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斗争形势,是这样的:
正面战场,尉迟迥所统辖的以相州为中心,以总管身份所管辖的相(治邺,今河北临漳西南)、卫(治朝歌,今河南淇县)、黎(治黎阳,今河南浚县东北)、沼(治广年,今河北永年东南)、贝(治武城,今河北清河西北)、赵(治广阿,今河北隆尧东)、冀(治信都,今河北冀县)、瀛(治赵都军城,今河北河间)、沧(治饶安,今河北盐山西南)等州,加上他的侄子尉迟勤所统辖的青、齐、胶、光、莒等崐州(均属今山东省),拿起刀枪的人数,已有数十万。
答应起兵,并宣布独立,且暂时采取观望态度的有:荥州(治成皋,今河南汜水)刺史宇文胄(此人事迹前面已介绍过),申州(治平阳,今河南信阳)刺史李惠等。
不战而降的有: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永桥镇将领纥豆陵惠,听说尉迟名将起兵,先献城池。
开始出兵支援,自行攻城掠地的有:徐州(治彭城,今江苏徐州)总管司录,即举善弹恶的言官席毗罗(此人事迹前面也说过),已占据兖州(今山东省兖州);前东平郡(山东济宁市)太守毕义绪,占据兰陵(今山东省苍山县);东楚州(今江苏泗阳县)刺史费也,只是开始出动兵马,打那里还没有消息。
综合以上情况,从尉迟名将的角度来看,河南省一半的地盘,整个山东(太行山以东)除沂州(治琅邪,今山东临沂西)外,应该都在尉控制中。
在杨坚还未组织起征讨大军前,尉迟名将实际已先走一步,分路进攻。
纥豆陵惠攻陷巨鹿(今河北平乡东南),接着又进围恒州(今山西省大同市);
大将军石逊攻打建州(治高都,今山西晋城东北),建州刺史宇文弁也以州城投降;
西道(国家西部)行台,即西部地区行政长官韩长业,已攻占潞州(今山西省上党地区),生擒潞州刺史赵威,并任命潞州城人郭子胜为刺史;
上大将军宇文威攻打汴州(河南省开封市);
莒州(今山东省莒县刺史)乌丸尼等率领青、齐两州军队围攻沂州(今山东省临沂市);
大将军檀让攻克曹(治左城,今山东曹县西北)、亳(治小黄,今安徽亳县)二州后,驻军梁郡(此事在前面说过);
席毗罗以八万之众,驻兵蕃城,攻克了昌虑(今山东省滕州市羊庄镇)、下邑(今河南夏邑)两县城,看来这位言官实为急先锋,活动半径很大;李惠自申州进攻永州(治楚城,今河南信阳北长台关西),攻克了永州城。
同时,尉迟名将从战略上考虑,把他的一个儿子押给了地处江南的陈朝,请求国际援助,但这个举动要担保的事项,是不清楚的。
是不是有关于如果打败杨坚,承诺割让城池,还是付给兵饷,不得面知。
但这样做,应该看出这种引狼入室,不顾一切的做法,是有难以原谅之处,且对他,有害无益。
因为当时的陈朝,国运虽已处于江河日下之势,但毕竟一直和北周的对峙多年,实为心腹大患。
尉迟名将少的正是政治头脑,此事一出,卖国贼的帽子,会被告人从箱子底下翻出来,戴在此公头上,大是大了点,却也还戴得下。
从上面的情况可以看出,尉迟迥数十万人马,是以他自己所率领导的关中兵为核心,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他的侄子尉迟勤的支持,应该说,此人实际上起到了很重要的模范带头作用,以致差不多整个山东省的各州都参加了这次叛乱。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在方原是北齐的地盘,刚被北周灭了才几年(公元576年北周武帝灭北齐),人心不稳,是一大缘由。
而尉迟迥起兵,因其个人影响和实力,所引起的震动还是很大的。
其派兵或令反叛响应的各州分路进攻,直指山西和河南,是为了与从山东西进的尉迟勤形成呼应。
但各路人马并没有,也不可能立刻做到合兵一处。
所以其声势很大,但几路出击的人马撒开去,形成不了优势兵力,更何况群龙无首,各路兵勇,一旦攻陷城池,便占城为王,等着别人来打。
