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时王尧被救,那么救他之人肯定是当时落剑崖上武功最高的,如此说来,那么神剑落的离奇失踪或许与他有关,说不定就在他手里也未可知。
想到神剑,元稹不由心热起来,不待王尧和晚晴发话,就自顾自地坐下了,自然的动作仿佛与王尧两人十分熟悉。
王尧本就有些恼元稹,见他不请自来地坐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呵斥,见他眉目露喜,眼中火热,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猛然醒悟过来。
此人定是见到晚晴,联想到了自己,故而用言语诈晚晴,借机试探自己,不料自己一下就中招了,心中虽然懊恼不已,但是脸上却半点不动声色,哼,就陪你玩玩!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这位兄台,似乎没邀请你坐下吧?”王尧面露不善,一副我吃醋了的表情。
“朋友,莫要生气,我是来救你的!你过一会就要感谢我了!”元稹微微一笑,笑中藏着些别样的味道。
“哦?这倒令我奇怪了,我好端端在这喝茶,哪来的祸事?难不成祸从天降?!”
“祸不一定非从天降,也有可能是**,比如说我,比如说你,都可能招致灾祸。”元稹似笑非笑。
“在下越发听不懂了,愿闻其详。”王尧故作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你听不懂,但是有一个人听懂,比如说,,,王尧。”
晚晴虽然没听懂两人在互相打什么哑谜,但她能察觉到两人对话中的机锋,所以并未打断,直到元稹此话出口,方才神色大变,有些错愕地看向元稹,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接着又担心地看了看王尧。
王尧却并未露出半点慌张,反而略带诧异地皱了皱眉头:“我越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王尧?又是哪一位?”
“哈,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有把握,王尧,你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徒增无趣?”
“看来你是吃定我了。“王尧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份被揭穿,反而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方才你说我会感谢你,可是现在看来,我不但不会感谢你,反而会恨你揭穿我的身份。”
元稹有些意外王尧的淡定,微微皱眉,但又觉得好无问题,笑道:“不急不急,你之所以会感谢我,是因为我不会将你身份说出去,但你必须将落剑崖的神剑交给我,一剑换两命,难道你不要感谢我?”
“一剑换两命,这生意不亏。而且我还占了便宜,毕竟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尧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元稹的话。元稹听了,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来,他仿佛已经看见神剑在向他招手。
可是王尧突然话锋一转,非常惋惜地叹道:“但是我不知道神剑在哪哎,怎么和你换呢?”
元稹正志得意满呢,听到王尧的调侃,犹如倾盆冷水当头倒下,一股怒意从肚中直蹿而上:“你在耍我?”
“你居然能看出来?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王尧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是没料到元稹居然这么聪明。
“你!王尧,你这是在玩火**!你要想清楚,这里可是白家的地盘,只要我把你名字叫破,不出一刻钟,你就会被乱棒打死,而你旁边这位姑娘,哼哼!”
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威胁的态度毫不掩饰,**裸地表现了出来。
“或许才见面,你对我不够了解。我怕的很多,但我不怕被人威胁。我恨的很少,但我恨被人威胁。”
语气虽依旧平淡,但话中透着一股铁血肃煞的味道,态度强硬异常,令元稹恨得直咬牙根。
可是王尧知道元稹绝对不敢发作,因为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在意那柄剑,而他却认为剑在自己手中。
如今身在白家的地盘,元稹必定会有所顾忌,毕竟他身单力薄,一旦自己身份暴露,那么神剑绝对不会落在他的手里。
只要抓住了元稹的这一弱点,王尧便可以随意地拿捏他。
“小子,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不要惹急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元稹身体前倾,直逼王尧,双目赤红如血,可以想见他是多么的憋屈。明明神剑在前,却无能为力。
“你可以试试,我倒是无妨。”
“你!哼,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你难不成能一直待在这里?只要你一出白城,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记性似乎不太好,我刚刚说过,我最不怕的是威胁,但是我也最恨别人威胁!”
话刚说完,王尧挥拳打向元稹的鼻子。出其不意的挥拳,速度快若惊雷,元稹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打中了鼻子,顿时仰面朝天倒飞出去。
王尧体若蛮龙,力大惊人,这一拳下去,打得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在元稹心头涌动。
“早就看你那张脸不爽了!还敢凑得这么近!”
