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如冰凝,当年明月,渲染了思念,触动多情的红颜。心碎意断,相思难忘。夜,凄风冷月,心如风之寒,意似月亏残。透过点点星光,堆砌孤单与寂寞。听,风吹起了谁的轻怜?那是风花雪月的吟唱。幻想中,轻舞霓裳,摆动羽扇,为心爱男子,演一出动人舞曲。
风,缠绕着愁意,那感觉,随意漂浮,似梦似幻,纠缠着一抹心情,不能安静,让人心痛。湿湿的感受,雨柔般的络丝,雨烟般的缠绵,似心泪默流。 . .
月老证缘,燃起炽热爱火,汹涌的激情。海誓山盟、天荒地老,终是枉然。隔天涯,无音信,笑红尘,独寂寥,望穿秋水,情泪难干,常盼相见之期。大婚当rì,相见不如不见。那冰冷话语,如尖刀一般,刺着冰凝那颗破碎之心。
可怜孤月夜,佳人倾天下;独坐瑶台前,抚筝悲歌起;愁锁黛眉间,相思在天涯。往rì相依,此後又相离,歌伶笑泪滴。自古红颜多哭泣,泪落桃腮面。
叹只叹他轻许了誓言;恨只恨他辜负了情缘。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终是离愁。戒不断心中思念。
伊人曾经在水湖畔,不见夜如此漫长。一阵清风相送,只怨这天下,风情万种,惹人流盼。红尘滚滚人聚散,漫漫相思转不休。曾经的相思,为谁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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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将红尘堪破不念?七情六yù,爱最难戒。曾经寂寞容颜梦婵娟,雨声无端添心酸。看!长夜凭栏歌声软,且将心事压心田。
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每天每夜,你不在身边,偷拭腮边泪,一杯酒,思绪万千。望不回旧时的归燕。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情丝纠缠,总令谁难以呼吸?谁倾几番痴心念?来如飞花散似烟,梦萦魂牵残梦碎,红尘滚滚难释然。煞人情怀,不灭情火,心死入魔。
如今,破镜重圆,重续佳缘,是否天长地久,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忽然,冰凝盘膝坐倒於地。芊芊玉手连连挥动,调动内息,丹田气涌。真气迸发,如河坝绝提,贯穿於全身经脉。充溢的真气突如其来,致使经络膨胀。更导致周身骨骼格格乱响。真元之气沿着任督二脉,涌向“百会穴”,头顶上冒着浓浓的白气。
风潋大惊,知道冰凝要逆运内息,把真元之气从“气海穴”打散。要尽毁全身法力。遂慌忙过去出手制止。
那知冰凝右手疾伸,施展出“捆仙指”,径直封了风潋的穴道。风潋未料到有此招,粹不及防,立刻气血不通,元气停滞。全身难以动弹,呆若木鸡。
冰凝轻轻的道:“风潋哥,今rì,我便散去多年魔功,自毁修行,从此成为一个平平淡淡、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在是往昔那个滥杀无辜的魔界妖女。”
说着,冰凝继续逆运内息,疏散真气。片刻,她的魔元消失殆尽。
她运气将自己的“修罗内丹”硬生生的逼出体外,浮於太虚。修罗内丹从顶门“天灵穴”升起,白灼灼,亮晶晶的,就如同一轮小太阳似的。冰凝接着将自己体内的本命jīng元凝聚成一道指力。看情势,要shè在修罗内丹上,她要活生生将自己内丹的摧毁,使其爆碎。
风潋在一旁,看的大惊失sè。若冰凝碎丹后,体内jīng元散尽,那可就没半点功力和神通了。想要出言阻止,但中了“捆仙指”,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凝的道行尽丧而无能为力。
璀璨夺目的光芒,从修罗内丹中shè了出来。圆丢丢的内丹,也慢慢的有了裂纹,更趋近了内丹的爆裂。
魔界修炼的修罗内丹,乃求天人合一之最高境界,以人体为鼎炉,jīng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
修罗内丹,经过丹能在经络里的不断疏通,从而达到“经络全通、百骸俱暖”的高质量修炼状态,其修炼步骤是炼己筑基、炼jīng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修罗内丹,是在人体内炼成的长生不死药,其所需jīng、气、神三宝修炼。若jīng气神散去,苦苦修来的功力便荡然无存,与凡人无异。
白光炎炎的修罗内丹如龙珠大小,悬浮於半空之上。外表的光芒越来越暗淡。最后白sè的光芒转化成了灰sè的光芒。之后,灰sè的光芒也消失殆尽。修罗内丹如剥壳的鸡蛋一般,再无圣洁的光辉。
“啊!”冰凝突然大叫一声,运足体内最后一丝真元,shè於内丹之上。
“嘭啪!”
