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子虽然似乎有话要说,但见面前二人正在交谈,他便闭口静静的坐于一侧,没有再说什么。
“老夫本是这白蛮族此任祭司,但在数年之前,我白蛮族来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他暗中以蛊毒之术控制我族之人,待得老夫发现之后,老夫自己也深中此蛊,翻脸之后,他更将老夫关至此处。”那老者道,想到这些事情,他心中自是一阵懊悔,懊悔自己未能及时发现这些。
“那么请问,那人究竟是何身份,他为何要这么做的。”李承泽问道,要知大南山诸族祭司并非易予之辈,他能轻易将一族祭司关了起来,此事绝不简单。
一路之上,灵茱便曾向李承泽说过大南山之事,其中便有各部族祭司的事情,所以这些事情,李承泽也是知晓一些的。
“他本是暗中行事,待我发现之时为时已晚。老夫被关许久,始终都未能参透对方真正身份,不过老夫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是妖修无误,他控制本族,要本族每月交出一对少年男女作为牺牲,也不知是要完成何种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那老者道,他的身体本是极度虚弱,这句话是他休息了好几次才完整说出的。
“那么请问他们用来控制外人的蛊毒,是否便是以此药来解的。”那年轻男子插话道,此时他便将自己暗中藏起的几粒药丸拿了出来给这老者查看。方才他一直都是默默不语,此时这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错,用以控制他人的蛊毒便是以这种解药来压制的,此药每月服用一次,便可压制这些蛊毒,使其不会发作,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控制中蛊之人。不过可悲的是,老夫虽然已经制出可以完全解去蛊毒的解药,但怎奈此时已被关在此处,使得解除方法不能使用。”那老者,说到此处,他便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李承泽,其他却是并未多说。
李承泽虽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但却也是未作多想。
“不知如何才能救得前辈离开此处。”李承泽道,其实初始时他并不想理会此事,然而对方已经明言这种解药只能用于压制,并不能解除蛊毒,如此一来,中蛊之人反而会受制于人,所以李承泽这才想要救他离去,然后请他制出蛊毒真正解药。
“这……”那老者支吾了一下,然后便又是轻轻一叹,这才开口说道,“还是太难了,你快快离去吧,老夫并不想连累你的。”
“不瞒前辈,在下之所以来此,其主要原因便是在下此行乃是前来此处寻找解药的。”李承泽道,但具体如何,他却是并未明说。
“便请前辈告诉这位兄弟,让他想办法救前辈就此离去吧。”那年轻男子插口道,他想让李承泽救这祭司离去,其目的自然也是如李承泽一样,均是想要得到蛊毒真正的解药了。
“还请前辈告知在下如何去做。”李承泽道,虽知自己远远不是那妖修对手,但有些事情,李承泽却还是得亲自去做。
“那好吧,想来只要你精觉一些,小心一些,此事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事情本是这样的,你只要前去老夫居所,也便是寨中最高小楼。将此物放入巫神神像口中,神像之下便会有暗格打开,你将暗格中收藏的血珠取来,老夫便有办法离开此处。”那老者道,说话同时,他还将小楼中一些要注意的禁忌之处说了出来。
“好,在下这便前去。”李承泽道,说完他便向上飞去,此时已是深夜,想必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应当不会为他人所发现才是,李承泽心道。
待得李承泽离去之后,那男人才又对祭司道:“祭司大人若是制得解药,可否赐于晚辈几粒。”
这男子称对方为大人,其主要原因便是大南山本是唐帝国国土,但唐帝国对此地各族只是牵绊而已,帝国对各族首领进行封赐,只要对方宣誓效忠帝国,帝国便将其封官,然后由其管制本族,所以此人若果真是祭司,那他应当也有唐帝国的官位在身才是。
“不是老夫不想助你,只是明日他们将会把你作为牺牲献给魔神。”那老者道,他望向这男子摇了摇头,见对方目光诚恳,他便开口说道,“也好,只要你能逃过明日一劫,老夫便送你几粒解药也是无妨。”
“多谢大人。”那男子道,见对方已经答应,他便又开始调息起来,此时他所要做的,自然是确保自己能以最好的姿态来应对明日的挑战。
“过会,将会有一场恶战。”那祭司心道,此时他望向天井所在,心中却是在算计今日之事。
