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颖从巴蜀灌江口请来杨戬,到云南去营救李靖小女贞英。真君率众方离庙宇,腾空驾风之际,就睁开天眼,目视万里,遍观地表。及至无量山时,查看之下,南疆魔主渺无踪迹,四望无影。
杨戬向时曾耳闻,此山内部,万千孔窍相通,深幽无底,几百口泉眼,连接地下,魔主若藏匿其中,遁去形迹,实在不易寻觅。叫阵时,那南疆魔主,一直不肯露面,从而激怒杨戬,神锋挑动,把他巢袕无量山扔到了上界。意思是一靠近南天门,就是大罗天境,魔主哪敢到此圣域?必然会离山逃窜,现出身来。
魔主御山向北飞去,前进一阵后,忽转念一想,此举必惊动玉帝,派神仙来拿,自己要是被天罗地网连人带山缚住,可没法逃脱。倘使再控制着大山行路,徒加负担,飞速减慢,那太不明智了。魔主钻出孔窍,却是本象黑鹰,二翅挥动,纵风破云去了。
恰逢李靖奉王母懿旨,率巨灵神、鱼肚将、药叉将一霎时出了仙宫,送山下界,伏魔救女。天王追上鹰魔时,住立云端,高擎照妖镜,发千丈神光,照耀明白,定住魔主原身,不能变化。
李天王祭起八宝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大喝一声:“妖孽看塔!”宝塔瞬间霞彩艳艳,瑞气腾腾,猛然变得百尺来高,放舍利佛光,向鹰魔罩去。鹰魔无法变回人身,料打不过,猛力扇着双翼,逃之夭夭。
天王见无量山不住坠落,俯视之下,又看到杨戬冲霄而来,已至无色界翰宠妙成天,便喊道:“真君,注意托住大山,置于原处,容吾抽身追赶鹰魔。”
玲珑宝塔未能困住鹰魔,它一路极尽神速,转眼间,就是万里远程。李靖脚踏祥云,紧随其身后,快要赶上时,忽然,从旁冒出个羽衣美女,一不留神,照妖镜就被她劈手夺去。
鹰魔得以脱得束缚,抖身扇翅,神奇一变,化作一黑袍男子。
李靖大惊,自忖:“此女是哪路妖魔?全未觉察到她已靠近我身边。能无声无息抢我宝镜,法力绝不比我低。”
黑袍男子对羽衣美女道:“紫彤妹子,你来得正是时候。若再迟一步,二哥就坐定被李天王捉住,收入塔中。吾虽如令舅大鹏一般,现了本象,极善飞驰,但照妖镜是吾克星,一旦光芒罩住,有损真元,要不了多久,那时体力耗散,必被追上,以原身对敌,怎会是他对手?呵呵,妹子你这一手,就似囊中取物,实在了得......”
孔雀王紫彤笑着打断他话,道:“凤黎哥哥,且休闲谈,李靖亮出了法宝,巨灵神等持起兵器,你还不准备,只管絮絮叨叨作甚?”
巨灵神抡八卦宣花斧,鱼肚将使镔铁齐眉棍,药叉将持丈八点钢枪,咆哮着一起杀来,直取孔雀王。紫彤大笑道:“区区毛神,法力有限,自来寻死耳!”
