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O(∩_∩)O PAR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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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天滴某苏爬上来,睡眼朦胧的更新………………………………

  从那之后,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我都在苟延残喘。

  褪了皮的皮肤火烧火燎的,将周身的水流都灼得咕咕作响,幸好有那颗淡粉的小珠子,我盘在上面,珠子冰凉冰凉的,适时的缓解了我的痛楚。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周身的开始变得柔和起来,我像是被包在一汪温水中,怀里的粉珠也不再冰凉,发出淡淡的暖,我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梳理过了一般,就想就此在这股暖流里长睡不起。

  我沉沉的睡去,这一觉无梦黑甜,直到有人将我轻轻的唤醒。

  一切都梦幻得像个神话,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初入眼帘的是一汪如同温泉般的柔眸,这双眸子的眸色很是奇怪,初一看是黑色的,待你仔细的定神去看,它又隐隐现出淡淡的紫来。

  待我凝了视犀才慢慢看清他的全貌,这是个清俊的人儿,一看就是不温不燥的那类,眼儿柔和,嘴角柔和,就连装扮都是柔和清爽的,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腰间无一饰物,束发的只是一截极为普通的人间桃木雕就的发簪。

  他就这么探着身体,腰弯得低低的,本来垂在肩头的黑发,全部滑落了下来,调皮的荡来荡去,衬得他多了几分人气。

  “你还好么?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见他的声音,果然跟他的眸子一般暖人和煦,忍不住动了动手臂,想要撑起身体来。

  等等……手臂,身体?

  “……”

  我默默的扭头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看依然弯腰关切着我的陌生人,有一种刨了地洞钻进去的局促敢。

  “刚塑了形不能控制么?”他微微稻了一口气,蹲下来,脱下自己淡蓝的外袍轻轻的盖在了我的身上。

  “会不会说话?”他的声音越发的温柔。

  我嗯了一声,甩甩我的手臂,它丫的就跟橡皮软糖一样,而富有弹性,随便一甩,就能PIU的一下弹到自己的脑门上面。

  我就随手摆了摆,自己的脸就被抽了三四下嘴巴。

  我强忍住羞愤的心情,自我安慰着,既然手臂塑造的如此废柴,那么我一定有一双惊天地泣鬼神的吧?

  于是,我再次用尽全力扭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腿,只消一眼,立刻生出一股强烈的赞叹之感,我去,这特么的真是一双惊天地泣鬼神的!

  这哪是腿啊,这就是两条软趴趴的长棍型烂泥,人家蛇还能扭呢,我那两条腿只会偶尔抽搐一般原地。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一声不吭的将脸埋在泥土里,就此不愿意搭理这位热心的哥们了。

  “傻孩子,刚塑形都是这样的!”他越发的悲悯,伸出手来,轻轻的拨开我的发,叹了一口气,说:“你我在这么偏僻的万花园都能遇上,不能不算是缘分……我已经许久不曾回到这里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你没有地方去,不如随我回我的住所吧!任你这样软绵绵的趴在这里,不多久肯定会有心怀不轨的妖物拖了你去打牙祭!”

  “你贵姓啊,你养得起我么?我很难喂养的!”我悲愤的埋着脸,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孤勇感。

  对方笑了笑,眸子柔柔的看我,从善如流的答我:“我乃四海监察井海王……阮阳!自问养一颗虾米,还是有能力的!”

  四海监察,多大的官阶?最起码可以混吃混喝吧?我从土里拔出脸,用充满感情的眼神瞅他,心里重新燃起了重生的。

  “跟着我,虽然四海为家,但是总好过孤苦无依!”他笑一笑,伸指点了点我的头,我从地上飞起,裹着他的淡蓝色的长袍,像一坨肉泥一般缓缓飞进了他的怀里。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用肉泥来形容自己,可是我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修饰自己了。

  他御水的本领不比那两个鼻孔朝天的侍卫差,但是却少了些许凌厉之气,温温和和的水泡将我和他裹在中间,一路御水向他的府宅飘去。

  一路过去,水草渐长,地势越来越荒凉,居然离了那水族群集地,待到他真正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荒郊野外般的一处地。

