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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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一片混沌有温热粘稠的液体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脑子里有点糊涂但是夏侯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身体早就在那大鼎内的力量冲进来的时候就化为粉碎。

  可是现在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完整的身躯。动动腿动动手一切都完好。虽然没有什么力气动作的幅度不是很大同时也看不清眼前到底有什么但是自己的身躯还存在这是无庸置疑的。夏侯有点疑惑的想到:“难不成局里有人练成了招魂术把我的三魂六魄给招进了新的身体里?岂有此理人死灯灭哪里有精魄留存?”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自己身处的环境一阵剧烈的抖动体外那温暖粘稠的液体在大量的流失一股很大的力量推搡着自己的身体朝着一处吸力极大的地方蠕动了过去。剧痛似乎身体被套在一个皮口袋中的剧痛一阵艰难的蠕动和挤压同时还有很大的力量抓着自己的脑袋往某个方向拉扯过了好一阵子身体突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身体光溜溜的刀子一样的寒气直接扑到了皮肤上疼得夏侯忍不住的叫嚷了几声。可是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类似于婴儿的吱呀声。惶恐中他猛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低下了几滴粘稠的血水第一印象是自己身处一个宽敞的巨石搭建的房间内然后就是那摇曳的昏暗的***。耳边还传来了屋外呼啸的风声。

  两根手指拎住了夏侯的腿一个粗豪的声音出了巨大的笑声。那人笑得很开心笑得浑身都在哆嗦小心翼翼的把夏侯捧在了蒲扇一样的巴掌内托到了一群围观的人面前。于是一些同样粗豪的笑声响了起来不时有粗糙彷佛砂纸一样的手指凑上来好奇的抚摩夏侯的脸蛋甚至还有人不知道轻重的在夏侯的屁股上轻轻的拍上两下以示亲热。

  夏侯疼得吱哇乱叫眼看着一只污漆麻黑的粗糙大手又朝着自己的脸蛋摸了过来他奋起体内的一点点力气狠狠的朝着那大手踢了过去。他的脚丫子和那大手狠狠的撞了一下夏侯立刻呆在了那里:粉嫩白净的小腿上面粘着一丝丝的血污和脏物甚至还没有那大手的一根手指粗的小腿。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爷难道你让我投胎转世成婴儿了么?夏侯在心里惨叫!

  玉皇大帝保佑佛祖保佑上帝保佑真主保佑总之天上地下一切神灵保佑自己可千万不要投胎去中国境外的那些国度。如果投胎在中国就算这转世投胎的事情有点难以理解夏侯也就认了。他甚至开始飞快的盘算起来只要到了两岁多有了语言的能力就应该可以拨通电话叫杨头来派人接自己了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大手的主人被夏侯狠狠踢了一下却爆出了雷霆般的笑声附近的那些人笑得更是厉害似乎对于夏侯的生命力他们感到无比欣喜。

  勉强睁开还糊着羊水的眼睛夏侯乌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四周扫了一眼一眼看过去顿时心里猛的一沉。

  黑色的粗糙岩石搭建的房子式样极其简单长宽大概在十米左右头顶就是茅草和一些木板。这种房子大概只有中国最偏远的山区还有遗留。这不要紧只要他们和外界有交流自己就能尽快回到组织里。想来局里那些行踪诡秘的老人家应该有办法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

  但是墙壁上挂着的数百张层层叠叠的猛兽皮让夏侯的心头一阵冰冷。猛虎、狗熊、金钱豹这些猛兽的皮比他以前所见的兽皮平均大了一倍以上不说现在中国哪里有这么多的猛兽存在?而且那些兽皮中更有无数他不认识的奇怪种类从皮毛的面积来说这些兽类原始体型更是有亚洲象一般大小这又是什么东西?

  而站在他身边无比欣喜的裂开大嘴朝着自己笑的那群男人!!!天啊自己来到了野蛮人的部落么?