她双臂上下摆动,做飞鸟状,忽变成翅翼,五色光华缭绕,彩雾盘旋。三神近身时,鱼肚挺枪分心就刺,紫彤侧身躲过,纤足一点纵起,右脚踢在枪杆上,突然变成鸟爪,死死攥住。鱼肚双手执枪身两端,欲要夺回,紫彤也往后拉扯,使枪身变弯成半圆形。她倐松开利爪,这枪杆是娑罗树枝,韧性强弹力大,外力一撤去,就要变直,就把鱼肚击得倒飞出去,摔了个四仰八叉,把紫彤乐得花枝乱颤。
巨灵抖擞威风,挥斧猛劈。这件兵器本是神冰铁锻造,霜雪之刃,善能开山裂地,斩仙屠神。紫彤却毫不畏避,仅以右翼格挡,斧翅相交,火星迸出,翎羽皮肉半点未损。巨灵擎斧跃起,又俯冲下来,朝孔雀王扑面砍去,带起狂风,飕飕直响。紫彤猛地一个凤点头,三千飘柔青丝,长有五丈,女子裹脚似的,团团将斧头缠绕,阻住下击之力。
药叉见状,往那离地上吸一口气,呼的喷将出去,就生出无烟之火。赤焰飞腾,灼灼辉辉,煌煌烨烨,却似霞飞绛绮,炎炎炽炽盈空烈,赫赫威威处处红。紫彤的长发,一经点着,顿成燎原之势,燃烧殆尽,变成了俏尼姑。
火光将她脸颊映红,愈加妩媚动人,讥笑连连,毫不在意,道:“吾乃凤凰之后,岂无浴火重生之力!”言讫,便生出披肩青丝,浓密乌黑,油光可鉴,仿佛更胜从前。
巨灵、鱼肚、药叉三将,抖擞精神,夹攻紫彤,转灯儿般厮杀,一场酣战,苦争十几回合,也没占半点上风。紫彤丢开无穷解数,左挡右攻,遮拦架隔,耍子一般,全不认真,笑道:“汝等武艺低微,法力浅薄,还是换你家天王上阵罢!”说罢,双翅展开,左右旋转,身子化成一股急旋风,绿影滚滚,三将就似秋后败叶,随风飘转,竟无法落脚立定。
李靖惊怒,祭出三十六柄天罡刀,光芒闪烁,杀气腾腾,漫空金蛇乱舞,飞虬一般,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天王捻诀念咒,那刀已具灵性,分布四面八方,列成阵势,齐齐斩向绿旋风。
紫彤停止旋翅,巨灵等急撤身,败阵认输。她移形换影,倐往下坠,那刀并未互撞,也转个弯儿追去,罡风烈烈,乾坤荡漾。
紫彤舅舅大鹏,扇一翅就是九万里,她蒙舅舅传授此法,虽未臻这般地步,却也快捷,振翼腾飞时,任你大罗金仙,也不能赶上。见天罡刀厉害,无法宝可抵,将身一扭,黄雾起处,现出孔雀之象,无影无形去了,天罡刀排成一字,紧跟着她,只管前进。
李靖保驾玉皇,位高权重,每逢战事,玉帝必钦点他挂帅,那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九耀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五斗星君并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等八万四千群星恶煞,都归其统帅,合有十万神兵天将,天下妖魔,躲瘟神般,唯恐避之不及,谁敢轻捋虎须、撩蜂剔蝎?鹰魔凤黎竟敢劫持贞英,这种胆量,不禁令他又敬又怒,道:“妖孽,错认了我李靖也!汝以为有小女在手,本天便奈何你不得?”
凤黎笑道:“天王暂息雷霆之怒。你虽有法宝玲珑塔,但也是专伏令郎哪咤之用,吾岂惧之?咱俩赌斗输赢,只怕胜负难料。诸位若联手夹攻,我却没紫彤那般法力,多半战败被擒,免不得斩妖台上一刀要命。只是此刻令媛在紫彤手上,到时候也性命难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罢!”说着,扬手掷出一封书信。李靖接住。凤黎笑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言讫,纵起狂风,往下界去了。
李靖自思,鹰魔此时虽然独身,但料想他若无强援,绝不敢这麽放肆,孔雀王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去追赶,恐中他诱敌之计,遭群魔埋伏。自己生平除魔无数,一旦落到他们手里,断无生机。倒不如先回宫复命,请旨定夺才是上策。
遂驾祥光返回灵霄宝殿,以实情禀奏玉帝,又将凤黎书信恭呈御览。玉帝拆阅,闪龙睛凤目视之,见上云十字:欲使贞英还,先放叶孤漩。开金口,吐玉言,道:“叶孤漩谁也?”