并不给元稹丝毫反应机会,王尧跟随着冲了过来,重重地挥拳而下,每一拳都落在了元稹的身体上,每一次落下都会发出“咔嚓”的声响。
连续的七八次重拳,元稹浑身的骨骼已经碎裂了十多处,身体几乎凹陷了下去。
但是王尧并不停歇,出手绝不留情,毫无半点怜悯之心。此人就是个祸胎,不将他斩杀,随时都可能引发灾祸,至于善后,暂时还没想那么多,大不了和晚晴暂时离开。
右手猛地一震,神力涌动,再次重拳挥出,元稹像个破布沙袋一般,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这一拳直接轰碎了元稹的心脉,半点生机都不存。
“走!”王尧一步跃出,拉着晚晴的手跳出酒楼,扬长而去。
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的猝不及防,让人毫不准备,前一刻两人还不如亲密好友般对坐聊天,下一刻竟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电光石火之间,一生一死,让人觉得是那么不真实,恍然若梦。等到王尧和晚晴离开,酒楼中才“哗”的炸开锅。
“死的是什么人?”
“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
“这也太嚣张了,丝毫不给白家脸面!”
终于有眼尖的人认出了死者的身份:“居然···居然是元家的元稹!”
“居然是元家!什么人这么大胆?!这是要出大事啊!快走快走!不要沾上这是非!”知道利害关系的人立即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现场。
“元家?哪个元家?”也有不明真相的人还在没头没脑地打听。
“蠢货,还问哪个元家?咱们西原又有几个元家?!”
“这···这···快走!快走!元家的人死在白家的地盘,两家本就不对付,这下麻烦大了!快走!”
霎时间,众人作鸟兽散,原先嘈杂的酒楼瞬时人去楼空。
······
出白城向西,据城数十里外,有两个人影在急驰,正是王尧和晚晴。
而与此同时,白城城门口则另有一行十三道人,身跨异兽,急行出城,顺路追赶下来。
异兽浑身布满了森森鳞甲,看起来狰狞无比!铁蹄震动,黄沙滚滚,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声声嘶吼如同九天神雷,震得人耳鼓膜生疼!
十三个身影全身上下覆盖着神铁甲胄,只留一对眼睛露在外面。他们浑身散发着凶神恶煞的气势,和滔天惨烈的杀气!
十三人所过之处,肃杀的气氛笼罩四野,磅礴的威压震动八方,天空和大地都为之战栗。
虽然骑士们的速度极快,但是却不见丝毫混乱!如暴雨狂风般急骤飞驰,地动山摇,动人心魄。路上行人尽皆避让,唯恐被撞倒掀翻,以致骨折命残。
十三铁骑疾驰而去,引得惊惧不已的一群人无端猜测。
有人认出了这队人马,不由胆战心惊:“居然是白家的战骑,究竟是什么人能值得白家如此兴师动众?”
“唉,无论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什么人能在白家铁骑的践踏之下活下来!”
听者无不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次还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家伙呢?居然惹恼白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荒郊野外,逃的人急急奔逃,追的人狠狠追赶,似群犬搏兔。
一追一赶,已经过去大半日时光。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晚霞残照,抹红了半边天,染得树林也尽是血红色,似乎是渲染着这惨烈的气氛。
王尧和晚晴率先冲进前方的山岗密林中。两人找了一株粗壮的古木,斜倚在树上休息,追逐了大半天,两人已经身疲力竭。
“这白家反应倒是挺快的,居然这么快就派人来追杀我们,而且一派就是十几个,还清一色都是神道九重天,还真看得起我们俩。”
王尧回头看了一眼,入眼的尽是密密层层的古木,他能看到什么?追赶他们的人还在十里开外呢。
“尧哥哥,我有个问题哦,一直想问你哎,为什么你直接将元稹给杀了啊?我们不是要等叶知秋的消息吗?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又要躲起来了?”
为什么要杀元稹?
王尧想起第一次见元稹,元稹主动与晚晴打招呼。第二次见面,对晚晴说的话更是露骨。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他不自觉地脸有些微烫。
“额······为什么啊?因为他是个祸胎,他猜出了我的身份,若是我们不将他给除了,他会泄露出去的。”他只能这么解释,总不能对晚晴说:“因为那家伙对你太殷勤,看得我不爽。”
“可是咱们现在不照样暴露了吗?现在又多了一个仇家呢。”晚晴似乎有意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不依不饶。
“嘘!”
徒然之间,王尧双目之中,精光爆射,全身汗毛倒竖:“有危险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