所以后来杨坚似乎是不慌不忙地先派出了于仲文和杨素,各个击破,如同赶鸭子一样,把檀让和席毗罗打得屁滚尿流。
而尉迟迥本人并没有亲自出马,一直呆在老地方邺城,直到杨坚派韦孝宽领兵打来。
他这样做,是有些让人费解的。
很可能是等各路兵马,向他靠拢后,再取长安。包括司马消难从东面的边境上打过来,还有王谦从四川赶到。
但是,不仅是这个想法受到质疑,而且很可能是,当时的尉迟名将,并没有什么象样的计划,因为明显可以看也,这些人并无明确的统一号令。
河南和山东各州响应后,各自为战,或是接受指挥,但却自行其事,就是尉迟名将派出去的兵,也象撒豆子一样,过后似乎是难以收回的。
这尉迟迥没有直接选取攻击长安,而是等着别人来打。也许是没有想好,还有的也许,就是犹豫不决,东一榔头西一锤,打不着要害,所以杨坚看得透他这人,而不惧。
再说东南面战场。
这个方向是杨坚的身后,如果他首先要面对尉迟迥和尉迟勤的话。
7月24日,司马消难举兵响应尉迟迥,据江北九个州,兵力约十一万。
司马消难以其自家开府设置的府兵,即司马府的家丁们所组成的军队为基础,发动军事政变的。领头的是的心腹将领田广,杀了他军区参谋长,即任总管长史的侯莫陈杲,还有郧州市市长,即郧州刺史蔡泽,以及相关四十余人。
看来这司马消难并非铁腕人物,手下的人搞不定,只能杀了。
不仅如此,他司马消难是北周的外戚,其女司马令姬嫁给了周静帝为宇文衍皇后。而他的父亲司马子如,是杨坚父亲杨忠的铁哥们,他自己原先是受北齐猜忌,而投降北周的,这会儿却采取了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在此之前的所作所为的行动方式——
他带领所管辖的郧(治安陆,今属湖北)、随(治随县,今属湖北)、顺(治随县北,今属湖北)等九州,以及鲁山(今湖北汉阳东)、甑山(今湖北汉川东)八镇,投降陈朝,以他的儿子司马泳,做为人质,押给陈朝,以求得陈朝相信并提供援助。
此公易反易复,但并不是小人,这在于他行为的原因和目的,并不那么卑鄙。
这次是尉迟迥让他干的,他也要效忠北周宇文氏,因为他的女儿是小朋友宇文阐的小皇后,做为国丈,有责任护卫国家,但却再次采取了投降方式,这让后人对他的品性,难以评说。
但因为有此案例,后来的人,如果要说某人易反易复,就会以此公为例。所谓轻于去就这个成语,除了说吕布小人外,还有就是说他。
陈朝此时的皇帝,是陈宣帝陈顼。
此皇帝在陈朝开始下头下坡路时任皇帝,应该算是称职的,其在位期间的基本作为,就抱括曾从北齐手上抢回了淮南旧地,但最后在公元577年,却被北周夺走。
所以这回见有这司马消难来敬献地盘,也就顾不得想那许多。很快于8月6日,下诏书任命司马消难为大都督、总督九州八镇诸军事、司空,并赐爵随公,也就是在原地暂时留任。
只不过赐给这随公爵号,是有点摆明了要和北周随公杨坚对着干的意思。
并且,在第二天,紧接着让镇西将军樊毅,督察沔、汉地区(汉水流域)的军事;命令南豫州(今安徽省宣州市)刺史任忠,率军向历阳(今安徽省和县)进发;任命超武将军陈慧纪,为前军都督,率军向南兖州(安徽省宿迁市地区)进发。
接下来,又于8月8日,第三天,下诏任命司马消难为大都督水陆诸军事,即水陆军大元帅。
陈朝与北周交界的边境城市郧州,有沔水流经,隔江相望,原有边境陈兵,常备水军。
8月17日,通直散骑常侍淳于陵,通直散骑常侍,即皇帝身边的侍从官,被派出,攻克了临江郡(安徽省和县乌江镇)。
第十天,8月18日,陈朝智武将军鲁广达,又攻克北周的郭默城(今江西九江东北)。
8月26日,通直散骑常侍淳于陵,攻克北周佑州城(在今湖北省,具体位置不详)。
以上各路人马,并非直奔司马消难所据地盘而去,而是各自乘机抢占地盘,这当然也是陈朝皇帝陈顼喜欢干的事。
……
在此期间,司马消难并非按兵不动,等待陈朝来援,其派遣上开府仪同大将军段珣,攻打顺州(今湖北省随州市北)。
