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其他大臣们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将兵符拿到手,无一人敢出声阻止。
将兵符小心的放入怀里,皇上坐姿一正,终于威仪的宣道:“好,耽搁了许久,现在开始上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众臣替孔将军唏嘘一番之后,才由礼部大臣上前奏道:“禀皇上,中幽国的太子于一月前出使我们东敛国,估计一星期后抵达我们东敛皇城。”
“好,”皇上点点头,转眼看向长着黑胡须的户部大臣,道:“张尚书,到国库拨些银两给礼部,到时候好好招待中幽国太子。”看来,有一天若要收回政权,第一个收的便竖库!
“这……”只见张尚书犹豫了一下,才道:“皇上难道忘了?中幽国乃五国重心,商贸交通等等都必须经过中幽国,此时中幽太子前来,乃是要向我铭家收税的。”而这税金,数目是非常可观的。
“收税?”皇上扯唇淡笑:“莫非我们东敛国只是中幽国的附属小国吗?”
“皇上!”顾太傅出声道:“中幽国乃是五国重心,我们与其它国家的商业贸易交际都要在中幽国进行,若不竭力讨好中幽国,到时候中幽国对我铭家禁止通行,那我们东敛国的经济和生产,势必会与别国拉开距离啊!”
闻言,皇上心下虽另有打算,却也不辩解,不动声色道:“那礼部大臣就准备准备吧。”“皇上……”又有大臣道:“中幽太子有个习宫收税并不只要财物,凡是他看上眼的,不管值不值钱,都可以抵过一半的税务。”
“这么说,我们可以针对他的喜好,让他带回一样喜欢的东西,抵上一半的税收?”皇上问,语气中竟隐约透着嘲讽。
“是的,”李丞相上前道:“中幽太子爱好颇广,但最喜欢的还是欣赏舞蹈,所以这期间,还请皇上尽快拟下圣旨,下诏收罗天下善舞女子。”
“请皇上拟旨!”众臣帮腔道。
下朝之后,众臣都退出金銮殿,却只有曲臻王向皇上追了过来,垂着眼看向皇上受伤包扎的手,沉声道:“皇兄的手似乎不像是做梦时弄伤的。”
“哦?”皇上别有深意的回头看向曲臻王,笑道:“还真让臣弟说中了,朕这只手,的确不是做梦的时候摔的。”
“那……”曲臻王开口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银雪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嘴里聒噪的嚷嚷着:“皇上,皇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跑到皇上面前后,银雪眼角不小心瞥见曲臻王,不禁“啊呀”一声惊叫,连忙背过身去,单手懊恼的把脸捂住。
不是吧?!怎么那么衰啊!曲臻王怎么会跑到这来啊!他可是经常去太傅府的,要是告诉顾太傅她在皇宫的事,那她不就没得混啦!这皇宫有是闷了点,但总比太傅府好太多了吧?而且,昨天晚上皇上送她回竟香阁的时候,还赐了她一块令牌,现在她可是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咧!如今这日子过得可算是如鱼得水,要是被送回太傅府,她才不干!
想到这,银雪依然背对着皇上和曲臻王,抬手挥了挥,干笑道:“啊……那个,哈哈,皇上,等会我再告诉你啊!”说着,撒腿便跑。
“小良?”皇上浓眉微蹙,一脸莫名。
看着银雪跑远的背影,曲臻王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黑眸中却闪过一丝深沉。
“你与她认识?”皇上何等敏锐,稍回想一会,便看出了端默连忙扭头看向曲臻王。
曲臻王微微颔首:“是有过一段交情。”
闻言,皇上眼眸突然一深,朝曲臻王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若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银雪在小道上狂跑了一阵之后,才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疯啦!方才曲臻王明明已经看到她了,她还跑个什么劲啊!
这么一想,银雪才又一个紧急刹车,转身往方才遇到皇上时的方向奔去。啊呀,她脑子有病了,刚才跑什么跑啊?希望现在还来得及!一定让曲臻王不要把她在哪里的事告诉顾太傅!
谁知跑到与皇上碰面的地方时,已经不见了曲臻王的身影!
喘着气,银雪冲皇上着急的问道:“皇上……那个,刚才那哥们去哪了?”
“你找他干什么?”皇上静静的看着银雪。
“啊呀,当然是有事啦!”银雪大手挥了一下:“算了,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哪想皇上却不回答,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方才说你知道什么了?”
“唉哟,这事等会再说,我找他有急事呢!”银雪跺了跺脚,抬着脖子扫了一下周围的几条路,确定其中一条是通向出宫的门以后,便抬脚追了过去。
直至追到宫门,才远远看到穿着一身紫色王侯花纹袍的曲臻王正要走出宫,银雪连忙挥手大呼:“喂!喂!哥们!曲臻王!等我一下!”
曲臻王回头,见是银雪,折身走了回来。
走到银雪面前,曲臻王浓眉微蹙,问道:“什么事?”当日银雪离家出走的事顾太傅已向他说明了,当下便非常肯定绝对是临欢世子将她带走无疑。只是后来太傅派人去临欢世子那里找时,临欢世子竟说银雪已经走了!如今在这皇宫里看到银雪,莫非……
曲臻王的神色凛了起来,莫非银雪已被支持临欢世子的左派大臣所利用了?
“嘿嘿,”银雪哪知道曲臻王心里在想什么,冲他谄媚的笑了俩声之后,双手互搓着,哈腰道:“那个……兄弟,我想拜托你件事,你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告诉顾太傅我在皇宫里哈!”
“顾太傅?”曲臻王双眼一眯,重复道。顾太傅不是她爹吗?
“啊呀!好好好,是我爹啦!”见曲臻王一脸疑问,银雪不情愿的承认了与太傅的关系,然后又道:“总之拜托你了,不要告诉我爹我在这的事,否则他肯定又把我抓回去啦!”
“你就那么想呆在宫里?”曲臻王双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还好啦!”银雪挥了挥手:“总比在太傅府拿着针缝荷花好多了!哈哈……”说着身子又往曲臻王的手臂上蹭了蹭,佯装可怜道:“哥们,你忍心我每天都水深的生活在那样惨烈的日子之中吗?”
看着在自己手臂上的银雪,曲臻王眉头再次皱起。为什么这顾银雪竟然可以变成这样,怎么说话的方式和用词也都这么特别?刺绣本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功课,竟然被她说得这么不堪!
然而,尽管曲臻王心下这么想的,看着银雪那双故作可怜的盈盈杏眼,他的心不禁一热,沉声道:“要我答应你可以,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