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宁神静气,左手攥紧那方木头,右手障刀闪电般的划过,“刷”的一声,一层薄薄的木片打着旋掉在了床上。
张信轻吹刀刃,仔细端详着木材的断面,良久之后,轻叹一声:
“草......削歪了。”张信看着侧面呈梯形的断口,心里一阵郁闷。本以为自己到了暗劲期,这区区一招“劈纸削腐”还不手到擒来,哪知道......看来,还得再练。
“第二刀......”张信心里默念,手腕轻抖,又是“刷”的一刀闪电般划过方木,伴随着刀光又一片木片打着旋落在床上。张信又端详着断面,轻叹一声:
“.......我日......怎么比第一刀歪的更厉害了.......”
看来这传说中的“劈纸削腐”看着容易,练起来却颇不简单。张信一边调整手腕用力,一边一刀刀的削出一块块小木片,可惜张信下刀已经尽量求稳了,但这数十片小木片中居然只有两片是削整齐的,其他的歪的歪,扭的扭,而且还薄厚不一。
一方木材削完,张信又拿起一块圆木,一边用障刀慢慢的把它削成方木,一边思索着刚才的经验:“下刀的时候不能太过用力,刀使老了断口就不光滑了。肘要沉,腕要松,大臂轻摆,小臂使力......”削好圆木以后,张信一边想着一边手上轻轻摆着,体会着刚才的要领。良久之后,张信满意的点点头。
张信把那块方木拿在手里掂了掂,想了想刚才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手腕轻悬,又是一阵刀光闪过,一块方木眨眼间又变成了满地木屑。
相比上一次,这次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居然削出来十来片能用的木牌。张信满意的点点头,看来用刀的要领就是这样了,现在就是要多练习稳定性。
张曦拿回来木材以后,一直好奇张信要用这些木材干什么,看张信刀光闪过,坚硬的木材就仿佛是萝卜一样“刷刷刷刷......”的就被削成一片片薄片,现在看张信又拿起一块圆木,一点点的削成方木,不由咽了口吐沫,悄声问道:“信哥......你这是在干啥呢?”
听到张曦的发问,张信一边削着木头,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哦......我在练一门武功.......”手上一边削着,一边把这式“劈纸削腐”的练法告诉了张曦。
张曦听着眼睛发亮,这“劈纸削腐”听着好像很容易就能练成的样子,而且练成之后眼道刀到,确实是一门相当不错的刀法,远比唐军中流传的那几招高明许多,不由垂涎道:“信哥.......那.......我能练么?”
张信这时候又削出来一块方木,一边用手里的障刀比划着下刀的位置,一边随口道:“自己再去弄点木头来.......”
张曦看着眼热,亲眼目睹张信一拳打死多吉之后,张曦早就有拜师学艺的念头,现在听到张信有怎会放过?当下就飞奔出去又抱回一大捆木材,抽出自己的障刀,学着张信的样子削了起来。
才削了几刀,张曦才发现这招“劈纸削腐”听着挺容易,看张信削起来也不难,可自己削起来真是难如登天。一刀刀下去不是砍得浅了,根本砍不断木头,就是砍的歪了,砍下来的歪七扭八好不难看。更何况张曦还没发育完全,臂力不够,一块木头没砍完,就觉得右臂又酸又痛......
张信看他咬牙坚持,嘿嘿一笑,连比带划的先把刚才自己悟出来的技巧告诉张曦,然后几刀又削出来两块方木,递到张曦面前道:“来吧,功夫哪有一天练成的?要有点恒心,从今天开始每天削三块木头,什么时候能削的跟我一样了,什么时候就出师了。”
正说话间,张义悠悠的醒了过来。见俩人周围全是木屑,不由揉揉眼睛,“我睡着的时候你俩干啥玩意弄得满屋子刨花子的......”
张信“呵呵”一笑,忙把这招“劈纸削腐”连比带划的教给张义。张义听着也颇有兴趣,抽出障刀找了块木头试了试,摇头道:“唉......我是不成啦,等这么时候胳膊上的伤好了再练......”
这时候天色已晚,张曦自觉地去火头营又打了一大盆子饭。张信中午吃了不少,现在也不觉得饥饿,又见晚上又是那黑乎乎的粟面粥,勉强喝了两碗就饱了。
用过晚饭,天色也彻底黑了。好在这年头灯油蜡烛是奢侈品,但医匠营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晚上还在帐篷里点上几支火把照明,才让张信不至于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张信和张曦又拿起障刀跟木材练了起来,张信削到七八块的时候已经掌握了诀窍,削木头就像削萝卜一样,“刷刷刷刷......”刀影闪过,一块方木就变成了一张张木牌。张信捡起来挨个看去,只见每张木牌薄厚适中,拿在手里感觉质感相当不错,更难得的是每张木牌的薄厚都如一,看起来就像是工业机器做出来的一样,起码用来做三国杀卡牌是足够了。
张信先跳出能用的木牌,回想着三国杀的卡牌样子。第一套木牌就就做最初代的标准包吧,以前有段时间三国杀不离手,张信清晰的记着三国杀标准包包括一百五十三张牌,其中包括二十张特殊牌,二十五张武将牌,五十三张基本牌,三十六章锦囊牌跟十九张装备牌。
想了想各种牌的式样,还是觉得特殊牌的图样最简单。张信抽出一张木牌攥在左手里,右手提起障刀悬腕轻划,刀尖在牌面上“沙沙”的划着,寥寥几笔就画出来四个勾玉,接着又把木牌翻过来,又在背面上刻上三个勾玉。
张信吹掉了木牌上的木屑,满意笑笑,随后依样画葫芦的画出来十张血牌。
画完血牌,张信又抽出一张空白木牌,仔细回想了下当时身份牌上的篆书字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原版的身份牌是刻画不出来了,只要用楷书在空白木牌上刻画出“主公”了事。
画完了特殊牌,张信想了想决定再画基本牌。拿着又一张空白木牌,张信仔细回想着当初三国杀上“杀”牌的样式。也亏得张信还学过几天素描,再加上现在功夫小成,才勉勉强强的画出来“杀”牌的图样。不过虽然勉强画了出来,但张信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正想再画一张的时候,就听见帐篷外“梆梆梆......”的打更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