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天穹神剑龙吟出鞘化作一束耀眼青光披荆斩棘破入云霓。
云涛翻动如潮水般向四下退却露出一个方圆丈许的缺口。卫惊蛰探臂揽起农冰衣纤腰仗剑开道纵身向云澜深处闯去。
周围的五彩云霞有若实质不断从四面八方往两人身上迫来看似行在云层里却如同在一座花岗岩铸就的山腹中不停地费力开掘前进毫无漫步云中的浪漫逍遥。
也亏得他手持的天穹神剑乃剑圣俞宽所遗的旷古至宝强大充沛的灵力使得卫惊蛰身上的压力大减和普通仙剑宝刃相比可谓事半功倍。
当下卫惊蛰身剑合一将精纯雄浑的翠微真气源源不绝注入天穹神剑焕出一团熠熠光辉将两人的身形笼罩其间乘风破浪毫不停留。
如此飞出约莫百余丈陡地压力骤消云澜褪淡前方出现一座以无数奇花异草搭建而成的虹桥赫然架于深不见底的云涛之上。
卫惊蛰收住仙剑挽着农冰衣飘落到桥头一边调匀内息一边说道:「姑姑还记得这座临仙桥么?当年咱们就是从这里进入蓬莱仙岛的。」
农冰衣点点头举目四望蹙起秀眉道:「奇怪为何仍旧不见岛上人影?」
卫惊蛰也觉得奇怪说道:「难不成所有的人都在闭关修炼连个守值的也没?」
说着话两人携手走过半里多长的临仙桥一座用斑斓玉石筑起的山门伫立桥前匾额上霞光萦绕以彩云凌空勾勒出「广寒」二字熠熠生辉。
过得山门便是蓬莱三百六十座云峰之一的广寒峰。整座山峰皆由祥云幻化而成高逾百仞巍峨耸立从山脚下有一条乳白色云梯直上峰顶山间绚光绮丽仙鹤成群更有遍目的似锦繁花。
卫惊蛰与农冰衣二十多年后故地重游自有一分感慨面对眼前如梦仙景却无心流连欣赏加快身法往峰顶御风行去。
直到落在峰顶的广寒阁前两人竟仍未遭遇拦阻彷佛整座蓬莱仙岛已成空城除了嬉戏云间的珍禽异兽再不见半分人踪。
农冰衣惊异愈甚低问道:「万一岛上真的空无一人咱们该怎么办?」
卫惊蛰笑道:「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莫如再往里一探究竟。」
两人穿过广寒阁其后便是一座渡口。只见百丈开外的广阔霄汉中漫无边际的红色云涛咆哮起伏浊浪排空声势骇人不时出隆隆的雷鸣之音。
千百道高过数十丈的云柱急旋狂舞扶摇长空在汹涌的波澜里若隐若现好似一条条暴戾的怒龙自云海深处破茧而出扭曲奔腾。
云浪激荡澎湃恰似千军万马正在冲锋陷阵蒸腾起殷红色的炫目霞彩幕天席地狂涌向两人驻足的广寒峰顶。
但未到近前这层层叠叠的滔滔云浪便似被一堵无形的堤岸横空拦截激撞起匹练般的高浪又往云海里退落。
虽说相距甚远农冰衣仍是看得心旌摇荡不自觉抓紧卫惊蛰的左手叹息道:「这便是斗姆海了。」
卫惊蛰点头道:「难怪一路之上始终不见蓬莱仙岛的守卫凭藉着斗姆海这道天堑不知胜过多少一流高手在此坐镇。」
上回登临蓬莱时他曾听魔教元老雷霆介绍过这斗姆海汪洋辽阔环绕全岛宽过数百里实乃一片飓风肆虐的浓重云层。等闲之人一旦深陷其中立时不辨东南西北端的步步惊心凶多吉少。
前一次他和农冰衣横渡斗姆海依靠的是岛上以三十二头麒麟瑞兽拉载的巨型渡船而今渡口空空荡荡连人影也没一个却有一方云石静静屹立上书八字:「斗姆无涯来客回头」。
就听农冰衣问道:「小卫你有几分把握横穿斗姆海?」
卫惊蛰望着农冰衣不无忧虑的俏脸想着她如朝露般即将逝去的生命掣出天穹神剑慨然道:「任它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劈开一线生天!」
