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早上好,轩。”骆香怜回答,“我们该起来了吗?”
“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尚书轩安抚,“汤姆斯教授上午八点半的飞机到达A市,思明会去接机。然后我们去仁爱医院开始检查,这些要教授亲自主持。等一些结果的时候,教授会小睡一会儿。”
“嗯,手术要等检查结果全部出来,才能够做,是不是?”
“是的。”尚书轩抱着她伸展了一下四肢,“今天天气真好,连天公都很作美。”
骆香怜眨了眨眼睛,这人可真会牵强附会。
又不是梅雨季节,当然天气晴好的时间居多。
不过,对于他随手拈来的吉利话,骆香怜还是觉得暖意顺着心脏的缩放,流到了四肢百骸。
“我们起来吧,早上空气好。”骆香怜动了一下,尚书轩胳膊一紧,但只是一会儿,就放开了她。
尚天爱还深睡不醒,颊上的酒窝浅浅淡淡,不知道他的梦里,是不是有一个个童话故事里的瑰丽。
骆香怜握住了他的小手,软软的。
“我要吃醋了……”尚书轩的从她的身后贴上来,拥住了她的肩。
“胡说。”骆香怜回首莞尔,那一点伤感,就这样被他插科打诨似地揭了过去。
拥有男人如此情深义重的爱,即使真的倒在手术台上,她已经没有遗憾。
不,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陪着他一直到老。
走出婴儿室的房门,骆香怜再度回首。
尚天爱一定会好好的,他还有最后一份生命的保障,留在“生命银行”。
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微仰起头:“轩,我们走吧。”
太阳把山体染成了一片金黄,曾经片叶不存的枝头,如果已经有了盎然的绿意。浅浅淡淡,却涌动了勃勃的生机。
“今天,我要送你一件礼物。”尚书轩没有自己开车,而是陪着骆香怜坐在后座。
“嗯,什么?”骆香怜侧头问。
他打开了公事包,拿出一个红色天鹅绒的首饰盒。
“打开。”他递到她的手上。
“又是首饰?”骆香怜惊讶。
“嗯。”
骆香怜疑惑,这样的时候送她一件首饰,又是什么意思呢?
然而,她还是乖乖地打开了首饰盒。
项链有点夸张的奢华,深红的红宝石切割成了蛋形,以骆香怜外行的眼光,也知道它们的重量,绝对在八克拉以上。
据说,只有真正的上品宝石,才会作这样的切磨。每一颗宝石,饱满而圆润,红得醉人。
骆香怜没有素面朝天,肤色偏于微白。
可是盒子刚一打开,她的脸颊就映染上了微红,仿佛擦上了一层胭脂。
“好像很贵重的样子……”骆香怜喃喃低语,任由尚书轩替她戴上。
“不贵重的,我好意思送得出手吗?”尚书轩一如既往的自大。
骆香怜哑然失笑。
手指触到了红宝石冰冷的刻面,心却暖洋洋得像靠近了火炉。
只是,她今天应该是去手术,而不是去赴宴吧?
“一会儿做检查的时候要摘下来,弄丢了……可怎么办?”
尚书轩失笑:“香怜,你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大煞风景,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是啊,我总是忘了,我嫁的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呢……”骆香怜回以一笑,“看样子,这颗宝石的颜色,红得有点像……”
“血。”尚书轩接口,“而且是成年鸽子的血。所以,这种红宝石又叫鸽血红。”
骆香怜对宝石一无所知,但看到这种像要燃烧起来的颜色,想当然地明白,这种鸽血红,一定是红宝石中的极品。
“红宝石是爱情的象征。而且……”尚书轩停顿了一下,才温和地接了下去,“根据古老的传说,红宝石具有逢凶化吉,化敌为友的神奇能力。看过萨尔瓦多的《冰火谷》三部曲吗?半身人瑞吉斯的魔坠,就是红宝石。”
骆香怜的眼睛迅速地模糊了起来,把头轻轻地抵在他的肩膀上。
“谢谢你,轩。”
“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说这三个字。”尚书轩把她揽到了自己的身旁。
也许,这枚鸽血石真的有传说中的力量,至少,骆香怜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那些害怕与担忧的负面情绪,都仿佛被宝石燃烧殆尽了似的,再也找不出一分一毫。
他们在伍思明的办公室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风尘仆仆的汤姆斯教授才跟在伍思明的身后踏进了房门。
“骆,你似乎变得更漂亮了。”汤姆斯在和尚书轩握手之后,忍不住称赞。
骆香怜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教授,您……过奖了。”
“母爱的力量,果然是最伟大的。”汤姆斯拍了拍手,“OK,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吧。中午的时候,大部分的关键数据就可以出来,那么,我小睡一会儿,下午四点钟,开始手术,这个安排有意见吗?”
“当然没有。”声音像预演过似的整齐划一。
拜托,谁会在这种事情上,对他的安排表示意见?
检查按部就班,由汤姆斯教授亲自己主持。所有的数据,都尽可能地做到详细。
他郑重的面容,让骆香怜有些忐忑不安。
“这只是教授的工作方式,你不要觉得紧张。”伍思明解释,目光落在她的颈部,“哇,极品红宝石啊,书轩这小子,可真肯花血本。”
骆香怜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笑了出来,身体终于放松。
“嗯,看起来很不错,甚至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好。”检查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才全部完成,汤姆斯舒了口气,“我们下去吃一点料理,然后医生和病人都需要休息。”
仍然是那间近乎总统套房的豪华病房,骆香怜半闭着眼,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尚书轩开着玩笑,“是不是要我给你读童话故事?”
骆香怜“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把我当天爱啊!”
“天爱比你好伺候多了,这时候一定在呼呼大睡。”尚书轩半真半假地抱怨。
“怎么可能!现在是他的活动时间。”骆香怜好笑地纠正。
尚天爱最折腾人的地方,就是别人醒着的时候,他要睡觉。别人想睡觉的时候,他却精神十足。
“看来……”尚书轩故意拖长了声音,“我倒还真需要向方姐学两个童话故意,这时候讲起来你会比较容易入眠。”
骆香怜的笑意,盈在眼底:“我只是昨夜睡得太好,这时候一点睡意都没有,你倒是叫我怎么睡呢?”
“原来是我昨天没有好好尽到身为丈夫的责任,所以你现在变着花样抱怨啊!”尚书轩故意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