  稍微以前世的经验判断了一下这些男人的身高都在两米以上也就罢了他们黝黑的或者青的肌肤彷佛铁块一样结实的肌肉浓密但是杂乱的长乱七八糟的胡须渣以及仅仅在腰间胡乱缠绕的一块兽皮最多就是在上半身多蒙了一块毛皮的模样。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一群开化了的现代文明人。

  幸好他们的头还是黑色眼珠子也是黑色这让夏侯感受到了一点点的亲切一点点的安慰。但是眼前所见的一切已经让夏侯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迎接缥缈不可测的命运。

  死死的睁大了眼睛他看着一个皮包骨头比附近的大汉矮了两三个头的黑皮老头颤巍巍的杵着一根兽骨走了过来。那老人脸上也带着笑容随意的用手拨弄了几下夏侯的小**很欣喜的拉着他的小**扯了几下老头裂开只有三五颗牙齿的大嘴笑起来于是那一群男子又出了哈哈大笑。那把夏侯捧在手中的身材尤其高大的浓须男子狠狠的拍打了几下夏侯的屁股。

  “没弄错的话这个捧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这辈子的父亲?那躺在一侧石床上被几个妇女照顾的是自己的母亲?”夏侯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盯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一眼把他们的容貌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以后可不要认错了人。在自己身处婴儿期的时候父母的保护是自己存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可要好好的巴结他们才行。

  在特勤局受训的时候教官的训斥在夏侯的脑海中回荡:“不管你们在什么地方碰到什么事情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就要想办法回来!记住祖国才是你们的家。不管碰到任何危险任何困境活下去回来!”

  “活下去回去!也许不能和小花在一起但是我答应了她回去吃她炖的狗肉。”

  初生的夏侯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微笑。这笑容吓得旁边的一群男人猛的安静然后立刻又爆出了更加热烈的笑声。

  那枯瘦的老人连连点头眼里闪出了一圈朦胧的绿光从头到脚的扫了夏侯一遍呵呵的笑了几声大声的叫嚷了起来。他的声音苍老干涩也就不说可是他所用的语言是夏侯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似乎是中国境内的某种方言但是精通三十几种外语、数百种方言的夏侯就硬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心里再次一凉也许自己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不可解释的事情。夏侯看着那老头眼里那一圈绿光心里一阵的寒气慢慢的爬了起来。他自己也是能者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能者能够在身体外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就一对眼珠子突然出绿光的。

  ‘嗷’一声沉闷嘹亮的猛兽吼叫声传来夏侯猛的扭头看过去两条皮肤青的壮汉正死死的抓着一头猛虎走了过来。那猛虎的身体有足足四米多长通体枯黄眼里透出凶残暴虐的光芒拼命的挣扎着。可是那两大汉却是举重若轻的一人抓住了他的两条后腿一人掐住了那大虎的脖子就把它这么扛了过来。

  那猛虎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两颗足足尺许长的犬牙露了出来。夏侯出了惊呼声:“剑齿虎!”可是他现在又哪里能说出话来只是从喉咙里出了几声娇弱的嘶唤。

  一口黑漆漆的陶土大锅大概有一米高锅子的直径在一米五左右就是一口大陶罐的模样。下面撑起三块大石几个身材粗壮的男孩抱着大捆的木柴走了过来就在那陶罐下升起了大火。

  一男子嘴里出细微的喘息声扛来了另外一口大罐子里面满是清水倒了一半清水进了那大陶罐眼看着他脸色红似乎体力消耗了不少。夏侯目测了一下那陶罐体积大概在两立方米左右也就是可以容纳两吨清水而这男子不过是有点气喘这都是些什么种类的生物?他们真的是人类么?两吨的重量最精锐的特种兵恐怕都要六七个人联手才能抬起来。

  大火让那大锅内的水冒出了袅袅蒸汽那枯瘦老头用手摸了摸水的温度点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布口袋一把把的稀奇古怪的草药、古怪的虫豸尸体等等就这么随手抓了丢了进去。那原本清澈的热水马上就冒出了五颜六色的泡泡时不时还有三五个蝎子、两三条蜈蚣、十几只蜘蛛的尸体在里面翻腾起来。

  夏侯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难道他们准备用这种东西给自己这么一个初生的婴儿洗澡不成?天啊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粗人?外面寒风大作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好好的用棉布包裹起来也就罢了还要用这种显然带了剧毒的热水来洗刷一下他们是准备炼制生物武器么?

  更加让夏侯浑身哆嗦的事情出现了。

  那头剑齿虎被那两大汉抓了过来那枯瘦的老者看了看那疯狂挣扎浑身热气蒸腾的猛兽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骨杖朝着那猛虎一点嘴里出了一声含糊的单音词。那猛虎立刻僵硬身体就这么漂浮在了空中。

  能者而且是非常强大的能者!夏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老者的动作心里却在疑惑这老者身上怎么一点真元的波动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降生所以就连感知的能力都削弱了么?