  这块地虽荒,却长满了各色的花草,如同陆地上一般,鱼儿代替了鸟儿,在唯一一排篱笆墙外游来游去。

  他敛了水泡,飘飘然落下地,一头乌发随着水波微微荡起,又如同黑缎一般落下,垂下眼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怜悯。

  “我们到家了!孩子!”他这样说。

  我立刻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有一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有多久了,我几乎已经忘记家这个名词了。

  我原来以为自己这一世,注定飘零,就是一颗无法自卫的小虾米了,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被其他的鱼类吞食了果腹,最好的结果是撒一肚子的虾子,儿孙满堂。但是,在这个荒谬的世界里,他却对我说,我们到家了。

  我抬起眼,有些感激的看他,浑身都在哆嗦着,蜷在他的怀里,只剩下静默的份儿。

  “不要害怕,这里只有我和你,再有就是那些水藻珊瑚礁!”他以为我是害怕,抱着我越过篱笆墙,推开竹门,那内里的小屋温馨又简朴,挂着几幅淡墨画,无一不是海水重山,画的尽头用小楷旁注着:护四海平安,监万里海域。

  好大的气概,可惜家境一般,估计跟七皇子封给那位御画师的新职务一般,名号响亮,实际无权无财。

  但是他却是个好人,就连长成我这么废柴的都捡回来了,真是有一颗回馈社会的好心肠。

  他抱着我,走向里屋,里屋干干净净的,除了一张竹桌子端放着花瓶一枚之外,就只有一张白玉床榻。

  “像你这般无筋无骨的,塑形初始就会是现在这样,等到两天过后,身体里长了筋骨,便会不一般了,固了型以后,你便不会沮丧了!”他轻轻的将我放在那张白玉,微笑着调好的玉枕石,我整颗脑袋搁在上头,脑壳被冻得瓦凉瓦凉的,估计整张脸都抽搐了。

  这床怎么这么寒?坑姐哪,这是地下冰库吧,想冻了我做急冻虾仁?!一颗够塞牙缝么?我越想越恐怖,我去,我就说这个世上怎么有不求回报的好人?

  我用极度怀疑的眼神瞅他。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有些好笑的将我软绵绵的手提了起来:“你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似乎虚不受补,多食了些凝露,如果不用寒冰床冻着你,我怕你筋骨永远也长不出来!”

  “哈?”我立刻表示不解。

  “你是虾类,本来半粒凝露即可,现下用了两粒凝露,炙火内燃,将你刚刚凝成的筋骨不停的烧毁掉,使其无法正常长出,照理说你该早就生了筋骨,虽然尚且不能固型,但是根基却应该早已经打成,如今这样,明显是受不了身体里的炙火。”

  “……”我不要做软骨症的虾米,我眼泪哗哗的,想起自己软皮糖一般的手脚就有种立刻死掉的冲动。

  “莫要哭,现在将你放在寒冰,能够抑制你体内的炙火,不出两日便可以固型了!”他挨着床边坐下,用大拇指轻轻擦去我的泪水。

  我被他如此温柔相待,不由得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勇气来:“阮阳,我长得什么样?”

  这其实才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见他默默的看着我,缓缓的弯起嘴角来:“恩,长得很可爱!”

  可爱是个什么概念?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可爱的定义,在我的概念里,可爱就该跟日漫的美少女一样,眼睛大大,满脸稚气,一笑必然自我夸耀:哟系,卡哇伊……

  大概就这个定义吧,反正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我开始自我安慰了。

  “你在此修形,这两日我白天不会在家里,晚上回来会帮你塑形。”

  “对了,你做虾米的时候,可有姓名?”他又问。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他:“我叫夏蜜!”就算是颗虾米,我也是万里挑一的,有身份有名号的。

  夏蜜这个名字,是我深思熟虑琢磨来的,又嗲又妩媚,通假虾米,多么风光。

  阮言有一瞬闪神,微微皱了眉头,重复了我的名字:“夏蜜?”尔后,他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很好听!”

