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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雍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白茫茫的雪光投射在君长宁脸上,那过分难看的脸色让他微微古怪,这反应,着实有点过了啊。
“你不必担忧,为师已拒绝了。”谢兰雍不认为这天底下还有人敢在他明确表态的情况下纠缠他徒弟,说这一句,也是安抚小徒弟气愤过头的情绪,别无他意。
谁知君长宁一听,更是气愤,难以置信道:“他们竟敢对师父提出这种事?”而她师尊竟然还没暴走?
后知后觉的,谢兰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眉心微皱,反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她的容貌气质,引人爱慕进而向他这个师父提亲,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这反应、、、、、、
君长宁合上书册,凤眼因怒气更显勃发的清亮:“误会什么,难道不是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师尊?”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几个凡人这样忍气吞声,她若是还能见到那个姓夜的,定饶不了他!
觊觎、他?
以谢兰雍如此强韧的神经,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无语片刻,他本该生气的,可看着自家徒弟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那股怒气还没燎原便似太阳下的积雪,自动消融了。
他静了一会儿,摆出一幅平淡至极的神色,语气尽量温和不掺杂私人情绪:“夜先生想为他孙子求娶你,为师拒绝了。”
尴尬、窘迫、无颜以对和微微羞耻,在君长宁脸上混合成一种奇异的表情:木然。
谢兰雍很体贴的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小孩子遇上这种时候最容易恼羞成怒,弄不好还会对性格造成影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最好。
气氛好一会儿静默。
君长宁小心翼翼的瞅了她师尊一眼,默默低下头,翻开书页,她看书的姿态很专注,只是,临到下一个落脚处,谢兰雍也没发现她翻第二页。
不甚宽大的占地面积,一间客栈,许是地处偏僻,墙壁年久失修,两人一走进去,鱼龙混杂热火朝天的气氛便是一静,所有人齐齐看了过来。
君长宁挑了挑眉毛,很快转移注意力,随着谢兰雍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来。
肩搭毛巾的小二机灵的端着壶热茶凑上来,抹了抹桌子,谄媚道:“客官是想用饭还是打尖啊?咱们这里有上等房天字号、、、、、、”
安静的听完小二介绍,君长宁温和道:“先用膳,再住店,要两间最干净的房间。”摸出一枚金元递给他。
君长宁想用清尘诀,后又想了下,掏出一方锦帕,将两个杯子仔仔细细擦拭三遍,方才给谢兰雍倒了茶水。
看得那些暗自打量他们的人个个发愣,什么人讲究成这样。若是世家贵族,为何出门如此寒碜,连个下人都没有?
不管别人如何嘀咕,师徒二人都是我行我素的主,谢兰雍面具之下的脸看不出情绪,眼神放得很空,姿态随意,右手臂搁在桌面上,长指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长宁捧着茶杯取暖,眼睛随意的扫过整间客栈,突然在一个点定住,面露诧异。
“你认识他?”谢兰雍看了眼自家徒弟,淡淡问道。
“嗯,”君长宁点了点头,说道:“一个孤胆剑客,经常在茶楼里喝茶,经历很坎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兰雍头都没回,声音带着奇异的笑意:“你人缘不错,连这种顶级刺客都可以做朋友。”
顶级刺客?
君长宁一噎,觉得整个人有点不好。她望着师尊不动声色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到底没给孤胆剑客求情。扭头再看看那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的人,默默在心底给他点蜡,祝你一路走好!
像这种随意走走就能跑到刺客老巢的概率,君长宁觉得只能归结于命中注定。
当晚,一窝凡间顶级刺客拿小命试探了修士的能耐,结果,全军覆没。师徒二人休息得很好,清晨,掌柜点头哈腰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走,转过身痛哭流涕。
君长宁将掌柜赠送的腌果脯摆在碟子里,捧着书本,边吃边看。
谢兰雍继续闭目养神。
正月十四的那天早上,君长宁睁开眼便对她师尊说想要回去了。
谢兰雍沉默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面具覆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里滑过一丝隐藏极深的尴尬。
事情其实很羞耻,君长宁月信来了,她这么多年没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腹部坠坠的难受,浑身没有力气。
奈何身边有个大神,大神是男人,不懂这个,而且很关心她这个徒弟。
于是,摇曳的烛火之下,君长宁望着客栈里青色幔帐的顶部面红耳赤,谢兰雍僵在床榻旁不知所措。
对君长宁来说,这些通通可以稍后再计较,当务之急是,这个地方它没有abc七度空间舒莱安尔乐啊!
比起这个,绝色男神在身边的紧张安慰也拯救不了君长宁的着急,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意识的,她坐在床榻上求救的望着在她看来无所不能的师尊,这种时候,让别人尴尬总比自己尴尬来得好,尤其是你显得特别蠢的时候。
谢兰雍压力很大,鼻尖的那丝血腥味让他整个人都没有办法淡定起来,瞅着自家徒弟苦瓜似的脸,心一横,瞬间消失。
君长宁一愣,这是被抛弃了吗?不能够吧?
还没等她想完,下一瞬,谢兰雍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眼前,哦,还有一个,高贵威仪面容稍有些苍白的女人!
“就她。”谢兰雍丢下这两个字后摔门而去。
君长宁不明所以,愣愣的把目光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只觉一道热流涌下,她又僵住了。
打扮高贵,妆容得体的女人倒是比她更快反应过来,不慌不忙的坐在榻沿,看她的眼神古怪中带着好笑:“你就是君上邪吧?我是清歌的母亲,很高兴见到你。”
君长宁简直坐立难安,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不稳:“皇后殿下,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这是要干嘛?她快绷不住了。
“清歌和你说起过我吗?”高贵的皇后眼睛瞬间闪亮:“真是想不到,那孩子从小冷淡有主意,很少从他口中听到我和他父皇,禅熙君上之前说你们是好朋友,我和他父皇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真是这样。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一定要来宫里玩啊!”
“嗯,我会的,呵呵,”君长宁含糊应道,再次感到腹部一道热流,她抽动了下嘴角,斟酌着如何开口求助。
皇后殿下自来熟的抓住她握成拳头的手,慈爱的笑容柔和了因高贵身份而稍显凌厉的棱角:“好孩子,修行很苦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每个人有他天生的使命,清歌这孩子也把自己的一生看做一场修行,无论我和他父皇他的兄弟姐妹怎么说,他都固执的过着自律到让人心疼的日子,他没什么朋友,你大概是最特别的一个啦,一定要帮我们劝劝他啊!”
“好、好的、、、、、、”君长宁连忙点头,她快哭了,呜呜,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