李靖跪下道:“本是鸿鹄成精,颇有神通。下界两百多年前,东海公主与这厮偷情,神魔苟合,有伤风化,触犯天规,陛下命显圣真君擒拿上界,至今还关在天狱里。”
王母素来慈悲,想和平解决,就道:“陛下,莫若赦叶孤漩之罪,保贞英安然而归。”
玉帝道:“岂有此理!若照娘娘这麽做,我堂堂天庭,威严何在?鹰魔辄敢劫持我天庭仙女,罪在不赦。李靖,朕封你为降魔大元帅,待哪咤回归后,让他做先锋,点本部兵马,兴师下界,炼魔救女。”李靖叩头谢辞,奉旨退去。
再说凤黎,来到山西高平,进了紫彤的圣雀宫中,湖心宝殿内。孔雀王不愧凤凰后代,任意一处住所,都豪华富丽。一间间蕊阁珠阙,一座座彩宇珍楼,金瓦银壁,玛瑙铺径,千般异宝,皆世间稀有。
紫彤在乐舞楼设宴款待义兄,教歌舞助兴,欣然乐矣。但见:沉檀炉香云叆叇,琉璃灯烛焰光辉,古瓶莲花现毫光,满堂红绿喜气扬,彩漆檠设花腔鼓,朱红架挂紫金钟。一声金磬,响韵悦耳,笙簧杂奏,箫鼓频吹,宫商角征羽,抑扬高下齐,歌声嘹亮仙音美。
百鸟成精幻美女,巧样宫装,龙钗凤镵,金缕步摇,妆饰鲜妍,个个樱唇皓齿朱颜,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脂粉交加,纷然娇态,云鬓堆鸦髻,霓裳压凤裙,迎风妙起孔雀舞。
凤黎高擎金樽,开怀畅饮,道:“紫彤妹子,想必天罡刀没追上你罢?”
紫彤道:“除非使筋斗云,或有我舅大鹏那般法力之仙才行。天罡三十六刀,早被我甩得无影无踪,想是被李靖念咒收回去了。凤黎哥哥,你说李靖是否会放了大哥?”
凤黎道:“没这麽简单,只是存一种侥幸心理罢了。李靖对玉帝忠心耿耿,多半不敢为了自己女儿,私放天庭要犯。估计再过会儿,李靖就兴兵下界,来捉拿我。”
紫彤道:“商朝末年,我舅舅聚集五百枉死之魂魄,传授其道法,直到现在,都变成鬼王。舅舅送给我统辖,能对抗天将,现在都借给哥哥。到时候,哥哥召来麾下妖魔,先迎战李靖等,妹子再请些援兵。却不要恋战,许败不许胜,把彼等引入无量山中,以上古魔阵困住,耗其法力,庶几可杀之。”
凤黎、紫彤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酣畅淋漓。凤黎道:“当年,愚兄与贤妹、大哥,志趣相投,一见如故,结金兰之义,定生死之交。谁料大哥跟龙族公主结成神魔眷侣,上天震怒,被杨戬那厮抓获,身陷囹圄,饱受苦难。你我虽欲劫狱救兄,奈何大罗天界,三清圣境,非吾辈可闯,心有余而力不足。两百多年来,绞尽脑汁,费尽神思,恨无良策。大哥遭逢劫难,自觉大限将至,性命难保,极尽辱骂李靖那厮。李靖素来高傲,咽不下这口气,便要让大哥活受罪,用天庭酷刑折磨至今。”
紫彤道:“记得哥哥提过,你当年欲入紫月魔宫,当个长老。北洲魔主不委以此职,并说:‘凡新入宫者,有功之日,循序而迁,皆由卑而尊。我魔宫长老,媲美太罗金仙。汝有何能,焉敢欺心,出此大言?’哥哥道:‘吾法力无边,非好高骛远,长老以下,乃未入流品之类,吾不屑任之。’魔主大笑,方知你神通,说道:‘口说无凭。上界李托塔,魔界之公敌,汝若杀之,立封长老。’哥哥本与李靖有仇,遂满口答应。偶知贞英是李靖之女、杨戬之徒,就把她捉来,与我磋商,巧设妙计。”
落娴、夙荷在旁侍奉,忍不住问道:“不知是何计策?婢子也想知道。”