  这次他不再说什么,朝我又安抚的笑了笑,关了房门走了出去。

  我睡在百无聊赖,一会儿对眼,一会儿伸舌头娱乐自己,把自己的五官都运动了一番之后,整个人都疲惫了。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陷入了深眠之中。

  四海之上,祥云朵朵,我浮在祥云之上,由上至下俯瞰,海面波光粼粼,和蓝天结为同幕。

  “夏蜜,一起来玩!”云端里有人唤我,我楞楞的一抬头,被突然从云端里窜出来的黑影吓了好大一跳。

  待到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一条全身漆黑的小龙,昂首傲视,在云层里翻滚,见我傻乎乎的看他,他似乎生了戏弄的心情,直直的朝我飞了过来,漆黑的龙身将我整个缠了进去,绞在一起。

  我惊叫一声,垂头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我居然也是一条龙,浑身艳红,鳞片闪闪发光,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红光,那龙尾灼灼生华,艳红之中金光闪闪。

  那条小黑龙和我纠缠在一起,一红一黑,鲜艳无比。

  “夏蜜,夏蜜,夏蜜……”他乌溜溜的龙眼里只有我,见我傻乎乎的看他,无比亲热的用龙首来蹭我,“为什么发呆?”

  他卷着我,上下翻腾,我头昏脑花的,就差把中午饭给吐出来。

  我去,下次我再也不乱发誓了,做龙虾也比做大龙好,这样在云端里翻腾,多少的晕机药估计也解救不了我。

  我吐出舌头,奄奄一息的哼哼。

  那条黑龙大吃一惊,松开我,在我身边急急的游动:“夏蜜,你怎么了?”

  哎哟喂,我怎么了?

  我眼泪汪汪的一瞄云端之下,三万英尺的高空,俯瞰之心再也不像梦的初始那么轻松了,我要知道是自己飞在天空,肯定不会这么开心,我想想,又怕又无措,就差滴下眼泪了。

  “夏蜜,我们不能哭啊!落泪会降雨,私下凡雨,是要被问罪的!”那条黑龙慌了,游过来蹭我的头。

  听他的声音,顶多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你到底怎么了?”他急急的问我,周身亮光一闪,化作英俊少年一枚,踏着云朵,来摸我的脸。

  眉目之间很是熟悉,我呆呆的看他,总是觉得很眼熟,我该在哪里见过他。

  “我怎么化作人形?”我傻乎乎的问他。

  他似乎惊了惊,忐忑不安滇醒我:“心随意动……”

  哦,我似乎想起来了,原来变身是如此的简单,只需在心中默默的念,便可以恢复之前的人形。

  红光一闪,我似乎也恢复了人形,红衣胜火,裙摆在云端里飘飘荡荡的,我踩在云朵之上,恍惚不已。

  不经意间,我伸出手去,一把拉住黑衣少年的胳膊,凑近身体,和他贴在一处。

  少年的脸立刻红了个透,一双乌溜溜的眼,斜过来偷偷的看我。

  “我说……”我颤颤惊惊的。

  他嗯了一声,反手牵了我的手,黑色的发带和我红色的发带飘在一处,说不出的温暖。

  “能下地么?”我抖着声音问他。

  他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问我:“夏蜜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腾云的,怎么主动要落地了!”

  我感觉我站的那块云越来越稀薄,又怕又惊,终于没出息的哭了:“我去,姐姐我恐高啊……”

  啊啊啊……话音未落,我便由梦中惊醒过来,冷汗淋漓的举手擦汗,突然愣住了。

  哎哟,我的手,能用了?!

  备注:井海王统管四渎河神,是玉帝派遣的一位仙真担任,因此和龙王四兄弟没有什么关系,主要负责维护四河的平安,传达龙王的们旨意。井海王居无定所,那是因为事物太多太繁忙。河水上涨下落、浇地灌溉,他都要亲历每个地方。四海龙王赋予井海王特权,能调兵遣将,应对各地发生的□,人界有恶人触犯龙宫威严也在其中,所以井海王的官职不大,但权利很脯监察万里海域。(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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