心念动处天穹神剑华光暴涨嗡嗡镝鸣声震长空。卫惊蛰左手一掐剑诀猿臂轻舒将农冰衣横抱在胸前翠微真气绵绵帛帛流转周身御着青色剑光腾空而去犹如蛟龙经天往斗姆海中掠去。
猛然间一蓬浊浪劈头盖脸地打来震的卫惊蛰身躯一晃险些失去平衡。幸亏他身经百战经验极丰急忙顺着浪势一转一侧避过后续狂涛才未被吞没。
饶是如此也令得他心头凛然道:「以我今日的修为又有天穹神剑如虎添翼即使撞上当今仙林的顶尖人物亦敢正面硬撼。没想到刚入斗姆海居然差点就被第一波狂涛打翻。」
他再不敢有丝毫怠慢抱元守一全力催动翠微真气驾御天穹神剑劈波斩浪奋勇前行连怀中的农冰衣也顾不得多看上一眼。
农冰衣横躺在卫惊蛰胸前双臂紧搂住他耳朵里清晰无比地听见自他胸膛内的怦然心跳声不知怎地忐忑紧张的心情渐渐安宁下来。
她忽然想起二十余年前的斗姆海上尚是童稚之龄的卫惊蛰闪烁着天真的目光曾向自己许诺待到有朝一日修为有成便会携着自己御剑斗姆畅游瀚海。
当时听了她只当是孩童戏言嗤之以鼻。可作梦也想不到冥冥中如上天注定今日正是他驱仗神剑勇闯怒海怀抱着她去向希望彼岸。
莫名的她的眼眸里噙起两颗晶莹泪珠用尽全身力量将卫惊蛰紧紧环抱。
然而此时此刻的卫惊蛰却丝毫无暇注意怀中农冰衣的心绪变化在惊涛骇浪中奋力御剑随时都面迎着人翻命亡的危险。
满眼都是火红色的云海没有方向没有海岸完全凭仗着他多年刻苦修行所得的仙心引导向着数百里外的彼岸奋进。
可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斗姆海也变得越狂暴。一道道云柱旋舞交织狠狠压迫着两人的空间使得卫惊蛰几无回旋余地不得不靠着人力与这天地之威迎头对撼艰难行进。
体内的真气急遽耗损更可虑的是面对前方越来越凶猛的怒涛卫惊蛰的心底隐隐升起力不从心之感每前进一丈都要冒着生命危险与扑面而来的狂潮全力抗争方能在澎湃跌宕的浪峰间破开一线通道。
但容不得他作分毫喘息更凶更猛的浪又接踵而至更在其后暗藏着不断变幻的凶险潜流让他防不胜防。
「轰——」又一蓬云浪将他吞没一股股罡流从四面八方迫来搅得他连人带剑身不由己地在原地连打几转身子摇摇晃晃把持不定往后倒去。
「呼——」毫无徵兆地一股漩流从斜刺杀出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生生将卫惊蛰和农冰衣的身躯横推入暴虐的汪洋深处。
卫惊蛰一声闷哼强抑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却已无力重新稳住身形。
电光石火间他的脑海里闪念:「莫非真要功亏一篑让我和农姑姑葬身于此?」
这时的斗姆海就像一个愤怒的巨人玩着猫戏老鼠的游戏将卫惊蛰与农冰衣不停地高高抛起再重重甩落旋舞着撕裂着直待他们精疲力竭。
奇的是卫惊蛰却听不到任何来自农冰衣的声音。他一惊低头正迎上一双柔情万种凝视自己的明眸才现怀中人尽管面色苍白却紧咬樱唇不吭一声默默地与他共同抗迎风暴。
卫惊蛰心间一暖振奋精神道:「农姑姑是不愿分了我的心神我又岂能低头认输令她失望?」当下觑准云浪间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小空隙运劲挺腰御动仙剑横切而入。
