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龙
一辆准备出站的火车,这个时候正是人们回到家准备过年,火车站里面和外面都挤满了人,其中少不了带着大包小包的。天气灰蒙蒙地,看不见太阳,又下不起雨来。
这就是2023年的广州火车站。
在挤满人的火车车厢内,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戴着蓝框眼镜的人,他已经快要奔三了,也就是快到三十岁,但还是找不到女朋友,可以说是一个剩男。他一身黑色的打扮,裤子还是阿迪达斯的,衣服是很正经的黑夹克,与周围的农民工的打扮迥然不同。
他所坐的座位,是特殊座位,因为这个座位是这趟火车最后买出的坐票,剩下的呢,只剩下站票了,站着在火车上几个小时,腿不酸那就怪了。为什么一个穿着打扮那么新潮的人,还要去买廉价的火车票回家呢?
其实,他不是想回家,他想在春节前再出去办多点公事,拿更多的钱回家。这几年他都疲于公事,但为了养家糊口,家里还有两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他不得不这么做,可能这就是他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吧。
说起他买火车票的原因吧,就像是一匹布那么长,最简单的描述就是:他打开了信封,才突然发现自己在那个坑爹网站定的是上个月的机票,早已过期。
为了不耽误了这公事,他在高架路上狂奔,目的就是尽快地去火车站买火车票。他不懂得网上或电话上订火车票,最后是有一位好心的司机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刚好是顺风车,所以就载了他到了火车站了。
这个人名叫周权,正宗的广州人。在一家电子业的公司工作,虽然是电子业的公司,但他的主要任务是跑业务,大江南北差不多他都去过,薪水不稳定,主要是看自己如何拼搏,一个客户谈妥了可以给一千,而公司可以在这个客户上赚到至少十万。
他沉思着,手上拿着的是各种文件。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电话里面响起了对于他来说十分熟悉的声音:“喂,是周权吗?我是吴凡星,现在不管你有什么要忙的事,务必在一个小时候回到老地方,大学城内的老水塔,你懂了吗?”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准备要坐火车离开广州,现在火车快要开动了,走也走不出去。”周权皱着眉头,认真地听着吴凡星说出的每一个字。
电话的另一边,吴凡星沉默了几秒,然后冷冷地说道:“我找到李庆贺了。”
“啊!”周权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车厢里边的人听到有人大叫,也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车厢里十分寂静,十几个人的目光投向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周全拍了拍胸部,调节自己的情绪。
周权干咳了一下,回答道:“你等一下,我一定会来。现在是早上十点,我们在十一点在老地方见,不见不散,byebye!”周权再一次深呼吸,他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到裤袋里,然后他急迫地四处观察,看有没有服务员。
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制服的女服务员就在不远处,周权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走到了这个女服务员的身边,开口问道:“嗯,请问现在火车还没有离站,我可以现在下车吗?我现在突然有很急的事要办,我的父亲突发心脏病了。”
女服务员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周权,看来是和其他外来工有差异的人,其他人一着急很可能就打人,不管是男是女,而站在女服务员的这名男子,九成都不是这种人。
“先生,我们的火车会在三分钟内离站了,下一站是在东莞,要么你先去那里,然后再坐车回来广州,你提起找你朋友来接你吧。这个明文规定的哦,为了你的安全,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服务员指着周权的座位说道,脸上还挂着微笑。
周权只能是干着急,望着火车外的风景,他感觉现在身处的不是在火车里,而是在一间监狱内,出狱的时间是东莞,别忘了朋友来接你回家。
周权眉头紧锁回到了座位上去,他自言自语道:“可恶,如果是坐飞机的话还可以装作心脏病发让飞机迫降,但这该死的火车为什么就要弄一个医务室呢?!”周权抬起头,看着医务室的拍子,没错,医务室就在下一节车厢里。
望着缓缓开动的火车,周权打开了自己的钱包,钱包里面放着自己和李庆贺的合照,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伙伴,十年前的照片了,有一些地方已经掉色,刮痕少不了几个。“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周权继续自言自语。
周权犹豫了一下,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文件袋里面有给客户看的红磷样本。周权眼珠转了几圈,他悄悄地在文件袋里面拿出了那包红磷,红磷不算多,只有几克,但就是这几克的红磷,周权才能逃出这列火车。
周权用尽所有的办法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手上的红磷,他背对着人们,在裤袋里面拿出了打火机,另外一只手则把红磷洒在了地上。