顺州守将周法尚,是在不久前才投降北周的陈朝将领,因与陈朝长沙王陈叔坚互有成见,陈叔坚编造理由,向陈宣帝陈顼告发周法尚要谋反,陈宣帝于是将周法尚之兄,代其为定州(今河北省定州市)刺史的周法曾拘禁起来,同时准备派兵攻打周法尚。
周法尚本无反叛之意,因有部下所劝,效仿乐毅辞燕,归降北周,受到周天元的礼遇。
但随即就有陈将樊猛率军前来讨伐,周法尚施以诈降之计,却用精兵设伏,大败樊猛,俘敌8000人,樊猛只身逃脱,刚刚显露过汉将韩信之遗风,司马消难先打他的主意,大概认为此人也应是一个易反易复之人,所以说人自己一旦做了回小人,时常总会不自觉地要找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来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和进行自慰。
司马消难派这段珣以率兵前,以为助守名,赚开城门。
这周法尚将门出身,从小就熟读兵法,且久历战阵,不知为什么,也就看出其中有诈,就是不开门闭。
段珣只好让人把城围了起来,然后发起攻击。
周法尚也许刚打了大胜仗,手下的兵或许放了大假,仓卒应战,只好把那些平时不会舞刀弄枪,只会舞文弄墨的公务员招集起来,加上几个值班站岗的职业军人,满打满算,只有五百来人。
但这城,却守了二十日。
后来眼看等待援兵已无指望,这仗实在打不下去了,只好带了少数人马,可能是从秘密通道,弃城逃走。
但他的母亲和兄弟等家属三百多人,却被俘虏,让随后赶来的司马消难一起带着,向南而去。
陈朝将领樊毅,率军来接应司马消难,但是没有赶上。
而樊毅与北周亳州(今安徽省毫州市)总管元景山,不期而遇,两军相逢,这樊毅不愿意打,但为了不虚此行,此人却乘机劫掠百姓,然后就退去。
这元景山在此以前,就收到荥州刺史宇文胄和尉迟迥的书信,信中力劝元景山加入组织,但这人不为所动,把二人派来的信使绑了,连同书信一起,派人送到了杨坚的相府。因此得到了杨丞相高祖甚以小朋友皇帝的嘉奖,即立刻兑现,升其为上大将军,离当元帅,仅有一步之遥。
因此,在司马消难之宣布以郧州等地做为见面礼,投降陈朝后,陈朝派遣这镇将军樊毅、还有副将马杰等来接收。而这元景山,竟然只率轻骑五百,奔驰而来,前来拒敌,以此,却让久历战阵的樊毅害怕,没怎么打就抢了一把老百姓,就算是到此一游,可见这位元景山并非一般人物。
元景山,字珤岳,河南洛阳人也,为鲜卑族人。
祖父元燮,是北魏安定王。
其父为元琰,宋安王。
这人少年时就很气度和过人的才干。
在北周闵帝时,就跟随大司马贺兰祥,和吐谷浑打过多次仗。后来又与北齐战于北邙(洛阳以北),斩获首级多,说明战功大。
再后来又参加了北周武帝灭齐战斗,每次参战,都有战功,拜大将军,最后被封为平原郡公,成为治亳州总管。
该牛人搞政治也是一路风生水起,以作风强悍著称。
其治下有大盗王回洛、张季真,纠集众人,打家劫舍,却是前后多任地方官都搞不定。
而这元景山不坐车,改骑马,带了捕快,亲自追捕,一路追着跑,就是不放手,这二人被追到了江南,却是跑出了国界,以为没事,但这元牛人,搞的是跨国追捕,也不知那时他这样的行动是否引起了国际争端,总之是抓不到人,决不罢休,终于,这帮孙猴子再能跑,也跑不出这位牛人的魔掌。
这几百人被抓回来,都给杀了,于是,名声大震,盗贼绝迹。
陈朝的张景遵,以其管辖的淮南,投降北周,却为陈朝名将任蛮奴所攻,连续攻破其数座大营,这牛人元,率兵援助,攻势凶猛,蛮奴将军扛不住,只好退去。
周宣帝继位时,让上柱国韦孝宽,经略淮南。但郧州总管宇文亮,谋图不轨,派轻装的部队袭击了韦大名将。
这宇文亮当然不是平白无故这样做的,他是有充分理由的:
因为周天元强占他儿子宇文温的媳妇尉迟繁炽,这种丑事弄得天下人尽知。
所以他本来是和韦孝宽征一起去征讨陈朝的,但这种很随意的诏命,不过是周天元新皇帝上任的三把火,简直就是儿戏。
所以在打下了北齐的黄城(今山东省烟台市黄县),把当地的老百姓抢劫了一番后,就草草收场,往回走。