且说李承泽向上飞行,当他飞至出口下方时,却是感觉到一股危险之意,但此时的他却是已无退路,只得咬牙继续向上飞行,当他将要穿过出口之时,自己却被一股白光包裹起来,白光正好抵消了出口上的黑芒,让李承泽刚好可以飞过出口。李承泽向下望了望,只见那老祭司对李承泽点点头,李承泽便继续向上飞去。
此处虽然还在村寨之中,但却已是极为偏僻之地,李承泽一路上小心前行,不久之后,他便已来到了一座小楼之前,其实这小楼并不高,也就只是一座二层小楼而已,但在全是一层木屋竹屋的村寨之中,除过围墙,这里便是最高的建筑了。
小楼之中漆黑一片,但这对于修行已久李承泽却不能造成任何影响,他小心潜入,然后贴着屋顶向内而去。屋内安静异常,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李承泽便依那老祭司所说,在二楼神像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个红色血珠,拿到血珠后,李承泽便快速离开此处。此行竟是极为安静,这自是让李承泽颇感怪异。
当他离开小楼之时,却见远处隐隐有光华闪现,那里似乎有人以术法争斗,李承泽凝目望了一会儿,但距离太远,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看清,不过多久,他便不再理会这些,而是直接向地牢飞去。
想必正是因为远处争斗牵制了敌人,才让李承泽轻易得手。
来到地牢之后,那老祭司让李承泽莫要进来,李承泽便将这血珠自出口投下。祭司拿到血珠之后,只见他以血珠作法,血珠中红色灵力被他吸收,而他的皮肤也是变得血红,腿上之伤更是消失不见,之后他便将血珠向上扔去,血珠撞在栅栏的之上,竟是直接摧毁了出口黑芒。
此后,那老祭司便向上飞出。
“想要配制蛊毒解药,却是不能受到打扰,是以我必须先行将那恶徒铲除,不如这样,你先去向其他部族求救,而我则去铲除那恶徒,待得几日之后,我便可以将蛊毒解药配好,到时你这才过来索取,如此可好。”那祭司道,说完他便向要前而去。
“等等,若是前辈不敌,那在下又是应当如何处理。”李承泽道,此人能被对方制住一次,那就有可能被制住第二次,若是再次被制,那李承泽又当向谁去讨要解药去。
“想要配制解药,就必需铲除那人,这本是无可奈何之举,况且被关许久,老夫已将自己体内蛊毒逼出,此时他自是奈何不了老夫。”那祭司道,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李承泽,而是继续向前而行。
“你。”李承泽心下自是愤怒,望了一眼因地牢太深而无法上来的男子,他先是以术法将此人拉了上来,然后这才跟着这祭司前去。那年轻男子亦是随他二人而去。
远处有人以术法拼斗,那老祭司自然也发现了这些,于是他便向拼斗之处飞去,无奈之下,李承泽也得随他而去。
当接近拼斗之处时,李承泽这才发现与将自己冰封的红衣男子相争的,乃是一位年似二十来岁的美丽女子,此时这女子已然占了上风,那红衣男子几乎就要落败。
见又有几人来此,来人明显是敌非友,那红衣男子便仓促逃离。那女子见自己目的已然达到,也就没有去追那人。
这女子明显便是之前与云苓交谈的欣然,见对方已然走远,欣然才又说道“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敢问阁下是。”那祭司道,虽然对方帮助了自己,他却是不能轻易将此事真像说出。
“我乃天音观弟子欣然。”欣然道,只见她素手一挥,便有一块玉璧出现在她的手中,这玉璧正是天音观信物,这祭司自是见过此物。
“原来果真是天音观弟子,失敬失敬,事情乃是这样的。”那老祭司道,此时见到天音观弟子,他自是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竟然会有妖修想要控制凡世之人,此事我已知晓,我会将此事禀明观主,你们自己也要小心一些,莫要再着了这些人的道。”欣然道,说完之后,她便又望了一眼那妖修的离去方向,然后便向那个方向追去。
“这名为欣然的女子身上竟是没有一点妖气的存在。”李承泽惊讶道,这女子身着一袭米黄色中腰儒裙,她年似二十来岁左右,其气质悠闲淡雅,身形四周似乎还有几分淡淡的仙气,若非她自己所说,初见之人还会以为她是哪个正道门派的杰出弟子呢。
“对方修为高深,远非你所能相像。”那祭祀道,说完他便向内而去,此时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边走边又听他说道,“三日,三日之后,你们便来此取药。”
“晚辈这便谢过前辈了。”李承泽道,此时见解药之事已然定下,他自是想要快些回去。
毕竟,灵茱是托由云苓照顾,然而云苓身份可疑,若非迫不得已,李承泽却也不会如此。
此时,李承泽已然离去,而那同是寻取解药的男子却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