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这样说话太无情了。”
“小白什么时候变得那样富有同情心了呢?”这明明该是个调笑之话,可是在巫碧口中说了出去,倒是半点也不觉得有趣了。“是个性变了,还是单单只对贺兰芫呢。”一个非常可能是九尾狐的后裔的少女。
“那个,这个。”
“看起来,那天夜里我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了,你们果然相处的很好了。”他看起来是要回房了。
林白只是追了几步拦在了面前。“阿碧,你为什么那样说,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呢。”
“小白。”突然他温柔地笑了,“如果这样担心她的话,就一直守着她吧,如果有一个人陪着的话,如果能够克服恐惧,不再被寂寞吞噬的话,或许也可以创造出奇迹的。”青丘国的九尾狐,应该没有那样容易就输掉的吧,八百年前的那场大火都无法烧灭的灵魂,然后那么久的寂寞都忍耐了下来,没有道理却在最后一刻输掉吧。
不由得想起了八百年前的那则预言,那只飞翔于半空的青色巨鸟,哀声鸣叫。它盘桓于半空,直到烈火之箭彻底斩断了她的羽翼。
倒在地上的巨鸟冲着空中,曾经飞翔的蓝天说:青丘不会灭亡,八百年后,天狐会乘着吉祥的灵兽再次回归。天空会再次变蓝,草地也会再次变绿,失去了的九尾狐族也会再次回来的。
那一条脉络虽然不甚清晰,可是正在把所有的前因后果渐渐地链接起来了。
那孩子只是别扭的否认:“阿碧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担心她呢?”
巫碧拍拍他的头,只是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我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小白。有些怀念呢。”
突然,门外却传来了贺兰芫的惊叫声。
林白如闪电一样冲了出去,门前贺兰芫只是跌倒在地,而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却抓着她的脚。
“阿鸾。”
少女抬起了头,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小白,我回来了。”
“见鬼,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虽然阿鸾的能力比起他,是要弱了许多,可是瘦弱的她实际上却是一个能力者,普通的人类根本就不可能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
林白抱起了少女,然后不甚放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贺兰芫。“喂,你没事吧。”
贺兰芫摇摇头,说道:“没事,她不会死吧。”
“放心好了,有阿碧在,没有人会死的。”
阿鸾的视线回到了贺兰芫的身上,脸上虽然带着血,可是眉眼都是弯着的,是一个非常可爱漂亮的少女。
“你真漂亮。”
少女垂下的手,正好碰触到了贺兰芫的脸颊。
那种夸赞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却夸赞另一个容貌普通的女孩子漂亮,可是贺兰芫听得出来,那话是自真心的。
“你才漂亮,别死。”她握住了少女的手,明明是初见,却觉得那般的熟悉。
“恩,不死,绝对不死。”少女阿鸾坚决地点头。
巫碧把门拉大了,看着一脸血污的阿鸾,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前,然后就有一团的光慢慢地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说来也怪,那些流着血的伤口在这样的触摸之下竟然渐渐地有了愈合的征兆。
“对不起,阿碧。”
“她受了很大的内伤,带她去我房间吧,我先做一个全身检查。”他一边吩咐,一边走了进去。
“小白,不去医院也可以吗?”贺兰有些不放心。
“阿碧可比那些人类庸医要厉害多了。”林白说罢,就抱着少女跟着巫碧走进了花房。
贺兰芫把店门前的牌子翻转过来,然后再关上了门。等到她来到了巫碧的房间的时候,巫碧已经拿着手术刀开始进行手术了。动作凌厉迅,林白说的没有错,这样的巫碧确实比人类的医生要厉害很多很多倍了。
他是不死的人类,在人间界游走了无数无数年,只要他高兴有兴趣,他自然可以学到最厉害最丰富的医术的。
不多一会,他已经放下了手术刀,贺兰芫看见阿鸾身上刚才划开的刀口此刻已经被密密的缝合了,缝合的技术也是一流的,稍远一点的话,甚至都不觉得那上面有伤口。
“不是去调查最近生的几起杀人案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说吧,到底生了什么?”
阿鸾突然地低下了头,轻声地说:“我看见了姐姐。”
林白只是惊愕地抬起了头。阿鸾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身边只有一个姐姐,可是她的姐姐却在五年前坠崖了,尸骨无存。
“是吗?”巫碧坐在了沙上面,闭上了眼睛。“然后呢?”
“可是姐姐却攻击了我。所以我才受了伤。”
“是妖兽吧?”
阿鸾点点头。“是土蝼,本来是可以杀了它的,可是姐姐的样子让我很难下手。”
“恐怕是土蝼已经吞噬了你的姐姐吧。”巫碧冷酷地说出了事实来,土蝼的本体就是四角的羊身,可是它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通过吞噬别的生灵而拥有他们的**。
“阿碧。”贺兰芫听他这样的说话方式,只觉得非常残忍,忍不住想要制止。
阿鸾眼角带着眼泪。“我也猜的出来,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因为知道我的姐姐其实就在它的体内,我就怎么也下不了手。”
林白转身似乎就要出去。
“林白。”贺兰叫住了他。
“我去杀了它。”林白回答异常的干脆和冷酷。
“不用去的,如果土蝼的目标是拥有灵力的人类,比如说阿鸾和贺兰的话,那么它一定会来的。”巫碧说道。
“好,我等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