紫彤笑道:“当时我和哥哥,正游行虚空,忽见原本倒塌的姑射山,笼罩着幻影,那些断壁残峰,渐渐漂浮起来,组合成山,恢复原貌。我俩就隐形,过去查看,在离山不远处,发现一道者和**年轻人,都是修行之辈。从他们谈话中,得知有一仙女许飞琼,是王母侍女,奉懿旨来接李贞英回天宫的。我和哥哥,定下了计,就藏身跟踪她。到了云州,哥哥显化魔形,故意让李贞英向许飞琼呼救。伤了她后,我和哥哥前往无量山,飞琼赶来时,被我擒住,并变成她的摸样。不一会儿,那个叫碧灵的谪仙和她兄长也来了,这碧灵的出身来历,我也是无意中留意许飞琼的言论,才会知道的。我便让碧灵去请杨戬,来救李贞英,让他掉入我的圈套。我曾多次听闻,杨戬斩妖除魔时,有厉害魔王逃遁,藏匿到山内的幽深孔窍中,这麽一来,杨戬无迹可寻,就会把整座山挪开,送与地皇之女精卫,拿去填海。大山必然会掉到归墟里,此处极可怕,纵然大罗金仙进去,终身也别想出来,魔王哪敢随山而入?所以在海藏内,被迫出山,与二郎交战。有鉴于此,我料想他找不到哥哥时,也会如此,但只猜对一半,他却是移山上天。不管怎样,此举导致海眼之水喷发,吞没云南,无数百姓丧生,玉帝断乎不会轻饶他,也算是报了这厮擒我兄长之仇,替栽在他手里的同道,出了口恶气。”
落娴、夙荷闻言,极是赞扬,佩服不已。紫彤接着道:“不仅如此。我母亲孔雀大明王,被如来关于无间道。舅舅说,她命中该有此劫,须历一千五百年,才是难满之日,时机未至,莫能脱困。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我利用杨戬掘开海眼,主要是为间接营救母亲。”
落娴道:“这怎麽说?”紫彤遂将来龙去脉、个中详情,细细说了一遍。落娴、夙荷惊奇不已。酒宴毕,凤黎带五百鬼王,回转无量山,召集各路妖魔,准备迎战李靖,不提。
自鹰魔凤黎辞去,紫彤忙於应对,也没闲著,逐日飞驰虚空,遨游四洲万国,深山大川,到各地帮义兄求援。那百万里远程,在其翅下,只当庭闱之路,双翼拍动,渡海过境,只在霎时之间。她交友极广,人情又大,凡所邀者,无有不从。常言道山高必有怪,岭峻却生精,来助战者,大小妖魔共计三万余,齐集圣雀宫。又过几日,魁邪之女蓝骨魅代表魔教,请孔雀王担任魔尊,她也欣然答应。三天过後,中原各路魔王都来参拜。紫彤让群魔自报出身来历,切切记下后,道:“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助吾兄长,击退即将来犯的天兵,振我魔威。事有轻重缓急,至於挖掘龙穴,大可推迟时日。汝等不可私自行动,全权听吾号令。”群魔谨遵奉行,莫敢不从。
紫彤等候多时,未见李靖率众攻山。原来,此时哪咤等神仙,正在兜率宫朱陵丹台听老君讲道,玉帝俟他返归时钦点为先锋,随李靖兴师下界。李靖既知凤黎无非想用贞英要挟自己,欲救叶孤漩,凤黎尚不知他允诺与否,那麽女儿必然安然无恙,是以天王毫无焦心。凤黎与紫彤商议,李靖断乎有事耽搁,才迟迟未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谁知他猴年马月才会下界。与其干耗著,毋宁趁万魔来助这个良机,一举将中原佛门道派剪除,再挖开龙穴,泻尽气脉,亡李唐江山,搅乱天下,复兴魔教。遂将矛头转向晋阳,打探彼方虚实,准备开战。
