他知道这一事实,会把这些股份留给她吗?”
方如莺有些哑然,勉强回应:“如果不是他与刘绾有私情,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所以,这些都是刘绾害的,是她……”
骆香怜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觉得我母亲害得你怎么样,反倒是你把我的母亲害得二十多年在疗养院里辗转,父母女儿不得相见!”
“好,这些反正也不是你做的,我只问你,你到底把刘雪莉藏到了哪里?”
“雪莉?”骆香怜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我联络不到她,已经三天了。你们到底怎么对付她了?”
骆香怜茫然:“我不知道。”
尚天爱在“咿咿呀呀”地叫着伸出双臂,骆香怜收了线,接过了尚天爱。忽然想起,婚礼那天,刘加伟和尚书轩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对视的那两眼……难道他们真的把刘雪莉关进了疯人院吗?
这……太离谱了!
“怎么了,太太?你的脸色,不太好。”方姐关切地问。
“哦,没有什么,是我爸爸的前妻。”骆香怜勉强笑着回答,应和着尚天爱的手舞足蹈。
尚书轩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骆香怜在梳妆台前一遍遍地刷着长发,明显的心神不宁。
“怎么,有心事?”尚书轩从背后抱住了他,“嗯,头发真香。”
骆香怜沉默:“今天方如莺打电话给我。”
“嗯?”尚书轩的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一遍遍地摩挲,仿佛很享受这个过程,“她找你麻烦了?看来,这个女人也要防她一手。刘雪莉的性格,至少有一半传自她。”
“你把刘雪莉……”骆香怜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