到豫州(今安徽省寿县)时,却是怎么都咽不下心中这囗对周天元怨恨的恶气,与他的参谋长杜士峻商量造反,理由是“主上淫纵滋甚,社稷将危。”而选择的对象是就在眼前的韦孝宽。
来者行动迅速,韦大名将事前得知此事,暗中设伏,却未能将其歼灭,这宇文亮以拨老虎胡须的动作,采取偷袭加夜袭战法,捡了便宜就跑,弄得韦大名将很狼狈,而这牛人元,不知么得知消息,没有谁命令他,主动出击,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追的精神,率铁骑三百,追了上去,斩了宇文亮的首级上报表功一件。
但这事也有说是宇文亮手下有一个叫茹宽的国官,即国家安全局特务,知道了此事后,抢先快马赶到韦名将住处,报告了这件事,所以这宇文亮袭来时,这边已张开了囗袋阵,但这帮人轻装轻骑而来,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后来被韦名将追上,杀了宇文亮。
后面的这个说法,有所不通的地方是,既然韦名将事前有准备,这宇文亮要逃,其只有几百人,见是一座空寨时,一声炮响,韦名将的人马四下杀来,应该是跑不掉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个叫茹宽的,话刚说完,这宇文亮就杀来了,韦名将同样在仓促中,应该是很狼狈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宇文亮当时是跑了的。
从一般情况上看,这牛人元,在此时杀来,不是没有可能,但这种杀人越货,偷袭营寨的事,一般都是很秘密的,牛人元要知道,应该是事后,也就是宇文亮跑了,韦名将派人去追,却是这牛我元抢先追到手,干跟踪追击这种事,他在行。
以上解析,也可以说是为了圆古人的矛盾之说,所以说,读书而求甚解,是很难的。
从上面这些例举,可以看出,发生牛人元追击陈朝接收大员樊毅的事,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而这牛人元追起人来,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应该每人至少要有两匹马才行,要不然,人不累死,马也要累死。
这次牛人元,是带了轻骑五百驰赴之,看来这些兵卒,也都是牛人,一不怕苦二不怕追,三不怕的是死,如此地凶狠,看来是兵如其将。
当然,实战中还有赶来的南徐州(今江苏省宿迁市宿豫县)刺史宇文弼,二人兵合一上,在漳口(今湖北省安陆县境,漳水入处)追上了,看来没有牛人元办不到的,只有这樊毅想不到的,跑是跑不了啦,那只有开打,一天连打三仗,牛人元三战三胜,这种情况应该不叫打仗,而是一边倒的起哄,这樊毅看来不想和这种见了有仗可打就抽疯的人,一般见识,退进甑山镇城墙后暂避一阵,而这里是司马消难所占的地盘,想来樊毅喘下一囗气来,会说没想到这接收的肥差,会变得如此惊险,二人见面,都不好再说什么。
司马消难出师不利,一件想好的事被搞成这样,前途未卦啊。
然而,上面只是局部情况,还有同样是来自身后的,西南方向的战况。
在接到尉迟迥要求起兵响应的文书后,四川省军政一把手王谦,让司录贺若昂,到京都朝廷去送奏章,这司录也就是省政府秘书,所谓送奏章,也不过是日常公文,目的是打探在尉迟迥已弄出如此这般的动静后,朝野上下,有什么反应,下一步会怎么办。
贺秘书打探得一番虚实后,从京都回来,把所闻所见也如此这般地向王老板描述了一通,王省长也就再也坐不住了。
说起我王某人,世受皇恩,这是不假,将图匡复,也就是因为杨坚当政,朝廷这栋大房子已倾斜,该出手时不出手,这是不对的。虽然他杨坚还未篡改,但有可能篡位,所以要“清君侧”。
王省长的话是不是这样说的,不知道,但意思应该差不多。
战前动员,从古至今,都必不可少。