话说袁天罡等,在太原守护龙穴,待战妖魔。他本道慧真君下凡,在天负责演算道运,推测劫数,兼执掌天机。一有大事,必明心见性,预先明晓。孔雀王奔赴各地求援,请了一批妖魔时,先教他们去圣雀宫,然後继续搬救兵,让彼等再到高平,如此进行,逐渐叠加,才有三万之众,非一举就能找下这麽多妖魔。袁天罡见雀山魔气汹涌,有递增之势,掐指一算,便知未来。事态紧急,中原正道,危在旦夕,须团结起来,全力抵抗。
鉴於魔道大举进攻,袁天罡急邀各正道首领带门人弟子赴并州龙城客栈。道门首领乃:蜀山仙剑派司徒靖宇、昆仑琼华派太清真人、茅山上清派潘师正、阁皂山灵宝派梦虚子、终南山楼观派尹文操、龙虎山正一道张天师、御卫堂玄鹤真人、宁心门玉阳子、鬼谷派清灵子、积善派薛正逸、符箓派素元真人、丹鼎派辟尘子、经典派承景真人、占验派郁紫晨,妙真道虚幻空、少阳派玄炎真人、净明道泰华渊、云鹤派雾露隐、太一宗乾羽霜、正阳派赫金章、文始派嬿婉娉、玄武派龟蛇道长、云阳派霞辉道长、虚无派龙髯道长、纯阳派赤石道人;佛门首领乃:法相宗玄奘法师、禅宗道信弘忍师徒,天台宗智威大师、华严宗云华智严法师、南山宗道宣大师、净土宗善导大师、普陀寺悟玄大师、慈航庵了因师太、五台派妙乘大师。
司徒靖宇道:“各位,孔雀大明王女儿紫彤,过去统领麾下群精,残害生民,噬魂造孽,但一直与魔教无有联系,和我中原各派也相安无事,可谓井水不犯河水。全没想到这次她会继任尊位,接管魔教,邀集群邪,攻我正道。紫彤若出手,在场诸人,有谁是她对手?”太清真人道:“莫说紫彤。眼下中原魔教衰微,我等对付起来,绰绰有余。可是外邦群魔,实力如何,大家也许并不清楚。但能与紫彤结交者,岂是泛泛之辈?依我说,她既能请来强援,欲将吾辈灭而绝之,我等绝不能坐以待毙,任群魔宰割,也须出海一趟,往十洲三岛等地求助。”众人闻言,无不称是。
袁天罡道:“贫道想起一散仙,道号璇清,绝对能战败紫彤。他师从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大仙,本领非凡,昔年因犯下过错,被逐出师门,之後游历天下,斩妖除魔,与贫道私交不浅,现居天山缥缈峰静修。贫道若去相请,必不推辞。”司徒靖宇道:“那事不宜迟,就烦劳道友从速邀来。”张天师道:“我等也尽快分赴各处,寻求帮手。”太清真人道:“此次仙魔大战,在所难免,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做到无所畏惧,才能狭路相逢勇者胜。”宁心门玉阳子道:“吾等舍身卫道,岂惜一死?无论首领长老,还是门人弟子,若有临阵逃脱者,当群起而诛之。”众人道:“正该如此,才成体统。”张天师、潘师正、梦虚子、尹文操四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昔年先帝太宗命四人进京护驾,四人面对寅将军的威势,料非敌手,遂落荒而逃。耳听太清真人、玉阳子言语,四人又悔又恨,皆心道:“当初真是糊涂,身为一派之尊,行为却这般不堪,落人笑柄。不久之战,切莫复存此念。”其实袁天罡、李淳风不是乱嚼舌根之人,当年之事并未透露於人,也叫塞维亚等严守秘密。只是这四人心虚,至今耿耿於怀,误以为太清真人、玉阳子在指桑骂槐,专门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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