「呜——」又一道云柱从巨浪后突然升腾而起将猝不及防的卫惊蛰与农冰衣卷裹而入令好转稍许的情势顿时又急转直下。
不经意里天穹神剑在狂飙中猛地一颤一转滑过一道圆润轻盈的弧线堪堪契合上飓风卷涌的轨迹载着两人一举脱出云柱。
卫惊蛰不由一喜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也难以抗衡的云柱竟会在无意之中几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松摆脱。
他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好像是从内心深处呼唤起某种深烙已久的记忆暗自雀跃道:「方才天穹神剑随心所欲的一颤一转不是正巧合上「无意心诀」所载的要旨么?」
念及于此他抖擞精神彻底放松心神灵台渐晋空明不染纤尘。天穹神剑与主人心意合一幽幽颤响如鱼翔浅底、鹰击长空在汹涌喧嚣的斗姆海内自由驰骋翩若飞鸿。任是风狂云急卫惊蛰只管心凝物外不着意念御动着天穹神剑恰似风行水上无往不利。
农冰衣绝处逢生忍不住喜极而呼更晓得就在方才的绝境之中卫惊蛰终悟出「我意七诀」的最后一式由此修为大进不啻一跃千里亦暗自替他欢喜。
两人重新稳住阵脚继续往斗姆海深处飞去。尽管云涛飓风的声势愈加浩大骇人但卫惊蛰耗损的真气反远少于先前渐渐地缓过劲来于心底对剑圣俞宽更增几分高山仰止的钦佩。
也不知两人行出了多远依旧未见斗姆海的尽头。农冰衣担忧道:「小卫怎地还看不到重阳谷会不会咱们迷路了?」
卫惊蛰也自疑窦丛生说道:「咱们少说也飞出了上千里怎也该上岸了才对恐怕这里头另有蹊跷。」
两人正感困惑之际不意觉远处怒海里隐隐约约有蓬蓝光闪烁只是隔得远了无法看清这光的地方究竟是何所在。
卫惊蛰略一思忖御动天穹神剑往蓝色光华升起的方向飞去。待到近处农冰衣失声道:「那不是思微峰么怎么也陷进了斗姆海里?」
想那思微峰乃蓬莱三百六十座云峰之亦是掌门云临真人驻锡修炼之地。每届蓬莱仙会的会场也无一例外地设置在峰顶心斋池畔堪称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而眼前景象却是农冰衣始料未及。
卫惊蛰目力远胜农冰衣自然察觉得更早心里道:「那时我随着师父在横渡斗姆海后分明是在重阳谷前登6再行上许久方能抵达思微峰下。可如今非但重阳谷没见着连思微峰也为斗姆海所包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听从思微峰方向有人遥遥问道:「贵客突临敝岛不知所为何事?」
卫惊蛰听得人声心头一宽朗声回应道:「在下卫惊蛰与农姑姑特来贵岛求药!」
一个「药」字话音落下人已到了思微峰上天穹神剑一收飘然落在一座水榭前。
卫惊蛰只觉身上压力骤减一股股狂飙云柱虽依旧能够从思微峰上呼啸而过却似受到某种结界的抑制威力十不余一尽可大松口气。
那开口招呼卫惊蛰的是一名身穿锦衫的中年男子两眼神精气足一望即知其定是修为有成的一等一高手。
在这中年男子身后伫立着另外几名看似同门的男女正用惊诧的眼神望着两人。
卫惊蛰看着这中年男子觉得眼熟试问道:「阁下可是姓周?」
那中年男子含笑道:「在下周圳难得卫公子还能记起。」
农冰衣「啊」了声道:「对了你就是当年负责接引款待咱们的那位周大哥!」