但做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听了贺秘书的汇报,就拍案而起,起兵为国尽忠的。
因为杨坚还是走在了前面。
杨坚是早在6月,就任命得力干才梁睿,为益州总管的。
梁睿前来赴任,是在一个月以后。
要是再等新省长人到了,一切都晚了。
下台省长王谦,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起不起兵,起兵后又该如何等事,先想好。
因为身逢乱世,不当兵打仗,是做不了官的,所以曾以跟随高祖周武帝从军,力战过好几次,做了这封疆大吏,搞地方政治,还是蛮在行的,但要说打仗,从专业角度上讲,还是难挡大风大浪的。
这种时候,也有人会私底下说,他不过是沾了老子的光,才当了这样的高官,军事上还是不行。
因为他当初设想的是,起兵后以蜀地的艰险,进可以立功,退可以自守,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有些不靠谱。
因为这新来的省长,是位能打的猛人,而身边这些人,多是无用的。没办法,那是一个职业军人吃香的年代。
省政府秘书长,总管长史乙弗虔,还有成都军区司令,益州刺史达奚惎,是身边仅有的可以商量些事的人,他们也曾经建议,要最好就是据险观变,这话其实不用说,因为就在下台省长王谦看来,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象样的玩意。
据险,具体怎么据,观变,又如何观?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大概乙弗虔和达奚惎这二位,也许就在此时,见领头要反的人,这样气短,心中就有了另外的想法。
而那位隆州(四川阆中一带)刺史高阿那肱,做为响应起兵的积极分子,还为王谦大人谋划了三策,上策是由你王大人亲率精锐,直指散关(陕西省宝鸡市)。
而散关为关中四塞之一,也就是有名的陈仓道,因路北端出入山口处,为秦汉的陈仓县(今宝鸡市东)得名。
此处扼守南北相通的要道,高阿那肱劝王大人先抢占此要道,即绕过汉中,直下长安,与三国魏延向孔明诸葛所献之计,即从汉中通向关中的小道子午谷进兵,拿下长安,有些雷同。
且这高阿那肱还附加了其它理由,说是这蜀人都知道你王省长为国除奸,必然会拥护且出力,这是恭维话,但下台省长愿意听,因为他搞地方治理,还是有一套的。
那么中策呢?当然有其一,必有其二,首长愿意听的话,那就继续讲。
中策就是出兵梁州和汉中(二者相邻),占了此处要害之处,就可以取天下。
事实证明,新省长也是在汉中下马的,要是早一步的话,梁某人这新官是当不成的。
这些都太锋芒毕露。
可起兵干什么?
答:是为国除奸臣。
但起了兵就坐在原地等,等奸臣自杀,那是不可能的。
答:但可以等形势朝有利于为国除奸方向发展,再动手不迟。
这个回答是是起义军总司令王谦给出的,也是隆州军区司令高阿那肱的下策。
不谋而合,虽为下策,也可谓平常人之所见,其实也是略同的。
新省长接到任命后,即走马上任,但走了很远的路。
行至汉川(今陕西省汉中市)下榻时,就听说再往前走,就会遇见下台省长王谦的兵,他们已经反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个王谦看来好对付,他本来应该先占据这里的,然而梁元帅到没有象那曹孟德一样,大笑一声,再骂一句孔明村夫,惹出个莽撞人张飞来。
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因为这位前任,看起来志大才疏。
梁柱国也就梁元帅,应该是从甘肃省西北部的武威京地区,即凉州赶来,经此重地,南下四川。他在此之前,任西北重镇凉州总管。
汉中是南下进入四川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