一声巨响,冰凝的修罗内丹终于爆裂,在半空中消於无形。冰凝体内的jīng气神都被活生生的抽离,全身的气血停滞了片刻,不再流动。五脏六腑,三焦和三丹田本来由极其充盈的jīng气神所依附。此刻,三宝既失,丹田三焦具损,而冰凝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自然也是大受损伤。
丹田者,本是冰凝的修罗内丹呈现之地,炼丹时意守之处。分上中下三丹田:上丹田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jīng之所。
此刻,修罗内丹既毁,所牵连的三丹田自是不能幸免,使其中的气息溃散。如此,泥丸宫、膻中穴、关元穴三穴道自然闭合,不通血液,除非有人将此三穴道打通才可。
又因为三焦通行元气於全身,是人体之气升降出入的通道,亦是气化的场所。故称三焦有主持诸气,总司全身气机和气化的功能。
此时冰凝的元气散尽,三焦通道运行不畅、愈加衰退,导致全身部位出现气虚的现象。
而冰凝气虚血阻,便导致了通达全身的十二正经少气无血,更无气血的供应的可能xìng。冰凝渐渐的头晕眼花,四肢僵硬无力,慢慢的软瘫下去。
而奇经八脉的分布部位与十二经脉纵横交互,沟通了十二经脉之间的联系。将部位相近、功能相似的经脉联系起来,起到统摄有关经脉气血、协调yīn阳的作用。对十二经脉气血有着蓄积和渗灌的调节作用。奇经八脉犹如湖泊水库,而十二经脉之气则犹如江河之水。
冰凝的奇经百脉受损,yīn阳失调,气血自然不足。使她的身体忽冷忽热。
而受伤更重的还是五脏六腑。冰凝的五脏之心受损,而心主造血,这也是导致她血液不足的原因。
肺主气,然肺受损,便导致她气息微弱。
而脾主造化,统血。脾损,则她体内脏腑百骸皆难以濡养。
肝主疏泄、主藏血。肝损,导致她全身气机虚弱,不能疏通畅达,常常滞止。
而肾主纳气主水。肾损,则yīn阳不调也。
而她的六腑也各有损伤,但其祸不大,调养调养就会复苏。
人体四通八达,各个相连。冰凝自碎修罗内丹后,其间气息猛窜,犹如大江奔腾咆哮,也伤了她的腹内,对未出生的孩儿有一定的害处。
看着冰凝自毁修行,风潋泪如涌泉,体若剑戳,心似刀剜。他明白,冰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因自己碍于她是魔界中人,仙魔有别,她才毁去内丹,甘弃功力,做个平平淡淡的女子。
子嫣等九人,冲入水墙内。见眼前残肢断腿、碎肉狼藉、血流成河。莹白sè脑浆漫了一地,尸积如山,人人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一阵清风吹过,腥风扑鼻。风潋盘膝而坐,念“道教往生咒”,超度亡灵,是为: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这时,冰凝缓缓睁眼,吐了口血,双颊苍白,向後栽倒,又晕过去。内丹破碎後,消了顶上三花,灭了胸中五气,jīng气神全失。修魔一道,称元气为魔元,以之可催发魔功仙术,及各种道法。魔元既失,所学之仙法也难以施展,此刻与普通人无异。风潋把冰凝抱住,将她头放在自己膝盖上,感动不已,滴泪道:“我知道,你所做之一切,全是为了我。放心,待你调养好後,就传你金丹大道,直至羽化成仙。”子嫣急忙道:“我也要学!”风潋向她笑了笑,点点头,抱著冰凝,一步步向息红月走去。
四年前,息红月曾误杀风潋,此刻见他复生,当真惊讶万分,吓得面sè惨白,浑身颤抖,还以为是回来复仇呢。岂料风潋不提旧怨,道:“快带你师姊去修养,我把尸体处理一下。”息红月大喜,称是而去。郭崇真跑来问道:“道兄,这些是甚麽人?因何被杀?”风潋道:“江湖中人,正围歼星月派。恰好冰凝赶来,眼见师妹被杀,愤怒之下,激起魔xìng,大杀一场。待清醒,後悔不跌,将一身修为化去。”郭崇真叹道:“冰凝小姐虽成魔女,一时不慎,迷失心xìng,犯下大错。但善良正直,我辈亦不及,真是难能可贵。”
