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鹰将军、走犬将军,混元一气都统大将王煜,也率领了五千兵马去一路探路。(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文.学网)他们走了有数十里路,忽然间前面有一条大河汹涌壮阔,拦住了去路,看那河,大约也有数里之宽。看来没有舟桥也是过不去的。此处荒漠漠漠,渺无人烟,有哪里去寻舟桥。
飞鹰将军道:“看来此路也是不通。”
走犬将军道:“你看那面,好像有座桥。”
大家纵马过去,果见那儿有一座长长的木板桥,那桥也煞是奇怪,竟然是蓝色的。在桥下,还有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混元一气都统大将王煜道:“那人在干什么,莫非是个细,要破坏木桥。待我问一问他。”
于是他催马向前,来到桥前问道:“桥下那人,请问此河是什么河?此桥是什么桥?请问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桥下?”
桥下那人答道:“此河叫情义河,此桥叫做蓝桥,我叫尾生,在桥下是在等与我约会的情人。”
王煜又道:“等情人为什么非得在桥下呢?”
尾生道:“说到我那情人,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清晨的田野间: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我第二次见她,是在湖边的土坡上: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莲。有美一人,硕大且卷。
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
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我第三次见她,是在淇水,我坐在岸边钓鱼:
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她是和她的父母兄弟一起出游,当她看见了我,她也万分欣喜,于是她摆脱了父母兄弟,和我一起驾着松木做的小舟,桧木做的船桨,欢快地在淇水里遨游。
她的名字叫孟姜,有时候,她会在桑林之中等我: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我也曾经在星夜下等候她: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那星河流动,我心情激荡,等候是漫长的,相会是美好的。
我也曾在东门沤麻的池子旁等待她: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以晤歌。
东门之池,可以沤苎。彼美淑姬,可以晤语。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以晤言。
那儿的味道虽然有些臭,但有喜欢的妹妹在,无所谓无所谓的啦!就是有臭狗屎在一旁,也会觉得是香的啦!
我也曾在风雨凄凄中越墙与她幽会: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屋外风雨如潮,屋内暖暖春意,此情此景,永世难忘!
我也曾跋涉过千山万水去寻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不管路有多远,有多艰难,只要有她在我的心里,我也不在乎,我也会千里迢迢去寻她的。
我也曾在城楼的一角等她: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以为美,美人之贻。
爱屋及乌,她送我的东西,即使很普通,我也觉得是漂亮的,美好的,不舍得丢掉。等她的时候,拿在手中,就会不由自主在心里浮现她美丽的身影!
我也曾和她一起乘车去游玩: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她也曾在她家里等我:
俟我于著乎而。
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
俟我于庭乎而。
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
俟我于堂乎而。
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
王煜道:“听起来你们的爱情倒是挺罗曼蒂克的。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却被水淹死了呢?是不是那女的放你的鸽子?”
尾生叹息道:“只因我家贫穷,她家富贵,门不当户不对,她怕她的父母现了,就和我约在桥下相会。这次估计是他家父母不让她出门,所以来迟了。唉,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王煜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现在你已经做了鬼了,又何必再等她。想来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尾生道:“我也不知道,但‘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我在这等定了!”
王煜道:“一会有大队人马要从这儿过河,你不怕那荡起的尘土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尾生道:“不要紧,衣服脏了,好洗;心脏了,就不好洗了!”
王煜觉得好笑,这个呆书生,真是固执己见!