在开始之间,周权把刚才想到的计划在脑袋里面再过一遍,觉得没问题了,就该开始动手了。周权在角落处把红磷给点燃了,产生大量的白烟。
周权看到大量白烟已经升起,开始弥漫在车厢内,此时他就对着别人大喊:“着火啦,着火啦,这角落的一些衣服竟然烧起来了,大家快点逃!”周权装作很惊慌的样子,快步地走向了另外一个车厢。
所有人都向反方向逃跑,跟周权计划中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因为白烟已经弥漫了半个车厢,白烟的数量太多,所有人都以为是有大火。
周权在火车的门口处停下了脚步,当然此时火车门是紧闭着的。看着所有人陆续离开了车厢,这节车厢已经剩下周权一个人了。周权转头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再拿起袖子来看看手表,说道:“嗯,拿着灭火器的人大概会在一分半钟来到这里。”
周权转身面对着火车门,他把火车门上方的紧急按钮的盖子打开,按动按钮,原本紧闭的火车门“啪”的一下就缓缓打开了。好消息是现在火车还没有开动,继续停留在铁轨上,周权轻而易举地就下了火车。
紧接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向了站台,站台上拥挤的人看到火车里白烟弥漫十分惊讶,看到周权从火车里逃了出来更加惊讶。周权一个利索的动作跨上了站台,往出站的门口挤过去。
周权边下楼梯边看手表,此时刚好过了一分半钟,车上的人应该此时已经发现周权是在公共场所捏造火警,误报火情,这样是会被抓去派出所跟警察“聊天”的。
周权来到了火车站的大厅,大厅十分宽敞,至少比上面的站台没那么拥挤,他继续往出口的方向逃去。突然,出口出现了几名警察,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呼叫机,神情严肃。
周权立刻停下脚步,他深呼了一口气,此时绝对不能让警察给逮住。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离开火车站的方法,而且又节省在路途上的时间。
过了几分钟,周权来到了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这里全都是拿着牌子的司机,牌子上面有要他们等的人,帮这个人驾车搬行李到宾馆。周权来到了这群司机的面前,装作寻找的样子,在一群人里面挑选了拿着上面写着“柯伟楠”牌子的司机。
司机微笑着问道:“请问你是柯伟楠吗?”
“是,我是柯伟楠,你的车在哪里呢?”周权皱着眉头说。
司机继续微笑着说:“亲爱的主人,来来来这边,我的车就停在那个地方。”司机用手指了指他的车,我擦,是一辆白色的宝马,看来周权真选对人了。“你没有行李要我搬吗?”
“没有,快点驾车吧,我很赶时间。”周权随着司机坐上了那辆宝马,顺利地逃出了这万恶的火车站,周权就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忘带了一些东西,公文包不见了!客户所要看的资料全在里面!当然周权的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
“司机,我刚才的口袋被火车上的小偷戳了一个洞,把我手机和钱包给偷走了,现在赶着给总裁打电话,你能借我一部手机和一千块钱一天吗?”周权问道。
司机一点也没有犹豫,爽快地在裤袋里面掏出了一部爱疯6手机和一个钱包,钱包鼓鼓的,里面绝对装有不少钱。“这些都送给你吧,我明天就会买一部新的爱疯6s,给主人您帮助是我的荣幸。”司机把这两样东西塞到了周权的手上。
周权心里面不禁想到:我擦,开宝马的司机原来也那么大方,真的选对人了,哈!
周权拿着爱疯6拨打了一个号码,接听的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问:“喂,是谁?”
“果肥吗?是周伯啊,吴凡星找到了李庆贺,我跟你一起去找吴凡星,十五分钟后到你家楼下去接你,没有问题的话就这样啦,再见。”周权把爱疯6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就这样他免费地拿到了一部手机。
“司机,现在先去中山二路!”
司机问:“柯伟楠,不是去白天鹅宾馆吗?”
“我要去接我一个好友,然后去大学城,我们今晚就住那了,不用去宾馆。”
就在电话的另一头。
果肥久久地放不下电话,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立刻就从床上起了来,直奔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洗澡(他习惯早上洗澡)。
果肥这个人吧,真名叫魏泽源,在一家投资公司有一份管理工作,家境比较富裕。说起果肥这个花名,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比较肥,样子比较可爱,而他自称自己的英文名是Goofy,所以后来就有果肥这个花名。
现在他因为积极的锻炼,出了六块腹肌,也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因为这个花名十分顺口,所以不因为他瘦了而停用。
魏泽源洗完澡,身上还挂着水珠没擦干就冲了出来,全身是睡衣。看表现在已经快要到十五分钟了,魏泽园只拿了一点钱和家里的钥匙就出了门。
魏泽源的老婆正在安静地在阳台上做瑜伽,看到魏泽源这个样子,她不禁喊道:“喂,你没有穿上裤子啊,果肥!”
“嘣!”魏泽源听也听不到,关上房门就走到了街上,周权的宝马刚好来到,魏泽源也刚好发现自己没穿裤子,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但是周权的车都来到了,时间也很紧迫,魏泽源只好忍受不穿裤子带来的尴尬。
两个人坐在车里,前去约定的地方,大学城的水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