众人将尸体草草掩埋,与星月派见礼,礼毕,进入星月谷大殿。内部极是宽敞,甚少摆设,立八根汉白玉大柱,左右座椅无数,中间台上,放著卧床,乃掌门所坐,除此之外,别无一物。堂上女婢数人,或执巾栉,或擎香炉,有捧如意,也有持拂子,两边侍立。见贵客临门,皆从容行礼。分宾主坐定,掌门息红月亲自奉上茶水,众人起身谦谢。风潋问道:“贵派乃武林名门正派,历来行侠仗义,主持江湖公道,何以被人围攻?”息红月叹道:“昔rì,先师在世时,执掌敝派,嫉恶如仇,曾大肆屠戮江湖败类,更灭掉几个十恶不赦之帮派。那些帮派余党,与诸邪派结成同盟,投靠‘隂月皇朝’。此番进攻敝派,乃为报昔rì之仇。”
郭崇真道:“隂月皇朝,一群魑魅魍魉,不足为惧,仅玄心正宗一派,便可与之抗衡。何况我中土道教兴隆,门户颇多。只要三四个道门联合起来,定可将之歼灭。不过,隂月皇朝造恶未深,而道心无处不慈悲,才会让此派存留至今。”风潋道:“贵派曾与另外三帮六派共缔盟约,定有攻守互助之誓,外敌来犯,别派为何不加援手?”息红月忽然泣道:“先师逝世之後,派中高手前往盘根岛玉兰宫报仇,岂知一去不返,故而,敝派实力大减。又因大师姊是戾天王之女,乃魔元隂体,诸派怕受到牵连,几经商议,才与敝派断绝关系,解除盟约。”风潋道:“人心势力,亘古不变,夫复何言?只是那些邪派既归顺隂月皇朝,我想六道魔君多半会插手此事,贵派要多加小心。”
息红月道:“多谢公子提醒!”风潋笑道:“在下已与令师姊成婚,不必客气。”郭崇真道:“冰凝小姐对我有恩,隂月皇朝若敢来犯,我一定会说服茅山派,赶来救援。”宗炼道:“我琼华派也不会袖手旁观。”夕澜道:“我蜀山派,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隂月皇朝若敢侵犯人间,定将之逐出中原。”这些年轻人,皆派中得意弟子,备受器重,有权力调动本门高手,是以才敢当场答应为星月派出头。息红月正为此发愁,闻得此言,道:“诸位好意,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挑起人魔大战,若魔君六道请来紫月魔宫相帮,那可大大不妙。”郭崇真笑道:“这你放心,冰凝乃戾天王女儿,你说紫月魔宫是帮贵派?还是帮隂月皇朝?”息红月闻言,默然不语,心道:“毕竟魔宫不是戾天王说了算。”
风潋笑道:“息掌门多虑了。虽紫月魔宫和隂月皇朝同属魔道,但势力之差,有如天壤之别。魔宫诸妖魔,能与天仙抗衡,岂会自降身份,插手人间之争?”息红月闻言大喜,道:“是小女子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了,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风潋道:“刚才说起玉兰宫,我还有一桩仇怨未了,昔rì龙鹰子杀我二伯,此仇至今未报。”息红月道:“我听说,大师姊父亲戾天王,也曾屠戮玉兰宫,还差点使其灭门。”风潋道:“是了,因此玉兰宫弟子才会追杀冰凝,希望引出戾天王,报此深仇。但是,他们不知道戾天王已今非昔比,找人家报仇,嘿嘿嘿无异以卵击石。”郭崇真道:“那戾天王因何屠戮玉兰宫?”息红月道:“不清楚,好像牵扯到太宗讨伐高句丽之事,玉兰宫也介入战争。”风潋道:“是啊,门派介入战争,并不稀奇。三帮四派受朝廷之邀,负责训练大唐士卒,传授武艺,高句丽军民深恨之,所以昔rì渊希米才会想逐一消灭诸派,我这也是後来听月玲珑说的。”郭崇真道:“渊希米是谁?”风潋道:“说来话长,几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