卫惊蛰问道:「周兄为何此间景象与我们在上届蓬莱仙会时所见截然不同莫非贵岛生了什么变故?」
周圳道:「卫公子有所不知其实眼前的情形才是敝岛的常态。每隔两甲子斗姆海的风暴才会有一年左右的光景退回原处其他时候敝岛多数的云峰俱都被其笼罩难以行走。这也是为何仙会每一百二十年才能召开一届的原因所在。」
说着他瞥了眼卫惊蛰目含敬佩之意道:「现下的斗姆海暴虐凶险远胜仙会召开之时连麒麟瑞兽也不敢横渡。上回护送楚老宫主回返忘情宫阮师姐一行也是动用了敝岛至宝「经天神梭」方才得行。卫公子年纪轻轻居然能只身御剑横跨怒海这分造诣、胆识着实令人钦佩。」
卫惊蛰暗道庆幸苦笑道:「在下也是不得已为之。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多少也与楚老宫主有关。」
周圳面露诧异问道:「他怎么了要累得两位万里迢迢身犯奇险至此?」
卫惊蛰道:「楚老宫主已然离世。只是我农姑姑身中忘情水毒无药可解只剩下数月性命。迫不得已之下我们只好冒昧闯入贵岛希望能寻到当年留存下来的忘情水解药。」说罢他的心一下紧张起来唯恐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没有」两字。
周圳沉吟须臾道:「这事须问过阮师姐。目前敝岛的诸位尊长尽皆闭关不出岛上事务都由她暂为代理。两位不妨到文章阁内小坐我这便派人去请阮师姐。」
在蓬莱仙会上农卫二人与阮秋波也曾有一面之缘却没想到她的地位在岛上竟如此尊崇。当下随着周圳进到文章阁落坐自有蓬莱弟子奉上茶水糕点。
卫惊蛰也无心享用直到此刻他才察觉浑身酸痛一双手兀自在不停地微微颤抖可见方才为横渡斗姆海几乎令得自己完全透支。
不一会脚步轻响一位相貌秀丽气质脱俗的女子盈盈步入文章阁。虽二十余年未见卫惊蛰仍一眼认出她来与农冰衣双双起身礼道:「阮仙子!」
阮秋波笑语盈盈还礼道:「卫公子农仙子一别二十年两位可好?」
农冰衣素来快人快语回答道:「不瞒阮仙子要是好的话咱们也就不来贵岛了。」
阮秋波愣了愣周圳急忙走到侧旁低声将农卫所求之事说了。
阮秋波听完点点头道:「据我所知敝岛确实还留有当日楚老宫主用剩的忘情水解药。我这便命人取来交给你。」抬手召来一名侍立的蓬莱弟子向她吩咐了两句。那弟子躬身领命快步走出文章阁。
卫惊蛰心头千钧巨石终于落地直觉得自己与农姑姑这番九死一生的工夫终于没有白费他侧目望向农冰衣就见她亦是欣喜无限难以自持。
两人齐齐向阮秋波诚心致谢。阮秋波浅笑道:「这只是举手之劳两位不必在意。」
于是众人重新落坐一边叙话一边等着那名蓬莱弟子取药归来。
卫惊蛰将楚望天与叶无青在梵孤山同归于尽的故事简略说了听得阮秋波、周圳等人唏嘘不已。可故事说完仍不见那取药的弟子回转周圳眉头微皱又命一名门下前去催促。
农冰衣心下甚是感动谢道:「我原以为此来求药势必困难重重却作梦也没想到阮仙子和周大哥这般宽宏侠义我与惊蛰实是感激不尽!」
阮秋波道:「农姑娘客气了只是忘情水毒化解后两位有何打算?」
农冰衣一怔道:「我们想快些回返翠霞山以免盛大哥他们挂念。」
阮秋波和周圳互视一眼摇摇头道:「可能农姑娘和卫公子走不成了。」
卫惊蛰大吃一惊正色道:「阮仙子此言何意?」
阮秋波道:「在斗姆海边缘有一道自古留传的透明结界想必两位来时也曾留意到。这层结界乃是为防止斗姆海向外泛滥所设除了退潮的那年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易进难出任你有通天修为也休想撼动它分毫。」