  一柄漆黑的石刀。那老者手持石刀干净利落的一刀斩断了那猛兽的脑袋让它一腔子热血喷进了那大锅内。原本就已经五颜六色的毒汤立刻又多了一种可怖的血光衬着周围昏黄摇曳的***很是阴森。

  那老头抓着那猛兽的脑袋眼里的绿光更加强烈。一声声奇怪的咒语从老头嘴里出那已经被砍下的兽头内居然出了一声暴虐的嚎叫一条朦胧的和那猛兽的形体相近的虚影从那虎头中射出来依旧射进了那一锅好汤中。随着这条猛兽虚影射了进去那一锅汤立刻迅猛的翻腾起来甚至出了细微的爆炸声也就是几次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平静。

  绿油油的一锅子汤水在那里散出袅袅的蒸汽那蒸汽彷佛有生命的活物在空中扭动缠绕。

  老头儿从夏侯父亲的手里一手抓过了他‘扑腾’一声就丢进了滚开的汤水里。

  剧痛从身体四面八方传来夏侯挣扎嚎叫在汤水中手舞足蹈的想要跳出来可是他哪里有那个力气?“难道这老头想要吃婴儿炖的汤?没道理他下了这么多的虫豸剧毒除非他想要服毒自杀才是?”

  一不小心夏侯吞了几口那绿油油的汤水进去顿时一股热气从肚子里升了起来一道道热流顺着经脉蔓延了开去夏侯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这婴儿的躯体在一定程度上被强化了。而那汤水中更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慢慢的渗入让他有一种想要战斗的极大勇气。

  那老头的骨杖再次挥动起来一圈圈肉眼依稀可见的绿色波纹从骨杖上出杖头就直接在那大锅上晃动晦涩难懂的咒语彷佛催眠曲一样让夏侯昏昏欲睡。渐渐的那一锅子绿油油的汤水慢慢的澄清最终里面那些不知道什么材料混杂出来的古怪力量被夏侯全部吸了进去。

  夏侯的父亲呵呵大笑伸手进了那还翻滚的汤锅把浑身红彤彤彷佛烧熟的乳猪一样还冒着热气的夏侯一手抓了起来又大笑着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拍打了几下。幼嫩的皮肤和他手掌上的茧子摩擦了几下那剧烈的疼痛让已经半昏迷的夏侯又再次醒了过来。

  粗人一群粗人这个族类一定都是些粗人。虽然对具体如何照顾婴儿没有任何经验但是夏侯上辈子的妻子小花却是专业的护士多少也知道的知识。夏侯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刚初生的婴儿会赤身**的被三十几条壮汉你捏一下我拍一下的玩弄大半个小时再放进滚汤锅中煮个十几分钟很幸运的没有被烫熟还要被自己的父亲再殴打一顿的。

  他们是抚育婴儿还是虐待宠物?

  那枯瘦的老头儿张大嘴笑着又凑了过来。夏侯的嘴里正好还含着一口绿色的汤水他奋起那仅有的一点点肺活量狠狠的一口水喷在了那老头儿的脸上随后小**一阵膨胀一道清澈的尿液对着那老头撒了下去。

  大汉们同时大笑那些打杂的少年也憨憨的笑起来那边正在照顾产妇的妇女也笑起来。只有那犹如老巫师的老头儿脸上一阵的难堪胡乱的抓起一块破布在脸上狠狠的擦拭了一把。

  那抱着夏侯的大汉终于拎起一块温软的兽皮把夏侯包了个结结实实又请几个同伴连同那石床都抬了起来扛起上面的产妇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怪异小曲大步出了那石头房子朝不远处的几栋木屋走了过去。

  夏侯降生后的第一天最后的一个印象是数百人聚集在篝火旁边啃着烤肉跳着歌舞大声的欢笑。一坛坛劣质的老酒被他们泉水一样灌进了肚子就连夏侯都被他的父亲一口气灌了半碗下去。那犹如刀割的酒浆在夏侯肚子里一阵翻腾他吐出了几口母乳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这里不可能是中国。我从来没听说过中国哪个村子还这样虐待婴儿的。”这是夏侯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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