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嚣张,两个字,很嚣张。
此时此刻,林远宛若个超级暴发户一般,嚣张跋扈,引得楼下众人侧目连连,心底忍不住的骂起娘来。
你当你林大少是谁,不就是一个云烟阁的少主人吗,怎的,真以为你是城主,是天王老子了。
还有还有,这花魁大赛,公平竞争,你有钱,点了这花魁就是,这样出言不逊,做给谁看呐!
一时之间,众多本就不忿的公子哥愈加的不满起来,怒目以对,就差没有冲上前来,拉住林远暴揍一顿。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个想法罢了,人家云烟阁,虽然破落,但终究是江源城四大修真商会之一,不是寻常家族所能相比,眼下林大福一去,林大少一人独掌云烟阁,似乎也有这般嚣张的底气。
但是,众多公子哥中,总有不怕林远的,一个高瘦年轻人站了起来,挑衅的望着林远,骂道:“你说谁是穷鬼呢,林远,我张扬,今日就要跟你比比,谁他娘的有钱。”
张扬这出头鸟一做,又有几人站了出来,指着林远一通指责,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老子很有钱,比你林远,比你云烟阁还有钱,你林远,在我们面前,牛气不起来。
而二楼的另一边,雷智清先是气的直瞪牛眼,对李秀峰道:“李兄,你听听,这林大少,太猖狂了,他云烟阁有几分底子,旁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吗,一个破落家族,还敢这般嚣张,真是找死。”
不过待看到张扬等人站出来,指责林远,雷智清愣了愣,又傻笑了出来,道:“李兄,这林大少,真是活该,你瞧,犯众怒了吧。”
但是,李秀峰却没有第一时间应答,只是望着凛然面对众人指责的林远,不确定的自语道:“不对,事情有点儿不对,这林大少,不会傻到这种程度,故意找不自在。”
先前,林远妙语连珠,巧妙设计,引自己入套的事情,历历在目,李秀峰可不敢忘,对于林远,也生出许多忌惮,只觉得,林远这么做,必有深意。
但是,林远这么做有何深意,李秀峰却想不明白,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爽,觉得一个纨绔子弟,竟然连自己这个世家小诸葛都看不透了,委实有些难以接受。
这该死的林远,到底要做什么!
李秀峰下意识的捏紧拳头,死死的盯着林远,心下一片嫉恨。
“大哥,我的亲大哥啊,过了,您做的过了。”林远这一句话,算是彻底让司徒真体会到什么叫做犯众怒,什么叫做千夫所指了,也不敢抬头,偷偷拉了拉林远,劝说道。
诚如雷智清所言,旁人不清楚,但他们几个如何能不清楚,赵家被云游仙人灭族,云烟阁没了后台,越见破落,家族实力,恐怕还真不如楼下这几人。
好比那张扬,父亲乃是江源城的财政专员,把持一城财政调度,家财万贯,非是寻常家族所能相比。
所以,林远这么出言不讳,犯了众怒,司徒真也是怕了。
不过林远却是面色如常,好似那所有人的指责都是浮云一般,拍着栏杆,嚣张至极的冲楼下众人喊道:“吵什么,吵什么,忘记本少爷先前怎么说的了吗?”
你怎么说的?
众人高举着脖子,一脸恨色,望着二楼的林远,愣是没明白林远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林远已然给出了答案,故作气愤的一指花台上的黄衫女子,喊道:“我先前说了,这一次我的好兄弟,李兄。”
林远摇摇一指李秀峰,倒是让李秀峰一怔,随即,眼前一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这边,林远已然继续道:“我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作为兄弟的,怎么能不为兄弟考虑,所以,你们这群穷鬼,忘了我先前怎么说的嘛,这花魁,我兄弟要了,谁他娘的跟我兄弟抢,就是跟我林远作对。”
林远一脸气愤,又是拍栏杆,又是指来指去的,破口大骂,那神态动作,活脱脱就是一个为兄弟打抱不平,为兄弟着想的大好人,听得下方众人一愣一愣的,望着李秀峰半晌,才幡然醒悟。
不错,先前林远是说过,把花魁送给李秀峰,谁要是跟他抢,就跟林远过不去的话。
而且,这当儿,众人才想起,林远跟李秀峰,那可是同道中人,一个鼻子出气的“好兄弟。”
怪不得!