农冰衣犹疑道:「可贵岛的经天神梭不是能够自由穿行其间么?」
阮秋波苦笑一声回答道:「经天神梭在斗姆海上往返一次便要耗损敝岛八位同门十年的真元。而且这八位元同门每人至少需要身负一甲子以上的修为方能戮力同心驱动经天神梭前行。」
周圳叹道:「楚老宫主能得返忘情宫也是因敝岛正巧有弟子离山外出才能成行。否则单为送他要折损敝岛八位同门的十年真元这决定连掌门真人也未必敢轻易做出。」
农冰衣顿感有一盆凉水浇下问道:「那我们需要等多久?」
阮秋波迟疑片刻伸出一根玉指。农冰衣稍松口气道:「一年?」
阮秋波摇头道:「是一百年需要等到下届蓬莱仙会召开之时。」
农冰衣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失声道:「难道这一百年间你们都不会出岛么?」
阮秋波缓缓道:「当然不是但经天神梭却不能搭载两位这是敝岛千年以来立下的不二铁律。除了敝岛的同门亦只有像楚老宫主这样神智不清之人才能得掌门真人特许提前离开。」
卫惊蛰嘿然道:「如此说来结界也好经天神梭也罢都是藉口。贵岛是决心要将我和农姑姑留下了。」
周圳心平气和道:「卫公子莫要动气这条规矩千年前就已存在绝非针对两位。」
农冰衣道:「我明白了你们压根是不愿外人知道斗姆海的秘密。」
阮秋波道:「农姑娘这么想也无不可尚请两位见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阮秋波又慷慨赠药?农冰衣憋了一肚子气无处作娇哼道:「再等一百年我和小卫头都白了还出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猛地一省心道:「就算等到了下届蓬莱仙会他们也未必会允许我和小卫顺利离开。这斗姆海中定是藏有惊人秘密方才令得蓬莱仙岛如此慎重。」
那边周圳神情歉仄正欲劝解猛见刚才离去的那名弟子怀抱着领命前去取药的同门尸体满脸悲愤与震惊冲将进来悲声叫道:「阮师叔周师妹死了!」
众人齐齐一惊卫惊蛰见那死去的弟子两手空空更是心中一沉但此时此刻委实不宜追问解药下落与阮秋波等人迅即离座迎上前去。
周圳只看一眼便沉声说道:「胸口一击毙命!」语音里含着三分愤怒三分惊愕更带有几分紧张。
需知这名负责取药的弟子修为不弱对方却能从正面仅用一掌便取了她的性命而且没有惊动到其他人身手之高可想而知。
阮秋波迅恢复镇定问道:「葛洪你是在哪里现她的?」
那报讯的弟子回答道:「就在离丹库二十余丈的回廊里瞧周师妹倒下的方向应是取药回来的路上遭人毒手。」
农冰衣和卫惊蛰均自生出歉疚之情心道:「要不是她为我们去取药未必会死。」
阮秋波搜过那死去弟子的衣衫皱眉道:「解药不见了。」
周圳讶异道:「师姐的意思莫非是凶手也是为了忘情水的解药而来?」
卫惊蛰与农冰衣几乎在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欧阳霓!」
周圳疑惑道:「谁是欧阳霓?」
卫惊蛰刚想解释突听思微峰外有人传音道:「在下盛年偕诸位同门好友前来拜山。我等不而至尚请宽宥盼云临仙长现身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