张扬等人对视一眼,才有些明悟,心道怪不得林远这般牛气,合着还有你兄弟李秀峰撑腰啊。
“好,林兄高义,我张扬佩服,既然这花魁,是林兄为李兄点的,那好,我张扬退出,把这花魁让给李兄。”张扬最先开口。
云烟阁破落,所以张扬可以不惧林远,但是清川雅居不行,人家清川雅居风头正劲,这李秀峰,作为清川雅居的大公子,连城主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所以,在李秀峰面前,张扬牛气不起来。
人家林远要拍兄弟的马屁,那自己何必在这儿搅局,跟李秀峰这尊大人物过不去。
一时之间,众多站出来指责林远的公子哥,倒是生出这般想法,有样学样,都如张扬一般,说出了把花魁让给李秀峰的话来。
“好,诸位这份情义,我林远领了,就代我兄弟,谢谢诸位了。”林远适时的站出来,冲张扬等人一抱拳,一副感激莫名的样子。
就在这时,李秀峰终于醒悟过来,才发觉事态早就向他最不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了,刷的就站了起来,望向林远,一脸嫉恨。
“李兄,今天你第一次来**,参加这花魁大赛,若非这些兄弟朋友的仗义相让,小弟囊中羞涩,恐怕还真不能点了这花魁,赠予李兄,所以,李兄,你可要好好谢谢诸位兄弟啊。”林远连忙一拱手,坦诚说道。
“对,林兄说的不错,今日李兄第一次来**,是该好好乐乐,今日张某凑个份子,出一万,算是帮李兄,点了这花魁。钱呢,虽不多,但就是张某的一点儿心意,李兄可不要拒绝啊。”张扬一听林远囊中羞涩,灵机一动,连忙站起来说道。
李秀峰,那可是大人物,平常见一面都难,现在来这**玩乐,又是同道中人,正好可以巴结巴结,凑个份子,省的马屁都让林远一个人拍了。
林远暗暗发笑,看着下方说的头头是道的张扬,愣是没明白,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癫,难道真是激动了,忘了本月花魁是什么货色了。
而且,令林远想不到的是,张扬这出头鸟一做,先前站出来那几位公子哥,也纷纷开口,吵着要凑份子,帮李秀峰,把此月花魁点下来。
这家伙该不会气出病来吧。
林远暗暗打量着李秀峰,发觉李秀峰手中纸扇直接被捏碎,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由青变黑,好似变脸一般,差点儿没憋住笑,笑将出来。
“李兄。”雷智清也有些傻眼了,看着下方张扬几人一副唯恐李秀峰不接受自己份子的模样,慌了神。
李秀峰没有应答,静静的望着下方激动的张扬等人,默然半晌,才抬起手,努力的挤出一丝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笑容来,道:“那李某,就谢谢诸位好意了。”
说完这话,李秀峰心已经在滴血:奇耻大辱啊,绝对的奇耻大辱。
我堂堂清川雅居少主人,世家小诸葛,洁身自好的李秀峰,李大公子,竟然要在这风月场所,承一群纨绔子弟的情。
而且,最令李秀峰抓狂的是,这情,他不承也得承。
**,作为江源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平素就汇聚了江源城各家各族的公子哥儿,这张扬,那鲁青,哪一个不是世家子弟,身后都站着不弱的势力,若是不承他们的情,与他们交恶,一个两个还好说,可现在足足有一二十个,若是全交恶了,等于清川雅居直接与整个江源城世家子弟交恶了。
这种极大损害清川雅居利益的事情,李秀峰自然不会做,所以,他只能承这个情,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该死的林远,李秀峰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对林远的恨意了。
而且,令他抓狂的是,本来今天该是自己来找林远的麻烦,让林远出丑的,为何一来一去,便弄到这般田地,不仅让自己名声丧尽,还要承这该死的情。
李秀峰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傻乎乎站在花台之上的此月花魁,心又是一颤。
这该死的杜十娘,这他娘的是什么货色!
李秀峰欲哭无泪,但脸上却还要和和气气的,保持着一个僵硬的笑容,不断的与张扬几人客套寒暄,看的林远都忍不住的想,这倒霉孩子不会笑的面瘫吧。
不过,同情李秀峰的遭遇,但这并不代表林远会放过李秀峰,适时的站起身来,林远直接冲那杜十娘喊道:“杜十娘,赶紧的,把本月花魁洗洗干净,送到厢房里,等着我兄弟临幸。”
轰!
李秀峰眼前一黑,身体一晃,扶住桌子才没有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